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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交出自己,热情如火,于是鸟尾重叠缠绵,他们像窜上九重天外,又气尽力

    竭往下坠跌,能依靠的仅有彼此,即便坠落死去,也已尝到至乐之欢,死去,可以没有遗憾,可以带笑,在他怀里。

    无数星点炸开,她玉躯颤栗一绞,深深将他挽留。

    她听到燕影嗄声吼叫,似也听到那只巨禽发出厉啸,然不管他是人是禽、是神是妖,她体内却已有他。

    灼灼精血射进温潮满溢的美地。

    她与他,再也难以撇清。

    她与他,终能不管不顾亲近。

    为他,她愿疯魔,要他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无数次然后不理对错,一切仅依心而为,凭心去走。

    美至极处,她高叫,而后瘫软下来,那具温热湿润的男性身躯抵着她颤栗再颤栗,最后亦放松,半覆在她背上。

    在他身下,被宽阔胸膛包围,她模糊勾唇,睡进一片浅浅的温暖水域里

    夜色褪去,泛青的光束穿过水帘,在洞里岩壁上错落点缀。

    水声伴人入眠,亦在神识将醒未醒之际,侵入耳中,很无赖搅扰,将人唤醒,火堆早已熄灭,洞里仅有微光,紫鸢醒来,仍沉静伏着,迷蒙双眸看向立在洞口的男性剪影,他上身赤luo,黑羽般的发丝散在粗犷肩背上,从她低伏的位置看去,男人似乎更加高大。

    他用木盆接了水,动作无声,待转过身,在一洞幽微中对上她的美眸。

    他似一愣,但很快稳住,当他将水端过来搁下,紫鸢只觉他晦暗不明的眉宇很高深莫测,瞧不清他究竟着恼呢?抑或有什么别样心思

    两人走到这一步,紫鸢不曾料及,但隐隐约约似乎一直等待着。

    如今这样,很玄妙,她把一件喜爱之物抢到手,疯也似痴狂,她想,总要疯这么一回,他若恼恨她胡作非为,诱他胡来,她会乖乖认罪,毕竟她确实如此。

    “你!”

    “别动!”

    他略沉低喝,一掌制住她欲要撑起的上半身,粗糙厚实的掌按住她温润肩头,贴触间,引来细细颤栗,彼此都有感受。

    紫鸢悄悄咬唇,回望他眉峰纠起的面庞,神情有些无辜。

    该是他没给好脸色,语气又绷,让她乖顺许多,继续静伏未起。

    下一刻,她的长发被撩到一边,一方打过水的净布游走在她luo背上。

    他力道称不上温柔,但感觉得出,他很小心地处理她背心的剑伤,那个口子尽管里边的肌理已合起,外层的薄脂与皮肤仍未治愈,她闹了他一场,疯迷妄动,自个儿又把剑伤闹疼了。

    “很严重吗?有、有流血吗?”她轻哑问,清肌漫红,一颗心软热。

    结果等啊等,等了再等,男人偏不再开口,存心扫她的脸似的。

    没关系,她脸皮很厚。

    唔又或者可说没脸没皮了。

    他不答话,那就由她再说——

    “其实不觉太疼的,只是气有些提不上来,就会啊!”她陡地轻呼,赤luo光溜的身子不禁一缩,因他持净布的手突然顺着她的腰臀,滑进她两腿之间,他擦拭着她大腿内侧,拭过一回后,棉布再次净水揉洗,然后再擦拭一次,紫鸢咬着唇,娇躯颤得犹如畏寒的雏鸟,但不知是什么给了她勇气,当那只粗犷大手在她腿间游移时,她双腿一夹,有意无意轻夹他的掌,腰臀扭摆,那再细致不过的女性肌肤摩挲他的手,想勾他心魂,软化他的怒气她很卑鄙,这一点,她向来清楚。

    只是,他像不为所动,手离开她柔润腿间,将那方棉布丢进木盆中。

    紫鸢悄悄侧眸去瞧,盆中水带出几缕血丝,都不知是她背心剑伤渗出的血,还是破处后腿心留下的红

    她知道自己蛮干,但他这样怒,实让她没个下手处,心提得老高。

    该出声道歉吗?

