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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梅姬?那女人曾经是他宠幸次数最多的一个妃嫔。但也不是为了爱,而是因为她很识大体,虽然她家遭到灭国之灾,但是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还总是尽心尽力地用所学所知来讨好他。在忙完国事之后,梅姬那里倒是一个可以放松身心的地方。
上次他从暗香宫匆忙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梅姬当时的口气哀伤中透着些幽怨,该不会是她做的吧?密报说出资人开出一万两银子的酬金,据他所知,梅姬手中应该没有这么大笔的银子。云姬是龙疆贵族之后,平时有点飞扬跋扈,看不起其它妃嫔的出身倒是有的,但若说她买凶杀人,他还真不确信她有这样的胆量。一旦事败,她的事情必然会牵扯到整个家族,这样的连坐大案,她敢犯吗?
至于清姬和胡姬,不过是芙兰那种边陲小柄用来讨好他的小玩意儿而已,芙兰使臣每次看到他都吓得直咚嗦,这两个女人又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更不可能买凶杀人。
最后剩下的可疑人就是月姬了。她的来历有些特殊,本是月阳国一个富商的女儿,偶然到龙疆国游玩时被他在街上看到,顺道收入后宫。
月姬手中的闲钱当然不少,宫里有不少宫女太监都收了她的好处,所以以前他时常会听到一些下人在他耳边吹风,为月姬歌功颂德。他心知肚明这里面的原委,只是秘而不宣罢了。那个愚蠢的丫头,以为这样就可以多博得他的一些青睐吗?
愚蠢?对,众人中,月姬给他的感觉最愚蠢,容易冲动做事,又有足够的金钱可以动用。算来算去,她的嫌疑最大!
只是他总不能就这样去盘问,月姬肯定会大呼冤枉,不肯承认,他该用点小计迫使嫌疑人自己站出来才对。
次日,他对所有妃嫔颁布一道旨意准许她们回家省亲十天。所有妃嫔都显得很愉快,当然艳姬除外。首先是她无家可回,其次她看出他的安排别有用意。
这一次,换作她来猜他的心思了。让她揣摩他的心思,还真是件不大容易的事情。
然后他又向她提出一个要求,要她在极乐宫设宴,为各位妃嫔送行。
起初她是不愿意的。她蹙着眉像是真的很不高兴的样子。“陛下答应过这里只给我住,不让别的妃嫔进来。
他圈抱着她,轻笑道:“让她们看看这里也没什么,省得她们在外面东猜西猜,还以为你这里是酒池肉林。”
“我若是要一片酒池肉林,陛下给臣妾建吗?”她翻过身,轻吐兰香,明眸中闪烁勾人心魂的光芒。他在她的腰上一捏,笑道:“到了夏天,天气炎热的时候,那一树林的肉都会变臭,你不怕被熏到?”
“夏天?”她忽然有一瞬间的出神“现在是秋天了。”
“是啊,用不了多久就是夏天,当年你来到朕身边时好像就是秋天。”他拇指揉着她嫣红的唇瓣,心头又蠢蠢欲动地想覆上去了。
她一闪身避开“那好吧,陛下要请客,臣妾就当坐陪,如果到时候臣妾没有好脸色,照顾不周,陛下可千万不要怪罪。”
“你肯答应,朕就千恩万谢了,哪里还敢怪罪?”他的口气倒像是比她还要委曲求全。
她的明眸转了转“陛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让她们回家省亲?梅姬的家在原来的普鲁图国吧?普鲁图被灭后听说那里一直不大太平。”
“她那天对你冷言冷语的,你对她的安全还这么挂心?”
她耸耸肩,我知道她没有多少坏心,只是把对臣妾的嫉妒藏得比较深而已。”
“你看得出来?”他故作惊讶“真是聪明绝顶。”
她给他一记白眼“不用看,闻也闻得出来,她们身上都泛着一股酸意,尤其是那天在大殿上,有的人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我当场死掉。”
“哦?”他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说的是谁啊?”
“女人之间的秘密,还是不要让陛下知道比较好,免得我好像是个长舌妇,故意给那人告状。”
那个晚上,她依然很热情,龙御当然是欢迎之至,积极响应。但是事毕他发现她情绪有点烦躁,像是在急切地等待他睡觉,破天荒地给他倒酒,哄着他喝下。
他的酒量向来惊人,千杯不醉或许有些夸张,但是喝下七壶八壶也能保持清醒。为了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他顺着她的安排,喝了七八杯后假意说他困了,照老样子抱着她睡倒。
她的呼吸一直有点短促,显然她没有睡着。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保持绵长的匀速,听起来就像是睡着一样。
她的身体慢慢地动了下,显然是按捺不住了,她的手轻轻碰到他的身上,他知道她要给他点穴,于是运转内力,让全身血液在这一刻凝滞,血脉骤然不畅,使得她点下去后并没有将穴道完全封住。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他,下了地,走出殿门。
黑暗中,他缓缓睁开眼起身,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走向湖边。
艳姬站到湖边的时候,跟半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湖边有个黑衣人在等她。
“你知道我在这里?”乘风有些诧异。
她望着他“你的杀气,一直没有变。那张字条是你传给我的?”
“是。”他也望着她,眼神复杂“那天那一剑,我刺得很深,我在宫外转了十几天,想打听你的消息,但是一直打听不到。我想,如果那一剑真的杀了你,我必然也不能再活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全好了。”她的语气有些漠然“你字条中说的那个“死”字,是指我,还是指他?”
“如果我说指的是他,你大概又会阻拦吧?”他苦笑了下。“师兄,是:主人让我回去的?”“嗯。”“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眉毛陡然竖起来“你不觉得你在这边待得太久了吗?主人这般纵容你,已经是个奇迹!”
