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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有一出戏就要开演了,现在主角也都凑齐了,他总不能让其它不该出场的小配角到时来这出戏里插花捣乱。
向来都不怎么搭理战尧修在说什么的云掠空,被他那副谨慎其事的样子引起了好奇心“什么紧要关头?”
“听清楚,端午那一日的正午时分,你和风指柔务必得亲手将风云两块玉放在我要的地方。”战尧修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反而自顾自地说着命令,并扔给他一卷地图“这是地点。”
“一旦我将风云两块玉放上它的位置之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又拿着钓竿出现在我的面前。”云掠空接下那卷地图,病跋噶搜鄣墒诱飧鼋袒崴趺疵畹娜耍3也淮蛩阍倏吹剿?br>
战尧修啧啧有声地摇首“很遗憾,在八阵图完成之前,你得随时候传听命。”
云掠空听了转身就走,打算在天色完全透亮之前回到宅子里去找那个还没睡醒的指柔,来消熄战尧修引起的怒火。
“回来。”战尧修不疾不徐的开口,轻柔的语气马上让云掠空不得不停住脚步。
战尧修朝他伸出一掌“我之前交代你造的东西呢?”
云掠空自身后取出一柄由锦布包里着的长剑,暗暗在剑身上运上几分内力,动作飞快地掷向他,但战尧修信手接来,样子却似再轻松不过,脸上还带着一丝轻嘲,让云掠空看了愈觉得肚火中烧。
他最讨厌战尧修那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性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看他心静如水,既不苟且也不张狂,只会让一旁的人因他的这副德行而暗暗偾恼。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战尧修除去了剑上锦布和剑鞘,满意地抚着黝黑发亮的长剑。
“原魔。”
“原魔?”战尧修的笑意顿时漾满眼眉之间“你把我当成魔来看?”他是知道云掠空和其它几个人都满恨他的,可是他没料到居然会恨他到这种程度。
云掠空冷声讥讽“难道你还不清楚你是什么东西吗?”说他是魔还太抬举他了。
“这把剑造得不错,真不枉我特地送你那样宝物。”以物易物果然是最好的商业原则。先送他一样宝物,果然比强制的命令他造剑的效果好。
“送我宝物?”云掠空才不相信“别笑死人了,你会有那个心送我东西?”
战尧修却冷不防地问:“你还常作噩梦吗?”
“什么?”云掠空脸上嘲讽的笑顿时僵住。
“最近是不是不再一夜噩梦到天明了?”战尧修缓缓地踱至他面前,洞悉的眼神似要看穿他。
云掠空紧敛着两眉“你怎么知道?”
“你的这里”战尧修唇边泛着谜样的笑意,以钓竿指向他的心房“以前常因少了个东西而空虚得不知如何是好,而现在,你还会因觉得里头少了什么东西而觉得不踏实吗?”
“战尧修,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送了我什么?”被偷窥感和透知感令云掠空的火气全都涌了上来,摊开了两掌就想拉出火云剑来对付他。
方纔战尧修手中轻拍的柳叶瞬间划破云掠空的两掌,让他那双烈火不摧金钢不败的手掌,头一次道人划出一道笔直的血口。
“你”从来不曾有人伤得了他这双手的云掠空,直瞪着那个随手就能伤他的主子。
“害你作噩梦那么多年,我总不好再让你失眠下去。”战尧修若无其事地搔搔发,没头没尾地又对他说着“我已经把被我拿走的那样东西还给你了,所以往后你别再一看到我就没好脸色。”
“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掠空不敢再轻易漏掉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我被你拿走了什么东西?”
战尧修的眸间闪过一抹诡谲的笑意“不要告诉我你作了快二十年的噩梦,却还是没看清楚你的梦境?”
