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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才能做得两全其美,又可坐收渔翁之利。
脑中灵光一闪,冷沧浪的眼瞳中,忽然漾出一抹光彩。
他不甘地微撇着嘴角“虽然我很不愿意便宜了她,不过,为了大局、为了你一统西戎的目标,我也只好忍一忍。”
“什么?”野焰兴致勃勃地凑近他的身边。
“来。”冷沧浪朝他勾勾食指要他附耳过来。
“你”听了他叽叽咕咕一大串的野焰,难以置信地退开两步,张大了眼看向笑得一脸贼意的他“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冷沧浪得意洋洋地扬高下巴“没听过天纵英才吗?”
“是是是,你是英才。”野焰忙奉上赞美,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他讨价还价地先声明,若没有好处,他才不要做这件事。
“会记得的。”野焰乐得什么都答应,两手直推着他向帐外走去“英才,你就帮帮忙快去办吧。”
“王爷。”花间佐一头雾水地站在帐边,与野焰一同看着冷沧浪走得又快又急的步伐“军师到底是跟你说了什么?”
“先别问。”野焰的脸上泛满笑意,伸手也把他给推出去“快些去准备点兵吧,我们就要开战了。”
“哈、哈、哈。”冷沧浪平板又僵硬地对被绑坐在地上的人干笑几声。
粉黛愤瞪他一眼“要笑就笑得痛快点。”
“哇哈哈哈”冷沧浪马上不给面子地尽情放声大笑。
在天朝与伏罗的战事开打后,粉黛忽然很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没多读点书,好参照一下古人的失败以记取教训,而她,现在也不至于会输得如此难看。
七擒七纵,这不是历史上才有的故事,这是发生在她身上活生生血淋淋的悲惨现实情况,被人捉了七次放了七次后,粉黛已经很想哭了。
如同息兰之前搜集的资料,粉黛终于发现野焰真是个用军的天才,而他采取的战术也很天才。
对伏罗之战,他采取打、带不,不对,应该是打了就跑的战略!
在不造成伏罗国损失的前提下,野焰对攻打伏罗并未采取激烈的手段,每次他都不浩浩荡荡地带着大军前来叫陈,或是痛快地一决生死,他总是把整支大军中的每一支行军分成数小队,然后无论白天黑夜,分梯分次地轮番前来进攻,而且还打了就跑,根本就不与他们正面交锋,让他们伏罗国整装待发的大军不是忙着跑去城东救援,就是城西还没打完又赶紧赶至城南去对阵,一连给他这样跑跑打打了十来天,他不累,他们伏罗可累惨了。
而更可恶的是,每次在把他们累得半死之余,野焰还有闲情逸致亲自出马来打击她的自尊心。
像今日,他就和前六回合一样,单枪匹马把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后,大大方方地拿条绳子将她捆了,然后扔上马背带回他的大营里来,完全不理会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对她窃笑,更不阻止最爱兴风作浪的冷沧浪来嘲笑她。
“啧啧,你还真是不简单。”冷沧浪在笑完一回合后,边揉着笑僵的两颊边讽刺她“连连七次都输在同一人手上,你这也算是西戎的女枭雄?喂,你们西戎还真是没人才耶。”
已经很想杀人的粉黛紧咬箸牙,恨不能把这个已经连笑她七次的男人给剁成肉酱泄愩。
“你若比我还行的话,那换你去跟他打打看呀!”他又不是敌方,他哪知道那个该死的野焰有多难摆平和搞定?想打嬴野焰,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事!
“就连铁勒也说过了,野焰若真心要打的话,就没人打得过他,我哪会像你一样笨得去与他为敌?”他挑笑地睨她一眼,〔况且,我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凉凉地等着看他把你收拾掉就好,我干啥要错过这么享受的事呢?”他才不会受激将法的引诱,他只要待在这里享受她的失败,这样他就很快乐了。
“你”气得牙痒痒的粉黛,很想上前狠咬他一口。
“够了。”野焰一拳敲在冷沧浪的头顶上“别再激她了。”才一晃眼的工夫不见,这两个对头冤家就又开始吵了,古人说得对,小人跟女子实在是很难养,尤以这两尊为甚。
冷沧浪甚是惋惜“笑一下落水狗也不行?”
