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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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前某一天，濛濛细雨中，机缘凑巧，在鲜为人知的角落，我第一次看到了盛开的丁香花。雨中的丁香显得娇媚可人，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由地让人喜欢。我小心地从一旁挖了衍生的一株栽在了家中。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年少无知地莫名喜欢忧伤，以为忧伤会让单调添加得丰富，肤浅历练的深沉。那时喜欢听些忧伤的歌，看些忧伤的文，尤其喜欢戴望舒雨巷中的诗句：“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这样的诗一下抓住了年少敏感而又寂寞的心，也让我喜欢上了带着忧伤的丁香。而当我的心浸在忧伤的泪水中挣扎、浮沉，我体味到了心被刺痛的无奈的感伤。我就怎么不知道：那丁香一样的忧伤，她是有着怎洋艳丽奢华的绽放，有着怎样馥郁迷离的芬芳。而我的忧伤只是刻在了苍白、空洞的画板上沾染着腐朽的芬芳。

    我栽下的丁香并不能如我意般热情生长，娇艳开放，反而萎缩不振，黯淡无光。当我弃她而去一年后，我来看她，意外的发现：我的丁香她竟然开花了。心脏形的叶子抖着娇俏；十字形的花瓣画着玲珑。“丁香结子芙蓉绦”难怪古人会依她花形而打丁香结。我想象不出那系着丁香结丝绦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优雅、美丽，又会笼着怎样的忧愁和哀伤。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一千多年前那位南唐中主李璟曾这样描写由于音讯隔绝而郁结忧愁的女子。毕竟是作为一代君王他有一份超脱的情怀和开阔的胸襟，他笔下的女子会“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我的小院里的丁香呢？她回首、回首、再回首目光穿越不过这单薄、低矮的院墙。即便穿越了又如何呢，没有江水可载愁，只有荒芜滋生蔓延思念。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丁香花的香气充溢在小院里氤氲，从古至今没有多大改变，变得只是人事沧桑。年少时，我喜欢矫情地说，人事沧桑，以为沧桑是一份资质，一份成熟。当我真的经历点沧桑后，我才明白：沧桑会褪尽俊气、美丽的容颜，销磨掉鲜活、发光的生命，锉掉你的锐气壮志。人事在沧桑面前显得很无奈，花木却有一份自在的洒脱。

    久待在小院里，我忽然觉得这丁香花的香气太浓腻了些，熏得让人有点恍惚，那么就让她自在地生长，自在地芬芳吧。我转身离去，在带上门落下锁的那一刻，我依然问到了一股丁香花的香气。这样好么？我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