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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都是先要应对在夜色中突然现身的劫道者才行。
不同于昨夜的乌云蔽月,今夜的月光足以照亮来人的面容。
乐远岑见到来人就微微蹙眉,这人并未身着夜行人,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如果不是他瞬间迸发的杀意,倒是不像来杀人,而像是特意来林间赏月。
“太平王世子?”乐远岑几乎是确定地报出了来人的身份。
在出京之前,乐远岑早就见过了一众皇亲国戚的画像,那些都是朱旬所留的画像,意思是让她心里留个底。
毕竟乐远岑是总捕头,不是西门吹雪那样一剑快意的江湖人,所以万一遇到了先要斟酌行事。太平王世子的画像不在其中,但是来人与太平王长得有七分相似,所以可以大胆地猜一下。
宫九眼眸一暗,宫九是行走在外的名字,而知道他世子身份的人很少,他真的没有想到乐远岑知道得不少。
“看来,皇上比我想得更加周密一些。”
宫九很快就联想到了乐远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他一直所图甚大,对皇上也就加倍留心,而这世间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由己及人,皇上并非看上去那般无害,所以他对外面的事情也很关心。
宫九想到这里竟是笑了,他果然来对了,不走这一遭怎么能知道这些有趣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是来要你的命。因为你给我带来了些许惊喜,我好心告诉你一个消息,铁鞋死了,其他人应该都没事,我亲眼看到他们讲铁鞋的尸体抬出了花家堡,至于孔雀王妃一众人已经暂且教于知府看守。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我尚且有一个问题,那些杀手都是你的人吗?”
乐远岑在见到宫九之际就有了很多猜测,太平王世子居然与如此严密的杀手组织有关,他会否有更大的图谋?朱旬所言的人心浮动,有人想要逾越江湖与朝堂的界限一事,是切实被言中了。
“是,也不是。他们该算是小老头的人。”宫九却是没有再解释他与吴明的关系,他的好心情已经用完了。于是,下一刻宫九就拔出了剑,寒光凌冽直刺乐远岑。
乐远岑没有再多问一句。朱旬在给她看画像时,关照过先要斟酌行事,但有一个前提是以她的安危为主,如果对方想要她的命,那么她不必手软,更是不必有多顾忌。在朱旬眼里,像是宫九的身份处理起来确实有些麻烦,但再麻烦的事情,只要乐远岑活着,那么就是能够处理的。
天黑莫入林。
因为夜色里的树林,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
这一刻,树林的两个人已经是打得不可开交。
乐远岑与很多人交过手,宫九的本事无意能排的上前三,毒辣、勇猛、聪明、疯狂,这一切都包含在宫九的剑里。
也许,宫九是有弱点的,但是乐远岑没有能在此刻发现他的弱点。在宫九的弱点未有显露之前,她甚至说不清此世是否有人能杀了他。
以乐远岑此时此身的本领与宫九相斗,他们两个人好一些的结局是两败俱伤,坏一些的结局是她死在了那犹如恶鬼出世的邪剑之下。
一道冷光又一次砍断了宛如金石的树枝。越打越觉得棘手的人并非乐远岑一人,宫九以剑劈断了朝着他包围而来的树枝,他心里也真的好奇起乐远岑的武功出处,能以树枝为金石,如此功夫也真的堪称卓绝了。
宫九虽然有了好奇之心,但也是坚定动了必杀的念头。
他没有放过乐远岑的理由,特别是在她得知了他的另一层身份之后,一旦让她活下来将此消息告之皇上,那么是要坏大事的。乐远岑知道的太多了,知道得越多就难免里死亡近了一些。
乐远岑只觉得宫九的剑又是冷了很多,仿佛有一张黑暗的剑网笼罩住了她,让她在这片黑暗里无处可逃,因为不管她走到何处,仿佛都会从黑暗里冒出一只鬼手,狠狠地攥住她,想要将她拖下地狱。
这是一种太过接近地狱的感觉,此地仿佛不再是密林,而让两人都是身处在冥河之上,他们站在一截独木桥上,脚下则是万鬼哭嚎的冥河,一旦跌下了独木桥就会被河中的亡魂撕裂身躯。
谁都不愿意从独木桥上跌落,想要跑过独木桥逃离地狱,可是独木桥只能走一个人。
乐远岑只觉一道剑光直直地刺向了胸口,那道剑光非常快,躲已经没有了意义。在这一瞬,她抬头忽而看见了明月,月光中她的意识不复存在,只有笼罩在身上的溶溶月色而已。月色本是抓不到摸不着,但她却在这时听懂了月色的声音。
剑刺进了乐远岑胸口,与心脏的位置只差了分毫。
宫九却是没有能笑出来,因为他只感到眼前彷如爆裂出来炫目的日光,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见了,整个人仿佛在霎时被禁锢了一般,而等他回过神来,他的心口忽而就裂开了一道口子。
然后,宫九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忘情天书之‘日明’,无论是受多重的伤,顷刻之间可以吸取天地之力爆发出最后的致命一击,使得对方双目失明,犹如只见了炫目的太阳,以而出招速度快到让来不及抵挡,就诛杀了对方。
原来,忘了己身就是这种感觉,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才有能去借用天地的意识。
乐远岑想着也倒在了地上,她能察觉到生机再流失,但只来得及以移穴之法止住了流血。她也想要运行武功去疗伤,但是宫九的这一剑太狠了,剑气击入了脏腑。一时半刻,她真的没有办法自行运功了。
乐远岑闭上了眼睛,她躺在了草丛之中,神智有些模糊。她知道身边已经多了一具尸体,那么她这样躺久了,也会变成另一具尸体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从远及近而来。
乐远岑勉强睁微微睁开了眼睛,迷糊之中看到来人的样子,她又很快闭上了眼睛彻底昏了过去。就让她难得糊涂一下,以为可以身在梦中。
“乐捕头?”花满楼有着一丝慌乱地跑向了血腥味散发的源头,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探向了乐远岑的脉搏,才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花满楼一把抱起了昏迷的乐远岑,朝着山林的另一处而去。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让他的心有了一丝莫名的刺痛,那种感觉很轻,轻到了转瞬就消失在月色里。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