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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耳朵不给你看~ 宁耳昨天给邵柏翰发消息, 约了两个人周末来练球, 邵柏翰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可真的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宁耳却又点紧张。他抱着篮球,心中忐忑。
邵柏翰淡定地将黑色篮球旋在指间把玩,走到一个篮球场后他停下脚步, 转首看宁耳:“要不先试试运球, 练练手感?”
宁耳:“嗯。”
一整个周末,宁耳都在努力地练球。
周五结束初赛后, 所有班级的体委又去抽签,四班和十班分到了一组。也不知道该说四班是幸运还是倒霉,至少没和六班对上, 可十班实力也很强,如果四班还想继续走下去,以现在的水平获胜的可能性很小。
宁耳不想给班级拖后腿。
虽然当初是邵柏翰给他报名参赛, 可宁耳心里也很想参加班级的最后一场活动。他们四班这过去的一年相处得很好, 同学和睦, 最后一场活动了,所有人都参加就他不参加, 这样他也很难过。
左右为难间邵柏翰帮他做出了选择,他就没再拒绝, 或许他不会像江晨、邵柏翰那么厉害,但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邵柏翰坐在篮球场边上的塑料凳子上, 穿着一件白色运动服, 安静地观察宁耳的每一个动作。他将篮球放在膝盖上, 右手撑着脸,目光专注地看着宁耳,嘴角微微地翘着。
宁耳练习了几个上篮和投球后,转过头一看,正好见到邵柏翰淡笑着看着自己。
刷的一下,他的脸有点发烫。
宁耳硬着头皮,问道:“你干什么看我?”
邵柏翰抱着球,一副理所当然的大少爷模样:“我不看你,那谁帮你调整动作,做针对性训练啊?”
宁耳说不过他,只能说:“你明明是在偷懒,你都坐在那里快十分钟了。”
邵柏翰面不改色,唇边笑意更深:“这个位置好啊,看你看得可仔细了。干什么,这么想我快点给你做一对一特训?”说着,邵柏翰将篮球扔到一边,大步走到宁耳身后,动作娴熟地拉住了他的手,从身后抱住他,声音低低的:“那好啊,我们开始一对一特训吧,反正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对了,我说的是篮球。”
宁耳的耳朵红到滴血。
再也不想管邵柏翰了!!!
邵柏翰虽然嘴上很爱开玩笑,总是欺负宁耳,但他的篮球水平是真的高。被他手把手地教导过后,宁耳对篮球的掌控能力稍稍强了一点。在两人好几天的1V1战里,邵柏翰有两次居然没能从他手里抢走球。
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周一上学的时候,宁耳正在想今天可能要去帮数学老师批改卷子,或许不能和邵柏翰放学练球。他正想着,江晨幽怨的声音就从他的身后响起:“宁……耳……啊……”
宁耳吓了一大跳,看清楚来人后,问道:“你怎么了,精神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江晨将书包摔到桌子上,一脸悲愤地看着宁耳,憋了半天,说:“周五那天放学我在后面喊了你好几声,你怎么都没理我。”
宁耳一愣,回想了一下:“那天……那天邵柏翰拉我走的,有点急,我可能没注意到你。”
江晨其实关心的压根不是这件事,他又憋了一会儿,声音闷闷地问:“那天吧,我看到你和邵柏翰……还有七班的刘晓萌走在一起啊。宁耳,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认识刘晓萌?”
宁耳惊讶地反问:“我没说过?”
江晨悲愤欲绝地不断点头,像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你没!”
宁耳解释起自己和邵柏翰、刘晓萌的小学同学关系。听到最后,江晨状若无意地说:“那刘晓萌周五找你干什么的?”
宁耳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了江晨一会儿:“你喜欢她?”
江晨脸上一红,没说话。
宁耳忍不住笑了笑。
江晨恼羞成怒:“我们班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喜欢刘晓萌!”
宁耳点点头,心里想:可人家好像喜欢邵柏翰。
他认真地说:“你一定会追到刘晓萌的,你一定要去追她,加油。”
江晨:“你……不喜欢她?”
宁耳诧异地问:“谁说我喜欢她了?”
