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花凋零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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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那夜花凋零

    青青涩涩的嫩绿

    探头探脑舔食晶莹的露珠；

    枝繁叶茂的时候

    满眼满脸是张扬的绿色；

    贪看窗外红艳的花朵

    暗自抚慰不平静的心事；

    终于长出待开的花苞

    忐忑期待花开的灿烂；

    夜色浓郁，花开飘香

    绽开花蕾，舒展娇柔

    那一刻

    几许痛楚

    几许欢愉；

    悠悠转醒

    莫名痛楚；

    花叶萎靡

    彷徨辗转；

    看花瓣一叶叶凋零。

    盛极一时

    却难抵时间的侵蚀；

    衰败时刻

    记起初时的青绿；

    暗自垂泪。

    （一）小美

    小的时候，小美是亲朋好友中有名的美人坯子。小小年纪身高却比许多大孩子都高挑挺拔，尖尖的小下巴，弯弯的月牙眉，上挑的丹凤眼，挺直小巧的鼻子，红润的仿佛樱桃一样的嘴巴。见过小美的人都说，这个女孩长大了不定如何的倾国倾城，小美的妈妈曾经带着小美去参加艺术舞蹈学校的考试，老师们说，这个模样学跳舞亏了，将来长大了去考表演戏，肯定红。于是，美美的小美和望女成凤的妈妈共同期待着小美变成大女孩，然后变成大明星。

    青春期来临的时候，别的女孩像是拔节一样向上挺直，而小美却是像吹气球一样往两侧发展。小美的妈妈发现了女儿膨胀的趋势，于是节食运动全面跟上，但小美在饥饿和疲劳中还是不停的发胖，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小美妈妈在失望中开始绝望，于是只好放任自流。青春期的孩子，胃口一下子打开了收也收不住，于是任凭着身材日益的粗壮。很多人脸孔长开了就变的漂亮许多，而小美却是失去了小女孩时代的美貌，于是从人人艳羡的天上掉到了无人注意的地上。亲朋好友也注意着小美的变化，大声赞叹女大十八变，小美妈妈也暗自伤感，久了就越发的不喜欢小美，人见人爱顿时变成了亲朋好友聚会时的一个笑话。小美的成绩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脑子似乎没有和肥肉一起变得油腻腻。

    初三毕业的时候，小美163的身高丝毫没有增长，体重却由原来的98斤变成了148斤，身材显得粗壮倒也罢了，原本清秀的五官却在肥肉的挤压下失去了原本的形状，皮肤下面也长出了小粒的脂肪粒，在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出几年前的模样。体育不好，模样也不好，是小美中学时代最懊恼的事情。快毕业的时候，小美才知道自己的外号叫“福猪”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庞，小美狠狠的哭了一个晚上。

    （二）小林

    出生在江南小镇的小林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在小桥流水似桃源仙境般的小镇上每天总有寻不完的乐趣。镇上每年都会唱大戏，一唱大戏学校就会放假，一群小伙伴吆喝着拿着各自的座椅早早守候在临时搭建的戏台下面等着锣鼓敲响。每一年夜夜震天的锣鼓声总是让小林快乐的想要飞上天。对于唱戏，小林有着难以割舍的迷恋，浓重的油彩，飘舞的水袖，软哝的唱腔小林总是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站在舞台上，举手投足中台下喝彩声一片。