“不行。”女人脸皮的薄厚程度是很微妙的,再让他笑下去,只怕小东西会翻脸。
“好吧。”他摸摸鼻尖,识相地离开营帐。
粉黛气鼓鼓地板着小睑,硬是不肯看这名害她颜面尽失的祸首,直在心底拚命想着,下次她该怎么做才不会再重蹈覆辙,和该如何做才不会又输得那么难看。
说来说去,都怪她实在是太过轻敌了,而她,也被私人因素弄得失去了往常的冷静与自制,心头总是会飘绕着野照,无法集中精神在战事上,可是她心中有惦箸野焰,但他却没念着她,还真如当初所说的不手下留情,存心要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可恶的男人一点也没有护花的精神,翻脸就不认人。
野焰蹲在她身旁,、心疼地为她解开缚身的绳索“被绑得疼不疼?”
她负气地撇过脸蛋“痛死了。”
“我揉揉。”他柔情蜜意地执起她的柔莠,细心地为她推拿着掌腕。
“小人,你小人啦!”她气不过地扬起粉拳,叮叮咚咚地打在他的胸坎上“你怎么可以打得那么奸诈?哪有人在战事上这样耍花枪的?”不照规矩来打就算了,他怎么可以像在玩乐一样地在打这场仗?这让她输得好不服。
野陷不痛不痒地住她揍“没办法,谁教我想把你带回家..”为达目的,他投机取巧的方法多得是,而她,也只好认命一点了。
粉黛拉着身边的绳子问:〔这一次为什么又要把我绑来这里?”他以为他是在度假吗?放着两支大军不管,打一打还可以把她捉来这里休息。
“老规矩,擒贼先擒王嘛,捉了你之后,就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奸诈地挑挑眉,小声地在她耳畔提醒“对了,你的副将还在两军疆界那里等着把你赎回去呢,你要让他继续等吗..”
老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羞愧的热浪袭上粉黛的面颊,她两手紧捂着睑,真想挖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省得她等会还要去看副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脸,和那群已经不再对她具有信心的兵士。
“服不服输?”野焰心情很好地以指轻划着她脸上粉艳的霞色。
“不服。”她抬起蛲首,眼中绽箸闪亮亮不认输的星芒。
“你的脸皮”他沉吟了许久,忍不住钦佩地以指戳戳她的粉颊“还真厚耶。”输了那么多次还是不认输,她还具有赖皮的本钱。
拉不下脸,她干脆紧咬着芳唇“用不着你管。”不服不服,她说什么都不承认她会输给一个男人。
“好好好”野焰只好在又再度踩伤她的自尊心之前,任她继续要赖使娇蛮,并将她楼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
“王爷,伏罗的副将来赎他们的主帅了。”花间佐拉开帐幕,探头进来在他们的身后小声地报告。
一想到伏罗副将每次来他们这里时的苦瓜脸,野焰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打心底同情那名又要领人回家,又要忍受众人指指点点的副将。
粉黛一拳揍在他的肚皮上“不准笑出来。”
全面压下笑意,野焰清了清嗓子,扶她站起身“先回去吧,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来一次。”
“你真的又要放我回去?”她实在是想不通,他干嘛不直接拿她去向她父王威胁伏罗投降算了,何必每捉她一次就又放她一次?这样下去,他不就要打得没完没了吗?还是他很希望她能胜他一次,好让她把他给带回家?
“我说过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神色,野焰伸指轻弹她的俏鼻“所以,在你主动认输之前,我有的是耐心。”
野焰是很有耐心,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殿殿下?”
