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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就这样,她接手了向父的工作,与向母单独在花室里整理盆栽。
她看着向母心不在焉的拿着洒水器浇水,本是好意想要走过去帮忙,谁知,在离向母不到五步的距离,她没发现脚下泥土因为洒水器而湿滑,一个不小心,就这么滑了一跤。
“砰!”当她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时,后脑撞上灰色砖块的角,她只觉得一阵巨痛传来,眼前一片昏黑。
她听到向母的大叫,她想要向母别叫了,她觉得头好像快裂开了,伸手摸了摸后脑,只觉得那里湿湿的,不知道是地上的泥水还是她的头撞破流血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笨手笨脚的,连走个路都会摔得四脚朝天,但真的好痛,痛得她好想哭
安娣受伤,吓坏的不只是她自己,连带把一向姿态甚高的向母也吓得不轻,还好,只是头破了一个洞。
纪一笙很无言的看着连走路都能摔成这样的她,边帮她缝合伤口,嘴里边念叨着,只是他这医生念病人也就算了,一旁的向母却看不过去了。
这女人好歹是儿子娶回家的,虽然不是她看喜欢的,但怎么都进自己家门了,她也不过是好心帮自己,却跌了这么大一跤,人虽不是她害的,但她内疚。
因为内疚,自然见不得纪一笙那左一句嘲讽,右一句冷言,向母的脸色臭得还不是普通的难看。
直到安娣作完其他检查,被推回病房时,向母要家里佣人炖的鸡汤也送来了。
坐在病床上,安娣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已换下,现在穿的是衣服的病房。
“安娣好一点了吗?”向能宇送来鸡汤,向母接了过去倒在碗里。
“其实不严重的,只是破了一个洞。”她指了指自己的头,虽然脸色有点憔悴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那就好,爸爸很担心,但大哥不在,公司又有事要他处理。”
“没关系啦,我真的没事,纪一笙的手很巧,一下子就缝好了。”本来纪一笙不给她打止痛剂,但她疼得又哭又叫的,最后在向母的要求下,终于打了止痛剂,直到现在,她都没感觉痛,还有余力说笑。
向母默默地将鸡汤放在碗里,端到安娣面前,不冷不热的说着:“趁热喝。”
“妈,我学校还有课,那我先走了。”
“嗯,这里我会看着。”
向能宇一走,病房里只有安娣喝汤时瓷器碰撞的声音,她很安静地将鸡汤都喝完,把碗给向母时,向母说:“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了,我等一下再喝。”
向母接过空碗后,也坐下来随意看着窗外,两人谁都不出声。
安娣心里想着怎么让向母回家,向母在这里她反倒觉得不自在,但又怕拒绝了向母的好心,心里百般交战,却又说不出来。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也没坏心到希望你受伤。”打破沉默的是向母,安娣有些吃惊地偏过头,不解向母为何要这么说。
“我知道,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以前,震宇也住饼院,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强壮,大病、小病很少找上他,但那一次莫名其妙手臂被玻璃割了一个伤口,血流不止,他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安娣记得,那次的意外是她造成的,但她却不知道他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心想那伤口一定很严重。
“住院那几天,医生怕他伤口太深,想要给他止痛剂,他偏不要,痛得脸都发白冒冷汗,却怎么都不打止痛剂。”
向母说完,安娣光想就觉得很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头,好像开始隐隐抽痛。
“本来我还很生气,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帮他缝伤口时,他听到医生说,止痛剂打太多对伤口愈合会有反作用,能不打就尽量不要打。”
安娣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
“不过震宇是男生,皮粗肉厚,痛一痛也没关系,但你是女孩子,如果真的疼了,就跟护士说,不要白白忍着。”
向母说完这话,本是望着窗外的脸,转了过来与安娣对望“累了就睡一下,对了,你的手机我让能宇帮你带来了,我怕震宇打电话找不到你会着急。”向母指了指离安娣不过一臂之远的手机跟她的包包。
因为不知要接什么话,安娣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谢谢,缓缓地躺下盖上被子,然后闭上眼睛假装入睡。