“到底是什么东西?”云掠空没心情和他猜谜,更讨厌他这样耍着他。
“别问我。”战尧修却是吝于提供解答,转身收抬钓竿就要走人“你自个儿再回去看看你老是不愿看的梦境。记住,下次在你逃出梦境之前,最好是先有点耐性把它看完。”
“在梦里头有什么?”云掠空正要上前去拦下他,但战尧修方纔摸过的柳条却像把利剑般自树上落下,直插在他面前阻止了他的前进。
战尧修没回答他,衣袖随风飘飞地跃过溪面,身影渐渐消失在微薄的晨雾里。
云掠空站在原地大喊“战尧修,回来告诉我!”
熟悉的黑暗又自四面八方涌来,一种古老恒久的气味,旋绕在空气中。
云掠空一脚踏进梦境的边缘,举目四望,周围摸不着边际的漆黑,像一潭沉沦不敬的黑雾包围着他。
眼前的黑暗缓缓被一抹明亮趋散,他忍不住举步上前,去寻找那份令人心安的光明,好缓和他胸口这份窒息的空虚感,但当他才想靠近,一阵阵熟悉的耳语又自远处传来。
“今日我们要将身上的责任移交给你们。自你们接下这些八卦玉起,无论发生任何事,你们永世都不能违背你们的主人,要永远像我们一般尽心尽力、听命行事。永远服侍他,是我们四大家族这四百多年来一直遵守的誓言,你们这些四大家族的传人必须将这点牢记在心。”
云掠空握着胸前所佩戴的云玉,转身寻找那熟识的嗓音,寻找那些夜夜推他入这个梦境的人,但他的脚步却被阻绝在梦境外无法前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境里的人事再一次地发生。
映入他眼瞳的依然是相同的情景,在幽幽的光亮中,四名身形佝偻的老人正为四个少年佩戴上他们口中所说的八卦玉,在那四个少年中,他除了看见年少时的自己外,也看见了那三个和他一样往后二十年都因此而被束缚着的朋友。
“为什么要给我这块玉?”接下玉石的封贞观,不明所以地拉着老者的衣袖。
“这块玉是你今生的责任。”老者拍抚着封贞观的手殷殷叮咛“接下了这块玉,你就得像我们一般尽心尽力为他效命。”
“我们要向谁效命?”一旁的宫上邪拉扯着系在颈间的玉石,对这无原无由的命令满心不情愿。
“别这么做。”另一名老者阻止着宫上邪的举动“不要反抗,更不许有一丝不愿的念头。”
“为什么不行?”也是一脸不愿的段凌波瞪着胸口的玉石问。
“因为你会生不如死。”一道人影自黑暗处走出来,淡淡地回答段凌波的问题。
站在梦境外的云掠空,握紧了拳紧盯着战尧修年少时的脸庞,很难忘怀当年的这个小孩,将他们四个人往后的人生都改变了。
封贞观顽抗地址下颈间的形玉“我不会效忠于你!”谁要效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战尧修扬眉冷笑“你们这些心都缺了一半的人没有选择权。”
“什么心缺了一半?”宫上邪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它不就好好的在这里吗?”
战尧修弯身笑问:“在哪里?”
