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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了过多体力的结果是让三人腹中饥肠辘辘的感觉更加难耐,只得靠睡觉来催眠饿着的肚子。芮荟府上只有两间双人客房,最后决定狄仁和顾凯一间房,而猎将要和莲华同寝。
望了一眼洗完澡上楼的猎,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的芮荟调侃了一声:“你们两个晚上不要在我家铺上玩‘床上运动’啊。”
猎愣了三秒,恼羞成怒地吼:“芮荟!”
“啊,我累了,先上去了。”芮荟打了个哈欠,直接从猎身边绕过,在楼梯上还继续消遣道“两个都是美男,又是干柴烈火的年纪,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芮荟——”猎的吼声方圆几里可闻。
然美一直在厨房里烘烤着可爱的小点心。真没想到,芮荟家的厨房一应俱全。她好久没自己下厨了,此刻正哼着歌忙得不亦乐乎,按下烤箱定时的时候还自言自语:“其实学姐还是蛮好的。”不然就不会拜托她来准备消夜了。
“啊,学姐她怎么了?”背后传来顾凯的声音。
“哦,”然美转身,笑着说“学姐让我给各位做夜宵!”
“真的?!”顾凯激动得不得了,自动臆想起来,活像夜宵都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嗯,一会儿就好!”“要不要我帮忙?学姐?”顾凯凑过来热心地问。
那声“学姐”让然美感动不已,连连点头:“好啊,你帮忙洗洗餐具吧。”
两人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顾凯冷不防问道:“学姐,你真的喜欢莲华吗?”
然美愣住,表情有点尴尬。
顾凯已经自顾自地说开了:“是那家伙威胁你和他交往的吧?我真的很同情你,我可是讨厌极了那个家伙!”
“他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吗?”然美小心问。
“多了去了!”顾凯咬牙切齿,一件件数落起来“你根本想象不出那浑蛋把我害得有多惨!”
“是吗?”然美提心吊胆地看着顾凯手里快要被掰成两半的盘子。
“上次我到基地去,看见他在里面放什么影片,我看他笑得忒灿烂的样子,还以为是喜剧片,就进去看,那该死的家伙说他已经看完了,还有声有色地说什么真的好好笑,然后拍了我两下就走了,等我重放片子,那居然是”顾凯大大地吸了口气,转过来,对然美惊骇地说“是a片!是a片耶!”
然美目瞪口呆。
顾凯满脸沮丧:“倒霉的是居然刚巧芮荟学姐就过来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芮荟厌烦的声音:“顾凯,你又在说什么下流话?!”还“a片a片耶”嚷嚷得那么大声,一副生怕被她发现,贼眉鼠眼的样子。
“啊”可怜的顾凯机械地转身,看见厨房外一脸鄙夷的芮荟,伤心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然美只能对顾凯学弟深表同情。不过,那个整起人来不长心眼的莲华,实在是有点过分。
做好点心先端给了顾凯和狄仁老师,走到过道尽头,发现莲华和猎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她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又敲了敲:“莲华,你在里面吗?”
门哐的一下拉开,猎傲慢地扶着门框,冷着一张脸睨着然美:“他不在。”
“哦,我是给你们”
她低头示意手上的夜宵,没想到门磅的一下就关上了。
然美盯着那扇硬邦邦的门,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她又做了什么错事吗?
“猎,对不起,你开开门好吗?”不管如何先道了歉再说吧。她轻轻扣门,苦口婆心“你晚上都没吃晚饭的,好歹吃一点东西吧!”以猎的体格来计算,一天消耗的卡路里一定非同小可吧。他嘴巴上不说,想必肚子一定受不住了。嗯,可能是饿慌了脾气才会这么坏。
门里还是没动静,然美叹了口气:“那我把点心放在门口了。”她蹲下放下盘子,转身准备离开,可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贴着门小声叮嘱“那个,小心不要踩”
门又霍然打开,一只手将她抓了进去。
然美摇晃着站稳,猎将盘子端进来,关上门。他套着件宽大的t恤,手臂和肩上松松地缠着些绷带,看来之前是在包扎伤口,不过看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到这种程度。
然美不无担心地看着猎的伤,虽然已快痊愈,但也处理得太马虎了吧。猎此刻的样子看在她眼里,颇有点自我虐待的倾向。
“我一个人不行,你帮我上药。”猎将药扔给然美,同时皱眉“这么看着我干吗?我总不能让莲华那家伙给我上药吧?”