虽然看得出向母是在关心她,但她多少还是有点别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久,安娣还真的睡着了。
当她再醒来时是被痛醒的,向母已经并不在病房,单人病房里只剩下她,她看着外头的天色,漆黑一片,惊讶不已的想她竟然睡了一下午。
缝合的伤口隐隐作痛,一抽一抽的,教她好不难受,像是硬生生地拉扯她的皮肉,疼得她想尖叫,又想用力槌头。
伸手想要按铃,又想到纪一笙缝合伤口时的话,她又犹豫了。
其实忍一下应该还好,起码伤口可以好得快一点,因为这样想,安娣将手里的服务铃松开。
又忍了一个小时,她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发现现在不过半夜一点多,因为下午睡太多,现在反而睡不着,再加上伤口的抽痛,她更是完全没有睡意。
偌大的单人病房,安安静静的,安娣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越来越疼,疼得她都想要在病床上打滚了。
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安娣索性放声哭了起来,想起向母今天说,向震宇就这么忍痛忍了好几天,她才忍了一小时就觉得自己要活活痛死了。
她边哭边流泪,眼睛却又不住的盯着手机萤幕,平时没怎么等向震宇的电话,今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她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然后想跟他说,纪一笙说为了伤口好,不给她打止痛剂,她快要痛死了。
盯了好几分钟,手机还是没有响起,安娣痛得发火,心想,他不打来,难不成她还不能打过去吗?
向震宇到欧洲这几天,中午休息时都会跟安娣通电话。
但今天中午,向震宇在饭店的贵宾室招待几位客户吃饭喝酒,男人喝酒很少没有女人作陪,向震宇也知道这几个客户的喜好,主动安排了几位小姐陪酒,不过他没要小姐作陪,只是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
其中一位小姐见他独自喝酒,看上他年轻帅气的外表,试着想靠近他时,向震宇只是冷淡的吐出一句话:“我已经有老婆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客户都吃了一惊,向家这位年轻总裁有老婆了?这是多大的新闻,怎么会没人知道他哪时结婚的?
当几个客户以为这不过是他看不上酒店小姐的推拒说词时,向震宇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他看了手机一眼,先是愣住,直盯着电话看,那表情写着不敢置信。
当手机又响了近十来声,他才终于接了电话,还不忘用手势表示抱歉地走出贵宾室。
“安娣?”
向震宇不确定地出声,他从没想过,安娣会打电话给他,从来没想过,以至于刚才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直看,以为自己想她想得眼花了。
“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听见向震宇的声音,安娣哽咽了。
“你在哭?发生什么事了?”
“我头好痛”
向震宇一听她说痛,急得握紧手机“头痛,有没有叫医生?我马上打电话给一笙,你等着。”
“我的头撞破一个洞,今天早上他帮我缝伤口,不给我止痛剂,我本来想要忍着的,可是真的好痛”她躺在病床上,哭得好不可怜,孰不知她这一哭将向震宇的心都给哭乱了。
头撞破一个洞?怎么没有人打电话通知他?
向震宇心里恨恨地咒骂了所有的人,可对哭得像小孩子的安娣,他的声音却出极温柔:“安娣,我马上打电话给一笙,我让他马上帮你打止痛剂,你别哭了。”
“纪一笙太坏了,他就是欺负我笨,走路也会撞破一个洞,他还把我的头发剪得好丑,我现在都不敢出去见人了,向震宇,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回来帮我痛揍他一顿!”
安娣说得委屈,向震宇听得发愣,伸手抹了把脸,捉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好,我回去帮你痛揍他一顿”
他的声音有点抖,这么多年来,不是沈约的名字,不是任何人的名字,安娣开口叫的是他的名字,这教他怎么能拒绝?
隔天中午,当本来应该还在欧洲的向震宇突然出现在安娣的病房里时,病房里来探病的人都惊得张大嘴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向震宇嘴角的瘀青跟凌乱的衣衫,分明是跟人家打了一架,再看看他身边脸上伤势更重一些的纪一笙,众人心想,这两人怎么会好端端的打架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