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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甚至连落水的声音都没有。
“喂”海棠惊声尖叫,双手还想往水底摸去,但是两旁石壁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停下动作。
石壁不耐水流的冲击,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而裂缝的另一端,更湍急的水流正挥眈眈。
“该死!”轩辕啸咒骂春运出全身内劲,却还是难敌水势。他心里有数,石壁若是被水冲破,那股强大的压力将会把两人碾成碎片。只是纵然心中焦急,他却仍是无能为力。
裂缝逐渐扩大,两人用力抱紧了彼此,他将身躯半转过来,决心替海棠挡去大部分的冲击力。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幸存。
啪的一声,裂缝崩开,可怕的水流如饿狼,往两人扑了过来。
倏地,空中白影一闪,一只灵巧的猛兽窜至轩辕啸的背后,挡去了部分的水势。
“吼!”白虎发出一声巨吼,接着跌入汹涌的水流中。
急流乱打,虽然被抱在轩辕啸怀里,她的全身还是疼得快要碎裂,甚至无法呼吸。
两人一虎,都被水流淹没,卷进了汹涌的河水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看错,在湍急的水流中,她似乎隐隐约约地看见,轩辕啸的背部发出光亮,而她紧抱着他背部的双手,也感觉到那处烙着白虎纹的背,正散发出阵阵炙热
水流狂卷,海棠只记得用力拖紧轩辕啸,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清脆的鸟鸣,将海棠唤醒。
她逐渐醒来,全身的关节与肌肉都疼痛不堪,像是被人用乱棒打过。她发出呻吟,接着睁开眼睛,困惑地察看四周。
这里是伏羲河谷不远处的一片草原,他们似乎是被强劲的水流冲来此处的。身下的绿草,都被水流冲击过,倒了一大片。
“轩辕!”她陡然想起洞穴中的惊险万状,撑着剧痛的身子,半坐起来,焦急地寻找着。
她记得轩辕啸为她挡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那样强大的压力,足以撞碎人的五脏六腑。
离她不远处,躺卧着熟悉的高大身躯,以及那只白虎。
她又跌又摔地奔了过去,跌坐在他身边,用颤抖的手抚着他满是伤痕的身躯与脸庞。他为了保护她,承受了这么多的折磨,那些伤口此刻都在泪泪流着血。
“轩辕,你醒一醒。”她轻轻地摇晃他,害怕带给他更大的伤害。但他的双眼始终是紧闭的,身躯死寂,面色灰败,看不出半点生气。
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滚下,落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双手放置在他胸口,颤抖地握起。老天不可能这么残忍吧?在她察觉两人其实是相爱时,又在她眼前夺走了他。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她哭泣着,声音逐渐变大。纤细的双手放置在他胸口,绝望地抚摩着,在得不到回应后,双手的力道逐渐加重,继而转变成捶打。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心好痛。“醒来,我求求你醒来。轩辕,我什么都听你的,跟你回西荒,乖乖地跟在你身边,再也不胡闹我我”她啜泣着,无法想像独活的日子。生命里苦是没有了他,只会是无止尽的孤独,她无法承受着。
她的哭声传遍草原,不远处的白虎发出一声呻吟,但是她没有发现,仍然沉浸在哀伤之中。
“求求你醒来,我我我爱你啊!”她陡地喊了出来,双手猛捶他宽阔的胸膛,哭得趴倒在他胸前。
“呜呜,你这个笨蛋,我不要什么绸子,也不要什么织造术了,我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她激动地喊着,还呜呜地哭泣。
原本死寂的身躯,开始有了动静,那双眼睛缓慢眨动几下,之后睁开。他咬紧牙关,勉强承受着全身的剧痛,四肢百骸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几乎足以致命。
是靠着那哭泣的声音,轩辕啸的神智才没有踏入更深的黑暗,逐渐醒了过来。从来,他都舍不得她哭泣。
“海棠。”他困难地张开嘴,发出一声低唤。
原本趴在他胸口哭得好伤心的小人儿停下动作,很缓慢地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泪痕,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接着,她的表情转为狂喜。
“噢,轩辕!”她激动地抱住他,全身颤抖着。她简直想要大声欢呼,庆贺他并没有死去。
“别哭。”他低声说道,每说一个字,胸口就剧烈疼痛。会痛,代表他还活着,他倒是很欢迎这样的疼痛。
“我不哭,我不哭。”她连连点头,很努力想信守之前要乖乖听话的承诺,但眼泪就是不争气地直掉。这是喜悦的泪水,她无法控制住。
轩辕啸费力地举起手来,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粉嫩的脸蛋捧在手中。白虎挡去了部分的冲击力,才让他逃过一劫。而虽然在昏迷中,她所说的每句话还是传入他的耳中;这个小女人不停地在重申对他的爱意。
她为了他的安危而焦急,因为误以为他死去而绝望的哭泣,那样的情绪完全出自真心,没有半分虚假。
在最危急的那一刻里,她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要的不是织造术,而是他这个人!
安盖在他心头的阴正,像是遇到阳光的雪,全部都融化了。他的心是喜悦的,再也没有半点怀疑。
“过来。”地缓慢地说道,无法施力,所以要求她靠近些。
他的霸道让她皱起眉头。但是,还能霸道地下命令,代表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她随即又破涕为笑,心甘情愿地靠了过去。
才稍微靠近他,那双臂膀就猛地抱住她,把她往他怀里扯。他的胸膛下,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
海棠心中所有的焦虑都松懈了,也紧紧地抱住他,纺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爱他。
“你必须回来,回到我的身边。”轩辕啸说道,仔细吻着她,语气还是如她熟悉的那样霸道。“府里又没有人敢接近我了,他们全躲得我远远的,吓得不断发抖;西荒的孩子们一见到我就放声大哭;更可恶的是,连那头该死的白虎都跟我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