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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平板表情,之前的阴霾褪去了。
一声不响地脱下外套给她,他环胸站在一边,看着她拿出针线准备缝补。
这女人真够特别的,他还真没见过现在还有女人,会随身携带针线包的。
瞥了一眼挺拔的男人,他正站在旁边直直地盯着自己,陈嘉怜总觉得他那探究意味浓厚的炯炯目光,让她非常不自在。
于是,忍不住地开口:“您不用站着的,可以先坐下来,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但男人听了她的话,也没听话地坐下来,只轻哼一声表示听到了,仍旧目光炯炯地探视着她;陈嘉怜只好投降,努力忽略他的存在,手上熟练地穿针引线,在线的尾端灵巧地打了个结。
然后她一针一针地细细缝着,表情很专注,慢慢地,他那恼人的目光也干扰不了她。
“你常带着那个?”习惯沉默的男人,却毫无预警地出声问。
陈嘉怜听见了,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见到他一脸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的针线包。
“是啊,很俗吧?不过我已经习惯把它放在包包里。”陈嘉怜一边缝着扣子一边笑着说。
随身携带针线包,是以前妈妈的习惯,小时候自己穿的衣服掉扣子了,都是妈妈拿出针线包帮忙修补的,自己总爱站在一边看妈妈缝补;后来长大了,不知怎的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不过,她知道很多同学都对自己这个行为不以为然,有的还开玩笑地对她说这很俗,不过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陈嘉怜觉得这个习惯挺好的,有时候还能省去很多的尴尬和不便。
不然她现在也不能帮这位客人了。
“不会。”邢墨深只回了两个字。
陈嘉怜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不会”两字的含义,顿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这个习惯不俗,没有深究他说的是真话还是纯粹安慰,陈嘉怜一笑而了。
暂停了交谈,他一直看着她的专注,只见她嘴角含笑,眼眸半掩,眼睛眨动的时候,睫毛就像扇子般搧啊搧的。
连邢墨深都没察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一个女人;这对于只当女人是可有可无的生理解决工具的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在陈嘉怜灵巧熟稔的缝纫下,扣子很快就缝好,将针线收起来后,陈嘉怜把衣服递还给他。
邢墨深接过衣服“你叫什么名字?”
陈嘉怜对他温和地笑笑“叫我小怜就好。”
穿好衣服,他没再多说什么,径自走出了休息室。
能让他留下印象的女人为数不多,从这时开始,陈嘉怜算上一个。
这段小插曲陈嘉怜没放在心上,过后也只庆幸这段时间休息室没人来,因为带客人进休息室也是一个禁忌,如果方妈妈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被训了。
陈嘉怜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段小小的插曲,会变成两人以后缘份纠缠的序幕
梦境停留在那个他们还是刚刚遇见的美好时刻。
陈嘉怜睁开了眼,望着天花板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宛雅家睡了一晚。
陈嘉怜起身穿戴好衣服,走到浴室洗漱后才出到客厅,只见公寓里已经没有了宛雅的身影,最后她只在饭桌上看到宛雅留的字条,早餐在锅子里热着,吃完早餐再离开吧!
看来宛雅已经外出了,那她也赶快吃完早餐离开吧!
在十点的时候,陈嘉怜就吃完早餐并收拾好碗筷,锁好门,离开了宛雅的公寓。
步出了公寓,陈嘉怜就打算回到自己已经预先租好的公寓,行李都已经运到了,但还没收拾好。
闲闲地站在路边等待车子,陈嘉怜没注意不远处的黑色车子上,突然下来几个人;那几人动作迅速地接近陈嘉怜,在她没发现的时候就迷昏了她,然后把她搬上车子,快速地驶离了。
宛雅在那辆黑车离开后,才从角落里走出来,轻轻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搞定了,记得你欠我一次。”
“嗯。”电话那头的男人只轻哼一声就挂断了。
迷药渐渐散去,陈嘉怜幽幽地转醒。
睁开眼后,她一时不能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入眼的是豪华的大床。
这是哪里?她记得自己从宛雅家离开然后呢?
记忆从这里就没有了;从床上坐起,陈嘉怜害怕地四周望,却看到了那高大而熟悉的背影。
挺拔昂藏的男人背对着她,正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陈嘉怜不由得心如擂鼓,缩起了身子,小手抓着胸前的衣服。
他他怎么会发现自己回来的?
宛雅的名字闪入脑海里,陈嘉怜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姐妹居然会出卖自己,告诉他!
正在她考虑着偷偷溜走的机会有多大时,男人却转过了身,残酷地打破了她的妄想。
六年了,跟记忆中的他相比,眼前的男人更加地成熟而内敛了,男性魅力有增无减;但他的脸色却是冷到了极点,虽然毫无表情,但她就是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怒气。
暴怒在他的眼底酝酿着,让她的脸色发白,怕他下一秒就会像猛兽一样,扑过来将她粉碎。
“醒了?”他慢慢地走近床边,声音轻轻地问。
这下惨了!她深知他的个性,当他说话越是轻柔,就代表他越生气。
走到床边停下,邢墨深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的陈嘉怜。
他突然轻笑了一下,陈嘉怜呼吸急促,充满惧意地望着他;她死死地看着他,彷佛连眼睛都忘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