    兀自苦恼着,她背部却又一颤,全因他的唇舌。

    他明明冲着她发火,还是替她疗伤了,轻压她的肩,张唇舔过那处剑伤,一回、两回、三回,来来回回舔过

    紫鸢十指收握,努力抑下呻吟,当她小脸歪向一边,瞥见那只按住她肩头的大手,手背上浮出淡淡细羽纹路,那是他驱使血气所引起的,她方寸一动,未多想,便噘起唇瓣去亲吻。

    燕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停在她伤处的唇舌忽而一顿。

    他收回那只在他看来奇诡无比的手,暗自调息,试图稳住心神。

    对于他的撤手,紫鸢不以为意,却问:“你是如何得知,自己能将伤处舔愈?”

    她等了半晌,以为得不到答复,直到他拉上薄披风覆住她的luo身,才听他慢幽幽道——

    “小时候受了伤,无药可上,自己舔伤口,发现伤能愈合得极快,渐渐的也就明白了。”

    “你年幼时候常受伤吗?”

    “嗯。”草草哼了声。

    难得他愿意回应,就算敷衍也能探知一二。

    紫鸢再问:“为什么常受伤?”

    这一回他停顿了会儿,待开口时,嗓声透着漠然回荡洞中。

    “幼时在杂戏团里待过几年,那时还不能掌握体内的气,心气不定,外貌异变,每到一个地方,杂戏团搭棚做起营生,很多人会来看我,大多数人付过钱,指指点点看完就走,有些会趁看顾的人没留心,拿石头丢、拿刀尖戳,笼子不太大,无处躲,常就弄伤了。”

    他话音未尽,乖伏的女子早已坐起。

    她转过身瞧他,一手轻揪披风,长长发丝圈围她的脸。

    此时她双眸微瞠,那眸光又是直勾勾,毫无掩饰,又想直直看进他眼底,心里。“那时,你被被关在笼子里,无处躲,为何还要待着?你若想走,轻易就能离开,不是吗?”

    燕影嘴角极淡一挑,似答不出个所以然,也就略过。

    对望片刻,她略艰涩启唇,问:“你的双亲呢?”

    “我不记得了。”他静静吐出一口气。“当年是太婆带我回山里,离开杂戏团时,她老人家问过团长关于我爹娘的事,那人也称不知,只说拾到了我,见我生得怪异,就养着挣钱。”

    想问他,想没想过要逃?

    还想问他,拥有强大的能,既生了翅,为何不逃?

    然而,这样的疑问在紫鸢内心终归开解了——

    那时的他是无处可去,年幼旁徨,身上出了什么事,全然不懂,而世间任一处,没谁与他牵连,没谁等待他,待在杂戏团笼子内,至少还有一个小小所在,是他自个儿的。

    心被扯得疼痛,幼时的她虽也迷惘惶惑,至少有玄翼陪在身边,而她最终逃出那个地方,然后遇到他。

    她伸手轻握他适才躲开她亲吻的那只大掌。

    燕复印件能想撤,却被她用双手一起握住,握得更牢。

    只是,她忙着握紧他,披风一松,便顺着润肩滑落至腰际。

    她也不惊无惧,上身没了遮掩,就任长长发丝垂贴在胸脯上,那浑圆雪玉若隐若现,春光更盛。

    燕影气息粗嗄,两眼死死瞪着她颈部以上,目光绝不下移。

    感觉肤下有什么张扬着,那是羽、是野蛮的精血,明明以心法压抑得颇好,偏要遇上她。

    “我没要干什么的。”紫鸢腼腆地低喃了声“你别怕。”

    怕?听她这么说,他脸色不禁一黑,怒瞪再怒瞪。

    突然间,脑中飞快刷过某个念头——

    她扑来抓住他的手,紧握在一双秀荑中,她这是试图安慰他?

    这个笨蛋!

    比他还笨拙,能去安慰谁?

    尽管内心这么骂,他左胸却热呼呼,被握住的手也热呼呼,没再撤开了。

    “我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

    “我?”紫鸢呐呐出声。

    “玄翼是谁?”他蓦然问,双目微眯,注视她眉眸间细微的波动。

    “玄翼就是玄翼啊”她嗓声幽微,放开了他的手,但燕影没打算让她溜掉,巨掌一翻,换他紧扣她的手腕。

    “说清楚!”

