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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肯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无情的说。过去他就是太懦弱,也无权无势,才会让自己的娘亲因他而受到羞辱。这笔帐,他誓必向秦家人讨回。
她害羞地靠近他“你不能原谅他吗?”
“蝶儿,你记得吗?你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求我。”他勾起她的下巴,迫得她不得不抬眼“可惜,这回我不会作罢。”“为什么?念尘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秦予蝶问,她满心企盼念尘哥哥早日归来,谁料他回来后,竟是这副地狱使者的模样。
“你凭什么跟我谈以前?以前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下海当妓啊!”他口不择言地道,说不出那股怨恨由何而来,一心只想伤害她。
“那是不同的”她急忙解释,她虽是花魁,可却还是清倌啊!
只要他愿意,她随时可以离开这里的。
“我看不出有哪里不同。我娘受的侮辱、我所受的牢狱之灾,谁来还我?难道就因为你的一句求情,便要教我全都忘了?”背上的鞭痕虽已随着时间流逝,只留下疤痕,但是当时所受的伤害又岂是说忘就忘得掉的?何况,他还背负着娘亲的一条命。
他甩开她,不再看她漾着-艳的笑容。
要他放过他们,办不到!
“你听好了,我以无情霸主之名起誓,不让秦家家破人亡,誓不罢休!”说完,他越过她的身子,迈开大步离去。“念尘哥哥”
“我已非昔日杨念尘,今日的我,是复仇使者——冷无情。”空气中飘来他的千里传音,散-在屋内,久久不散——??
由于冷无情有意在洛阳设一个商业据点,所以在这里盖一幢宅子供作停留时的行馆。
他不顾被人认出的危险,大胆的买下位于秦府对门的所有屋舍,打算在秦府的对面盖行馆。
而原有的屋主全都得到一笔为数不少的银两,顺利搬迁。
在夜以继日的赶工下,一幢足以媲美皇宫内苑的大宅,终于在三个月内完成,今天正式新居落成之日。
冷无情大方的宴请地方人士,不论是富豪仕绅,亦或是贫民老百姓,一概不问身份,欢迎入座。
流水席的场面浩大,惊动一向在洛阳称霸的秦家。
“秦五、秦六,快去查查是什么人在门口——!”自从传出杨念尘出现在洛阳后,秦富的胆子就愈来愈小。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可以吓得他连门都不敢踏出去。
反观秦老夫人郑氏就不同,虽然年纪已有一把,但是强悍作风仍未曾稍减。她不懂儿子到底在怕什么?只不过是听说出现罢了,他还不一定有能力对抗秦府哩!
“富儿?不过是门口吵了点,你就别紧张兮兮了。”
“娘,您不懂啦!”秦富应声。
“你是我生的,我还会不懂吗?你是在怕那个杨念尘。”
“娘,您不知道,阿贵说那日瞧见他气势不凡、出手大方,完全不像从前的穷酸样。”想到他派出去的人回报,说他神出鬼没,明明还在眼前,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他就害怕。怕他悄声无息就来到他眼前,拧断他的脖子。
昔日被他的邪功制住的阴影还在,使他不敢轻忽。
“哦?”郑氏挑高眉,真要是如儿子所说的,她可要重新评估了。“他不是和那个贱女人生的杂种很好吗?你派人去把她寻回来,只要她在我们的手上,不怕他乱来。”
对了!他怎会没想到这一点?多亏娘提醒他。“我这就派人去。”
这时,被派去查看门口发生什么事的秦五、秦六回来了。“大少爷!”
“是什么人在——?”
“禀少爷,对门新居落成,席设千桌,整个街道全都是前来吃食的人,所以才会这番吵闹。对了,少爷,对门的主人还交给奴才一封请帖,邀少爷过去一叙呢!”秦六恭敬的把请帖递上。
“算他有礼貌,还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秦富边喃喃自语,边打开请帖。
只见他脸色愈来愈白,砰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富儿,怎么了?”郑氏连忙派人将儿子扶起身,随手拿起请帖。
谁知,下一刻,砰的一声,她也晕了。
那飘落的请帖掉落地面,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阁下不妨来参加这场午宴,这将是你的夺命宴。??过了几天,当冷无情还在为帐簿做最后检视时,总管前来通报说门外有三名客人要见他。
“有说是谁吗?”
“其中一对夫妻自称是您的朋友,另一位姑娘则说是您的侍妾。”
梅琳?她来了!
他皱眉,来到洛阳好几个月,他没有一天想起她,心里根本没有她这名小妾的存在,没想到她倒追来了。
“领他们到无情厅等我。”
“是。”总管退了下去。
冷无情匆匆收起帐册,随后而至。??在厅里,梅琳一见到冷无情,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人在。
冷无情则是微微推开她,见着在敦煌认识的夫妇,先向他们打声招呼:“章兄、嫂子。”
“无情,别来无恙?”
“日子不就是这样!嫂子呢,可否能言语了?”他问。
陆相思朝他踱了过来,向冷无情福了福身“多谢冷公子,要不是你,相思恐怕这一辈子都是哑子了。”
第一次听到她如莺如燕的清脆嗓音,无端地让冷无情想起秦予蝶。“快别这么说,如果义父治不好你,他几十年的神医招牌就要砸了。”
章蓦然和陆相思相视一笑,气氛和乐融融。
梅琳不甘被忽略,她都站了好半晌,爷儿怎么没唤她坐下?
