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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说到这里,苏阮更放软了几分声音,她眉目纤纤的看向陆朝宗,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王爷,臣女毁了您的花中花,您也罚了臣女,此事便就此揭过吧,您看如何?”
苏阮的姿态放的极低,唯恐哪句话说错了惹陆朝宗不快,因为她知道,她的生死不过也就是面前男人一句话的事。
“呵,阿阮姑娘这是咬定了本王?”饶有兴致的看向那伏跪在地的苏阮,陆朝宗笑道:“阿阮姑娘说这话,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苏阮抬眸看着陆朝宗这副无畏模样,暗暗咬了咬牙。
她的身上确实还带着那更为清楚的手印子,可难不成要她当着陆朝宗的面宽衣解带的露出心口处的手指印子,然后抓着他的手按上去比对吗?
这厮明明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事竟然还如此说,真是无耻至极!
但其实苏阮心中明白,她身上的手印子不管是谁的,她都是不能说出去的,毕竟这事关系着她的名节。
不过在现在生死攸关之际,苏阮觉得名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起自个儿的性命来说,真是算不得什么。
毕竟她已经体会过那一剑戳心的痛苦了,深觉多可怕的事都比不过那被一剑戳心时濒临死亡的恐惧。
所以现在就算这手印子不是陆朝宗的,苏阮此刻也只能咬死他,盼得能用这事从陆朝宗的手里翻掌逃生。
“阿阮姑娘,这世间的人千千万,一个人便是一双手,就说这宋宫,单那花萼相辉楼内的宫娥太监便已然成百上千,你如此咬定本王,可让本王很是冤枉。”
仰头靠在坐塌上,陆朝宗扬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花衣蟒袍,一副闲适慵懒模样,那淡定甩出的话中语气波澜不惊,似乎真是正直非常的受了什么冤枉似的。
苏阮咬着唇瓣说不出话来,御书房内沉静下来,她垂着脑袋跪在地上,纤细的脖颈低垂,露出一截白细肌肤,上头的嫩骨根根分明,白玉似得覆着一层香汗,浸湿了衣襟绣边。
陆朝宗的视线随着那颗滚圆的汗珠子滑落,盯在苏阮白皙小巧的下颚处,那里贴聚着一层汗珠,一些顺着脖颈向下滑去,一些嘀嗒嘀嗒的砸在白玉地砖上,几乎都要堆出一个小水坑。
御书房内放置着两个冰鉴和三盆冰块,窗棂处还开着风轮,那猎猎而响的风轮使劲鼓吹着,将御书房外清甜的花香气舀入御书房内,瞬时清芬满殿,浑身舒爽。
但苏阮却还是一副香汗淋漓的模样,甚至连身上的衣衫都半湿了,她不是热的,而是被陆朝宗吓得。
反观陆朝宗,他的身上虽穿着厚实的花衣蟒袍,但脸上却并无热汗,因为那坐塌下铺置着一层冰块,透过竹席贴在身上,沁凉非常。
踩着脚上的皂靴从坐塌上起身,陆朝宗缓步走到苏阮面前,然后语气沉哑道:“起身随本王来。”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身子一哆嗦,赶紧颤巍巍的撑着胳膊站起了身。
跪在地上的时间长了,苏阮的双腿僵直的厉害,麻麻的根本就站不直,她闷着脑袋跟在陆朝宗身后往前去,一个不小心就踩上了那人的后脚跟。
“啧。”停住步子,陆朝宗转身,就被歪斜着倒下来的苏阮扑了满怀。
香软软滑腻腻的身子贴在陆朝宗的花衣蟒袍上,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清甜香味,比那御书房外头的簇俏花枝还要惹人折腰。
苏阮惨白着一张脸死拽住陆朝宗腰间的玉带挂在他的身上,急促之间吸进去的满是那浓郁的檀香气,浑身汗涔涔的立时又被吓出一股子冷汗。
伸展着自己黏腻的手指,苏阮哆嗦着唇瓣帮陆朝宗把那腰间的玉带往上提了提道:“臣,臣女不是故意的……”
苏阮的话还没说完,双腿一软,带着那根玉带就摔在了地上。
那玉带上的螭纹玉带扣“砰”的一下砸在白玉地砖上,登时就被砸碎了一角。
细碎的白玉“噼里啪啦”的急促四散开来,就像是撒了腿的孩童般欢快,苏阮坐在地上怔怔的拎着手里的那根玉带,眸色微有些迷蒙的仰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陆朝宗。
没有了玉带,那花衣蟒袍一瞬便松散开来,水脚上绣着的江牙海潮轻飘飘的略过苏阮的脸,沾着那让人惊惧的檀香气。
陆朝宗捏着手里那仅剩的一颗花中花,面无表情的垂眸看向苏阮,皂靴微动之际,踩到地上的碎玉,那“吱嘎”作响的声音就像是踩着人骨似得让苏阮浑身发冷。
“本王听闻古时有一祸国妖物,每日里撕玩绢缯,喜听裂缯之声。”话说到一半,陆朝宗突然垂眸看了一眼苏阮捏在手里的玉带,细薄唇角轻勾道:“难不成阿阮姑娘如那妖物一般,喜听碎玉之声?”
“不,臣女并不是故意为之。”苏阮急匆匆的从地上起身,手忙脚乱的想将那玉带给陆朝宗重新系好,却是被那人给按住了手腕子。
捏着苏阮那纤细白腻的手腕,陆朝宗微微俯身,放大的施压就像是夏日里暴雨前的乌云压顶般将苏阮牢牢笼罩在其中。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