    方才他难得地答了她的提问,其实是要她现下也得乖乖答话吗?紫鸢心里不禁苦笑,双睫淡敛,道:“玄翼是我的亲人。”

    燕影仍仔细盯着她。“他是你兄长?”那人太年轻,不像她父执辈的长辈。

    她眉心起了细致波折,但一下子已舒解,她没答话,仅点点头。

    “他现下在何处?”他语气即便沉定徐缓,话中总有迫人的蛮味。

    紫鸢怔了怔,神情像在思索,忽而,内心那抹苦笑便现于唇边。

    “我以为他在这儿,一直往南走,总要重逢的,然后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骗自己,其实玄翼已死,三年前他便已死去。”

    周遭除了水帘清音,所有声音俱静。

    脑中浮现她痛哭模样,燕影又觉胸口沉滞,像被巨石沉沉压住。

    在她的图纹迷阵中,他一直嗅到一股近乎绝望的气味,却找不出症结所在,这让他很烦躁,宛若再熟悉不过的南蛮莽林中,突然出现一片他从未知晓的林子,林中深浅莫辨,脱出他所能掌握。

    “他为何会——”

    “我不想学那套图纹心法,我资质不好,学不来。”紫鸢突然迸出这么一句,阻断他继续问下。

    “别把话转开,你——唔!”下一瞬,男性峻唇便被乍然凑来的艳唇密密吻住。

    她方才明明说了没要干什么,结果还是干出了一些什么。

    女子胴体柔软似水,亲昵无端贴靠过来,燕影的颈项被一只雪臂揽下,嘴在一张软热流蜜的小嘴里这是她可恶的伎俩,天知、地知,女知、男更知,但下流归下流,他一直想拔开双唇,却迟迟不能。

    她心里有事,便如他心中有结。

    或者,他们连这一点也相似,有个不愿被谁瞧去的秘密,只是他的底细早被她掀尽,而她的仍待他探究。

    气闷的心口滚过热流,既热且痛,他忽地反守为攻,猛烈与她缠吻,她之前被啃伤的内颊和唇角,润泽后生出薄膜,都见愈合了,此刻四片唇再次乱闹纠缠,八成又要伤了。

    伤过,舔愈,愈合后,再伤臂弯里的女子发起狠来,他简直不能招架。

    放开那细致的腕,他双手抚摸她香娆身体,两人的发丝似吻般缠绵。

    这一回,她背心剑伤虽恢复得更好,他还是将她揽至身上,让她趴在胸前,那双修长玉腿很快缠绕上来,紧贴他,yin蜜的腿心迂回摩挲,在他将要冒出墨羽的躯体上留下气味,他像被订下了,属于她一人

    下身泛痛,昏乱间,他听到她在耳畔低低幽喃——

    “燕影,我没要干什么的”

    这个混蛋!都这样了,还没要干什么吗?

    被腹诽是混蛋的姑娘轻捧他的脸,红唇挲过他的肤,又道——

    “我们这样在一块儿,就这样而已,我没要你跟我一起过日子所以,谁也不必对谁负责,谁也不辜负谁,我没要干什么的”

    闻言,等那些从她小嘴吐出的话,一字字被理解了,燕影头一晕,这会儿连“混蛋”二字都骂不出。

    自古以来,这种“在一块儿”的事,向来是姑娘家吃亏,她既然这样“雍容大度”这样“不忮不求”他当然得成全她。

    掌着她腰臀,他胀痛的下身猛地一挺,顺着那大胆开启的蜜径刺穿她。

    她陡然蹙眉,受不住般低叫,指尖捺进他刚硬的肌肉里。

    “当然,你没要干什么,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想这样在一块儿罢了”

    他报复般酸出一句,可惜姑娘家听不出他话中恨意,而这一点,让他更恨,深入她体内,紧扣她的腰,墨羽细细渗出时,他学着她发狠,很野蛮地要了她,也许在她身上又留下伤口

    伤过,舔愈,愈合后,再伤大概,会一直这样轮回吧?

    而这般的恨,乱七八糟又晦暗难明,除非是拿她来祭,不然又该如何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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