她差点扑哧笑出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给猎擦药了,然美却仍是很拘谨。背过身去的猎都会很安静。头一次近距离接触他光裸的背时,她的脸颊禁不住发热,就是现在也还是会不好意思,但她其实是很喜欢像此刻这么安静的他的。
猎骨感又结实的身体沐浴在柔和的灯光下,懵懂又叛逆的十七岁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散发出让女生心动的魅力了。然美出神地想,原来是真的,迈过十几岁的坎,男生和女生在外表上的区别就越发分明了。
“好了。”她缠好绷带“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很紧?”
猎不暖不冷地应了一声,默默地套上t恤。然美起身收拾好药和绷带。
“是你做的?”猎拿过床头那盘点心,瞥她一眼。高高帅帅的男生,膝盖上放着一盘小巧点心的样子,看起来怪可爱的。
“啊,模样也许不怎么样,但我担保味道很好!”“做给我的?”他奇怪地又问了一句。
“给你们两个的。”
猎将盘子往旁边一搁,从床边站起来,高大的身子投下的阴影将然美从头到脚笼罩住。
“你没看见我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吗?就是连盘子一块吃了我都还嫌不够,你还指望我们两个分着吃?”
“我做的时候没想到,”然美抱歉地说“不过,吃一些总比什么都不吃的好。你真那么饿的话,我去下面给你做好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饿!我是说,你这点东西连我平常一顿饭量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然美瞅了瞅盘子里的点心,想象着堪比这十倍的分量,有点惊叹:“你吃那么多啊!”她不由打量他高大英俊的弟弟,猎的身材精干匀称,想不到是这么吃出来的,不过,平时倒也没见他在家里吃什么。
“”猎死死盯着她,有点气血攻心。
然美识相地撤退:“那,我下去煮面了。要这个的十倍,对吧?”
“我跟你一块儿去。”猎硬邦邦地说。
“去干什么?”
“监督你!”他霸道地拉上她,带上门就往楼下走。
厨房里比外面更闷热,然美烧了水。此刻的感觉有点怪异,猎就这么安然地杵在后面,也没有要来帮忙的意思,整个帅气却无用的花瓶男。然美感到他锐利的目光戳着她的背,让她有点不自在。
她抓了一大把面条,回头问:“够不够?”
猎抱着双臂,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美明了地点了下头,把手中的面放进锅里,又取了另一把同样分量的面。
猎蹙眉,刚想抗议“你喂猪啊!我哪吃得了这么多!”却蓦然想起,那一份其实是为莲华准备的。
望着炉灶前少女专注的背影,他的心头莫名地郁郁的,有一瞬,眼神像小孩子一样茫然。
“我不吃了。”
身后冷不防传来猎的声音,正挑面的然美大惑不解地转身:“你说不吃了?为什么?”
高帅的身影冷漠地背过去,无精打采地走出厨房:“没食欲。”
“可是”
她的声音可怜又困惑。猎烦恼地拧着眉,拒不回头去看她此刻受伤的表情,否则,他脑袋里一定又会涌起那些不正常的念头!
他撇下她一个人和她辛苦煮好的面,像在暗暗报复着什么。
然美看着猎的背影,整个人怔怔的,完全想不通他的反复无常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欺负她吗?她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不争气地泛了酸。
“啪”轻微的一响,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停电了。迟钝的然美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今夜没有一丝月光,她的眼睛钝钝的,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办?其他人大概都睡了,她必须得这么摸黑上楼了。
被无边的黑暗包裹,她一时手足无措。
“喂!然美?!”
猎的声音。
他倒回来找她的?
“猎?”她嗅到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近在咫尺,仿佛遇见救星一般,刚才的委屈全被无端的感动取代“好黑,你看得见吗?”