看着粉黛又踩着忿忿的步伐回到伏罗中军的宫院,收到十万火急传来的消息的息兰,跟在她的身后试着想把她的脚步叫停,好让她先听一听这个突仿牛。
“什么都不要说。”粉黛愠恼地抬起一掌,脚下的步子依然没停。
“呃”息兰很为难地皱着眉“我觉得你还是听一下比较好。”要是再不听,那么,她就要眼睁睁的看粉黛被嫁掉还不知道了。
“我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想不出该如何对付野焰,这已使得粉黛心烦意乱了,烦不胜烦之际,她干脆停下脚步来到息兰的面前与她大眼瞪小眼。
息兰畏畏缩缩地低吐“可是你就要嫁人了。”
“你说什么?”所有的怒焰全都止息在她的这一句话中,她愣张箸水亮的杏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息兰的小嘴。
息兰慢条斯理地说完全文“王上打算派你去和亲。”这应该算是外交手段中的一项吧。
“和亲?跟谁和亲?”粉黛一手抚着额,觉得脑袋晕胀胀的,有些不能消化这项青天霹雳的意外。
“野焰。”她忙奉上大名。
“啊?”粉黛听了,又是一阵呆怔。
〔这是王上和天朝的皇帝决定的。”息兰边帮她把下巴合珑,边拉她至一旁坐下“与其再这么争战下去,王上决定采纳天朝皇帝的意见,还不如与他们结为亲家,永结同心共享太平。”
好不容易才悄悄平息下心中激动的粉黛,清了清神智,试着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是谁提出这个主意的?”在两军对垒之际,突然冒出个临阵招亲,是谁那么不想让他们互攻的?
“听说”息兰迟疑地把所知的一切道出口“是冷沧浪写信叫翼王律滔去说成这件亲事的。”
她直皱着柳眉“那小人?”那家伙不是把她当成背上芒刺吗?他为何要帮助他的情敌?该不会他是想在暗地里设计她什么吧?
“殿下,你就不要再打了。”息兰满心赞成和亲联姻的这个主意,巴不得她快些点头同意。“只要能与天朝联姻,这样一来伏罗国也能纳入天朝的保护羽翼之下,日后就不会再有争战连连的情事发生,也不需要担心会有他国再来攻打咱们。”
她冷静地问:“我父王答应了吗?”不行,在她把事情弄清楚前,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打败野焰。
“都已经派使者去回复了。”王上在接见天朝派来的使者时,当场就应允了这桩婚事。
她气结地站起身“什么?”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才来告诉她,他们怎么都不来问问她的意见?居然私下地给她订了终身?
身后的窗扇在此时摇摆了两下,微微制造出了一些杂音,让怒火滔天的粉黛忿忿地转过身来,看是谁敢这么不识相地在她动怒的时分,偷偷潜入她的宫院。
〔小东西。”野焰的脸庞浮现在窗台边“大半夜的,你怎么又蹦又跳的?是谁招惹了你呀?”
“你来做什么?”她走近窗边想把他这个罪魁祸首给推出去。
“今天我忘了做一件事,所以我特地来补办。”野焰不但不肯走,反而还翻身跃进窗内,也不管她是不是火气正当头,就捉来她的柔奏将她给拥揽着。
她不解地盯着他闪亮的眼瞳“什么事?”
“吻你。”
“啊?”息兰发出的错愕声比粉黛还要大。
“我是来吻你的。”每次会刻意把她给掳来大营里,就是为了一解他的相思之情,但今日遭冷沧浪一搅和,他就忘了做这件可以舒解他身心的大事。
他的嘴巴为什么还是那么直?她不是已经叫他记得偶尔要转弯一下吗?竟还当着别人的面毫不避嫌地说出来。
粉黛无地自容地埋首进他的胸膛,不愿去猜想这件事在经过息兰那个大嘴巴的渲染后,将会被传成什么样,而她之前因他而起的心火,早就被满心满腹的喜悦和羞恼给挤出她的脑海外了。
“那个”息兰识趣地为自己找着借口,脚步一步步地往门外退“我先出去好了。”
粉黛窝在他怀里闷闷地问:“是不是你叫冷沧浪帮你想出和亲这个办法的?”