“在”宫上邪低下头,一阵疼痛感自胸口里爆烈地传来,像是撕扯心房的疼痛让他瞬时流下了豆大的冷汗“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说,你们的心现在还完整无缺吗?”战尧修合握着双掌问,每当他一放松手掌时他们就觉得胸口不那么扯心掏肺地疼,但当他紧握手掌时,他们又觉得自己那颗心仿佛就要被他捏碎了。
封贞观两手按在地上喘着气“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每个人的心都是由两块八卦玉做成的。”战尧修自袖中取出了四块晶美澄澈的八卦玉“现在你们的身上虽各有一块玉,但你们缺少了的另一块都在我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段凌波摇着头否认,不肯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战尧修无所谓她笑笑“那你们就来试试可不可能。”
梦境外头的云掠空抚着空荡荡的胸口,看见战尧修将手中的四块玉扔进一旁的火堆里,黑暗中,莹莹闪耀的刺眼光芒吸引了他的目光。
四块八卦玉在烈焰中剧烈地燃烧,那样子像极了四颗被燃烧的心,朵朵飞焰缓缓地吞噬、缓缓地啃蚀,那些被焚烧的心在烈焰中透漾着谲幻的色彩,美丽得让人心碎、让人疼痛让站在梦境外的他好痛好想逃。
“住手!”梦境外的云掠空猛烈地拍打隔绝着不让他进入梦境的墙,不忍心看战尧修又再一次折磨他和他的朋友们。
“战尧修”梦里年少的云掠空嘴没呕着血水,忿忿地抬首仰视那个焚心之人。
“鸣”受不了疼痛的宫上邪跪倒在地,直咬着牙忍耐一波波不断涌来的痛楚。
“好疼”封贞观勉强地抬起手阻止“不要烧它”
“还给我,把我的心还给我”段凌波紧揪着心口,疼痛难当地向战尧修伸手索讨。
“这些东西,就由我先替你们保管。”战尧修笑意可掬地在他们四人面前蹲下,用力握着手中的四块玉,音调轻快地向他们叮咛“所以千万则惹我,不然我可是会把它们捏碎的喔。”
四个受不了扯心之病的少年一一在战尧修的面前倒下,让梦境外的云掠空大声嘶吼“贞观、凌波、上邪!”
梦境里的战尧修似是发觉了站在梦境外的他,刻意走至他的面前扬高了手中的玉猛力一握,面无表情地看着梦境外头的云掠空疼痛难当地弯下了身,在他黑亮的眼瞳中,反射着云掠空痛苦的脸庞。
云掠空喘息不止地看着战尧修将那令他们四人都痛苦难当的玉收放在衣袖里,对梦境外头的他冷冷笑道:“我把你们另一半的心暂时放在四个人的身上,二十年之后,我再还给你们。”
云掠空汗流浃背地挣扎站起“你把我另一半的心放在谁的身上?”这一次不管他的心将会有多痛,他也不要在这时又梦醒,他一定要撑着把这个梦境看下去。
“你想知道?”战尧修意外地看着他那副硬撑到底的倔强模样。
“在谁的身上?”云掠空强忍着痛苦,执意要得到这困住了他快二十年的答案。
“风指柔。”战尧修在他瞪大双眼时把他一直想知道的话说完“我把风玉放在她的身上,而拥有风玉的人,今生就拥有你的心。”
“是她?”喜悦和庆幸齐上他的心头,他简直不敢相信战尧修所说的那样宝物就是指柔,而他更不敢相信战尧修会这么大方地把指柔送到他的面前。
战尧修将手伸出梦境外推着他“你该出去了,往后别老跑进梦里头来烦我。”
“慢着”被推离的云掠空无法控制地倾身往后退,想要再问得更仔细时,他却已退到了梦境的最远处。
被人自梦里推出来的云掠空,浑身汗意地一骨碌自床上跃起。
“原来”他喜不自胜地低喃“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她?”
他那颗破人分割了的心,原来就一直存在指柔的身上!难怪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无法控制自己地想接近她,难怪他一靠近她就觉得心安,难怪在得到她的心之前,他总是觉得心头不能踏实。
战尧修说拥有风玉的人,今生就拥有他的心,那么,拥有云玉的他,是否今生就拥有她的心?
“指柔”他振奋地转身想摇醒一向睡在他身畔的指柔,但摸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床面。
“指柔?”他抬起头在屋内四处寻找,以为这个小梦游着又在夜半跑出去梦游了。
一道幽微的香气忽地窜进他的口鼻间,令他深皱着眉回想这道不属于指柔气息的香气是从何而来。
道人开启的窗口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云掠空看着那个被人从外头开启的窗扇,想起了这阵香气到底是属于谁。
“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