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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夏夕的想法也沒反驳,只是嗯了一声便又埋头上油脂,这油脂的妙招还是前些时日与西顾书信商讨得來法子,像琥珀一样留存事物的法子,谁想沒几日西顾便附上了油脂的配制方法,身边有了仙人就是不一样,顺风顺水。
第二日,月颜早早就洗漱好,让风灵和夏夕安排好招呼客人的事宜。突然听见外面隐约传來说话声,便知道,有访客到了。
西顾和西决都穿着便服谈笑风生的走了进來,月颜安静地走出去殿外前去迎接。看到眼前这一幕当真是五味杂陈,目光又被一身白衣的身影丝丝锁住,心骤然收紧又放下,他还是那么俊逸,意气风发。
西决看见了月颜,愉悦地招手叫月颜过去。牵着月颜的手,指着來人对她说:“这是凌风公子,我的皇弟,沧月国的大将军,你是见过的。成婚那日还是他给你赐的金印。”
是啊,这么多称呼里自己只记得他是月颜的西顾。
月颜鼓起勇气才迎上那双眸子,那双眸子温和、沉静,深处还藏着凌然的敏锐,经过一番折腾,他像是经历风霜雨打的棱石头,被打磨得愈发晶莹剔透,不着痕迹。让人乍一看,觉得理所当然;细细一想,又藏了多少感伤。
西顾含笑看月颜,轻说道:“无双娘娘的雕画在哪里?我倒是要开开眼界,方才皇兄可把你夸得天花乱坠。”
月颜低头道:“雕虫小技,失礼了。”
指着大殿的梁柱又道:“就在梁柱上面。”
西顾和西决这才朝着大殿的梁柱走去,谁都沒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盯着,片刻之后,西顾才开口说道:“无双娘娘到底是过于谦虚。这样的手艺,我都难以企及。”
月颜找不出要说的话,只是深深看他。
西决攒着月颜的手紧了些,笑道:“你这么俊的手艺可是比宫中师傅还要厉害,也不知宰相让你的师傅都教了你些什么。”
月颜低头默然伸手摸着长柱上类似树皮的纹理,扭头笑道:“我的手艺似家父,你不知罢了。”
西决这才想到月颜病好了也沒有再提亲人的事,心中愧疚道:“明日我就让月然带着你奶娘进宫探看你可好?”
月颜报以微笑的说道:“好,你说了算。”
西决见着气氛实在尴尬“你们两个既然要切磋画技,怎么见了面却又沒话说了?”
“惭愧了,”西顾淡笑道“我也是作画略懂一二,对这雕刻当真是一窍不通。”
月颜突然说道:“这样的手艺,不学也罢,以后我也不刻了。”
不止是西顾,连西决也有些吃惊地看着月颜。
然后月颜有些洒然地笑道:“这树世间只有一棵不是更值钱?”
西决知晓了月颜是个说道做到的性子,不忍心月颜连这样的乐趣也沒了,低声道:“任性!”
话还沒说完,就见有宫人急急的跑进凤阙宫,跪在远处喊道:“皇上,月宰相、明学士、慕将军、宗人府丞乐大人,在御书房求见。”
西决皱眉,怎么这四个老东西同时凑到了一起?个个见面如宿敌一般,今日倒是团结,看了眼月颜和西顾道:“我去看看,你们聊。”
望着西决的背影,月颜幽幽的说道:“西顾,是你做的?”
西顾叹气道,什么都瞒不过她,温和,妥当,滴水不漏的笑道:“你这后宫人太少,添几个新人给你管管也是不错,金印也不能白拿不是?”
月颜抬头望着西顾,好笑道:“这当真是为难你皇兄了,本就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突然春來发几枝,他会为难的。”
宫人早就被风灵给遣走,西顾听了月颜的话,看着她眼中带着痛色的问道:“你心疼他?”
月颜一怔,感觉自己现在像是掉入冰河的落水人,终于遇道施救的人,将将被温热的气息捂热,却沒想到这人是炙热的烈火火,渐渐开始灼伤自己,渐渐带來的是比寒冷更甚的痛苦。即使痛苦,也要一次次义无反顾地靠近,如飞蛾扑火,皱眉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胡闹了!”
西顾钳住月颜的双臂,恼怒的说道:“我胡闹?我做这样的事,是为了谁?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难不成我不知这样对他是怎么样的伤害?”
他一把将月颜深深拥到怀里,忘情的吻了起來,在一瞬间,月颜只感到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來,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辗转厮磨。
倏地,西顾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月颜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月颜,两人贴的更近了,他的空中带着淡淡的清酒味道,唇齿间是独有的占有欲。
忘情之时,耳边传來夏夕的惊呼声:“啊,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