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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维羽并不知道陈晓枫和赵峰瞒着他去找了易铉的碴,他抱病考完最后一科,也无心过问成绩如何,而是登上前往N市的火车,并在半路的滨海市车站,等到了戈岱上车和他会合。路上,公维羽把自己和易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将满腹心事倾诉于他人。
戈岱和陈晓枫不一样,他天性与人和善,并没有对易铉加以任何指责,而是担忧地问公维羽打算怎么做?
公维羽说考试前曾给易铉寄出一封加急信,让她在学校等着他的到来,甭管两人现在什么关系,关系如何,他都将兑现自己的诺言,护送她回家。如果她收到信,还认他这个同学都话,应该会在学校里等他。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亮光,戈岱没说话,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劝导公维羽。
火车继续在夜间行走了三个小时,天边刚刚吐露鱼肚白,公维羽终于来到那座让易铉心心念念的六朝古都。翻过冰冷的铁门,俩人进入了易铉就读的高校。高校的面貌没有他想象中的差,也没有超越他预期的好,校园还是比较大的。
倒是易铉所住的女生宿舍楼让他微微吃了一惊,因为整体的格局有点部队大院的特征。
由于时间尚早,宿舍楼的管理室还没有开门,公维羽敲了好一通窗户的玻璃,总算把管理室的阿姨给吵醒了,在公维羽和戈岱的殷殷请求之下,那阿姨才嘟嘟囔囔地打开传呼器,打到易铉所在的宿舍,有人答应后,阿姨放下话筒,坚持说没到规定时间,不能打开大门。
尽管如此,公维羽的心还是狂跳不已。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有人出现在公维羽的眼前,不过不是易铉,而是一位脸圆圆的女孩子,自我介绍说,她叫方芳。她是易铉的室友,名字曾在易铉的信中出现。
方芳有一副温软的心肠,她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恳求管理员阿姨给两人提供两杯开水,这才一脸遗憾地说,易铉已经回家去了,是和学校的老乡们一起上的火车。
公维羽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几乎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方芳的眼圈也红了。
:“你别难过,易铉只是一时转不过弯儿。你对她这么好,我想慢慢地,她会明白的。”
女性特有的善良和温柔,如同天降的甘霖般,重新焕发了公维羽的生机。
:“谢谢你!我想问你,易铉她,有没有爱上别人?”后面一句压低了嗓门。
方芳坚定地摇摇头:“她不会爱上别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她了。她可能只是一时迷失,一时糊涂,不过我相信,她最终爱的只有你。你们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前阵子她很消沉,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说要和你分手,我们问过她原因的,她没有说,只说自己很茫然,也不想谈恋爱了,她写信的事我也知道,你一定很痛苦。”
:“是啊,我真的很痛苦。”公维羽激动地说道:“可无论如何,我都会原谅她的,就算是她背叛了自己,暂时爱上了别人,我也会等着她,等她回来的。”
他喝了一大口热水,努力克制住盈眶的热泪:“请你告诉她,我会一直等她,我的心门永远对她敞开。爱是宽容,爱也是责任,请你务必转告她,就算她做任何傻事错事,我都不会责怪她,报复她,让她不要躲着我。”
方芳双手紧紧握住大门的铁栏杆,早已一脸泪水:“你们一定会破镜重圆的!她真的没爱上别人,她只是有太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爱好也很多很多,她喜欢的东西和我们的都不太一样,我们有时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她学习还是很认真的,只是看杂书的时间更多,她痴迷音乐,这个你知道吧?她喜欢一样东西,总比别人狂热一些,可能也不太注意细节。不过,她一直都有分寸,我敢保证。”
公维羽抬起脸,避免泪水滑落下来,他在铁门外踱了几个来回,仿佛下定重大决心一般:“以后我能给你写信吗?我想知道她的情况,希望你都能告诉我。”
方芳擦了擦眼泪:“班里有谁不知PE大的信是谁写的?写给谁的?还有你的字迹,只要是班里的人去取,准能一眼看出来。”
公维羽怔住了,是啊,短短的一个学期,他写过多少信了?可是,还有很多话,没有和她说啊。
:“这样吧,如果你不嫌弃,我来写信给你,告诉你她的情况,好吗?”
方芳的眼神异常真挚,她是发自内心的替他们着想。
公维羽感动了:“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他将背包解下来,从里面翻出一包东西,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这些东西,给你们宿舍的女孩子吃吧,我带在路上,也要坏掉的。”
方芳坚定将东西往他手里推:“不,我不能要。你为什么不亲自带给她呢,你们是高中同学,家住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吧?如果你想她,就去找她吧,把话说清楚,也许,她现在已经后悔了呢。”
公维羽激动地紧握了一下方芳的手,一不小心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包装的纸张迅速洇湿破裂,里面的东西哇啦啦的散开来,原来是一包松子。
地上比较脏,落叶和灰尘还有残雪厚厚地铺了一层,松子就算捡回来也没法吃了。
方芳一脸歉然,张嘴想说点什么,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