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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情领了,有机会记着还就是。于谦很赞许地点点头,忽然笑道:“和平安相处我有个感觉,很轻松。”
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走,来到了干鱼胡同,原来于谦也住在这里,张宁记得杨士奇家也在这个胡同。此时他已经可以确认了,杨于二人的交情非同小可,连安家都在一处。
京里的这些官,大部分都是三年内才在北京安家的,因为以前的首都是南京。进了于府的正门,过影壁,客厅在倒座房。但于谦并不请张宁到客厅,径直请入垂花门到上房入座。
里面没有男仆,丫鬟上茶款待,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端正整齐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于谦道:“贱内董氏,同僚张平安。”董氏垂头屈膝行礼,张宁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抱拳作揖:“礼部司务张宁见过于夫人。”
这是“通家之谊”了,在张宁眼里带著名人光环的于谦这般对待自己,他心下有些激动,同时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没有盯着人老婆看,只在余光里瞧见了董氏的模样,白白净净的矜持而端庄,圆圆的脸蛋很耐看。
要说于谦真是年少得志,年纪轻轻就是进士功名又有娇妻美眷。“妾身见过平安先生。”董氏的声音娇柔无力,与丰腴的身段却不怎么相衬,她没有称呼张司务大约是不好听,品级上也不好称张大人,叫一声平安先生却是恰到好处,真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儿,她又说道“夫君陪着平安先生说话,妾身去准备些酒菜。”说罢飞快地抬头看了张宁一眼,惊鸿一瞥却叫人印象很深。等董氏转身出门,张宁才重新坐下来。于谦的神色渐渐有些凝重:“皇上在万寿宫遭歹人行刺,平安可曾听说?”
“略有耳闻。”张宁淡定地答道,心里话就是皇帝死不死和自己无关,也没资格管。于谦道:“现在很多人怀疑是汉王心怀愤懑图谋不轨,你以为如何?”“详情未可知晓,无法妄自揣度。”张宁谨慎地说。
真要说自己的看法,他倒是觉得不太可能,汉王杀自己的老爸,太子又在朝里名正言顺,他有什么好处?
但是于谦和杨士奇的交情多半不错,杨士奇又是东宫的官员,张宁当然不便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算不信口开河起码不能和他们反着说。“今天下午,胡大人接到传谕到干清宫面圣,也许是为了这事。”于谦若有所思的说。
于谦主动聊到正事,在张宁看来是一种关系的靠拢,总之是好事。不过他每每谨慎回答,并不故意表现自己的见识。
试图得到于主事等人赏识固然重要,但表现出自己靠得住更是长远之计,正所谓走得稳才能走得远。两人也就没有深谈,等到晚饭准备好了,张宁也没有推辞,顺理成章就在于谦家里混了一顿饭。
祝大家中秋节合欢团圆。午后分外晴朗,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干净异常,下面红色宫墙黄色重檐间的砖地也被人打扫得十分干净。
穿着整齐红袍的胡滢认真地在汉白玉石桥上走过,此情此景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死寂一般的宁静,路边的大汉将军就像一尊尊石头雕像一般站着。
但胡滢的神经仍然绷着,避免在举止上出现疏漏,因为这里已经是禁城了。觐见的地方是干清宫,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同时起居也在这里,名义上已属于后宫。
能被召到干清宫面圣本身就是一种殊荣,而被单独接见密谈更是非常少见。胡滢之前已经预判了此次召见的谈话内容:蒙古新败,国内无大事,急召觐见的目的无非就是最近出的谋刺案。
出事之后抓了很多人,但依然没有结果。掺和进来的人也很多,胡滢看来大多是搅浑水,然后密投东宫的两个御史趁机又参劾汉王,只是没有凭据。
此时东厂锦衣卫也束手束脚了,如果是几年前纪纲做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可能不会这么麻烦,也就没胡滢什么事。
纪纲算是个狠角色也得皇帝信任,什么人不敢动?大名鼎鼎的解缙,直接被扔雪地里活活冻死。但文官们也不是吃素的,最后还是抓住他的软处,让皇帝给处死了,算是为那些被杀的士大夫报了仇。
纪纲之后的几个厂卫头头已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们明白什么事可以胆大什么时候还得龟着,特别是牵扯到嫡庶问题的案件,现在这事儿东厂锦衣卫谁都不敢乱动
如果不留神,下任皇帝一登基马上死无葬身之地。厂卫超然朝政司法之外,但并非就是无法无天的,说到底皇帝一句话的事,皇帝真要对付厂卫比对付文官朝臣简单得多。
沿着石阶一步步走上去,胡滢先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到一个宦官尖声喊道:“传谕,宣礼部尚书胡滢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