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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地,麦筱竹也睁大眼猛瞧着李维妮。她才不管什么阿姨不阿姨的,只要是想靠近她的欧爸爸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她长得很漂亮。”却一点都不像陆家扬。李维妮勉强自己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看着亮丽如昔的薇薇安和心上人的女儿,她的心防仅剩蝉翼之薄,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匆忙传达慰问之意后,她挺直腰杆,雍容华贵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妈咪!陆家扬是谁?”
“天啊!”麦倩妤为自己的粗心懊悔不已。乍见帮友的喜悦令她忘了女儿的机伶。
“他是爸爸吗?”麦筱竹拉麦倩妤的手,满脸期待地问:“他在哪里?”
“爸爸死了。”麦倩妤昧着良心说。
“怎么死的?”
“是”
“爸你怎么会死了呢?别人的爸爸怎么都不会死?
怎么只有我的爸爸是死的?”麦筱竹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问道。
“筱竹。”麦倩妤激动地揽着女儿入怀。“是妈眯对不起你。”
“我想要一个爸爸。”麦筱竹靠在麦倩妤的肩膀,一脸委屈。
“你有帆爸爸和欧爸爸啊!”“他们都会变成别人的爸爸。”麦筱竹隐约知道一些成人世界里的既定规律,但是她不会表达。
第一次,麦倩妤发现女儿不再是个能随便哄骗的小女孩。
这段煎熬了七年的事情,该是了结的时候了,李维妮痛彻心肺地收拾行囊,决定回美国疗伤。
搭机前夕,她拨了一通电话到陆家扬的办公室。
他的秘书告诉她,他不在办公室,
李维妮按名片上的号码,直拨他的行动电话。
“我是陆家扬。请问您是哪位?”
“李维妮。”
“vini! ”
他的惊喜口吻令李维妮心生反感。也许,她就是从不把他的多情放在心上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知道薇薇安的消息吗?”
“知道啊,我前些日子才找到她。可是,她最近搬家了,我一直试着和她联络。”
“你为什么不娶她。”
气氛顿时压缩,电话两端都是一阵沉默,只有彼此的鼻息流动在静谧的线上。
“你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吗?”
“你是不是喝醉了?”陆家扬感到不解。
“你才搞不清楚状况。”李维妮怒火攻心。
“把话讲清楚一点。”
“你仔细听着,薇薇安有一个女儿,那个小女孩就是你的女儿。”李维妮像是怕遗漏了关键字眼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不可能。”陆家扬根本不需思索就脱口回答。
“我一直没把你的多情放在心上,想不到,你还是个无情的人!”李维妮异常愤怒,倏地提高音量大声吼道。“陆家扬,我看不起你。”
挂断电话后,李维妮好后悔。
如果没拨这通电话,她会伤心地离开台湾,留下的是“祝福”
而今“祝福”没了,平添一股恨意。
她恨陆家扬的寡情,更恨自己的愚昧。
多年想思的竟然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承认的孬种,这不是愚昧是什么呢?
