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一把,却被他拂袖甩开,且听他怒言质问:“鲁,诗书之国,自伯禽以来不能霸诸侯,然以礼义守之,可以长世。公於国家非有私憾,胡为自疑!如今天兵未至,公益尽快撤备归诚,君上宽宏必可享泰山之安矣,何故还要枉杀阎氏?独不见杜重威、安重进、李守贞何所成乎?”这崔周度乃是少年进士及第,有文学,尝任监察御史,个性刚烈,因为谏官做久了,时常冲撞慕容彦超,今天更是破口大骂起来。
“尔敢庇护阎氏,乱我军心,不可不杀不可不杀!”若在平时,慕容彦超把这崔周度也好生养着,虽然极讨厌他那刻板模样,但能搏个纳谏的美名也是不错,只是今日这家伙竟把自己同比于**的李守贞,这不是晦气么,况且这人家在齐州也无可敲诈,不如胡乱杀了了账。
“逆贼,某在九泉等着,你也长不了!”崔周度今日果真是为求死而来,干脆毫无顾忌地跳脚大骂,只是毕竟是个文士,不问候慕容彦超的老母,这莽夫也听不懂,只是摆手高叫:“左右拉下去,与阎氏夫妇并斩之。”
杀人也不能泄愤,慕容彦超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手底下别说忠贞之士,连个略有才干能够谋划的人物都没有,养个崔周度居然还用这种态度让自己投降,“什么狗屁主上宽宏,没看到是他孙子在逼我死么!”
“恳请主公由属下监斩!”看到慕容彦超委顿的模样,郑麟暗里咬牙,拱手请示。
忠臣义士向来都是稀有动物,在这个乱世自然就更难看到了,不过有时候背叛叫做弃暗投明,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古话总是没有错的。
当郑麟请示要监斩阎弘鲁和崔周度二人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兖州城内除了慕容彦超那不到三千的牙兵外,其余兵卒都是养不熟的,军资日渐匮乏,这帮人一旦拿不到心仪的卖命钱铁定会出乱子,与其到时候被推出来当替罪羊,不若早留后路。
胡乱砍了几个人,将人头剁得稀烂,郑麟就立即将阎弘鲁连同崔周度送出了城,虽然口头上念叨的是情谊,但明里暗里也透露出反戈的意向。此时二人逃出去,多半就奔了武宁军,何况阎弘鲁的父亲阎宝是澶州节度副使,柴荣的手下。郑麟虽然没能为慕容彦超谋划出个道道来,但对自己的出路却想得透彻,自己有卖城的意愿,阎、崔二人定然明白,阎氏系出柴家父子,平白赚城的功劳柴宗谊定然喜欢,想来当初他入徐州也是白赚,轻车熟路啊!届时自己再凑了这堆二流子乡兵投诚,这官职就算不升也是不会降的,这年月,给谁打工不是打呢,怎么说柴氏还是皇族呢。
“只不知这平叛的副部署何时驾临啊!”郑麟掰着指头算时日,不解啊,已经造了十天反了,禁军在路上自不必说,这柴宗谊离得这么近,又是副指挥官,怎么到现在武宁军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别动!”厢房里青烟寥寥,柴宗谊斜倚着床榻的扶手,一手端着琉璃杯,里边的葡萄酿氤氲着丝丝甜气,另一手则握着毛锥,沾了墨汁在面前玉光致致的裸\背上勾勒。将毛锥沾了葡萄酒,轻轻点缀,摇头叹道:“不够红啊。”声音方落,外间已是雄鸡唱白。
“天亮了~!”女子轻声叹息,却又哎哟一声,侧头看,柴宗谊将一枚银针放在嘴边舔舐。
“你莫惹奴家,恐放不得你出去呢!”女子低声道,随即又是一声低吟。
“红了!”柴宗谊含糊道,舌尖轻卷,女子又是一阵颤抖。外边的公鸡叫得愈发起劲,女子道:“五更了,快起吧。”
“帐里鸳鸯交颈情,恨鸡声,天已明。世上三年逢一闰,为何不闰五更天!”柴宗谊低声吟哦,那女子握着朱砂小笔便记在了小臂上,只道:“这些艳词奴家可都记下了,赶明儿出个集子,咱家郎君也是大才。”
“你要便拿去,莫属我名。”柴宗谊轻笑,穿起了衣裳,那女子却是娇嗔,“奴是记了案的出家人,怎敢写这些东西。”
“便是出家人,也是强将津唾咽凡心,怎奈凡心转盛。”柴宗谊笑嘻嘻地大力拍了一记,女子差点跳起来,“莫打,再打你便走不得了。”说罢又是媚眼如丝,探看柴宗谊唇角那一点红,因问道:“在奴背上画了什么?”