江晨高兴地欢呼一声,跑进男生群里,哈哈大笑:“你们都说刘晓萌暗恋宁耳,这都是谣言!宁耳根本不喜欢她。我就说吧,宁耳完全不可能喜欢刘晓萌这个类型,他哪里懂怜香惜玉啊,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宁耳:“……”刘晓萌喜欢的明明是邵柏翰!算了,反正他不懂怜香惜玉,就不告诉你们真相了。
突击训练了一整周,周五的时候,邵柏翰在篮球赛开场前,走到宁耳身边,轻轻地说:“你就按我教你的去做,他们班我看过了,就那个高个子的体委有点水平,但技术也不怎么样。你们班这次赢定了。”
宁耳哪有这自信,他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只要不给班级丢分就好了。
邵柏翰还以为宁耳得了自己真传,他们六班这次碰上的是水平非常差的二十三班,邵柏翰就打了上半场,下半场直接换人,让替补选手上场打球。
热烈嘈杂的篮球场中,邵柏翰用毛巾擦汗,接过同班啦啦队女生递过来的矿泉水,随意地喝了一大口。他目光淡定地扫视着队友们的动作,看了一会儿,比分已经拉大到四十多分,他就干脆转身走向四班的篮球场。
四班和十班的水平很相近,很明显赛况激烈,围观的学生特别多。
邵柏翰在燕中早已是风云人物,他穿着那身白色篮球服大步走向前的时候,不少人都悄悄地看向他。
邵柏翰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径直地走向四班和十班的区域。他走到四班隔壁的篮球场时,突然听到一声怒吼:“干什么!我才没有犯规,明明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关我什么事!”
“明明是你刚才抢球的时候故意挥手的!”
“胡说,我根本没有,关我什么事!”
球赛直接停止,充当临时裁判的高年级学生将四班和十班的学生拉开,但两方早已闹得不可开交。
一个高个子队友将宁耳拉到身后,仔细地看他的情况。江晨人高马大,直接站在四班最前面,与十班的大高个体委怒目相对。江晨气得真想一拳头打在这个体委的脸上,可裁判却一直拉着他,要求他不许打人。
四班啦啦队的女生看到宁耳脸上的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小女生哽咽着说:“这有没有伤到眼睛啊。你怎么打球还戴戒指啊,宁耳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要不要赶紧送医务室……”
十班体委故意说:“我就是戴戒指了,要你管,戴的是你家戒指吗……啊!”
一个粗暴果断的拳头突然从人群中窜出,将十班的大高个体委打得倒跌两步。他还没回过神来,衣领被人一把抓住,直直地往前拽过去,踉跄三步,一低头,只见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双目冰冷地瞪着他:“你再给我说一遍!谁他妈允许你戴戒指了?!”
十班的体委比邵柏翰还要高一些,有190,但此刻他被邵柏翰拽着衣服,直愣愣地瞪着,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十班里有人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打人啊”。
十班体委挥起拳头砸向邵柏翰,邵柏翰往旁侧了侧头,又是一拳砸过去,将体委打得再跌一步,勉强稳住身形。他冷笑着掰着手指,好像根本不畏惧这个比自己强壮的大高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想打架啊?我奉陪!”
裁判员赶紧将两人拉开。
邵柏翰的名字十班人可能也听说过,双方没再起冲突。
十班体委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听裁判员的话,把手指上的一枚银戒指摘了下来。
邵柏翰拉住宁耳的手,将他拉到跟前。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得让四班人都没想到去问他要干什么。
宁耳早已疼得闭紧双眼,朦胧间他听到了邵柏翰的声音。他声音颤抖地问:“邵……邵柏翰?”
邵柏翰抿着唇线,脸色很难看,手指却温柔地抚摸上宁耳的脸。他仔细地将宁耳眼角旁的血擦干净,观察了一会儿:“还好,伤口不是很深,稍微破了点皮,没关系。宁耳,我们去医务室。”说着,他拉着宁耳就准备走。
一旁的裁判员下意识地说:“等等,十班违规四次,这次三分线外要罚两球的。他要来罚球。”
邵柏翰转头便说:“随便找个人帮他罚球不行吗?!”
