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包装下的《阁楼》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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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这个世界还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女性解放带给男性最大的好处便是女性对自身身体的解放，它满足了以男性权力为中心的世界的情欲享受需求。”——惟有明白“共谋”之本质，才能真正做到有所颠覆和“超越”　　初看阁楼，疑为阐述男女关系的普通小说，但细看之下，便发觉它根本就不是一篇强调叙事或散文化的小说，而是一部理念包装下的小说，即所谓的观念小说或理念小说。在阁楼中，故事场景的设置、人物性格的设立、故事转折点的设定，无不折射出作者理念的影子，也正是由于作者理念的加入，弱化了通常小说中会极力渲染的情节性与戏剧张力。

    我们先来看场景设置。储福金笔下的阁楼，是有着“木地板、木楼梯、木门，还有阳台上的木栏杆”的阁楼，如果是普通意义上的小说，我们只需要文中的那一句“木结构楼房”便可轻松带过。为什么作者要反复强调“木”结构呢？因为在这里，木结构的阁楼是作为一种传统价值观念的象征而存在的（藤椅、紫砂茶壶在文中存在的意义与木结构阁楼大抵相同，是作者理念的物质化和形象化），而与它对立的，是钢筋水泥下的现代文明。阁楼的主人吴天成则是作者理念里的“传统价值观念”的集中体现“不知有汉阁”浸淫的不仅仅是中国文人的田园思想，其更深层意义是对“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传统生活的向往。而阁楼最终为段圆圆所占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看作是现代文明对传统文化的一次成功的颠覆和反动。阁楼原来的主人吴天成下楼跳起了秧歌舞，他融入到了现代文明之中，阁楼变成了没有任何传统文化内涵的躯壳。

    我们再来谈人物性格的设立。储福金笔下的人物，有着鲜明的特色，就像是一个个贴着标签的小木偶，没有真实人物的复杂性，也缺乏真正人物的内在动机。吴天成是一个浸淫着传统文化的高人，其最高明之处便在于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人类情感世界的种种把戏，关于“情”的大段论述不可谓不精辟，但他还是落入了感情的俗套里，段圆圆一上楼，他就欢快地投入到了最世俗化的秧歌队伍之中。而段圆圆则是一个感性的动物，她和吴天成相反，她什么也看不透，只以感性来体味这个世界，当“我”带着段圆圆来到天文台想让她摆脱物化的现实时，段圆圆却说“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做ài）吗？”段圆圆以“单纯”、“天真”的感性思考击溃了“我”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理性，感性战胜了理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代文明正是以这样一种“天真”、“单纯”的感性姿态击垮了千年文明的理性壁垒。而“我”在文中只是一个穿针引线的人物“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把吴天成的思想转述给段圆圆“我”出现在文中的最终意义，只是为了介绍段圆圆和吴天成相见，作者的理念因“我”的游走而抽丝剥茧地呈现“我”不承载作者的理念，作者为“我”安插的所有情节只是为了让吴天成和段圆圆进行最后的较量。

    最后我们来看故事转折点的设定。故事的转折点有点类似于电影镜头中的“硬切”在段圆圆上楼和吴天成对望了一会儿后，他们俩成了一对，而“我”则被彻底地排斥在了外面。如果是叙述性的小说，这样的安排显然是不合理的，但恰恰是因为这篇小说不是叙述性小说而是理念包装下的小说，因此它就有了合理性。作者只需要这样一个转折就可以把他的理念加入进去，不需要多余的旁枝末节了，层层铺垫堆砌出来的合理性在作者看来都是画蛇添足。这便是理念先行的结果，很显然，作者是先有了理念，然后才找了情节编出了故事。

    那么，这个理念究竟是什么呢？我觉得，作者在文中所要表述的理念包含了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对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的对立冲突的思考，这一点在其场景设置中表现得最为明显；第二个层次是对理性与感性问题的思索，这一点突出表现在文章的行文之中，随着故事的不断发展，感性的代表段圆圆最终战胜了理性的代表吴天成；而第三个层次，虽然是本文最深层的含义，但作者却假借吴天成之口早早地就说了出来，那就是“共谋”与“超越”吴天成说：“‘情’，与这个字相连的只是一个共谋，鼓励女人入彀对这个浅薄的现代社会，她有没有理性的思考，是不是和你有着了一种共同的超越？超越，必须超越。”共谋，顾名思义，是心照不宣的阴谋。从两性关系的角度来看，社会中的所有男性都给女人设置了一个圈套，在这个圈套之下，所谓的女性权利和女性解放都只是为了增加男性的情欲。这个世界还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女性解放带给男性最大的好处便是女性对自身身体的解放，它满足了以男性权力为中心的世界的情欲享受需求。女性在男性世界里，最初是没有社会属性的，她只是一个生殖和泄欲的工具。当女性拥有了社会属性之后，她便成了全体男性的情欲谋取对象。而女性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她的包容性，这种包容性让她具备了超越的可能性。但在这个超越之前，她需要与男性世界先达成某种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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