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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二日早朝毕后,元祈便招来瞿云,指着一碟点心赐给他,却见瞿云神情怪异,大抵竟是气恼忧心。转载自中文网

    瞿云行过大礼,对着微讶的皇帝连连道:“臣惶恐,还请万岁网开一面,饶过这孽障!”

    元祈感到有趣“那女子真是你熟识?”

    瞿云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有位至交,已许久不曾见面,前些年听说收了个小女娃为徒,刚才看了信物才知道,就是这胆大妄为的丫头!”

    元祈看着他苦恼的样子,轻笑起来,一边示意左右给他赐座,一边道:“是江湖上的人?怎么竟闯到朕的宫里来了?”

    瞿云的眉头皱得更深,恨恨道:“说来这丫头也是苦命,竟看上个薄情小子,平日里山盟海誓,昧起良心来就翻脸不认人。他从背后暗算,害得这丫头重伤,之后也连番追杀,她就替了采选的宫女混了进来——您听听她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却最为安全。’简直混账!”

    元祈笑不可抑,温和醇厚的笑容,在大殿阴影里暖如煦日,一旁的宫人不由得脸上飞霞。

    “瞿卿,这位小姐实在有趣,还未请教芳名?”

    “她叫晨露唉,实不知我那老友是怎样教养她的,竟是这等乖谬妄为的性子!”

    “能在宫中藏了半年,未曾露蛛丝马迹这位小姐确有过人之处,你去召她来,朕也想见见。”

    半盏茶刚过,便有一女子奉诏前来。

    她已经换过一身素裳,身形很是纤瘦,盈盈拜倒于阶下,再无一言。

    皇帝想起方才,那一群宫女在等待鉴别,一怔之下才想起,自己只顾得“面如桃花”这女子究竟长相如何,却没有细看。

    “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头,元祈一瞥之下,竟是一愣。

    她并不特别美丽,稚嫩的面容只是清秀,唯有那一双眼眸,与众不同。

    那黑,黑得神光流转,顾盼间,一时觉得寒光冰雪,再看,却又似秋水长天的忧悒。

    只静静地看着,就仿佛要被吸入

    元祈一稳心神,立即清醒过来,他收敛了笑容,挥退了左右,也不叫起,任她跪着。

    “你叫什么名字?”

    “晨露。”

    “你如此胆大妄为,顶替混入宫中,可知犯了大罪?”

    “大略晓得的,圣上。”

    晨露微微抬头望向御座,她跪在阳光当中,不知是受伤还是怎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我当时身受重伤,武功几乎全废,无奈,只得躲入宫中。更何况,”她静静地看着皇帝“皇上您不会不知,采选民间女子入宫为役,富家有不愿者,自古以来,买来贫家女子相替的,不知凡几。所以当时我以为,法不责众。”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若朕独独不赦你呢?”

    “圣上,您和我都心知肚明,那夜在废宫中,我窥见了您和瞿统领的秘密,您就不会容我离开了。”

    “你不为自己求饶吗?”

    “要想让您饶我一命,定要让您觉得我对您有用,而我确有这个价值。”

    “哦?你会什么?武功,还是军略?”皇帝简直是冷笑了。

    “一无所长,就算是武功,也比废人好不了多少。”晨露一笑,眉宇间一片锋利爽朗“但,我能成为您手中的利刃。”

    “朕文有朝中大臣,武有四方将士,何需用你?”

    “大臣和将士们都不能让您完全放心。那带血的头颅就充分说明了这点,更何况,您连自己的乾清宫都不待,却要去废宫密谋,若没有掣肘,何至如此?”