李维妮恨不得马上离开台湾,好将一切的龌龊抛得远远的。
自从珍珠失去腹中的胎儿后,欧爷爷的身体状况渐渐起了变化,一向硬朗的他突然感冒,连着两个夜晚高烧到三十九度,一身的腰酸背痛磨得老人家卧榻不起。
麦倩妤端着一锅柳翠玉精心熬炖的鸡汤到欧爷爷的房里。床上的老人昏睡不醒,床畔的欧林玲却是连着两夜未眠。
麦倩妤很是心疼。“欧妈妈,你该躺一会儿。”
欧林玲徐徐地摇头。“你说我怎么睡得着呢!孙子没了,媳妇病了,现在又多了个病人,教我怎么安心地上就床睡觉啊。”
“你再不休息的话,下一个倒下来的人可能就是你了。”放好鸡汤,麦倩妤先盛一小碗,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欧林玲的手上。“不吃不睡是会生病的。”
“你倒下来,会连累到其他的人,也许不久后,有人会为了你而倒下。”麦倩妤故意刺激欧林玲。她在门外已经看到几双疲惫、担忧的眼睛。
“你怎么和珍珠那个丫头一样乌鸦。”欧林玲把麦情妤当做一家人看待,念归念,碗里的鸡汤跟着下肚。
“大伙儿没把爷爷病倒的事告诉珍珠,怕她难过。”
“也好,老爷子这病来得奇怪,连医都不敢下断言,告诉珍珠只会让她更想不开。”
“珍珠有昱衡陪,你不必再为她烦心。”麦倩妤接下空碗,再盛满递给欧林玲“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我把鸡汤喝了,等会再去歇着。”
麦倩妤端起碗盘,打开房门准备离去时,欧林玲唤住她。
“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女孩。”
麦倩妤怀不自禁地回答:“谢谢。在我的眼里,你才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把碗盘送回厨房清理后,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麦倩妤一反常态地毫无睡意。
她在顶楼的花台找到欧汉文。
“确定明天要北上吗?”麦倩妤开口问他。说好南下度假一个星期,却没想到接连发生了主些意外,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把霉运撒到欧家来了。
“不好意思,第一次请你到家里玩,竟然碰上这些事。”原本躺着欧汉文匆匆地撑起身。“家里的事需要我帮忙张罗,如果你不介意,请你和筱竹先回去。”
“我介意。”麦倩妤喜欢欧家,无论欢笑或是悲伤,她渴望加入这具有生命力的家庭。“我想留下来帮忙,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自己”
欧汉文冷不防地环住麦倩妤,他的心澎湃不已。
“你这种谢法太恐怖了。”麦倩妤把欧汉文这突来的举动解释为感激的亲密行为。“还好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
不!我非常感兴趣。欧汉文在心底呐喊。为何在重要时刻,他的声音会自动消音呢?
“我快被你挤得脑袋缺氧了。”麦倩妤努力挣扎。
“请还给我呼吸的权利。”
“没问题,我的人工呼吸做得不错。”语毕,欧汉文狠狠地吻住麦倩妤的红唇。
像是一匹饥渴的狼碰上一只温驯的羊,欧汉文把隐藏在心头多时的爱慕,一瞬间倾泄而出。他满盈的情意教麦倩妤昏头转向,她在不知不觉中回应着他的激情。
仿佛经历了一次空中跳伞,碰着地面后,取代急速坠落的快感的是连翻带滚的防护动作。
麦倩妤不断地捶打着欧汉文的胸膛“你昏头了啊!我哪里不像女人呀?你居然把我当作同志。”
“我根本没有那种癖好。”欧汉文不敢置信,经过一记热情的深吻,怀里的女人竟然以为他将她当做男人。天啊!到底是谁昏头?
“你说谎。”麦倩妤停止粉拳相向。“我可以原谅你一时的意乱情迷,但是,请不要对我说谎。”
有些状况会愈描愈黑,眼前的情况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欧汉文如何解释,又是不肯相信。
他不禁要问:“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顽固不通的女人?”
“我?顽固不通?”麦倩妤没注意到他话里的那个“爱”字,反倒把“顽固不通”记得牢牢的。
这下子,欧汉文知道自己是应验了老祖宗的一句话——呷紧弄破碗。
挣脱了欧汉文的箝制,麦倩妤惊魂未定地楼梯的扶手,飞快地冲下楼。
回到她和女儿借宿的房间,心有余悸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融合成一股诡异的安谧。
抚触着微微胀痛的双唇,麦倩妤知道这是因为激情而红肿。
想到刚才的一切,她的人仍然悸动。
若不是欧汉文主动停止,她是不是有自制力阻止彼此激发出来的欲火呢?
难道是因为寂莫得太久了,她才会放纵自己的意识,在欧汉文的一时情迷中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
为何欧汉文的亲密举动令她感到如此的熟悉?仿佛他曾这么抚触过她。
有了这个胡胡涂涂的拥吻,两人还能心无芥蒂地谈笑白若吗?
是不是该离开了?
一连串的问号鱼贯地涌进麦倩妤的脑海,让逐渐缓和的喘息变成一声声叹息。直到身心俱疲,她才闭上眼,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