“爷儿,怎么没见你瞧瞧梅琳,是胖了、还是瘦了?净是关心别人。”
她这话说得又酸又呛,不禁让在场的人都皱起眉。
“如此遥远的路途都跟上了,还需要人关心吗?”冷无情恢复冷淡的神色。没经过他的同意,她就擅自跑来,这笔帐他都还没跟她算哩!
“爷,你怎么这么说?”她跺脚不依。
“好了,你先出去,”他唤来总管,要他领着她去艳情楼歇息,他还有话和他们夫妻俩聊聊。
梅琳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还给他们三人一个清静的空间。
“无情,可找着你要找的人?”
“嗯!找到了。”正如他们所说的,蝶儿正是摘月楼里的花魁。“她就是你们说的花魁。”
“真的是蝶儿妹妹?”陆相思-住嘴,那段不堪的过去霎时-入脑海里,她不希望蝶儿步上她的后尘!看着冷无情,她不禁怀疑起他要找蝶儿的动机了。
章蓦然紧握着她,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要她别再多想。
“章兄,你们是怎么识得蝶儿的?”冷无情想知道,当年他离开后究竟发生什么事,才让蝶儿入了青楼、做了花魁。
“这事说来话长——”??“这么说来,嫂子进入摘月楼以前,蝶儿就在那里了?”冷无情听完他们叙述几年前与蝶儿相识的经过,推测出蝶儿沦落青楼最少也有五年,那不就是他离开后没多久,她就背背弃他了?
而该死的翠儿,竟然拦都没拦她。
“是这样没错,当年,我本想一并赎了她,好给相思作伴。可是,怎么劝她她都不听,执意要待在摘月楼。一直到现在,我们还是想不透当初她为什么不走。”
“原因很简单,”冷无情冷冷的说:“留下来赚男人的钱比跟着你们回太原好。”
“不,不是这样的,蝶儿妹妹不是这种人。”陆相思急忙替秦予蝶辩驳,果然,她想得没错,他的确会是伤害蝶儿妹妹的那个人。
“对,蝶儿不是这种人。”章蓦然也说。那个总是天真、贪玩的可人儿,怎么可能会为了钱这种俗物而费神;再说,当年他曾留下不少银两给她,全都让她给退回来。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如无情所说的,她要赚男人的钱呢!
“哼!”他不信蝶儿真有他们说的这般高贵,除非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你们可以去瞧瞧。”他只相信亲眼所见的。
此刻,他的脑里都被蝶儿企图引起男人注意的风骚举动给占满,再也无暇顾及其他。??“小姐,外头有两个人说要找你。”翠儿敲门轻唤。由于现在是白天,楼里的姑娘不是在补眠,就是趁空出门采买胭脂水粉,这会儿,楼里安静得很。
秦予蝶正坐在窗前,呆呆地想着她的念尘哥哥,压根儿没听见翠儿在叫她。
“小姐,你在睡觉吗?”翠儿又继续叫着。怪了,这个时候小姐不都嚷着要出去玩吗?
等了半晌,翠儿按捺不住,推开房门走进来,一看小姐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上前去推了她一把“小姐、小姐,你在发愣啊?”
可真是稀奇!有什么事能让这个贪玩、健忘的主子失去玩乐的兴致?
“喝!翠儿,你作啥吓我?”秦予蝶一惊,魂都被吓掉了。
“冤枉啊!我可是叫了你好几遍,这才改用推的。”
“找我什么事?”秦予蝶不同她计较,只想快快打发她出去,免得念尘哥哥等会儿又突然出现。
“外头有人找你。”
“找我?”秦予蝶也觉得奇怪,不过她还是速速整装,下去花厅见他们。
“蝶儿?”陆相思瞧见她从厢房走来,马上就认出她。
“相思姐姐?”秦予蝶奔过来,握住陆相思的手,抬头又见一个英挺的男子站在陆相思的身后“蓦然哥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洛阳的?”
“刚到。”陆相思看看章蓦然,示意他先到外头逛逛,她有些体己话要对秦予蝶说。
章蓦然立即会意,打过招呼就走。
“三年多没见了,你在这儿过得可好?”陆相思问,她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摘月楼一步。
这个地方给她的不堪和羞辱,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没想到,蝶儿竟然可以在这个地方待这么久。
“才不是三年没见,是四年,整整四年!”秦予蝶提醒她“张嬷嬷对我挺好的,这儿的姑娘也不难相处,所以蝶儿过得还不错。”
陆相思一笑,知道她过得还不错,她就放心了。
“蝶儿!你可识得冷无情这名男子?”
冷无情?这不是念尘哥哥的另一个名字吗?为什么相思姐姐会知道这个名字?
莫非,相思姐姐识得念尘哥哥?那么,她也知道他在哪里?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他是蝶儿的念尘哥哥。相思姐姐,你知道念尘哥哥在哪儿吗?”她好几天没见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待在洛阳,有没有危险?
“嗯。”陆相思点头,蝶儿既然承认她识得冷无情,这么说来,两人的关系匪浅。
“可不可以带蝶儿去找他?”秦予蝶两眼渴盼的望着陆相思,彷-把毕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你先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又是怎么识得他,而你又怎么会到摘月楼来?”
陆相思认为这点很重要,她是过来人,很清楚男人对于花楼姑娘的评价,她不要又是因着一桩误会,让人与人之间产生间隙。
“那是蝶儿好小、好小以前的事了——”她的思绪慢慢拉回从前,细说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