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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乡愁在我的笔端,源源不断、倾泄而出的时候。记忆里那些,鲜活的画面、慈蔼的脸庞、模糊的琐事、便生动起来。犹如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奔突、碰撞、扰乱了我心底那片刻意去压制的思念之海,使其汹涌、澎湃,让我不能自拔。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家乡的一些事,感伤的想起一些人来。
我的大伯,他和大多数出生在五十年代的人一样,经历了那个动荡的年代、遭过罪、吃过苦、挨过饿。然而,大伯似乎比那“大多数”人更加不幸,他患有先天性癫痫。在那个年代“抛开医疗水平尚未达到能医治此病的标准”不说,就单说一个有着七八个孩子的大家子来说,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医病实则是“痴心妄想”
还好大伯的病是间歇性的,如果不生气,不受刺激,是轻易不会发病的。可一但发病,无论是对大伯还是奶奶来说,都是极其痛苦的。对大伯来说,发病的时候,奶奶便将筷子塞到大伯的口中,怕他咬坏舌头,但常常仍是会从大伯的嘴里流出血来,口吐白沫,全身痉挛,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啊!除了大伯自己知道,别人是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而对于奶奶来说,看见自己尚未成年的孩子,竟遭受着样的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精神上也是极其痛苦的。身体上的痛苦是一时的,可精神上的痛苦却是无时不在的,是无能为力的愧疚、是母性惜子的酸楚、从那时起大伯便成了奶奶的一块心病,后来听爸爸说,经常可以看到奶奶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抹着眼泪。
大伯在兄妹之中排行老大。由于患病的原因,不能去上学。爷爷在供销社上班,奶奶要去生产对挣工分。那个时候只有爸爸和大姑已经上了学,其他的姑姑还小,有的还没出生,毕竟八个孩子之间的年龄跨度是很大的。爸爸已经上技校了,可我唯一的叔叔却刚刚出生。所以那个时候,每当奶奶去生产队干活,便会施予大伯“看家”的任务,还会将一把用来打开装着“干粮”的柜子的钥匙挂在大伯的脖子上,并嘱咐大伯,不到中午的时候,不许拿出来吃。
后来听爸爸说,在那个特殊的历史年代,作为一个孩子相对较多的家庭来说,一家之长稍有算计不到地方,便会遭遇挨饿的境况。能吃上“玉米面”已经是不错了,而且有的时候是在玉米面里掺和一些“榆树钱”(榆数上结的一种东西)用水和好,放些盐巴,然后放在锅里蒸,出锅的时候,是拳头大小、一个挤着一个、金黄色、象似窝窝头一样的面团,聪明的奶奶就是用这种办法节省下了不至于“断顿”的口粮,避免了一大家子人遭遇吃不上饭的尴尬。即便是这样,针对还没有上学,还不具备劳动能力的姑姑们来说,每一顿还不可以吃十分饱。爸爸说:那个时候,常常是饭后步行一里到学校,肚子便开始咕咕的叫了,上完一节课,便已经“饥肠辘辘”更何况还没吃饱的姑姑呢。
我小的时候,每当爸爸跟我讲起此事,我都会说奶奶偏心,也有点狠心。
爸爸常常是用两个字和一声叹息回答我:那是无奈啊!你奶奶那个时候早上吃一个面团,一直在生产对干活到晚上,劳累了一天回来还要给一大家子的人做饭、洗衣、直到很晚才能睡,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啊!后来每当提起这些,爸爸的眼角都会伴有一种“潮湿”的。
所以,大伯即使是每天脖子上都挂着能添饱肚子的钥匙,也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打开那扇装有“美味”的锁的,哪怕是把姑姑们饿得直掉眼泪,自己饿得眼冒金星,他也不敢。所以,后来在姑姑们成家之后还会经常跟我提起此事,每每提起此事,姑姑们都会象似玩笑,又似抱怨的说:你大伯啊可狠了,小的时候给我们饿的直哭,他也不给我们拿干粮吃。
姑姑们还会经常向我提起大伯童年时的一些“劣事”比如:冬天的时候,奶奶经常会将秋天收获的瓜子(向日葵的果实),在晚饭后炒上一盆,全当他们的“零食”炒熟之后,给他们每人分一些。姑姑们通常是在第一时间就将其嗑完,大伯则仗着年龄的优势,比还小的姑姑们的心眼多,不一下子吃完,而是偷偷的藏起来一些,待到第二天上班的上班、干活的干活、上学的上学、家里只剩下他领着其他几个姑姑的时候,他便将瓜子拿出来“显馋”姑姑们管他要,他便抓起几粒,往炕上一扔,姑姑们便一哄而上争抢起来,常常是几颗脑袋碰撞在一起,而大伯这个时候则在一旁偷笑。那也许便是大伯被赐予“看家”之责后,整个童年的唯一“乐事”
而后的日子,姑姑们陆续到了上学的年龄,大伯也到了可以为家庭分担一些“活计”的年龄了。也是从那时以后,大伯便开始了他“劳累”“辛酸”的人生。
由于大伯先天患病的原因。导致了他的左手不能伸直,只能倦缩着,如同握着拳头。所以不能参加正常的生产劳动,只能做一些“压水”“劈柴”上山适柴的简单劳动。
东北的冬天,在当时的居住条件下“柴火”无疑是家家户户在长达四个多月的寒冬里必须要备齐的。大伯因此将这份“担子”挑了起来。无论腊月寒冬,三伏酷暑,他将家中的一些简单的一些家务做完之后,拾柴火便成了他一天之中的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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