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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幼小,哪里知道什么武艺骑术了,陈尚明知道宝儿身子弱,居然还带他四岁的弟弟去骑马,这岂是为人兄长的样子?”刘嫖说话时银牙紧咬,声音也是恨恨的,想来这也是情理之中,若是带儿子出去的是长子陈季须也就罢了,陈尚区区一个家生奴婢所生的庶长子前脚把幼子**去,后脚就把弟弟给弄成风寒,馆陶公主又哪能任事情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去?
不说馆陶长公主如何不乐,也不说陈午如何苦笑不止,陈珏心里对这事的前因后果却了解得差不多了。虽然那个陈尚确实有些过错,但毕竟陈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刘嫖这样火,未尝没有几分对这个庶长子借题挥的意图。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对在自己有儿子的前提下,还能对丈夫和其他女人所生的儿子视如己出,即使这个女人生在封建社会。何况,这个女人不是寻常的百姓女子,而是皇太后最宠爱的女儿,皇帝最亲的姐姐。
思及此处,陈珏稍微用力拉了拉馆陶公主的长袖,见陈午和刘嫖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轻轻说道:“不怪大哥的,是宝儿缠着他想去看大马,大哥才带我去的。”
“宝儿害风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只是大哥那么疼爱宝儿,他一定也不想宝儿害病的,嗯阿母不如就罚大哥过几日带我们出门吧!”一边被忽略了有一阵子的陈阿娇先是惊诧,随后也娇笑着摇着刘嫖的袖子道。
刘嫖闻言又是一声冷哼,顾及陈珏和阿娇在场,她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又没说出来,只得作罢,
陈午见妻子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又道:“先贤有云:‘玉不琢,不成器。’,你我既然为宝儿取名为“珏”也应合乎此意,让宝儿吃些小苦头也好,省得以后还如此任性。”
刘嫖纤眉一竖,正要说话之际,陈小夭捧着热腾腾的汤药走近前,向这一家四口分别浅浅行了礼,便要服侍陈珏喝药。
陈珏身为一个新鲜穿越,哪里喝过几口中药?就是吃的什么消炎药外头也是包着糖衣的,只是听闻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似乎仍然叫做“陈珏”时,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宿命之感。直至陈阿娇“呀”的一声惊叹她这个弟弟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苦药喝了下去,陈珏才现自己口中满是苦味,差点没有当场呕了出来。
等到在陈小夭的帮助下喝了几大口清水,又吃了周女送上来的果干,陈珏方才勉强压下去那股子苦味。
看着陈午和刘嫖满眼的笑意,陈珏心中也不由窘迫起来,呐呐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阿娇笑得够了,才连笑带晃地问:“阿弟刚才在想什么?连药味都不知道了?”
陈珏被她笑得无奈,蓦地灵机一动,笑道:“我刚才在想阿父的话呢,‘玉不琢,不成器。’等到这次病好了,我应该好好的读书习武才是。”
阿娇毕竟年纪还小,见宝儿回答得如此无趣也不再细问。而陈午和刘嫖见儿子如此乖巧的样子心下却又惊又喜——这话若是从陈珏的兄长们口中说出来自然是平淡无奇,但从一个四岁的小儿口中说出就是“少有慧”的表现了。
尤其是刘嫖,看着眼前一双娇儿佳女,心想怕是皇弟的那些皇子公主都比不上他们,心中更是大为开心。
陈午则蹲下身来,用他的大手抚摸着陈珏软软的头,笑道:“宝儿竟是有大志向的人?不过读书和习武可都要吃苦,读书要一个一个地认字,习武要一天一天地流汗,一时的兴趣可成不了什么事,你能吃苦么?”
陈珏不自在地忍受着陈午的右手在他头上摸来摸去的异样感觉,盘算着四五岁的孩子开始启蒙读书也不算早了,便矮身躲过陈午的手,昂道:“宝儿能吃苦。只要阿父和阿母为我请来先生,我一定不会偷懒懈怠半分!”
陈午见陈珏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疑虑地与刘嫖对视一眼,却现对方眼中也满是迷惑。陈午于是神色一整,问道:“宝儿,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陈珏闻言心道不好,虽然有一个来自未来的二十几岁灵魂,但这个身体,毕竟只是一个四岁——其实实际年龄还不满四岁的小孩子,若是出常人太多难免会引人怀疑。
心中这么想着,陈珏表面却不动声色,只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微微歪着头道:“没有人教我啊。只是那天大哥骑马的时候好威风,旁边还有人那人是谁来着?”陈珏说到这里停下,装作正在回忆的样子,随后摇了摇头,又道:“那个,那个人说大哥骑术极好,不愧是堂邑侯家的公子。”
陈珏貌似天真地睁着大眼,看着陈午和刘嫖似信非信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宝儿也是堂邑侯家的,我也要和大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