    幽深大殿里,少女的声音在空中回响,清冽而充满了奇异的诱惑。

    元祈静默了,心中虽暗暗震撼,面上却丝毫不露。

    “你如此大言不惭也罢,看在瞿卿的面上,先让朕看看你的才能吧。你先跟在朕身边,再作区别。”

    他唤来秉笔太监“传朕的旨意,御花园宫人晨露,忠于王事,为人恭敬勤谨,册为尚仪。”

    晨露很配合地大礼拜谢。

    回身看着一派自若的晨露,皇帝低声问道:“朕还没问你呢,你到那废宫之中,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晨露起身,一脸苦笑“我想去看看世上是否有鬼。”

    “啊?”元祈想不到她会如此回答。

    “皇上您难道不知道,世上女子,对所谓的鬼怪传说,都是又怕,又爱。”

    元祈愕然,想起幼时,陪伴他的丫头总在一起讲什么无头鬼,不由得点头失笑。

    他畅快的笑声,传到了大殿外,太监宫女们不由面面相觑。

    尚仪,又称为尚仪御侍,属于正六品的女官秩级,一般是册封给皇帝身边的左右亲信,虽然品秩不高,却是相当重要的职位。

    元祈素来温和多情,对后宫亦是雨露均沾,唯独自己身边,却从未有贴身得用的女官,只得几个懂事伶俐的太监如秦喜、田旺之流。太后怜惜他,每次要赐予,都被婉言推拒。

    对此,宫中都一致认为,年轻的皇上是怕把妙龄女子放在身边,后宫免不了妒忌,生出事端。

    晨露听了瞿云的说法,笑容里带着些微的讽刺。

    一个把后妃当做棋子使用的人,又怎会顾及她们的感受?

    至于事端,他是唯恐不多吧!

    瞿云懊恼地看着她“皇上居然要把你留在身边,还是这等敏感的职位”

    “把棋子放在明显的位置,就能看清楚它有什么作用,以及对手会如何应对。”晨露满不在乎地道“皇帝这招不过是在试探我的真实实力,还有,其余各方的势力。我敢肯定,他根本就没有打消对我的怀疑。”

    瞿云苦笑着说:“我服侍这位有十多年了,不经过重重考验,他根本就不会轻易信任一个陌生人。“

    他轻叹着,不赞同地看着晨露。

    “为什么要留在宫中?这里看着平安和乐,实质却是凶险诡谲,一旦出事,你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小云,你一个人在皇帝身边,才是凶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吗?”晨露双目清冽生辉,怒气中隐有担忧“那夜,我一听你和皇帝密谋,就知道你们的打算了!你何苦去招惹‘她’?”

    瞿云闻言,咬着牙不说话,好一阵,终于挑眉怒道:“难道由着那妖妇得意?!二十六年前,她害死了你我永生永世都记着,她受封中宫时,那志得意满的神情!”

    他看着晨露,眼里满是痛楚“师父只有你我两个弟子,你这一走,我也没什么牵挂,心里想着,就是拼了命,也要让那两个狗男女身首异处。试了几次都险些得手,最后,我混入宫中,花了几年的工夫,才爬到现下的位置。”

    他冷笑着,继续说道:“老天有眼,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一个早早死了,剩下这妖妇,她享尽了世间尊荣显贵,一刀了结太便宜她了!我帮着她儿子与她作对,总要让她死在亲生骨肉手上,这才痛快!”

    “师兄!”晨露怒极,高喊了一声。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称呼,瞿云顿时被震在当场。

    “我要知道你这样胡乱妄为,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你为何要做这样危险的事!你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什么了!”

    晨露气得微微颤抖,半晌,她才平静下来。

    “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我的仇就要自己来报。我有言在先,小云你帮忙可以,但不许再以身涉险,否则,我立即撒手离开,再不管这些旧年恩怨!”

    “小宸已经二十六年过去了,现在朝中形势以及各方势力,你都不太熟悉还有,你现在的功力”

    瞿云忽然惊觉自己说过了,担忧地看着晨露。

    “泰西的圣贤说过:人生如同涉川,同一河流,绝无二次。小云,我是那种屡次溺水的笨蛋吗?”

