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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捏一把汗,却没想到他驾着那辆机车居然贴着隧道墙插上!超车的电光火石间不忘顺势一拳砸碎保时捷的挡风玻璃。
就这么“哐啷”一下!保时捷好像全身都抖了抖,后面的机车手目瞪口呆。
他挑衅的样子,真是帅呆了!
黝黑男冲动地一把抓过莲华预备抓馒头的手“我来帮你看相!”然后煞有介事地端详起来:“嗯这是一只充满暴力的手!”尤其是当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时候,成了暴力美学的经典诠释“不过,嘿嘿,依我看,对于自己喜爱的人,这却会是一只很温柔的手”
“啪!”他套近乎的手被一小女子打开。
女孩穿着制服提着书包坐下,愤愤地训斥黝黑男:“拿开啦,你这个同性恋,这个社会怎么有你们这样的人!不要玷污莲华!”
“哎哟哟,大小姐我可是惹不起啊!”黝黑男居然也没生气,只是夸张地笑着,披上外套下楼去干活了。大哥的妹妹可是大哥的掌上明珠,他们整个修车行的人,都可以说是在为这个小公主打工。同性恋这样边缘的东西,纯洁的公主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女孩盯着大个子的背影,好久才消气。
莲华望着她身上干净清爽的制服,发了一会儿呆。
女孩被莲华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干吗这样看我啊?”
“你不去上学?”
“啊,就是让你陪我去啦!”女孩蹦到他身边“今天是学校的毕业典礼!”
莲华愣了一下,走到一边背对着她,抬臂换衣服“为什么不让你哥陪你去?”
“因为你陪我去会很拉风啊!放心啦,哥哥已经答应今天放你一天假了!而且你不可以不答应!我之前可是经常帮你补课的!”
“好啊!”莲华很干脆地答应下来。因为,很想去看看,毕业典礼
大街上车水马龙,流光和他的室友冒失地在其中穿梭。
“易工在哪儿啊?怎么没看见,地图上明明标着在这附近的啊!”室友一脸丈二和尚的表情。
流光二话不说拉住一个路人就问起来。
路人甲以一种很惊异的眼光看着焦头烂额两人,然后抬起手来,比了比他们身后头顶。
两个人顺着望过去“啊”地张大嘴。
居然就在他们背后不到五米的地方,真是糗大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个学校的大门实在是巍峨得离谱!
两个人仰头巴望着“易州理工大学”几个烫金大字在五月的阳光下褶褶生辉。
室友已经摸出手机对着大门一阵猛拍“哈哈,我的易工,我来了!等着吧!”身后的流光似乎没动静,他回头,看见流光正望向马路对面的中学。中学生们都清一色校服装扮,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家长和学生们一道有说有笑地进了大门。
“哦!”室友凑过来“没想到易工附中就在易工的对面啊?喂,流光,”他拍拍流光的肩,比比身后的大学“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啊,你自己先去看吧,我想去那边看看毕业典礼。”流光说。
“毕业典礼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初中毕业没有毕业典礼么?”室友不解地问。
“有是有,但那时我没有参加。”总觉得像缺了什么。
室友望着他很认真很向往的样子,也笑了“哎呀,你还真是个孩子,这次高中的毕业典礼就绝对不能错过了哦!那我先去易工看看,你自己过去好好羡慕一下吧!待会儿我们再汇合”
毕业典礼,在明媚的初夏,这样的季节,校园里的树木和花草,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盛。
流光站在门外,静静地望着操场,他从来没有见过坐得如此整齐端正的学生,从来没觉得校服穿在身上会这么好看。他看着学生代表们走上主席台,鞠躬,很正式地接过毕业证书,他们的背挺得笔直,散发着令人羡慕的自豪感。
校园里传来伤感却充满希望的歌声,男生很坚强地跟着唱着,女生们潸然泪下,与身边的同学彼此依偎。
他闭上眼,校园里的风迎面扑来,真好这种感觉
真好毕业典礼很快结束了,学生们依依不舍地走出来,或是三五成群地在樱花树下合影留恋。
流光抿嘴笑了笑,想到不久他也会迎来这样的时刻,有种慌张的期待和不安。他转身向斑马线走去,中途又忍不住回头,这一回头,他突然震住!
那个穿着蓝色t恤的少年,背影好熟悉!
茶色的头发,硬朗宽阔的背,随性的姿态
“莲华”流光难以置信地喃道,突然大喊出声:“莲华!”
少年身边的女孩率先停下来,回头张望,疑惑地看着身后的俊俏男孩。
流光激动得屏息。然后,那个人影,像是迟疑了很久,战斗了很久,才缓缓回头
流光的眼唰地张大。那张脸,比印象中成熟了,精致的杏眼在阳光下敛着,微扬的唇角抿着欲说还休的尴尬,幽蓝的眼眸里藏敛着不易发觉的焦躁。他更高大更英俊了,看样子,似乎也更潇洒无畏了。
“该死的!”流光几步冲过去,一拳扫在莲华脸上,他被这愤怒的一拳打得快跌倒。
女孩连忙在背后托住莲华,但他那么高大结实的身体,如果不是他自己稳住脚,她也只有被压倒的份。
“你!你干什么打人啊你?!”女孩看到莲华嘴角的瘀青的嘴角,又气又急。
流光直接无视那女孩,愤恨地吼:“混蛋!莲华,你是我见过的最欠揍的混蛋!你知不知道然美一直在等你,可是你呢?却居然有了新女朋友!”
“我我不是他女朋友啊!”怕误会一深对方又要施加暴力,女孩只得嗫嚅着澄清。
流光顿住,仿佛求证似地看向莲华“那”他无法想通“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莲华转向身边震惊不已的女孩“你先回去。”
“可是”
“不要可是,让你回去你就回去!”