“我会回去的,这几日就走。”她犹豫了下“主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他答得瓮声瓮气“艳儿,你别让我看不起。这一年里你变得太多,说到一个“走”字,看你这副牵肠挂肚的样子。若是被主人知道了”
“主人如果有任何的责罚,我会领罪,不需要师兄提醒。”艳姬烦躁地转身“你走吧,我一离开,就到城西的松山岭跟你会合。”
乘风满眼复杂地看着她,退了几步,又忽然奔过来,将她一把抱在怀中“艳儿,即使你做了他的女人,我还是不会介意,倘若你”“放手!”她重重地将他推开,冷声提醒“师兄,你我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再没有别的,你如果多想,从今以后就别想再见我。”
乘风死死地盯着她,一语不发,然后飞身掠起,消失于夜色之中。艳姬轻叹口气,转身走向正殿,猛然间,她惊得站在原地不远处的殿门口,龙御正靠着门框,眯着狭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跟情人幽会完了?”他的嘴角居然还能挂着一丝微笑,双手捧着一件白色外衫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披在她身上,低声说:“总是在这么冷的天里,赤着脚出来,艳儿,你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该爱惜朕的一番苦心。”
她怔怔地被他抱在怀中,嘴唇翕张想解释点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是无力的。
他紧紧地抱着她,头枕靠在她的肩膀上,嘴唇擦着她的耳垂“想跟朕说什么?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人是我的师兄。”
“哦?”他的尾音勾起“朕以前没有听你说起过,那么这个人也是身负杀朕的密令了?”
她没有回答。
“这个人,朕看着有点眼熟,他的身形,跟半年前刺中你的那名刺客很相似。”他的眼神向来犀利精准,虽然上次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容,但是身材他不会忘记的。她依然沉默。他有点被激怒了,可没有马上发作,只是用牙齿一点点咬下她肩头的衣服,然后在她的肩头啃咬出一点点齿痕。
“他来找你做什么?为当年误杀你道歉?还是找你旧情复炽?”
“我与他,没有旧情。”她的身子在他侵犯时有些颤抖,不过语调坚决。
“没有旧情他会抱你?”
“我推开他了。”
“但是他抱到你了。”
这是最让他动怒的,她居然给了对方这样的机会,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接触到她的身体!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也看得出来她对那个人的确没有特别的私情,对方单相思的可能更多一些。只是当刚才那一幕发生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冲过去,重重的一刀砍下那人的脑袋。
“他到底来做什么?艳儿,嗯?”他呢喃着,在她的肩头和脖颈上留下一串串的吻痕。
她又陷入沉默。“他该不是来劝你杀朕,或是离开朕的吧?”
居然被他猜中一大半她忍不住又咚嗦了下。
龙御是真的怒了,将她一把抱回殿中,丢在那张超宽大的龙凤床上,二话不说地撕裂她的衣裙,在她根本没有反抗机会的时候,震怒得如同一阵狂风般强要了她。
她全身一紧,疼得呻吟出声。好久他没有对她这般粗暴了,或者该说,他以前从未这般粗暴过,就是在她的初夜被他掠夺的时候,他依然能在高潮到来的瞬间照顾到她的感受。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女人之后,他在床第间对她的温柔与火热相同,总是极富技巧的撩拨点燃她的欲望,再带她一起在欲海沉沦。
但是今天他像是不准备顾虑她的任何感受了“你不是说享受久了,怕忘了疼的感觉吗?”他纠结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恼怒在她耳边响起。
她是有些痛了,身痛,心也痛。
一年来的情欲纠缠,早将他们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为什么在他身边一年都没有正式动手?不是她没有想过,而是她下不了手。身为一个杀手,最怕的,就是爱上自己的猎物。她,爱上他了。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爱上了,爱得一败涂地,再无胜算。
可她又必须离开他,因为她注定不是他一生的女人。
如果这是这辈子他们最后一次的疯狂,那就让他尽兴到底好了。
她微蹙着眉,却紧紧抱住他坚实的后背,将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给予他最大的愉悦。
第一轮的疯狂过后,龙御觉得她的反应过于温柔,于是放下她,看着她一边喘息,一边默默地望着自己。
那种眼神,像是受惊又濒临绝望的小鹿,不,应该是受了伤,又必须勇敢面对死亡的豹子。
他一直当她是有利爪的豹子,一年了,他终于驯服她了吗?
“你从不在朕面前流泪。”他低低呢喃,在他心中,她没有哭,就表示她从没有软弱屈服“除了那天虚伪的眼泪之外,朕没有见你哭过。”
“陛下给了我万千宠爱,我为什么要哭?”她嘴角绽放的是破碎的笑容。
“见鬼!你有事瞒着朕。”他猛地攫住她的下颔“说!到底是什么?不要让朕逼供!”“陛下杀了我吧,活着实在是太累了。臣妾宁愿一死。”
他震惊地望着她,她居然这样平静地说出求死的话?
他重重地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抵死缠绵“朕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但你要是忘记了,朕会再说最后一次!你要是敢死,朕会灭了龙疆以外,千里之内所有的国家!”
“陛下会在灭国时失掉人心和顺从,也许在陛下还没有灭国完毕,就先将自己陷入绝境。”
“不用你教朕这些,朕只要你记住这后果!”不再给她多话的余地,他再一次掠夺走她唇舌间那一份清香的气息。
不经意间,他的汗滴落到她的胸前,与她的融合在一起,又同时流碎。
那一夜,他深深地拥有着她。
那一夜,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拥有下去,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