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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问到:“刘病已可是你的学生?”
“是老夫的学生。”
“他学识如何?”
“学识渊博,聪明伶俐。”
“可经常作诗?”
“作诗倒是有过,但不经常。譬如七步诗,就是老夫的学生所作……”扬询张口就要吟诵出来,却被霍光即使制止了。
“反诗也作了不少吧?”坐在旁侧的暴胜之突然开口问道。
“反诗?”扬询的眼珠子一骨碌,立马明白了自己为何为羁押了,原来并非为他那次跟杏儿……顿时心花怒放。
但思索着“反诗”一罪责可是要杀头的,顿时也是脊背冷了一下。
“请问何为反诗?如果七步诗也是反诗的话,那儒家经典岂不都被妄称为反诗了不成?”扬询偷梁换柱,把这问题反问回去了。
“本官在问你的话,你答是或者不是,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本官!”暴胜之这番怒气,惹得旁侧的霍光和上官桀很是不满地冷眼瞧他两眼。
要知道面前这位夫子虽不是大儒,但他却是自己孩孙们的夫子,多多少少得给他留点儿面子。
况且文人本来就清高,这般无礼对他,怎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果然,扬询怒气冲冲,冷哼一声,瞥头仰面朝另一侧,双手也背在了后面。
“本官问你,这个叫刘病已的题了反诗没有?”暴胜之质问到。
“没有!”扬询冷脸回到。
“本官再问你一句,到底有没有?”暴胜之直接怒火中烧,大声呵斥到。
“没有!老夫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尔等难道聋了吗?”扬询直接也跟他怼了起来。
暴胜之刚要起身发怒,却被霍光给一把抓住了手腕儿,示意他不要冲动。
一旁的上官桀赶忙帮他解围。
“你看看这个可是刘病已所作?”
他将一捆竹简递给了身旁的衙役。衙役则捧着竹简送到扬询手上。
扬询打来,仔细看了起来。
等他读了一遍,后背差点儿嘣出冷汗来。
“飒飒西风满园栽,蕊寒香冷蝶难开。他年我若为宣帝,报与腊梅一处开。”
此诗作貌似是他前几日布置的作业,以腊梅为题,作一首诗。
没想到刘病已竟然作出这样的反诗来。看字迹貌似是他的,但缺少了一些气质灵韵。
扬询正在万般着急的时候,陡然想起了前几日病已给他的简牍。
扬询赶紧镇定一下情绪,猛抬头,对着三位大人说到:“你们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反诗?”
上官桀也不忌讳,如实告知:“从你布置的学生作业里搜出来的。”
扬询冷笑一声:“真是苦了这些人了,栽赃陷害起来,也不知道偷学一下病已的书法。虽然落款是病已,但这么丑的字根本不是他写的。”
“什么?”三位大人顿时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上官桀突然觉得事情有了转机,嘴角便洋溢起来微笑。
“你所言可是事实?”
“自然不打诳语。”
“那你看看这首诗可是刘病已所写?”
当扬询接过竹简,打开细品一番,虽然脸上努力保持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着实为刘病已的文采所惊讶。
“身在长安心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项羽不丈夫。”
大气,豪迈,胸中似乎含着万千世界。
格局确实极高。
扬询本想细品一番,但此刻却不适宜。
他必须努力把刘病已与反诗之间撇开关系,否则他也会受到连累。
“呵呵,哈哈哈……”
扬询陡然笑了起来。
三位大人顿时蒙了。
“大胆!公堂之上,肆意咆哮,你这是在蔑视公堂!”暴胜之呵斥到。
霍光也有些板起脸来,问到:“夫子因何而笑?”
扬询适可而止,回答到:“你们这些人真是处心积虑啊,想尽办法想置老夫与病已于死地啊。两首诗作也确实是老夫的学生病已所作,但本来不是这个模样,都被人偷梁换柱了。平常的抒情诗竟然被改成了反诗!”
“什么!那你说原本的诗作是什么?”三位大人异口同声问到。
“原诗作?老夫怎么会知道?学生们的作业老夫还没看到,就被你们这般无礼地请到了这里,恕老夫无可奉告!”扬询一副愠怒的样子,“不过,老夫可以以孔夫子的名义做保证,病已绝不会题什么反诗。若是他题了,不劳烦几位大人,老夫自当揭发人,亲自去告官!”
三位大人面面相觑。
上官桀抓住机会急忙询问到:“第二首诗作可是刘病已的笔迹?”
扬询连想都不想,直接丢在了地上,“这么丑的字真是玷辱了老夫的手!你们去瞧瞧他写的字,你们一定会羞愧难当的。他写的瘦金体可谓一绝!”
“什么瘦金体?”三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你们问问老夫的学生不就知道了!”
霍光和上官桀完全倾向于扬询的证词了,互相对视一番,点了点头。
暴胜之却皱紧了眉头,瞪着虎目似要威胁扬询,他这般不合作休怪他拿了他的把柄,一定让他为今日的证词而反悔。
扬询被这犀利的眼神一惊吓,顿时心虚起来。
他最为担心的就是与那杏儿一事儿,被抓在某些人手中。不知道自己面临这威胁,还能不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