“是啊。”满怀的软玉温香,这让野焰疲惫了一天的身心,在此时获得了舒解。
“你真的很可恶上害她现在高兴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更没办法承认这个主意的确是很好。
“我是因你才如此。”他的大掌勾揽着她的腰肢让她更贴近自己了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颔,将温暖的唇印安其上。
一小撮一小撮的火苗,在她的唇上燃烧着,而后热力逐渐转变成燎原的野焰,迅速在她的心头边烧,几乎要将她的气息和理智烧蚀殆尽,只想纵身在他给予的热焰中不再顾及各一他。
“认输吧,好不好?”他殷殷地在她唇上述说,用情深款款的柔情将她给包围,试图以这方式令她弃甲。
“不认。”她推开他。用力抹了抹小脸上挥散不去的红云。
野焰诚恳地向她建议“别劳民伤财了。”就为了她的意气之争,伏罗得耗费多少粮草和人力?她不能再继续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自私。
“明日,就明日!”她痛下决心,大声地向他明订最后决战的时刻〔明日我们一决高下,倘若我输了,我就死了这条心不再兴战!”她就不相信风水、水远都只倒向他的那”边。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他不同意地摇摇食指,并且轻点着她的眉心提醒“伏罗国的粉黛公主,我们已经一决高下很多个明日了,还有,你已经输我输了七次了。”要是再多一次,她就要打破历史上那个孟获的纪录了。
“不要提醒我!”再一次地,粉黛又想将她残破的自尊心扔到地底去掩埋,好别来面对这个现实。
野焰莞尔地扬高剑眉“还是这么输不起?”女儿家的心态还真是难以理解,不过只是承认一件事实而已,真有那么扯不下脸皮吗?
“我是女人嘛”她可怜兮兮地统扭着素白的纤指“而且你又那么不给我留点面子,我当然输不起。”人争一口气,可是他却连那一口气都要赢她,害她觉得山口己好窝囊不中用,也才”直无法大大方方地认输。
野焰搔搔发“我又伤了你的自尊?”他有那么伤人吗?她的脸皮不是厚得刀枪不入吗?
她没好气地盯着他的老实样“你到现在才发现吗?”讨厌啦,每次都摆出这么无辜的表情给她看,让她想气他都气不起来。
“你不是叫我不要放水?”他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办呀,这样难道也有错吗?
“我反悔了。”早知道他不放水就是让她落花流水,那她宁可封上自己的嘴,当作从没说过那句话。
看着她输不起又很想扳回的模样,野焰的心怜之情又油然而生,忍不住想再疼宠、再纵容她一次。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轻拍箸她的脸庞“倘若你明日又输了,那就得乖乖认输和亲不准再赖了,好吗?”
“就知道你最疼我。”她雀跃地搂着他的颈项,在他的脸上印下数记响吻。
“但在那之前”他的眼眸停伫在近在咫尺的那张樱唇上,控制不住的想望,令他收拢了双臂。
粉黛不解地抬起蛲首“嗯?”
“先给我一点甜头吧。”他俯下身子,让她盛住一个如野火的吻,静静地看她开始在他的怀里为他燃烧。
在屋内失去声响之后,跟着野焰一块来的冷沧浪,就只是蹲坐在外头花园里的草皮上一手拿着算盘不犊歃算着。
“喂。”同在外头观察情况的息兰,忍不住要问一下这个行径古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你来干嘛?”
“关心敌情,顺便估计一下你们伏罗能提供多少嫁妆。一冷沧浪拨了拨手中的算子,然后瞥过头去瞪她一眼,〔喂,你又蹲在这里干嘛?”他偷偷摸摸是正常的,而她这个住在这里的人,干啥动作跟他一样?
息兰一手指向窗内“我在关心里头的情况,然后考虑要不要去告诉王上,明日直接把殿下嫁去你们雄狮大营算了。”
冷沧浪高耸着两眉“我们的目的都差不多嘛。”
“要不要一块去喝一盅?”
息兰干脆邀请这个跟她一样闲闲没事做的人,一块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去找些事来做做。
“也好,反正”他毫不犹豫的答应,抬首望着窗内两具紧紧交缠,一时之间还分不开的身影“时间还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