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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鲜活不是真的1:1还原,多少都会带些个人的主观臆想。
那时她因为替夏薇背锅被养母赶出家门,年纪小,天又黑,老爸也不在,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夏沁不敢走远,又不敢在家门口待着怕养母看到出来再打她,就犹豫着下了楼,打算在小区院子里的花坛那儿坐一会儿等父亲回来。
初秋,北方的夜里气温已经转凉,小区喜欢饭后散步的人早早回了家,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叫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有那么刹那,小小的夏沁觉得世界安静的诡异,令人恐惧。
好在路灯算亮,稍微缓解了些心底的惧怕。
她在花坛阴影的地方坐下,身上没穿外套,有些冷,坐在这里至少墙体可以挡挡风。
骆庭显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那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坐在花坛的另一侧一直沉默的抽烟,并没有注意到相隔不远的距离有个小女孩儿在默默的警惕的观察着他。
直到夏沁没堤防的打了个喷嚏。
看到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骆庭显原本盛上了怒意的脸立刻平缓下来。他原本以为是有人偷窥,意图使坏,但是个孩子的话,那就没关系了。
把烟头踩灭,走过去,借着被遮挡的不太亮的灯光打量骨瘦如柴却又漂亮如水的小女孩儿,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浮在眼前,骆庭显犹豫着喊出她的名字,“夏……沁?”
夏沁当时可不知道自己在小区里是个‘名人’,几乎人尽皆知的那种。她傻乎乎的眨眨眼,“哥、哥哥,你认识我?”心里还松了口气,觉得既然认识,那肯定不是坏人。
而且坏人也不会长得这么帅!
后来每次想起这个,夏沁都忍不住要捂脸,简直傻的不要不要。
骆庭显嗯一声,没提怎么会认识她的,只介绍自己,“我住三号楼。”
“噢。”
其实夏沁挺想问怎么没见过你,毕竟这么好看的人,又是楼对楼,她每天要出来跑腿帮养母买东西,有时要跑个七八回,进进出出,不应该没印象的。但她小小年纪已经尝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知道说得越多越容易惹人烦,所以这个疑问就此搁浅。还是骆庭显主动解释说,“我一直在外面读书,住校,这两天刚回来。”
夏沁于是了然,那时其实刚跟着父亲生活没多久,对新环境并不太了解,对骆庭显更是一无所知,当时只觉得这个哥哥真温柔啊,说话声音好听,还会对自己笑,察觉到她冷就把外套给了她,又专门跑到小区外面的超市买了吃的还有热乎乎的奶茶给她,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这种久旱逢甘露的感动当时小小的夏沁懵懂的似懂非懂,但骆庭显这个人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乍然扎进了她的心里,即使后来他出事坐牢,即使时隔多年,两人已经陌生,也没有让她对这个人产生任何的不好印象。
所以说初印象果然很重要啊。
客厅的电话突然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打断了夏姑娘对过去的缅怀。
夏沁不想去接,因为一般只有王家人才会打家里座机。那些人对她总是恶意满满,真的比较起来,夏薇的那些让背锅的嫁祸甚至算的上柔风细雨的小打小闹。
电话一直在响,这个断了,下一个又打了进来。夏沁知道不能不接了,如果不接,养母回来知道了后果绝对会比她晚归严重好几倍。
奇异的,电话竟是父亲打来的。
夏东海在那头说,“你外婆突然晕倒住院了,我们刚到老家,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在家关好门窗,”说着,声音压小了一个度,“你枕套里我放了五百块钱,我们不知道几天能回去,你把钱拿着去买双鞋子,再买点小女孩用的东西,还有学习用品。”顿了顿,又不放心的叮嘱,“别买太扎眼的。”
夏沁秒懂,虽然父亲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但不可否认,比起那个抛下她与人远走高飞的亲妈,这个爹已经算很好很好了。
虽对王家人无感,对那位总会用阴毒的眼神看她的老太太也无感,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夏沁意思性的询问了两句王家老太太的病情,得知可能会瘫痪,夏沁心情略复杂。
要说幸灾乐祸,其实真的有点。王家的老太太对她真的非常不好,要说一点恨意没有,不现实。
夏沁记忆最深刻的,是八岁那年老太太让她去厨房烧水。
那时她才多高啊,灶台都才勉强够到。踩着凳子把热水壶搁火上,等水开了去提时,因为水壶那个把比想象的要烫很多,结果可想而知,壶掉了,水撒了,脚背上烫了一圈泡,自己疼的要死,王家老太太却进来先扇了她一巴掌骂她没用是个扫把星。
后来还是父亲回来带她去楼下诊所看了大夫,但因为处理不及时,脚背上到底留了疤。时间过去多年,那些疤已经不太明显,但留下的印记就是留下了,就像白纸上划了一道墨,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可能颜色会变淡,却不可能让白纸重新变回白纸。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