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记忆倦鸟已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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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次出走。

    1

    比起前几次，已经很感谢天感谢地了，在秋日阳光掠过头顶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半山腰。我看到了不远处的茶亭水库——今天的目的地，它安静而温柔的躺在连绵的大山里，睁开深情的眼睛遥望天空。

    没有畏惧或退缩的想法，反而觉得时间尚早，若就此回家，不免有些难舍和可惜。这明媚的阳光，这安详的大山，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一切和谐而美好。向“山人”提出了休息半小时后，再找点事情做的想法，似乎也都有同感。

    纯朴的大妈只因队友不经意的请求，追着赶着送来开水，热情好客的邀请大家在她家吃土豆、土鸡、土鸭等与“土”字相关的一系列土菜“土匪”们（山人强调是“女土匪”）记下了电话号码。那时，大家天真的以为第二天便可以从茶亭水库找到她的家，甚至开着车飞飚过来，fb似乎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了。

    然而，一切没有想象的简单，邪恶的故事就此便开始，以后的一个多小时，我们在刺蓬里艰难寻路。茶亭水库，可望不可即。我跟在队伍最后，密林里一堆堆矮坟让人发怵。天空和阳光渐渐离我们远去，忽然害怕起来。不敢离队伍很远，恐惧害怕让我几乎凑在前面美女的头发上，结果是一次次被弹过的树枝横扫。美女一再提醒，距离稍微远一点，小心被弹，我嘴里答应，依然凑得很近，她哪儿知道，我从小不怕流氓就怕鬼啊。

    我的裤子伤痕累累。一路砍柴滑坡，在大家几乎都想赶快钻出这可怕的林子的时候，天空和阳光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45度位置。微弱的希望让我们迫不及待前行。而这时“十五味”发现手机丢失，不得不一路拨着电话，在密林里寻找铃声。而就在他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我也发现我的水壶不知何时丢失。

    在密林，当“十五味”折回，大声告诉大家，手机和水壶都在树枝上找到，我们简直觉得无法相信。一切的失而复得，香烟、手机，水壶，我们都是幸运的，这种幸运带给每一个人的都是愉悦。感谢上天安排的插曲，让出走多了戏剧的色彩和故事情节。从茂密的林子里钻出那一刻，我想“山人”、“老不”他们是长舒一口气，我何尝不是，我很害怕在黄昏的气息里找不到回家的路。

    2

    大山，总是走在时光的前面。安静的醒，安静的睡。当我看到熟悉的堤坝，想起前次阿混吹起“呜呜祖啦”的场景，我知道了回城的路。加快脚步，赶在大山休息前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成群结队归巢的乌雀，我和小穷穷边走边制造着一些声响，十五味忙抓拍了它们飞翔的姿态。昂起头，看看远处的夕阳，那一刻，我陷入了怀旧。有一首歌又一次在心底吟唱“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那是一闪而过的情愫，它如同轻轻滑过我心底的水草，留下了温暖的痕迹。可能真的是有些年纪大了，最近总喜欢触景生情。

    踏上巴士，在第三次被“转卖”之后，我开始安静，望着窗外，红红的夕阳，温柔而妩媚。总有一些画面蹒跚而来，婆娑远去。它让我想起我的童年，想起我已故的母亲，那是遥远的记忆。夕阳照在田埂，母亲背着锄头，在成群结队嘻嘻哈哈收工回家的人群里，我们的裤脚卷得很高，打着赤脚，母亲牵着我的手，我在她的身边一蹦一跳，那是一幅幅温暖的画面，想着想着，我的眼眶湿润。

    记得在密林里穿越的那一刻，我想起儿时，一群淘气的小伙伴也会去一些林子，踩着吱吱作响的枯枝烂叶，在刺蓬里的乱钻，嘻嘻哈哈。而这一切情景，正如今天的我们，那一刻，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了陪我出走的每一位同行者。不是他们，又怎会让我想起儿时的玩伴和童趣？总在出走的路上寻找着什么，拾捡着什么。我知道其实是对一种情结，一种情愫的眷念和寻觅。

    同“老令”道别之后，下了公交车，穿越一段幽静的校园林荫小道，一个人背着包，漫步在夜色里，偶尔灯光在我的眼前闪烁。喜欢每次回家的这一段安静或孤独，她让我能够梳理一天的出走，想想我收获的快乐和幸福。

    2010年11月8日23：40长沙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