    她的声音轻而自信,甚至带着佻脱的调侃,瞿云却感到整个心间都在钝痛,他的铁铸大掌颤抖着,竟深入桌面整整两寸。

    “这二十六年间,天下又出了何等人物,我也很想见识一番。你且宽心,‘他’这一去,普天之下,再无人可以惑我饮下‘牵机’。”

    她语气淡淡,眸间闪耀的光辉,让皓月都为之失色。

    即使是何等绝丽,也不及这一瞬的风华。却偏生,灿烂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映成炽白,只显得无尽单薄与萧索。

    他再也忍耐不住紧紧抱住她,如同幼时那样,温暖安谧。

    “即使再有也不怕,有师兄在这儿,再没有人能够伤你分毫”

    晨露任由他抱着,忽然扑哧一笑。

    “臭阿云,不害臊,这样老实不客气的就当起师兄来了明明我比你大三岁”

    这句经常抬杠的话,终于让气氛轻松了下来。

    瞿云慢慢地松开她,宠溺地笑了,不复平日的稳重儒雅“师父明明说了,不分年龄,只看入门先后。本来就该我是师兄。更何况,依着现在的年龄,我可是长了你一辈,是谁说我是大叔来着?”

    此时,门外有人禀报,皇帝身边的太监秦喜过来了。

    这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太监,他恭敬地先向瞿云问好,又向晨露行了一礼“皇上给尚仪您安排了住处,让奴才带了几个小子来帮您收拾了搬过去。”

    晨露想了想,道:“我还要回御花园一趟,烦劳公公,可否下午再搬?”

    秦喜笑着躬身道:“是奴才过急了,尚仪您可别见怪。既如此,就下午好了,日头也暖和些。”

    瞿云在旁瞧着,笑着揶揄他“猴脾气又上来了,圣上有什么旨意,你巴不得下一刻就办妥帖了。这个你拿着,晨露这丫头你好歹多看顾些。”

    秦喜接过银票,收入怀中,笑着又行了个大礼“统领大人总是体恤奴才们。您放心,我们几个兄弟都有数。其实您大可放心,皇上对尚仪大人,定是一百个青眼有加。cn”

    又寒暄了几句,他这才辞了出去。

    瞿云对晨露道:“你别瞧这猴崽子收得快,那是知道我是皇帝的人,若是其他宫的主子,他一转眼就会回去禀报。”

    晨露一笑“皇帝挑的好人才倒是比他父亲懂得识人。”

    后一句说得极低,也听不出什么语气,瞿云也不知道她是褒是贬。

    晨露到御花园里告别了旧日宫人,见了她这个皇帝钦点的幸运儿,有人是真心祝愿,有人是既羡且妒,有人更是凭空造出许多揣测。

    前世里她阅历非常,世情早已见惯,也不理睬那些复杂目光,她径自向何姑姑道别。

    许是天气暖和,何姑姑的气色好了很多。

    “你这孩子也是有福泽的,既然做了尚仪,可要好生谨慎。论理,我也不该倚老卖老,不过白嘱咐你一句。”

    “哪里,姑姑的金玉良言,晨露真是受益匪浅。这宫中,确要谨慎才好。比如姑姑的一些花草,还是种得隐蔽些才好,若是遇上行家,可怎么好呢?”

    “你你怎会!”

    “银木槿、露华、丹觋虽然夹在名花丛中,枝叶也相似,可万一被人识破,这宫中就免不了血雨腥风了。”

    晨露悠然一笑,起身告辞,只留下一句:“改日,我会再来拜访姑姑。”

    晨露跟着秦喜一路走来,来到了畅春宫前。

    路上,宫人们见了秦喜,无不恭敬问好,而秦喜也丝毫不曾倨傲,看他待人接物间颇知进退,便知他实不负皇帝的看重。

    “尚仪您勿要生怪,乾清宫里素来没有女官,皇上怕娘娘们胡思乱想,又要闹出是非,才让您住在畅春宫中。好在此处离乾清宫也不远了,每日晨间您乘宫车到万岁身边即可。”

    畅春宫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宫室,它胜在“近”“安”二字。离着皇帝很近,却又别样宁静清逸,虽不显山露水,却是一处极为雅致矜贵的所在。此时正是初春,阳光晴好,满院里柳枝妩媚,清波荡漾,配着飞檐上鸟语呢喃,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还未到主殿,便听得一声柔和笑声“可是尚仪来了吗?”