被莲华一凶,女孩撇着嘴,听话地独自离开。
流光正色盯牢莲华,莲华却朝他粲然一笑:“我请你喝酒。”
河堤上长满软软的草皮,一条不算长的拱桥架在潺潺的河面上。
莲华和流光并肩站在堤岸上,他请流光喝的是易拉灌“沈流光,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帮过你。还我个人情如何?”
“”流光不客气地啜着酒。那一次在车库莲华曾经救助过他,他当然不会忘记,不过也不会这么便宜就承认就是了。
“不要告诉然美我在这里。”
流光立马回绝:“我不答应。伤害她的事情我永远不会答应。”
“就是因为不想伤害她才让你这么说。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莲华举起自己的右手“这只手,差点杀人。”他垂着眼,偏头打量修长的手指,微风拂乱他的头发,他的表情有些自嘲和迷惑。
流光沉吟。
“就是那段最落魄的时候我也没有反省过,被关起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是时间能倒转,我会想个万全的法子把alex折磨死,会干得很漂亮,不给人发现的机会。还有那些在警察局对我动手的混蛋,我想着要是有机会出去,一定打断他们的下巴,”莲华不屑地笑着“我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到了这里我也还是有名的不良少年,成天不是飙车就是打群架。然美那样的女孩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和她在一起就要随时保护她,不能让她看到那些肮脏的一面,那种呵护的喜欢方式我不太会,那样我会很累,她也无法理解我。”
流光想要反驳,却想不出反驳的话。莲华的话说得头头是道,让他也不由相信莲华离开然美,然美才能慢慢寻到自己的幸福。
“啊,就这样,我该回去了。”莲华看了看手机,潇洒地摆手转身离去。
流光一个人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直到夜幕笼罩。的
手机铃音忽然大作。他打开,见那上面跳动着然美的名字。
“然美。”现在叫她的名字,他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流光,你能回来一趟吗?”
“呃?”流光有点意外。
“我可能要移民去美国了,很想再见你一面,否则的话,可能会很难再见到了”
流光愕然地握着手机,一动不能动。
修车行外一排人懒散地一字站开,手不约而同地抄在口袋里,望着老远的街心公园的方向。
公园里传来一阵阵酣畅的节奏声,精彩的前奏后,一个还显稚嫩的男声带着十二分饱满的热情演唱起来。
“我的妈呀!光听配乐还好,一唱出来真是吓死人!”黝黑男喳喳地撇嘴。
眼镜男同意:“嗯,歇斯底里。”
“对呀,他唱的好像是布莱恩亚当斯的hereiam,哎呀,其实是首好歌,可惜被唱成这个样子!”
大哥抽了口烟,老神在在地感慨:“这你们就不懂了,我倒是很羡慕,有激情就不管别人怎么说,想表现就表现出来,啊年轻真好!”他转身回车库,里面只有莲华一个人在检查排气管。
“莲华,出去休息下吧,”老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和蔼地笑道:“不要你劳动的时候不用在这里假正经。”
“大哥,你不用叫他了!他是音痴,音乐这么高档的东西他那种粗人不懂的!”车库外某人没心眼的家伙调侃着。
“啊,那真是可惜。”老板惋惜地看着莲华。可惜了,外表这么完美的小伙子居然没有艺术细胞?
莲华受不了地瞥他一眼“我是音痴,不是聋子,你不必这种眼神。”
老板摇摇头,又走出去,给外面偷懒了n久的人一人一记爆炒栗子“好了好了!都歇息够了,开工,人家那辆三陵还等着用呢!”
闲人纷纷散去,歇斯底里的歌声还在继续,老板正要进车库,突然望见下坡的马路上有人飞跑过来,那动作和身影让他一阵眼熟。
不过怎么可能呢?他笑笑。
可是,那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那一头卷毛狗一样的头发映入他眼帘!
“流光?”他轻喃。
莲华的手顿住。
流光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这家修车库,看清大张着嘴的老板也是大吃一惊。
“小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老板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
“欧吉桑,你这是你的修车行?”
会叫他欧吉桑的,也只有流光了,他以前还不晓得这个欧吉桑是什么意思,白白被他喊老了一个月之久。
“呵呵,在这里办修车行生意比那边好啊,你怎么来了?”老板从上到下打量流光,他还真是没变多少,虽然挺俊俏,但无论如何都身上都摆脱不了那骨子可爱的欠扁劲。
“啊!那个!很重要!”流光忽然紧张起来,连忙问:“莲华莲华是不是在你手下打工?!”他探头往里面望,一眼就发现了莲华。
“莲华!然美她,要走了!”见莲华不想搭理他,他不顾一切地喊出来:“她要去美国了,不是我在开玩笑!她真的要走了!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但是”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夹杂着许多许多的不甘心“当我听说她要走了,我觉得好像世界都塌下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直以来,我以为美国只是地图上一个名字而已,可是,现在觉得它好遥远”
莲华静静地站在那头,这个消息,这个女孩的名字,这个男孩的哭诉,竟让他的眼神极其动人!
“我是这样的心情,然美一定也一样,我觉得,你应该也是一样”流光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如果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想见她的话,那就保留这个吧。”他转身,走出车库,飞也似地离去。
莲华站在那里,怀着矛盾的心情低下头。手中的照片里,她蹲在地上,抱着恺撒。
他突然看不见背景了,看不见照片里的天空、树木、房屋全部全部都看不见了。
她的头发长了,又扎回初次见面时的麻花辫,她还是穿着制服,白色的领口下是高三的校牌。
死寂了一年的心咚咚地跳动起来,强烈得几乎快破膛而出!
流光说对了。
他想见她!
当啷一声,扳手被扔落在地!
“啊!莲华!”老板惊呼出声:“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