    那一年，一个戏班子来到镇上唱戏，小林依旧早早就等在下面等着锣鼓响起。因为来得太早，广场上还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跑来跑去。小林等着无聊于是偷偷跑到戏台的后面去看热闹。有正在化妆的，有化好妆喝着茶水遛达的，还有闭目养神的，小林趴在幕布下面窃喜着，羡慕着。突然后面有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他，一个男人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抓进了帷帐里面。所有的演员都停下了手中的伙计，笑着看着小林的狼狈。抓小林的男人松开了手，蹲下身子看着小林，居然是眉开眼笑。“小家伙，趴在那里看什么啊？”“没看什么。”“没看什么还趴在那里？还傻笑？”“我，我”小林因为理亏红着脸支吾着，旁边的一个女演员上来拉住了小林的手“不要吓坏小孩子咯”旁边一堆人笑成了一团。“你们看，这个小孩像不像阿木哦？”小林被大家一阵摆弄，早就羞红了脸，现在又被指说像谁谁，更是难为情的想要逃跑。被指叫阿木的正是抓他进来的男子，阿木再次拉过来仔细端详，小林也抬头仔细看着阿木，那一刻小林真的似乎看到了自己长大的样子，阿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小家伙，你是谁家的孩子哦？”小林以为闯了大祸立刻拼力逃跑，阿木没来得及反应，小林已经冲了出去。

    因为怕被再次抓住，小林那天就没敢在戏场里出没，悄悄躲在家里睡觉。半夜小林起来上厕所，外面已经十分寂静，远处喧闹的锣鼓声此刻像被掐住了一样没有一点动静。蹲下来的时候，小林听到墙边有脚步声，紧接着自家的大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妈妈的声音在墙边低低的响起：“你还找我做什么？”另一侧一个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满腔的愤恨：“当年你嫁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了？”“你乱讲什么？”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一度，随后又忍不住压了下来。“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小孩，长的和我小时候几乎一样，我跟着他过来，后来又看到你，你说到底怎么回事？”“阿木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计较这些干什么？”“是啊，当初你嫌我是个唱戏的不愿跟着我，现在连小孩你也不愿意让他认我吗？”“我不想和你多说了，阿木哥，孩子不是你的。你也别来找我了，我不想我老公知道。”小林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蹲在那里的双腿忍不住颤抖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林才拖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双腿回到房间里，隔壁房里父亲的鼾声如雷，而小林躺在那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那年的小林12岁。

    （三）延续的恶梦

    外表的改变几乎令小美的青春期充满了憎恨，上高中的时候由于自卑小美经常暗自神伤。那个时候，小美偷偷喜欢上班里一个男生，那个时候的女生都疯狂的喜欢着四大天王，而那个男生像极了郭富城，小美为他神魂颠倒，经常偷偷的看着男孩的背影发呆。很多年没有在镜子前流连忘返的小美又再一次一遍一遍的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水桶状的身材，小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减肥，这一次一定要减下去，小美暗自发誓。小美妈妈对于女儿的举动已经没有什么关注，对于小美已经逐渐逝去的成名机会小美妈妈已经绝望。