    只听得环佩叮咚,却是众人簇拥着一位佳人,迎上前来。

    她身着天青色流云绸衫,映得面容晶莹秀丽,在阳光下,一笑间生出小儿女的娇憨真挚。

    “我听说尚仪姐姐要搬来,高兴得不得了。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来和我同住了。”

    她上前牵了晨露的手,高高兴兴地进了主殿。

    这便是年仅十六岁的梅嫔,畅春宫的主人,她怀了龙裔已一月有余。

    一番见礼忙乱后,晨露搬进了西侧的小院,身为御侍,她身边也派有一个小丫环,是乾清宫里拨来的。

    她叫宝儿,名字俗气是因为进宫后就一直在乾清宫,自然也没有什么附庸风雅的女主子来改名。

    梅嫔晚间便偷偷地跑来,还带了好些糖果宫点,两人便随意聊了起来。她很是好奇地问起宫外的情况,当晨露抱歉地告诉她,自己也半年没出宫后,她不甘心的眸子暗了暗“我好想看看北海也不知道,娘亲的身体怎样了”

    梅嫔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宫中众人照看得很是严密,才来了大半个时辰,便有人找上门来,说了一番早睡的道理,她只得无奈的返回前殿。

    第二日,天边才现曙光,晨露便早早起身,洗漱后,穿上有品级的宫装,前来迎她的宫车就到了。

    这车驾并不气派,但也坐得温暖安稳。早春的清晨寒气凛冽,晨露来到乾清宫,元祈正从殿中起身,见了她,略点了点头,就上了九龙辇车。

    这浩荡煊赫的队伍,一路行去,很快便来到太和殿前。

    宽阔浩长的汉白玉走道上,左右禁卫气势如云,元祈却以目示意晨露,低声道:“在畅春宫中过得可好?”

    晨露目不斜视,同样低声道:“您是想问,那宫中主人如何吧?”

    “何来此说?”

    “乾清宫里既有了女官,住在本宫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您还会怕人胡乱猜想吗?您不过是想用畅春宫的凶险,试试我的斤两。”

    元祈递过无声的轻笑和赞赏的眼神。

    “皇上我有言在先,这种做人保姆、防贼千日的差事,并非我所擅长,更何况这些贼大多身份特殊,抓住了,反而获罪于天。”

    “天?真是笑话!朕乃天子,只要朕不怪罪你,谁能奈何你!”

    前方就是太和殿,两人不再说话,元祈走上宝座,众臣三呼万岁,早朝开始。

    晨露如其他从人一样,恰如其分地侍奉在皇帝身后,她的耳朵,却不曾放过任何一句廷议。

    早朝结束后,元祈要去太后宫中请安,母子会面,自然无须太多随从。晨露上午就得了空闲。

    她才回到自己院中,便听得有人轻扣门扉。

    开门一看,是梅嫔独身前来。

    已是初春,她却被白狐裘裹得像个团子似的,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脱了下来。

    “才前后几步的路,就非要我穿这累赘姑姑也忒折腾人了!”

    她抱怨着,见了晨露,咦了一声,她睁大了眼睛,好奇而又仔细地打量着“姐姐你今天穿得很不一样”

    “这是尚仪大人当值时的朝服。”

    梅嫔身边的岳姑姑出现在门口,她手中端着福寿镶字漆盘,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娘娘,您好歹体恤奴婢们一下,喝完药再出门您刚才嘴里答应着,一转眼就跑到了这里,可让人好找!”

    她嘴上埋怨着,手却已利落地把药端到桌上,接着,从容不迫的给晨露行礼“见过尚仪大人。”

    晨露知道她是宫中主事,更是梅嫔母亲的陪嫁,一向很得看重,笑着止住她“姑姑不必多礼,还是伺候你家主子喝药吧!”

