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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做错。我理解,是真的感同身受的理解,所以我完全不怪你。但是这次呢?你说我们怎么办?”
乐远岑正视着柳下香的眼睛,他的双眸中不见悲喜,一如她也是平静无波。
当她看到盗取和氏璧的人是柳下香,就明白他必然知道了很多时空的隐秘,所以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什么小醋怡情,也与相认与否无关,而是一桩无法逃避的存亡大事。
这个问题也不是第一次出现。
之前,她在与鬼谷子的谈话后就有过疑惑,如果通天之路只能送走一个魂魄,那又该怎么办?
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前无古人,即便有过前例也不为他们所知。何况项少龙在穿越时空会遇到难以预测的变数,对于将来的一场冒险,谁都没有十全的把握说会能存活到最后。
“事到如今,我给你一个承诺,要走一起走。”乐远岑捏了捏柳下香的鼻子,“我们都该往好的一面想,得道多助,天无绝人之路。所以永不放弃。”
“要走一起走,要走一起走,要走一起走……”
柳下香渐渐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将头埋在了乐远岑的肩侧。他遇到过竭力帮助他的朱旬,也遇到过全力灭杀他的尸佼,世间是什么魂魄都有,而人确实不能放弃。
眼下,乐远岑能开口说出这个承诺太难了,而他能听到这一句承诺已经足够了。他从未真的违背过乐远岑的心愿,这次也是一样。等到了最后关头,他都会尊重并且尽全力完成她的心愿。只要她想,只要他有。
乐远岑见柳下香笑不停了,就推开了埋在她肩侧的脑袋,“你笑够了吧?刚刚折腾了我那么久,这会你还真敢笑。”
“岑岑,我有你那句话就足够了。至于刚才的事情就绕我一回,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幼稚一些,闹些小情绪了。”柳下香说着嘟了嘟嘴,朝着乐远岑眨了眨眼,尽其所能地卖傻。
“你闹了一些小情绪是吧?行,没问题。我怎么会不让你闹。”
乐远岑说着挑了挑眉,一个翻身就反压到柳下香身上,对他展颜一笑就毫不犹豫地咬向住他的耳垂。
柳下香只觉得耳垂猛地一痛。这一口是毫不留情,不仅会留下齿印,一定是出血了。“疼,岑岑,你轻点,它真的疼。再咬下去,它会被你玩坏掉的。”
乐远岑感到嘴里多了一丝血腥味才松了口,但又紧接着又吻上他的耳垂。在柳下香抱住她之时,朝着他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乖,这样就不疼了。”
这句话一说完,乐远岑直接就挣脱了腰间那一双手,动作迅速地离开了软塌走到一尺开外,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衫。“好了,该说都说了。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聊,我也该走了。”
“岑岑,你怎么能只点火不灭火?” 柳下香只得无奈地坐了起来,眼露怨念地看向乐远岑,“再说那个客栈有什么好的,让你留恋不已?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留下来吗?”
“首先你别介意,我也就是闹些小情绪而已。比起你,我闹的轻多了。”
乐远岑笑着走向了窗户,“再说了,刚刚是你说的,过去的他已经死了,那么我们就有必要重新认识熟悉一番。今天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像是那种急色的人吗?我当然不是,所以怎么能留下。关于那块玉,我改主意了,就放在你这里了,比我那小破客栈安全。”
柳下香被堵地无言以对。这些话都是歪理,在歪理一道上,他比不过某人。
“等等,我煲你喜欢的鱼片粥,你吃一点,暖了胃再走。你该不会怕我在粥里下春.药吧?”