    节食加运动的减肥办法，小美试过很多次但始终没什么效果。这一次，小美决定改变策略。偷偷去药店买了减肥药，从各种杂志上寻找减肥妙招，甚至小美央求妈妈带她去中医进行针灸一切的一切，在小美心中只不过为了那个男孩的一次回眸。魔鬼试的减肥行动果然有了效果，小美的体重一度降到了130斤，有了腰身，脸也小了一圈，但是却是格外的憔悴。男孩依然没有注意过小美，曾经一次小美找到了一个与他独处的机会，但男孩尴尬的笑容与其他男孩的哄笑让小美无地自容，最后男孩借口逃开，小美的心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高中毕业，小美考上了大学。那个暑假，小美找了那个男孩告白，男孩苦笑着，然后以不适合等借口拒绝了，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小美依然还是哭着离开。初恋在没有来得及绽开的时候就已经凋零。那个暑假因为伤心，小美一直病厌厌的，丝毫没有上大学的喜悦，而体重又悄悄的在小美的不经意间又飘回了150斤。大学报道的时候，迎新生的高年级男生告诉了小美宿舍号和给了一张入学指南之后就没有再理会她，看着其他女生身边围绕的殷勤男生，小美只好自己扛着行李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涯。班级见面头一天，有男生兴奋的喊着小美的名字，小美站起身来问好的时候，班级同学开始哄堂大笑。那个男生一脸懊恼，也许小美的名字在她看来一定是一个美女。小美已经习惯了大家的嘲笑，但是心理却是每一次都会留下一道流血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说漏了嘴，小林发现母亲与父亲之间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父亲经常偷偷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母亲没有了往日的喜笑颜开，经常眉头紧缩。夜里，偶尔小林会听到父母亲小声的争执，小林知道，一场战争可能就要来临。听说，相邻的镇子最近在唱戏，好像还是原来的戏班子，小林撒谎请假偷偷跑了过去。在舞台后面徘徊的时候，小林看见了阿木。阿木在一堆箱子中间横躺着，似乎在睡觉。小林悄悄走近，看着阿木，在那张已经写着年龄符号的脸上寻找自己的影子，阿木突然睁开眼睛，小林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下意识的开始了逃跑。阿木迅速的抓住了他，把他拖进了不远处的稻谷场。“我听到你们的说话了。”“是么？”“你是我的爸爸？”“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阿木看着年幼的却是一脸倔强的小林，讲起往事：“我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正好那年村里有戏班子唱戏，班主看我无依无靠，于是便收留了我，四处唱戏。后来，我到你妈妈他们村子的时候认识了你妈妈，那个时候我到处跑，你妈妈也就跟着我们跑，我多次跟你妈妈提出结婚的事，但她都拒绝了。后来的一年春天，她突然离开了戏班，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小林回到家里，家里一片狼藉，母亲在床头呜呜哭着，父亲在另一边蹲在地上抽着烟，看见小林进屋猛的站起身对小林大喊：“滚！”那一声震的小林在成年多年以后，耳边还有嗡嗡的声音。

    （四）冥冥注定

    小林勉强上完中学，便离开了家。父亲原谅了母亲，但是始终无法接纳这个儿子，在小林上中学那一年母亲为父亲生了一个儿子，在那时候开始小林真正的体会到，那个家从此不再属于他。离家前，小林偷偷去看了阿木，远远的阿木搂着一个女人的肩膀大声笑着，小林默然离开，戏台上浓妆艳抹的演员唱的格外凄凉的曲调久久在身后徘徊。来到陌生的城市，投靠陌生的表哥，在工地上干工，因为年纪小力气小，所以经常被工头骂，小林夜里偷偷哭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要回家的念头。后来几经周转，在一个餐馆当起了小工，工作轻松很多，在一堆女人的莺莺燕燕中倒也如鱼得水起来。渐渐的忘记了家庭的苦痛，偶尔想起自己的身世，顿时觉得自己的成长、未来与身世无关。

    生病对于小美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因为病痛可以让她忘却自己的不幸。但是这一次的肠炎却让她痛苦不堪。母亲父亲远在外地，因为工作或者其他一些可以推托责任的借口不能陪伴的病床前，小美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小腹的抽痛有的时候让她夜不能寐，同房病友夜半的呻吟使得在医院的夜里格外的孤单。同屋住着一个同样身材壮硕的大姐，看小美一个人瞪着窗外便与小美拉起家常。大姐在这个城市有一个餐厅，虽是自己做老板但是家庭却是极为的不顺利。大姐愤愤不平的描述着那个负心的丈夫，在诉说中她不时的提到，因为自己的身材问题，老公是如何的嫌弃，说者无心但却深深刺痛着小美，难道男人都是那么的在乎女人的外表吗？大姐虽然也没有人陪在床前，但是却又小伙计按时送来好吃的。每天送餐的伙计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年龄不大，眼神中有着浓浓的忧郁。也许同是肥胖沦落人的缘故，大姐总是把好吃的让小伙计拿一半给小美，一来二去的小美知道了小伙计叫小林，南方人来这边打工的，比自己小3岁。

    小美渐渐觉得快乐起来，每天都期待着小林的到来。昨天，小林居然带了一捧花给她，腆腆的笑着说，是隔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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