    岳姑姑端起碗,以白玉汤匙舀起,妥帖地喂入梅嫔口中。

    药的奇异热香,隐隐透出,在房中氤氲。

    晨露眸中一凝,仔细闻了闻,确认自己所记不谬,问道:“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岳姑姑道:“是皇上让太医配成的,黑黢黢的一大包,都是龙眼大小的颗粒,据说是养气安胎的独门方子。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她人老成精,亦是富贵人家浸润出来的,听这语气,立刻警觉起来。

    晨露失笑,摇头道:“姑姑谨慎太过了,我只是觉得,这药闻着奇香,不像宫中太医的手笔。”

    岳姑姑松了口气“尚仪请恕老奴多疑,实在是这节骨眼”

    梅嫔在旁边听着,觉得话题沉闷,兼而凶险不吉,便笑道:“姑姑太过小心了,朗朗乾坤,哪能出了那种邪事?”

    晨露看着她,只见她喝完了汤药,正无事把玩着身上镂金镶玉的玲珑。

    那玲珑只有鸽卵大小,玉质本是雪莹无瑕,内里分得九层,层层相套,又分别镂成各种图案,以纯金描点,又饰有米粒大小的红宝,宝光四射,略一晃动,就有悦耳风声。

    这样巧夺天工的玩意儿,就是在宫中亦不多见。

    梅嫔手中拨弄着,脸上漾起稚嫩甜美的笑容,盈盈大眼里满是清澈和纯真。

    她家中亦是小富,诗礼传家,素来得父母宠爱,在宫中不久,又得到皇帝的眷顾,可说是从未尝过愁苦滋味。

    岳姑姑看着这副光景,唯有苦笑,深觉肩负重担,想起一事,又叮嘱道:“娘娘,一大早皇后娘娘那边就传下话来,邀请后宫嫔妃去她宫中赴宴,您没忘吧?”

    梅嫔立即拍手雀跃道:“对了,时辰到了,我该去换装了。等会儿可以尝尝皇后娘娘那边的密制雀珍了,上次赐了给我,那味道实在是好。”

    岳姑姑一听大为惶急“老奴正要说到此处,娘娘请千万谨记,食物之类,只有等大家入口方可尝试,还有要用银制碗筷”

    她想起晨露也在,口中若有若无地解释道:“其实皇后娘娘再是贤德不过,可是宫中大宴历来人多手杂,我家娘娘又怀了龙裔“

    她眼前一亮,对着晨露道:“尚仪您下午不当值吧,不如您和我家娘娘一起去——也好认识拜望一下诸位娘娘,她们都不识得您呢。”

    晨露一听,就心中雪亮,好在皇帝本意就是如此,也就顺水推舟应了“晨露本就该拜见各位娘娘,只是我本微末,又不请自去,皇后娘娘未免见怪。”

    梅嫔立即反驳:“才不会呢,皇后娘娘对人谦和,为人很好。昨天晨省时,她还问起姐姐你呢,说不知是怎样灵巧知礼的女子!”

    手伸得好快!晨露暗道,于是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换过装束,去往昭阳宫中。

    这边厢,后宫嫔妃早早就穿衣梳妆,准备赴宴。太后的慈宁宫中,却是雍睦和祥,母子兄弟欢聚一堂。

    元祈到得太后宫中,远远就听见元祉那华丽清朗的笑声。

    他进入正殿,先给太后端正地行了大礼,坐在叶姑姑亲手奉上的坐椅上,这才有空暇去看自己的三弟——静王元祉。

    多日不见,这位朝野侧目的风流王爷,仍是不改以往习性,一身的金灿奢华。只见他头戴金冠,上镶大颗夜明珠,光华灿烂,手间一道龙纹扳指,翠碧通透。他全身华服宝履,腰间却只得一抹异彩,仔细看去,竟是古楼兰最神秘的“月神泪”

    这样一身珠玉,换作他人,定是伧俗不堪,可这位静王佩来,却更映得姿容非凡,恍若神仙中人。

    静王规规矩矩地行大礼参见后,才笑谓皇帝:“多日不见,皇兄瞧着格外精神,怪不得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等皇上回答,又坏笑着回太后道:“母后刚才说,怕皇兄劳累过甚,其实一点也不用担心皇兄很是康健,这不是,梅嫔娘娘有孕了!”

    皇帝被这惫懒无赖的家伙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学着旧时模样,把他拎过来扼个半死。只得用眼严瞪,却更换来他得意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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