“废话!”虽然中途急着倒回来时撞到门上,好在一阵眼冒金星后已经恢复了夜间视力。
“真的?你能看见?我什么都看不见呢。”只有他的声音,能让她稍感安心。
“女生都这么娇气!不差你一个!”猎没好气地说“算了,你过来点吧,我就在你前面。”
“哦。”然美点点头,小心走了两步,蓦地碰到猎的胸膛。
原来他离她这么近。
猎伸手握住她的臂膀,虽然动作僵僵的,不算太温柔,但不妨碍她从中获得那种在混沌中找回坐标的确实感。
“谢谢,我现在真像盲人一样”她笑得有点感激,有点不好意思。
猎凝视身前的少女,虽然看得不太清楚,还是能分辨出她表情的不安,目光的飘忽,她果然是一点都看不见。
女生,真的好脆弱,是不是正因为有了这么脆弱娇小的存在,男生才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很强,强到可以一直守护她?比如房子塌下来,就能把她抱在怀里紧紧保护着,让她不必受伤。
真的,他不介意现在房子就塌下来。
曾听过她的哭声,那是她才搬来没多久的事,那夜他飙车到很晚才回来,路过她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像玻璃破碎般断断续续的啜泣。
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好无聊,真的好无聊,她在这里住得好吃得好穿得好,为什么还要哭?他鄙夷地扫了一眼那扇门,然后故意大力地甩门进了自己房间,希望那个鼻涕虫能起码克制一下,不要打扰他睡觉。
她果然没有再哭了,至少从那以后他都没再听到过。
“可惜,面都冷掉了”
出神的时候,他听到她惋惜的呢喃,像是为了打破难堪的安静才没话找话说。
屋外有人声,芮荟吩咐的人忙着在检查电路。
没过多久,眼前一闪,电来了。
“好了!”然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屋里亮堂起来的那一刻,猎突然觉得失落,原来在刚才黑暗的一刹那,他曾不经意地希冀过类似“永恒”的东西。
补习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下午,三人仍在接受着芮荟的酷刑,然美照例被派出去买晚餐的素材。
芮公馆位于城市郊外,环境僻静幽美。然美不自觉地抬起头,细细地打量道路旁的法国梧桐和高大的蓉树。一片树叶飘落在脚下,她才恍然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凉。
去年的今天,她在做什么呢?
记忆很模糊,只记得那个时候她是孤身一人,小小的屋子显得不可思议的空旷,夜晚安静得可怕。
忽然什么声响打断她的回忆,无意中隔着公馆的院墙往里一望,居然撞见莲华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
吃惊之下,她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莲华闻声转头,发现外面的然美,立刻命令:“站在那里不要动!”
“什么?”然美懵懵地站在院墙外,望着莲华带着诡异的笑疾步朝她靠近,她忽然惊惶地转身开逃。
“陆然美!”莲华哭笑不得,一脚踩在围墙的底座上,利索地腾空跃过围墙。
然美下意识地转身,正巧撞见莲华翻身跳下的好莱坞式惊险动作,她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两只手臂做出滑稽的扑救姿势。
“喂!让——”
“嗵”的一声!结果是莲华为了避免撞上她,玩了个危险的空中变位,到头来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莲华!”然美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没事吧?”
望着然美关切的眼神,莲华都不晓得是该气还是该笑,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很痛吗?”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然美慌张地看着他,连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莲华看了她良久:“然美,”他轻轻开口,脸上压抑着一股古怪的笑意“你买的东西”
然美这才想起被她扔在后面的一袋水果,慌忙转身。
一只非常可爱的苏格兰牧羊犬,正好奇地叼起那包水果。
“啊!别——”
她笨拙地一个猫扑,牧羊犬往后一跳,转个背一溜烟儿跑掉了。
莲华在后面已经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然美无语地望着莲华,其实,他才是这一切倒霉事的罪魁祸首吧。
“好了,跟我走。”莲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不由分说牵上然美掉头就走。
“等等!”然美使出吃奶的劲儿拖住他“就要开始补课了,你要上哪?”
他不耐烦地指着自己的肚子:“你的杜宾要进食了。”
杜宾?他怎么知道她曾经把他当成杜宾的?明明只有告诉过明娜啊?她有点底气不足:“我我可以去帮你买东西回来啊。你要吃什么?”
莲华低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然美拽住他的双手:“你真要跟我比力气?”
他的手蓦地使了点劲,然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好了,我不想对你使用暴力,”莲华笑着摊出另一只手“把手机交出来。”
“为什么?”然美讶异地望着他。
“怕你通风报信。快点拿出来,否则我要搜身了。”光天化日之下,他笑得有如恶魔。
“你!”
就这样,下午的事,还没等然美有机会理清头绪,已被莲华在家门口公然绑架。
他一路握着她的手,一丝一毫没有放松。
中途,莲华曾转过身来,非常没诚意地笑道:“原谅我,然美,人一旦饿慌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然美闷闷地被他拉着走,已经不想再跟他说任何话了。这个人,真没想到会这么差劲。
“哈姆雷特怎么说来着,”莲华继续胡诌“现在对你做这件事的不是莲华,”他转过来对她粲然一笑“是‘饥饿’。”
然美全然无语,居然连哈姆雷特的台词也给他篡改了!
