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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躯,也就在这时,荒看到了更费解的一幕:小崽子的背上扑着灰突突的绒羽,沾着蛋壳里的胶状物质晶晶发亮。
天、天使?荒有些脱线地胡思乱想着,情不自禁伸手拨弄起小崽子的翅膀,小崽子感觉被冒犯了,拧眉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
“抱歉……”荒赶紧缩回手,仔细地让小崽子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太小了,荒有些担忧地看着有些怪异的小崽子,正常人类婴儿刚出世怎么也该有,它却还没有两个手掌大,怎么看都太孱弱了。
就在荒暗暗念叨的时候,小崽子迫不及待要展开翅膀,然而附在身上厚重的胶状物质阻碍了他的计划,他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响起的瞬间,屋子里又突然刮起了看不见的旋风,壁柜上的相片架、烟盒和杂志都被吹到了地上,易碎的玻璃杯像放爆竹似的连环发出碎响。
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犹如灾难的画面,他笨手笨脚地哄着手臂上的婴儿,脑子里却飞速甩过另一个荒诞的念头:这怪风难道是这个小东西招来的?他不是人吧?!总,总之……得先让他安静下来。
荒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过去寄宿在远方亲戚家时,他看到那些动不动拿哭闹当武器的弟弟妹妹们就讨厌,更不要说去安慰他们了。可这个节骨眼,要是让这个小东西继续哭下去,他就别想保住自己的家当了!
“哦哦哦,别哭了,你饿了吗,还是想尿尿?”荒一边抵御着没有套路乱吹的风,一边小心又笨拙地询问,他的头发被风吹出了空气造型的感觉,竖在头顶上来回摇摆。小崽子并不理他,像只树袋熊一样扒着他手臂一个劲地哭,随着他哭声放大,呼啸的风声也变得更加恐怖。
荒强忍住心底的惊惧,抽动着嘴角说:“我、我先帮你洗个澡吧,你这样光着会着凉的。”说着,他艰难地朝浴室移动,顶着风拉上了门。他打开淋浴器,水柱立即被风吹得到处就是,荒赶忙将莲蓬头放下,这才避免再次变成落汤鸡。
“别哭了……”他无力地看着扒着自己手臂的小崽子,“你再哭下去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小崽子稍稍收声,睁开眼睛泫然欲泣地盯着他,就这么一瞬,吹得乱七八糟的风就减弱不少。荒松了口气,可很快,另一种忧虑蔓延上他心头:这么邪门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看来他是碰到真·妖怪(崽子)了,这是哪门子都市传说啊……
淋浴器的水慢慢转热,荒试了试水温,拽来脸盆,把小崽子放了进去。小东西似乎知道要给他洗澡,毫不抗拒地坐在盆里,继续用漂亮的蓝眼睛注视着荒。荒愣了下,败下阵来似的叹了口气:“真是……不哭的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他用水细细冲着小崽子身上的胶状物质,不怕麻烦地一点一点轻柔着他的皮肤,还有背后看起来有些突兀的翅膀,小崽子趴在盆沿上,时不时抖一抖翅膀表达自己的惬意,忙活了半个小时,荒抓来毛巾仔仔细细地把他擦干净。
小崽子坐在垫着毛巾的洗脸台上,如愿以偿地展开了翅膀。他的翅膀很小,伸展开来还不如手臂长,羽毛也不过是基础的绒羽,根本就不能让他飞翔。他手拍着毛巾,得意地冲着荒“啊啊”乱叫,一边叫唤一边有节奏地舒展着翅膀,荒看着小崽子的举动,不住扯了扯嘴角:这是……在炫耀翅膀吗?
荒投降似的瘫坐在地上,看着老旧的木塑吊顶无力地叹了口气。
“是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啊,敝姓柴田,这是我的名片,昨天我预定晚上有份快件要送到的,但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呢。”中年人双手奉上了名片,干净的纸纹上用纯黑颜色打印着书法体的三个字:柴田浩。
大友接过名片,听见快件没有准时送达,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咦,快件吗?抱歉,这就帮你查一下。”大友在仓库里唯一一台电脑前坐下,检查昨晚的配送记录,果不其然发现有个快件还是未签收的状态,收件人正是面前的柴田浩。
奇怪,荻原做事一向稳妥,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大友咕哝了声,站起身呼喊道:“喂,田中,货车里有没有昨天漏下的快递?”
正在搬运货物的职员抽空回答:“没有啊社长,回来的时候货车是空的。”
不在货车里?那会在哪儿?被荻原带回去了?不可能,昨天荻原走的时候明明两手空空……难道他把货品放在别处,离开的时候再去取么?也不会啊,这个小子不是这种会耍心眼的年轻人。
大友有些混乱,他找不到不翼而飞的快件,但又不相信自己信赖的职员会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总之,先打电话给荻原君问一下情况吧。
想到这儿,大友起身向客人致歉:“对不起,您的快件确实被遗漏了,我们这就将您的快件找出来,让您亲自跑一趟真的万分抱歉。”
自称是柴田浩的中年人笑了笑,毫不介意地说:“没关系,只要找到就好了,怎么样,找到了吗?”
大友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诚恳地回答:“真的很抱歉,昨天派件的员工今天白天休息,我马上联系他,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们留一个新的派送地址,今天之内一定送达……”
“不用这么麻烦,”中年人眯着眼笑容有些做作,“我可以过去一趟,麻烦您将那名快递员的地址交给我吧。”
大友皱了皱眉,腹诽道:这个客人的要求太奇怪了,谁说荻原君霸占了他的快件了?他这样表态太有失公允了吧。大友不太高兴,声音洪亮地说:“非常抱歉,这不符合规定。再说我的员工是不会把客户的快件私自带回家的。”
“唉,怎么这么顽固呐……”中年人碎碎念着,驼着背朝大友走去,他从下至上逼视大友的双眼,瞳孔突然像猫科动物一样变成直线,诡异的红光散逸出来,完整地映进大友的视线里。短短几秒钟,大友的瞳孔涣散开来,变得木讷又空洞。
中年人的瞳孔瞬时恢复正常,笑容可掬地又问了遍:“现在能把那名职员的性命和住址告诉我了吗?”
大友缓缓阖了阖眼,仿佛在回忆,过了会儿,犹如死物般的机械声音响了起来:“荻原君的住址是……”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