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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阮箫和便在地上磕起头来,动作僵硬重复,迅猛却有力,也不顾那满地黄沙,也不顾那地上颗颗碎石,只自顾自的磕了起来。
“你。”
裴宣平只说了一个字,便再说不出话来,竟觉得喉中又是一甜,心中一惊,硬生生将那甜意压了下去。
喉咙中似粘腻不堪,血丝密布,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看着初次谋面的女儿,如那木偶娃娃一般在自己面前用力地磕着头,却瞧也不瞧自己一眼,心中不由五味杂陈,酸涩非常。
一时心底两种感情交织斗争,令他徘徊在原地,几次三番欲将那可怜的孩子抱入怀中,却又几次三番地被胸中那股男儿当心存天下的理智揪扯着,使他的手在原地踟蹰着,久久不能上前。
他只觉眼泪又快要撑不住了。
阮箫和还磕着,低头抬头,低头抬头,低头,抬头,只见那光洁明亮的脑门上扎满了碎石,鲜血模糊着,那森森白骨都隐隐透了出来,这丫头却一声不吭,滴泪未流。
终是崩溃。
任他哪怕钢铁炼就的心肠也化作了一汪春水,管他什么家国大义,管他什么天下苍生。
人生不过匆匆一瞬。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这是我如今唯一的骨肉,恐怕也是今后唯一的骨肉。
她如此伤痛,我又怎能不心痛。
裴宣平生性良善,感性多情,从不是什么冷酷果决,杀伐决断之人,见阮箫和如此,心中对女儿多年的思念之情,对阮紫玉多年的爱慕亏欠之情一时之间爆发出来,早已冲得满脑情绪泛滥,不能自已。
他将阮箫和拉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泪水奔流而出,道:
“我答应你便是。只要你肯认我,爹便什么都应你。”
阮箫和一动不动地站在他怀里,任由额头的鲜血划过眼角,两眼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看向埋着阮紫玉香骨的那片薰衣草花田,看不透眼底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沉,只一抹残阳在天空张牙舞爪着猩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