“啊,到了。”莲华领她来到一家拉面铺。进门前,他习惯地摸了摸裤兜,尴尬地发现居然忘了带钱!
小声啜了声什么,他转过身来,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呃,能不能借我十块钱?”
然美执拗地摇头,虽然面对莲华她还是有点毛毛的,但越是这样不讲理的人你就越是不能向他低头。没钱的话,莲华也只有灰溜溜地跟她回去了吧。
然美的反应出乎莲华的意料。一张好看的笑脸飞快垮下来,他气咻咻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然而莲华并没有打道回府,也没有当街打劫她,而是决然地进了拉面铺。
然美在惊讶之余,清楚地听到他不屑一顾的声音:“不愿借我也没关系,顶多把衣服脱了抵在这里。”
虽然听出莲华激将的口吻,但然美也深知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当然不可能眼看他落得要脱衣服了,只得无奈地跟进去。
“那个,”她硬着头皮坐到莲华对面,小声说“我身上只剩二十块了。”请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吃得我们回不去啊。
莲华埋头看菜单,压根忽视她的存在。
然美端坐在那里,不自在地四下张望。
“那个,补课怎么样了?”她笑着问,努力想要打破僵局。
莲华抬头瞄她一眼:“比起补课,我还是更喜欢约会。”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然美困惑地望着莲华。他单手支着下巴,眼神轻飘地瞥着她,一瞬不瞬的目光盯得她毛毛的,不由低下头,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莲华冷漠的表情悄悄过渡到狐狸的狡黠。
“后天跟我约会。”他冷声命令道。
“?”然美抬起头来,指着自己的鼻子,确定地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莲华不由火大:“这里还有哪个倒霉的女人是我女朋友吗?”
然美认命地哦了一声:“为什么要后天”不对!她是想问为什么突然要约会?
“你那么心急那就明天好了。”莲华坏笑着挑眉。
“”“排骨拉面两碗——”店员热情的吆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啊,我等好久了!”莲华又恢复到不正经的样子,把筷子递给然美“算我请你的,回去后我会把钱还给你。”
“不用了,你不用这么客气!”然美连连摆手。
莲华已经低头迫不及待地挑起一大撮面,正要送进嘴里,忽然停住看向然美:“你最好不要盯着我,这种时候我的吃相很可怕。不要破坏了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形象?什么形象?”然美傻傻地眨眨眼。
莲华郁闷至极,干脆自暴自弃地说:“算了,要看就看吧。”
然后便彻底不顾形象,咻咻地狼吞虎咽起来。
然美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仅在她发呆的短短十几秒钟,一碗分量十足的拉面已被莲华以暴风之势了结了一半。
她悄悄拿过桌上的菜单,提心吊胆地查看起各种拉面的价格来。
“那栋楼曾经有人跳楼自杀。”回来的路上,莲华抬头示意对面一栋灰蒙蒙的旧楼。
“真的”
背后话音未落,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他纳闷地转身,只顾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的然美居然一头撞到电线杆上。
“你在干什么?!”莲华慌忙赶过来。
额头一瞬就青了起来,痛得然美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陆然美!你是笨蛋吗?!”莲华好笑地查看她的额头,哭笑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是你在报复我?以为撞伤了明天就可以不来约会了?”
无奈又好笑的叹息。额上一道轻柔的暖风,然美才意识到莲华正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呵气。
她感到他的手扶着她窄窄的双肩,一抬眼便能看到他线条宜人的下颌,离她的眼睛那么近,她像被烫到一样,脸颊一阵热辣,闪躲着低下头去。莲华的脖子很漂亮,没有突出的喉结,t恤的领口处一对男性的锁骨奇怪地抓着她的视线。
莲华的漂亮是和别人全然不同的,带着夏天的霸道和灼人,夏天的眩目和慵懒,有时就像闪电,让人防不胜防。
她不由沉下头,直到莲华伸手抵住她的下巴:“你头低得太下去了。”
“已经不要紧了!谢谢!”她连忙退开。
“明明还肿得这么高”他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回去吧,要不然芮荟那更年期女人要发疯了。”
手被莲华蓦地牵住,僵僵的手背触到少年宽大温热的掌心。从拉面铺到车站的地方,距离很短,眼睛两旁是炫耀的灯光,耳边是喧闹的声音,但她的感官都接收不到,眼里只有莲华近在咫尺的高大背影,如同她想象那样挺拔有安全感,还有他握住她的手那样真实的触感。真的不可思议,她气恼他有时的粗鲁傲慢和视而不见,但是偶尔的温柔却会让她的心没来由地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