“自己看。”柴宗谊手执铜镜下得榻来,将铜镜放在女子背后,但见白脂上缕缕殷红,一句“含恨含娇独自语,今夜月,太迟生。”惹得她羞红了脸,“字好丑还取笑人。”随即面色一板,“什么红不红的,原以为是花呢,这大片乌漆漆的又是什么。”
“掌中有鱼,鱼与熊掌兼得矣,长公主,小生去了!”柴宗谊笑呵呵地推门而去,舞阳长公主急忙道:“说了多少次了,世上再无舞阳,奴婢叫刘旖。”见得门开,她又慌忙将薄纱裹在身上,抬眼看地上丢弃的白帛,抚着身上的勒痕,笑得异常甜蜜。
“公子,车已备好,这是兖州来的军报,前日慕容彦超妄图突围被满军使打了回去,这是满军使给陆飞请功的奏报。”扶着柴宗谊从陈府后门登上马车,郭宝强又将一叠文件递了进去,“还有药元福的信!”
“还不是让我早日去兖州,这慕容彦超还真是不堪一击,满熊和药元福就可让他困守,还以为要在野地胶着一段时间呢。”柴宗谊掀起车帘轻松道。兖州的局势果如所料般大好,他反而不急于求成,得等柴荣出面主持大局啊,早早把慕容彦超收拾了,这功劳又怎么给老爹攒呢。只是北面本不是重点,倒是南面和海州事让他心忧,这也是他不想立即去兖州行使副指挥责任的原因。“这些军报都加紧送去汴梁,安住皇祖的心。”
“属下省得。”
“沐阳那边如何了,唐军还没撤?”
“待不长,郑军使去海州时就劫掠了一遍,沐阳城空虚之极,又没有好防御,贺兰将军报说无须强攻,他们自个儿就会走的。”郭宝强笑道:“鲁军使果然了得,一个照面就斩了八百颗头颅,唐军打不过也守不住,撤退是早晚的事。”
“杀得太猛,只怕唐军怯了不敢与他俩交手,若是横下心往海州撤就不妙了!”柴宗谊不由得自语,原计划由鲁邦正面阻截,贺兰瑾率骑兵将唐军往泗州赶,只是鲁邦杀得这么狠,贺兰瑾的骑兵下手只怕也黑,唐军的懦弱不用怀疑,真的往海州跑,岂不给王延昭、郑恩加了担子。
正思索间,郭宝强突然拍了一下脑门,连忙从怀里又掏出一叠公文道:“昨夜欧阳别驾让属下呈递,说是什么充军道士所书,属下没敢打搅公子便留到了今日。”政府方面的公文并非紧要军报,郭宝强倒不怕拖延。
柴宗谊却是一阵苦笑,“没想到一夜风流竟攒了这么一摞文书,以后场面大了还怎么过夜生活哟。”
见柴宗谊神清气爽,心情甚佳,郭宝强也跟着陪笑,期期艾艾地说:“公子有一事不知如何启齿。”
“启齿?你还拽起文来了,有什么话快讲!”柴宗谊笑骂。
郭宝强摸了摸发髻,嗫嚅道:“昨日里美夫人派丫鬟传话,说公子好几夜都不回府,她不知该如何向上边交代。”说罢还傻乎乎地以手指天。
“我操!”柴宗谊翻了个白眼,恨恨将车帘摔了下来。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