乐远岑停住翻窗的脚步,好笑地摇头,“我怕你下春.药?你这是落魄到什么程度了才会用那种手段。行,我不辜负你的一碗粥。要说轻功好就是好,还能提前回来煲粥。柳阁主也是有钱才能在北方弄到稻米。”
“我说了会在醉芳楼等你。可惜一个月都没等你来尝一碗粥,它也是怪不容易的。”柳下香说着整理了衣物推门而出。过不多时,他托着一个餐盘,端了两碗粥与两碟小菜进来。
“当心烫,慢点吃。还有你要把刚才我说的话记在心上,这个世界压制着内力,很多事情要更小心一些。邯郸这个地方很乱,今日之后,赵穆一定会找上项少龙与你。赵穆此人擅于用药,他可没少做下春.药这种事。你没怀疑过为何赵王那么信任赵穆吗?”
乐远岑轻吹着粥,眼露疑惑地示意柳下香说下去,“那是有些不合常理。赵穆姓赵,却不是赵国王室中人,他是被赵王赐予赵姓,这实属殊荣了,而且还能官拜巨鹿侯,这些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是因为晶王后。赵王信任晶王后,但他好色成性,一年之中也没几天留宿晶王后之处。晶王后看着冷若冰霜,不会亲近任何一个人,但暗地里赵穆与晶王后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柳下香对赵国的王室之乱了解得还算多一些,他都有些厌烦这群人纠缠不清的关系了。
“最初赵穆用的就是春.药,招数是很下三滥的,但它的确奏效了。这件事情藏得很深,晶王后在暗中扶持着赵穆,让赵王一直深信赵穆。而对于赵国王室里的这些事,谁也说不清到底谁与谁有过关系。
赵穆此人心计颇深,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就没有什么底线。邯郸与寿春的情况不一样,赵穆也是完全不能与春申君相提并论。所以在应对赵穆与其同党时,多加小心总是没错的。”
“好。我会多注意的。”乐远岑听着赵国的王室辛秘,她也不想在邯郸久留,关键还是带走朱姬与找到一个好嬴政的人选。这事情却是先不与柳下香说了,她必须要再好好考虑,而项少龙也还是一个变数。
乐远岑想着喝了一口粥,顿时被粥的味道惊艳到了,有些像当年她熬的粥,也有些像无花熬的粥。“看来我认识的楚留香真的不在了,是要好好重新认识柳阁主才好。”
柳下香微微一笑,“你们都不在了,那我也只能做些琐事去记住一些过去。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的厨艺大有长进,你也能好好享受美食。你真不搬过来?你住在这里,也能吃得更好一些,饭菜更合你的胃口。”
“不了。我在邯郸早晚都会暴露身份,进出醉芳楼总会给你带去麻烦。你不在意,我还想要让这里安全些。”
乐远岑果断地拒绝了,眼下不是朝朝暮暮的时候,也不必为了一口吃的弄得那么麻烦。“有空的话,我会来看你的。”
柳下香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两人分别多年,其实是需要再重新认识一番,这就安静地一起喝完了粥。
乐远岑喝完粥休息片刻之后,是真要翻窗离开了。
柳下香站在窗边,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耳垂,“撩了人就走,你说到底谁是小野猫?”
“怎么,还我喵几声给你听?乖,你也早点休息,别偷偷追过来。我们都是正经人,晚上就该盖被子好好休息。”
当下,乐远岑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她跨过了窗沿就纵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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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远岑一回到呈祥客栈,就见项少龙还在大堂里坐着。
项少龙见到完好无损的乐远岑,他是松了一口气,“我进山去看过了,马贼全灭了,你又不在寨子里。我再是发现了两拨足迹,就猜你是追踪前面那人去了。你人没事就好。”
“没想到我还能得你一份关心。给,这瓶药治脸上的印子,保管药到病除。”乐远岑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抛给了项少龙,就看到他更加便秘的脸色。“你放心,用在脸上的伤药与上次的伤药成分不一样,没有那么痛的。”
项少龙接过了药,他想着屁股之痛,内心纠结地不打算使用。
不过,以他的直觉来判断,今夜乐远岑的心情似乎格外的明朗,那么是不是能好好聊一聊,具体是谈谈有关他的来历与难测的未来。
“多谢了。我等你回来是有些事想说,现在方便去你那里,你帮我卜测一卦之类的吗?”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