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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把钱往出送的傻子。
“咳,”扫除一个障碍,同时又镇住了场子,李拜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清清嗓,挺起胸膛、理直气壮,轻松自如:“总之,我们是卖水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对,我们就是卖他家的水,中央一套二套到十三套都在播他家的广告,财大气粗的大自然搬运工,大家在听歌的空档买瓶水喝,一块五的市价我们只收一块钱!对,就是一块钱!”
见人们动心了,他有了底气:“而且,大家不必担心会造成垃圾,劳累清洁工大妈们的问题,喝完的空瓶可以当许愿币使,就扔我脚边,我祝福大家今年和和美美,幸幸福福,好不好?。”
“好!”
人们鼓着掌的,迫不及待地催促:“开始吧!唱吧!唱吧!”
催促声中,吉他张轻轻划过他的琴弦,一曲悲凉的曲调在冷风中吹过来,硬是给在场群众吹起一层鸡皮疙瘩。
李拜天都惊呆了,不是老张,你这是恁啥嘞?劳资好不容易煲热的一锅汤,你硬是要刮一场西北风吗?要说冷场子也就算了,这还有救,没救的是张约翰真把自己当悲歌王子了,只见他眉峰簇成喜马拉雅山般的忧愁,两眼里装着深邃又深沉的北冰洋,薄薄的唇半张着,在满场的鸡皮疙瘩中找到感觉,悲悲惨惨地开唱了:“小白菜呀,碧绿的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人们都听懵了,这是要干啥?咒人是不?
李拜天听着了,也是心里一哆嗦:我天,老张,你丫不干活就是为了往出造这么个鬼?
东边双人舞舞池,节奏欢快:“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瞧,人家的晚风是暖的。
西边广场舞地盘,节奏热闹:“月亮之上,我在仰望,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瞧,人家的月亮是自由的背景色。
轮到五颜六色的心形阵地了,吉他张悲婉凄凉的腔调还在继续:“就怕爹爹要娶后娘,娶了后娘三年的整呀,生了弟弟比我强呀,弟弟吃面我喝的汤呀,端起面碗泪汪汪呀,我想亲娘我想亲娘……”
——凭啥咱家的夜晚就是被后娘虐待的呀?
现场还真有老头老太太抹眼泪的,过来丢上一两块钱,说一声:“这孩子,多可怜。”
李拜天实在不想打搅张约翰先生忘情地演唱啊,但特么的把他这热情洋溢的主持人都听得都不想活了是几个意思?
台下年轻人多数不认账:
“嗨,什么鬼吗?没意思,走走走。”
“就是,还以为有点料呢。”
“喂,公鸡唱的也比他好听吧?”
“我看啊,就是一群二代们聚在一起专门恶心群众的。”
人们又七嘴八舌起来,张约翰的头越来越低,都快杵到琴盒子里了:“啊啊啊啊啊——我想亲娘谁知道呀,亲娘想我一阵的风呀,我想亲娘在梦中呀!”
我他妈真想找你亲娘过来一屎盆子扣死你!李拜天强压怒气,装作温柔好男人的模样,微笑着向吉他张走过去。
看劳资不踢翻你个小白菜!
“哪有你这么唱的?唱动情的!年轻人的,现代人能听懂的!”大家起哄地喊。
李拜天向观众们压压手,绕到吉他张身边,忍着踢死他的劲,低声提醒他:“注意受众群体,选一首积极向上的唱。”
吉他张也着急了,手下拨片弹得有点乱,声线也开始颤抖,他眼神慌张地在围观的人群中寻找,除了那一张张带着耻笑和讥讽的脸,他看不到别的,而耻笑和讥讽给不了他半丝灵感。
视线低垂,他看到在大人们缝隙间穿来穿去的孩子,其中有个小女孩,很认真地仰着头,含着糖果,专注地望着他。
对了,孩子!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娃哈哈,娃哈哈……”
节奏是欢快了,可你被农夫山泉包围着做娃哈哈的广告,这是天理不容必遭雷劈的呀。
果然,观众们又走了一半:“走走走,真刺耳!”
“对啊,拿我们当白痴了。”
张约翰先生也是真急了,曲调一转:“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李拜天手放在吉他张肩膀上,牢牢地抓了下:“稳住,兄弟,稳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