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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请你们脚步轻一点,不要打扰到我的病人。”身穿护士服的少女伸出食指,竖在唇边,轻声说道,然后慢慢地推动轮椅头也不会地往住院部走去,公维羽傻傻地目送她苗条修长的背影渐渐被灌木丛的绿色淹没。
:“她是在医院打工吗?你说?”回学校的路上,公维羽有气无力地问赵尔丰,其实他心里清楚,易铉去医院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挣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赵尔丰虽然不是他肚子里蛔虫,但也能深刻地体会到他沉重如山般的苦恼,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毕竟眼见为实,易铉的举动太不可思议了:“应该不是吧?就她每天去一个小时半个小时,能挣多少钱?说不定她只是想体验生活,像很多大作家一样。”
易铉喜欢在笔记本里写似是而非的小说,公维羽和他的心腹们都知道,他们趁午休教室没人的时候,翻看过她的书桌,发现一本不甚精美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许多古古怪怪的符号,杂七杂八的摘抄,还有几篇不像小说的小说,都还没有写完。
公维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啊,她不是老怀疑越南新娘里有特务吗?她可能是暗中调查去了,你注意到没有,她刚才推的那儿病人,长相有点奇怪,好像就是越南人的长相。”
其实公维羽也没有在现实世界中见过真正的越南人,只是在一些电视新闻里,报纸杂志上以及一些电影上看过越南人的模样,凭记忆和想象,越南女人就该长那个样子。
公维羽对自己的推断都感到异常的兴奋,兴奋过后是顾虑重重,已经上高二了,明年又要参加全省化学竞赛,时间宝贵的很,还在业余爱好上花费那么多精力,有必要吗?值得吗?她还想不想考重点大学了?还想不想和他一起考H大了?
一想到考H大的难度以及考上H大的种种好处,公维羽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听任易铉胡闹下去了,他要找她好好地谈一谈,告诉她,他多么希望能永远陪伴在她的身旁,帮助她,指导她,然后俩人一起成为天文物理领域的专家,教授,科学家.....其实对于理想的蓝图是什么样的,他也没有明确的想法,他只知道目前阶段,考取H大就足够了。
可惜易铉同学对他的良苦用心并不领情,甚至极度厌烦他的“谆谆教诲”,当得知自己的笔记本被他偷看过的时候,她恼羞成怒,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你有什么权利偷看别人的隐私?就因为你是班长,团支书?以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上什么大学关你什么事?影响学校的升学率了吗?阻碍别人上大学了吗?给你脸上抹黑了吗?如果都没有,要你操什么心?”
说完她不给公维羽任何机会再说一个字,一句话,她板着脸,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回到教室她怒火仍然没有熄灭,她从厚厚的书堆里抽出那本被偷看过的笔记本,用力地撕下写小说的纸张,狠狠地撕个粉碎,然后一把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她就向秦老师提出调座位的请求,理由是眼睛右眼轻微斜视,医生叮嘱她调换位置。
难得有学生开口提要求,又是医生的建议,班主任秦老师自然一口应允,下课后,易铉就搬到教室最左边一列的第五排,单人桌,最关键的是,坐在这里,公维羽不转身看不见她,她不掉头,也看不见他。
她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断绝来往吗?公维羽麻木地翻书,他的心在滴血,但是他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动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