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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春风满面。我还为他准备了精致家宴,葡萄酒。他一进门就拥抱了我。
我说先喝点酒吧。他说我只想喝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就疼了一下。手自然缩了回来。
但当路脱掉我身上仅有的睡裙以后,我彻底投降了。他并不是生疏的男孩子。他比林强。
4
林从医院出来以后非要和我离婚。然而事实上,自我输掉巨款后,我的人格已经被碾得粉碎。我关了舞厅。安闲在家。日复一日,精神上的崩溃与日俱增。
我的躯体还在活动,散步,吃饭,说话,喝咖啡,甚至与林争执,然而内心的不安和痛楚使我感到,一种灾难性的时刻来了。像条件反射一样。
林冲我吼,滚。你怎么还有脸呆在这里。
他说得是实话,他没有逼我走。真正逼我走的人是路。我必须找到他。我思忖着。
那段时间,我已经感到,我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我希望能睡一好觉,能得到一点安宁。
5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终于看到路从深圳机场出来,臂膀上吊着一年轻女孩。那是我多情而单纯的孩子。我的身体颤抖。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他的傀儡。
我身后有个人用平板的声音问,是这个人吗?
是他。
他说好,你等我两天。转身,他就走了。
我在这里等他。我不需要和他说太多话,我只要付钱,他就会完成任务。
6
路是复杂的孩子,小小年纪,却有不同身份。遇到我之前,他一直流浪。去过澳门,马来西亚。带过女孩子。他说人只要心狠手辣,就能赚到钱。
路用女孩子给他赚来的钱,拿去葡京赌场好赌。最后欠下高利贷,逃离。
他在深圳,坐庄六合彩。他说过,一日有钱了,依旧会回深圳珠海两地。
我也对路说过,若是你骗了我,我将倾尽所有而杀掉你。我说话的时候,神情镇定而漠然。
当然,亲爱的,我感激你,你是在我走途无路的时候帮了我。他说。
7
我上楼,轻轻拉了窗子,七月的阳光,潜伏在光明里。那些阴暗,潮湿,恐怖的世界,一样埋伏在这光明的世界里。天知道。
路死了。死于枪杀。在深圳某宾馆,枪从他右眼处穿透太阳穴。我从那人手里接过他死后的相片,路睁着眼睛,死时候神情极其恐怖。
我彻底一无所有。人财两空。可我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我决定回去,面对林,我只跟他说一句,我爱他。
我决定在飞机起飞之前,去趟彩票站。我看到彩票站门前挂有一条横幅,好象是说这里曾有人中过最高奖。我站着没动,有人踩了我一脚。没人道歉。也没人理我。我后退,心一动,没想什么就一鼓劲挤上前去,说了几个数字,买了一组彩票。
中奖与不中奖其实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理的一道暗伤已经愈合。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