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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们结婚都一年了,这样完全不设防的贴着彼此好像是第一次,他到底是该为此气恼、无奈还是生气?
俪梦姮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当他签下结婚书约那一刻他就对这段婚姻有责任。爱情是婚姻里的一部分,他所欠缺的,他会努力,即使他不知道从何下手,又加上这一年真的是极忙碌,公私方面的事一件紧接着一件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婚前他对俪梦姮的定位很简单,就是他得力的助手;婚后他当然知道这定位需要改变,她不仅仅是他的秘书,还是他的妻子,只不过他们两人可以在公事上合作无间,互动上没有问题,但在私下相处时就无法如此自然。
是因为不曾相恋就走入婚姻吗?他真的不知道俪梦姮在想什么,正因为不知道,他只能由她喜欢的东西着手,多少去了解。
有阵子回放某出电视剧,男配角被女主角抓到和别的女人上床时说了段台词“我只爱你,心里只有你,这是真的!没有爱的性根本没什么!”
俪梦姮则皱着眉的说了句“真恶心!”
依他判断她的言下之意是相爱的两个人才能走上那一步,当然,在完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为性而性他也无法接受。可是,多少的情意才能称作喜欢?多少的喜欢才叫爱?
他对俪梦姮不讨厌,可不讨厌就是喜欢了吗?好像也不是,那么她呢?她所说的“在意”大概也只多出他一些吧?
他们的婚姻里其实没有“典型”的嫁娶因素,反而是外在因素居多。所以即使结了婚,就以俪梦姮的想法,距离彼此可以欢爱似乎还有好大的空间要努力。知道在没有达到相爱程度的亲密她不喜欢,而他不想被讨厌,自然不可能主动做什么。
后来果然如他猜的,他们同躺在一张床上,同盖一条棉被,可什么也没发生她也不在意。他也有注意到,一开始的几天,比较晚回房的他上了床后,她是不自在的。
她怕吧?怕他会强行行使当丈夫的权益,然后他又想到交换誓约之吻时她吓得连嘴巴都在颤抖。
即使是夫妻,这种事若勉强多无趣?
这桩婚事虽是她开口求的婚,他却觉得对她亏欠,因为她只是早一步开口求婚,要不,他布的局要到了收网时机,不管她愿不愿意,他也会逼着她嫁他。
嫁一个只能算“在意”而你不上喜欢的男人已经委屈了她,他不想婚后连这种亲密事她都得半推半就。
如果喜欢是靠累积而来的,他不在乎等待,只是他没想到,同居的两人感觉上并没有缩短婚前的距离,他们夫妻间的相处模式还是在公司的那一套,只是见面的时间变多了,演戏给别人看的时间也变多了。
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他经营感情的时间变得更少,遇见罗咏恩后,有一段时日他曾想过以此试探俪梦姮,哪知竟不见成效,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再继续将罗咏恩卷入他对妻子的试探,连他都觉得自己卑鄙,虽然罗咏思说她不在乎。
到底是她根本不把罗咏恩当回事,还是她太有自信,抑或他这个丈夫她随时可拱手让人?
俪梦姮对“情敌”一事的淡漠真的会让他不禁这么想,而且老实说,婚前俪梦姮对曾德勋的信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而他和俪梦姮的冰点是出现在他慢慢了解自己的情感之后,那次中部厂房出事,老妈打他手机,结果是罗咏恩接的,她说他的手机忘了带。
之后老妈打司机手机要他接听,开口就不悦的质问,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在罗咏恩手中?人家有心不知道要闹多大的风波!总之,她是打来告知俪梦姮外婆住院的事。
他曾打过俪梦姮的手机,可她没接,处理完厂房的问题后他马上回北部,匆忙的赶去医院,结果他看到什么?看到她和曾德勋抱在一块。
这种情况他能如何,走上前去给曾德勋一拳?然后呢,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更何况这一挥拳,俪梦姮会护着谁?他怕!他怕知道结果,所以他只能负气转身离开。
上了车后他不断的在想俪梦姮和曾德勋的事。
外婆出了事,为什么她联络的是曾德勋而不是他?他问过罗咏恩,她说只接到他老妈的电话,没接过俪梦姮来电。
他还问她,是不是有漏接的未接来电,要她把号码念给他,结果她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也就是说,俪梦姮那天并没有打电话找他!
人在最需要帮助时先想到的,通常是那个她最想倚靠、也最能抚慰她的人然后他联想到了俪梦姮在考虑拍婚纱照的对象,第一个也是想到曾德勋。
那男人对她而言就这么重要?
俪梦姮提出离婚时,他错愕、生气还有更多的不满。原来就她而言,他们的婚姻只是建立在各取所需,半点不牵涉到情感,那他确认的这些部分怎力?他不但生气,还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离婚协议书拿在手上,他有股将它撕个粉碎的冲动。这女人拿“在意”当饵引他上钩,他乖乖吃下后才发现那只是幌子。
他原本赌气的想:反正他不签她又能如何?可当她昏倒在他面前,清醒后哭着说她想要快乐时看着她日益清瘦的小脸、她失去光彩的眼、越来越少的笑容,他输了,输给喜欢上她的心。
原来他池曜曦也有什么都还没做就认输的时候,真不可思议!
