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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正面。
陈晴朗张嘴想喊一声站住,脸上顿时一阵疼痛,接着就嘶嘶的吸起凉气来。
下手太黑了,疼得话都说不出,吸气太剧烈,肺叶子更疼了,像一根火棍在里面剌来剌去。
他只好忍着怒火与疼痛,向岸边游去。
水冰凉,伤口是火辣辣的疼,衣服湿湿的黏在身上,头晕乎乎的,这感觉真是非常难受。
当双手扒住河岸的时候,像是有了依靠,头趴在手臂上,身体紧贴着岸壁,呼呼喘起气来。
动手的是别人,他就躺在地上没动,却也感觉累得不轻,真是十分奇怪的事情。
往常再正常不过的呼吸,如今痛苦万分。空气呼入嘴中时,像有刀子割进肺部,让他不得不将呼吸放缓。
这么歇了一会儿,他将左腿抬上岸,正准备爬出苦海,一阵阴风吹过,脑袋突然一阵酥麻。
天灵盖真的变成了盖子,体内有什么东西往脑门上蹿,一下一下撞着那盖子,咚,咚,咚,陈晴朗正惊诧莫名时,突然失去了知觉。但一瞬间之后,知觉又回来了。只是视野变了,并且眼前的景物,在逐渐向下塌陷。
他四下一看,惊讶的发现,“自己”仍在河岸边趴着,而现在主宰着自己意识的载体,是一团烟雾一样的东西,一根绳索缚在烟雾上,拉着他向天上飞去。
他向上一看,就见天空中漂浮着一个穿白衣的人,距离很远,看不清晰,只见到是长发,穿白衣着高帽。
陈晴朗想擦擦眼睛,可惜手和身体一起被缚着,抬不起来。秋风一阵一阵的吹,感觉却像龙卷风,随时能把他吹散。但那绳索好像有保护的作用,身体扭曲的不成样子,却仍然未散。
这一定是在做梦……或者说,自己被打得狠了,产生了幻觉?
陈晴朗不相信这是真的,但那感觉却又如此的真实。
转眼间,他被绳索拉到了那白衣人跟前。
这白衣人是个男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不知为何,陈晴朗能清晰的知道他是鬼,不过他的身体是实质的,脸色白皙如玉,五官精致,韩式小瘦脸,有点媚的桃花眼。眉是剑眉,但仍盖不住那近乎于“娘”的脂粉气。
此时他的脸透着点红晕,一张嘴,就有酒气喷出。敢情还是个酒鬼。
“陈晴朗,25岁,无业游民,吸毒成瘾,抢劫时失手杀人,毁尸灭迹……嗯,你阳寿到了,跟我走吧。”
陈晴朗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呆呆回了一句:“啊?”
醉鬼醉眼惺松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陈晴朗嘴大张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晴朗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他现在已经“懵逼”了。
白衣醉鬼见多了这种情形,摇摇头,不再多说,牵着他就走——用走不合适,他身体虽是实质,却和陈晴朗一样,是在飘。但飘的速度很快……也很诡异。估计是喝了酒的原因,这厮方向感出现了问题,飘的路线似迷宫一般,拐来转去,不知道最终要浪到哪里。
万家灯火被快速甩在身后,陈晴朗被秋风吹成各种形状,月光照在身上有火烧的感觉,他觉得如果加把孜然的话,用签子一穿,自己就是一根人肉串。
这样飘了不知道多远,地面上已经不见灯光的踪迹,似乎是黑黢黢的群山。
这时,陈晴朗勉强缓过神来,他想要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问什么都没有意义。如果这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与荒谬,毫无心理准备的陈晴朗,自然而然的处于了茫然无措的状态中。
但接下来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这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就这么死了?
可自己明明爬到了岸边,没有溺水或者什么的啊。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问明白比较好。
若是身处梦中,一切自然没什么意义,但同样也没什么损失。可万一不是做梦……那这就简直太有必要了。
权衡利弊,“唯物主义”什么的,被陈晴朗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没有死,你为什么要勾我的魂?”
他的声音很镇定。
此时的陈晴朗仍旧下意识的把这当成虚幻的场景,此时问上一问,也不过是怕有个万一,求个心安而已。若不然,他早不知惊慌成了什么样。
醉鬼有些诧异,他勾魂这么久,听到的最多的问题,其实是“我是不是在做梦”“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一类,只有到最后,那些人才会问一些关键的问题。而这个陈晴朗倒是比较特别,之前一直沉默,现在却是一语切中要害处。
“你阳寿尽了。”
“阳寿尽了?”陈晴朗更觉莫名,“我才二十四岁,阳寿怎么可能尽?我又没有什么病。”
“四岁夭折的都多的是,何况是二十……二十……二十四……”醉鬼刚开始头都不回,但慢慢的速度降了下来,最终停下,回头看向陈晴朗,表情有点像便秘,“你刚才说,你今年二十四?”
陈晴朗猛点头:“二十四。”
“你骗谁呢?我要勾的魂,明明是二十五啊。”醉鬼一脸怀疑的看着陈晴朗,觉得鬼与鬼之间的信任真是愈发稀薄了,为了逃脱勾魂的命运,这厮居然敢对阴司勾魂使说谎。
“可我真的是二十四啊,而且还是虚岁!您莫不是喝了酒……所以那个,勾错了魂?”
“怎么可能?鬼话连篇!我勾错魂是常有的事,但是因为喝酒勾错魂……嗝……还从来没有过……”
陈晴朗心想错不了,这家伙准是勾错魂了。
“要不,您再查一遍?”人毕竟是阴司的公务员,陈晴朗表现得还算恭敬。
这醉鬼估计也是个傲娇,嘴上一边嚷嚷着“绝不会错”“你在骗我”“鬼话连篇”巴啦巴啦,一边却不知道怎么变出一个黑色牌子来。他对着那牌子盯了几秒,手一翻,牌子收了起来,然后牵着陈晴朗,就按原路返回。
“干吗去?”陈晴朗问。
“还魂!”勾魂使腔调硬硬的,“一个月勾错十次魂,真是见鬼。”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