裁判员没有说话。按照目前情况来说,是可以这样。
宁耳艰难地睁开眼睛,血液染红了长长的睫毛,他咬着牙一把擦干净眼睛上的血:“我来罚球。”
邵柏翰转头看向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话。宁耳目光坚定。看了他一会儿,邵柏翰闭上了嘴,沉默地走到篮球场的边上,和四班人站在一起,看着宁耳拿球走到罚球线前。
第一球,空心进洞。
第二球,砸到篮筐边缘,滑进洞中。
十班学生发出一声哀嚎,四班一阵欢呼。
两球结束,邵柏翰拉着宁耳的手就往医务室走。
四班有学生好奇地说:“宁耳和那个邵柏翰关系真好啊,他们居然这么熟?”
江晨摆摆手:“宁耳和邵柏翰是一起长大的。”
“难怪感情这么好啊。”
从篮球场到医务室,一路上邵柏翰都抿紧嘴唇,不吭一声。
宁耳眼睛上的血早已凝固。刚才他被同学传球,正往对方篮筐跑,就被十班体委拦住了。这个体委又高又壮,宁耳只觉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山。他临时想起邵柏翰曾经教导过自己的一个假动作,模仿着做了一次,没想到体委居然没察觉出来,被他晃了过去。
接着,体委伸长手,仗着个子高想把他手里的球抢回来,却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尖锐的银戒指在宁耳的眼睑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流了很多血,其实不怎么深,只划破了表皮。
宁耳的手腕被邵柏翰紧紧拽着,他很想开口和邵柏翰说话,告诉他自己其实还好,可看着邵柏翰冷冰冰的侧脸,他怎么也张不了口,只能被邵柏翰拉着往前走。
进了医务室,医生简单地看了一下。又来了一个篮球赛扭伤的学生,医生看向邵柏翰:“同学,他伤口不深,你能用酒精帮他消消毒吗?”
邵柏翰点点头。
医生将酒精棉球和镊子拿给了邵柏翰,转身去照顾另一个受伤学生。
宁耳坐在医务室的床上,邵柏翰也侧身坐在床边。
他声音僵硬:“闭上眼睛。”
冷冷的邵柏翰和小时候好像,宁耳怂怂地嗯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冰凉的酒精触碰上了伤口,宁耳疼地闷哼一声,邵柏翰动作微顿。
高大英俊的男生认真仔细地擦拭伤口,每一下都极其轻柔。邵柏翰擦拭到宁耳右眼眼角上的伤口时,动作有些不方便。
宁耳用余光悄悄看见了这一幕,他想了想,稍稍仰起头,脸庞向上抬起,方便邵柏翰给自己擦药。
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下来,将少年的头发染成璀璨的金色。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因为酒精刺痛,宁耳张着嘴唇,饱满的唇上浮着一层令人遐想的水色,仿佛在诱惑人温柔地吻上去。
刷的一下,邵柏翰满脸通红,他握着镊子的手不断颤动。
下一刻,宁耳突然听到:“你……你干什么!我……我擦好了,你自己擦第二遍!我不管你了!”
宁耳错愕地睁开眼,正好见到邵柏翰单手捂住脸,怒气冲冲地将镊子、棉球扔到金属盘里,大步走开。邵柏翰用力地将医务室的门甩上,宁耳和医生全部愣住。
医生古怪地嘀咕着:“现在都小男生脾气很大啊。”
宁耳:“……”
他到底干什么了?
宁耳看着金属盘里的镊子和棉球,困惑不解。
这周五的篮球赛,宁耳罚球两次,给四班得了两分。
两班实力相当,到最后四班险胜十班一分,赢下了这场比赛。
然而四班还没庆祝上几分钟,四班体委斗志昂扬地走上去,抽出了一个球。他转过球一看,猛地就傻了,哭丧着脸对同学们说:“六……六班,是六班。”
四班学生:“……”
还没进半决赛就碰上六班,四班已经注定拿不到任何名次了。
宁耳刚从医务室回来就听说这个惨痛的消息,他愣了愣,江晨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宁耳,咱们能赢七班和十班就已经很帅了,输给六班,一点都不丢脸。真……真的,不丢脸……呜呜呜呜……”
四班同学集体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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