池曜曦背着俪梦姮进了家门,然后又背着她进卧室,把她安置在大床上。
这房间已经没什么她的东西了,她的衣橱里只剩大毛巾和浴袍,梳妆台上也没了瓶瓶箱罐,浴室里的对杯少了一个,牙刷也只剩他的原本在平时不会多加注意的东西,他忽然间注意到它们“本该”存在,可已经来不及了。
难道他也落入了“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的模式?
他揉了条热毛巾替俪梦姮擦拭,没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正努力的想看清楚他是谁。
她看了半天除了影子还是影子,眼前的人扭曲得太严重了,躺下的她又突然径自坐起。
“泽、泽香再喝!我们再喝!”
都喝到连眼前的人都认不得了还喝!
“我是池曜曦,不是泽香。你快睡,时候不早了!”他想推倒她,她坚持不躺下,两相不让的结果就是她像只无尾熊一样死死抱着他!
俪梦姮难得的展现热情的“熊抱”居然是在这种情况,池曜曦有些啼笑皆非。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的醉了,别再喝了。”
这声音好熟。
俪梦姮慢半拍的开口“池、曜、曦?池曜曦?池曜曦”她脑袋无法正常运转,酒精攻占她的思考能力只能反复念着这很熟却又陌生的名字。
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吗?忘得真快!池曜曦皱眉,趁某个女人茫到神智不清时咬牙切齿自嘲的说:“池曜曦,你最爱的男人啦!”
该死的!她到底是心里根本没有他,还是真的醉到想不起他?
“最、最爱?”俪梦姮松开了手,头晕目眩的又倒回床上。
池曜曦有些尴尬,难得哄抬身价,马上要被截破谎言了吗?
谁知俪梦姮却忽然喃喃开口“他不喝带酸味的咖啡,牛奶只喝全脂而且还挑品牌;吃西瓜只吃黄肉品种,不吃红肉;荷包蛋只吃六分熟,蛋白边缘还不准焦啧啧啧,光是记那个男人的习惯,我可费了很大的心思呢。对了,我最近还发现他原来和其他百分点九十九的男人一样都是“胸奴”!”
“匈奴?”是指侵略性强,个性剽悍吗?拜托,在她面前他根本没机会展现这一面好吗?
“就是有这些百分之九十九的胸奴,所以女人的胸部才会越整越大、越整越大,defghijk”醉醺醺的女人还不断在胸前比划着。
池曜曦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俪梦姮,暗忖:咳原来她口中的“胸奴”和他的匈奴是不一样的,男人爱胸部丰满的女人叫“胸奴”?他受教了!
“胸奴坐大,我们这种小a、小b“女真”就快灭亡了”
女真不是被匈奴灭的好吗?一个出现在秦汉,一个约莫是宋代,两个朝代相距何止数百年,匈奴要灭了女真,除非穿越。
这种店太京遇上元世祖打了起来的笑话如果不是现在心情太差,他大概会笑出来。
不对,为什么女真还有小a、小b?但前后一遍贯,池曜曦弄懂了,他看了一眼俪梦姮,她不提他根本没注意,她一说他很直觉的猛往她胸前看。
小a、小b吗?但她应该啧,他在想什么!
“池曜曦他啊,是标准的胸奴啦!”
池曜曦看了她一眼,他真的不是这种重“量”不重“质”的人啊!
“罗咏恩少说有ecup!男人啊都一样,公司里有多少男职员往意到那对豪乳?还在背后说什么叫女神,这才叫女神啦!没事还把我拉去消遣,说什么我的两颗小笼包还小于人家的一颗大肉包,要是他是池曜曦,当然选罗咏恩!池曜曦是难民吗?还是饥民!”俪梦姮很不平的说。
她这些话到底只是发泄自己对罗咏恩的不满,抑或多少也有些吃醋的意味?
她喝醉了,因此说了不少想说的话和一直放在心里的感觉,慷概激昂的啐念后她声音忽然放轻。
“真是的,为什么要提那个人,都没关系了!标毛又难搞,我刚被、被安排到他身边当秘书时还曾想,这种男人不知道哪个女人前、前世造孽太多,才会嫁他。结果,没想到我居然就是那个前世造孽太多的女人,更造孽的是结婚的时候我还很开心。”
“开心?”她不就是因为嫁给他很不开心才想离婚的吗?
“你到底”
“学长说,女人一定要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走入婚姻。幸福?又不是说得到就能得到的”
学长?曾德勋!这时候提到他做什么?
俪梦姮看着眼前晃动得厉害的人影,这人好像、好像池曜曦呢!如果他们没有结婚,那么就不会离婚,她也就没有现在的痛苦两年前的尾牙,她一直记得,而池曜曦只怕忘了的承诺。
打勾勾时她好开心,真的!
“一年后如果我们彼此还是没结婚对象,那就结婚吧你知道吗?那时的话,我记得、一直记得!”
池曜曦抬起头着她,她这话是对谁说的?曾德勋吗?胸口的无明火窜高。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头好晕天花板为什么一直在动,好想吐”
池曜曦连忙搀扶着她往浴室移动,但等不及进浴室她就吐了,扶着她的他当然也无法幸免于难!
池曜曦先清理好俪梦姮,把她安置上床,然后自己才回浴室清洗,等到他也可以干净清爽的上床安歇时都快凌晨一点了。
原以为这一夜会就这么过了,可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