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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条好汉,直教围观百姓出声赞他,那人在囚车中却是得意洋洋,仿佛不是去砍头,乃是去做什么无限荣耀之事一般。
不一会囚车已是来到刑场,众差役将那陈麻压下,按在一树桩之上,那陈麻明知斩首在即,却是不见有惧怕意,兀自在哪里骂个不休,鬼帅游目四顾,只见那刑场中坐有一瘦小男子,年事尚不过十七、八,闭目端坐,着一身大红装束,袒肩露背,手中持一口单刀,反手握住贴在肘间。
鬼帅看在眼中却微微一讶,这斩首之刑莫看不过是一挥之功,却是要求那行刑之人眼里刀法老道方可,且人之颈项处虽是柔软,其中骨节却是层层相连,若是行刑之刀不够沉重,一刀劈不开相连颈骨,那受刑之人却是临死前还要受无边苦楚,是以那侩子手的人选极其重要,一般皆是由经验丰富,刀法极佳之人担任,为的便是教那受刑之人少受点苦楚。然此际却是个年事甚轻之人担任此职,且那行刑之刀也不过是把轻便的单刀,鬼帅见此却是兴趣更浓,且看那少年人有何手段。
如此过得一时三刻,只闻有差役高呼一声时辰已至,那坐在凉棚监斩的官员抓起一只令箭,提笔蘸朱砂,在令箭土画了个红圈掷在地上说道:“江洋大盗陈麻一名已验明正身,斩立决。”
那年轻地侩子手闻得知府之言,当下持刀离坐而起,却也不睁眼,径直来到那陈麻面前,自有差役奉上断头酒,喂了三碗给那陈麻吃下,那陈麻也是条汉子,喝过酒后,头枕那桩木之上,口中言道,你这厮下手麻利些,莫耽误了老子上路的时辰。
那少年闭目取过取过差役奉上的水酒,喝了一口喷在刀上,随手取下陈麻颈间木牌抛出,口中低声说道:“我地手脚一向麻利”陡然睁目。便在此时鬼帅及凌空二人却是心下一惊,那少年闭目之时不觉如何,然便在其睁开双目之时,一阵滔天杀气冲天而起,那威势竟是教鬼帅及凌空的本心也是颤得一颤,李敏毓亦是被那杀气一冲,惊的花枝乱颤,凌空急忙将爱妻护在怀中,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头,竟是有如此恐怖的杀气,虽然那杀气已是锁定在那待斩之人的身上,然在鬼帅及凌空慧眼之内,只见刑场中腾起血红一片,那杀气竟是凝结为实。然那小瑞瑞却是无事,睁着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那提刀少年。
围观百姓却是忽地大叫起来。说道,弃哥儿,露手绝地,教那好汉知道我扬州府第一快刀非是浪得虚名。四处彩声如潮。众百姓皆是凡夫俗子,此时只觉那弃哥儿威势绝伦,却是看不见那凝结为实的血红杀气。
而那首当其冲地陈麻,此时再不见丝毫狂傲之相,在那少年睁开双目地一刹,三魂七魄已是为那滔天杀气所夺。此刻不过是剩下半条命,留得口气在待那一刀了。
那少年睁目之后,上前一步来到陈麻身侧。右手之刀向下推出,陈麻的脑袋便滚落盆中,颈中鲜血却是不多,滴得一刻便即止住。
鬼帅此时却是脸露笑意,与凌空等退了出来,也不离去。只是在外围站定,凌空见鬼帅一副愉悦之色,不由心中暗奇,当下问道:“韩帅不知有何趣事,何不分诸同好。”
韩信闻言笑道:“确是一件趣事,不想今日出游竟是会碰上此人,确是韩某之幸啊。”
凌空闻言奇道:“不知韩帅所言之人为何,莫不是适才那行刑之人?”
韩信这才说道:“然也、然也。小兄弟可知其人为何。”见凌空摇头,才又继续说道:“当年韩某道成之时便欲将此人收在帐下,不想却是遍寻三界九幽而不得,本以为此人乃是修炼中人,不想却是今日得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韩某帐下又将多一位猛将。”
凌空闻言问道:“不知适才那少年乃是何人,竟可教韩帅如此开心,莫非其人之前世韩帅认识不曾?”
韩信笑了笑,才说道:“此人我知道他,却是无缘得见,当年此人叱咤风云之时,韩某还是上界星君,虽是闻其大名却是缘一面,不想今日一游却可偿我心愿,怎能教韩某不欣喜欲狂。”见凌空询问的目光才说道:“此人之名小兄弟定然闻过,便是那秦国大将,官封上将军、武安君的杀神白起。”
凌空闻鬼帅之言方才心下释然,若是此人投胎,有此滔天杀气毫不足怪,想当年那白起身为秦国大将之时,生平百战,每战均不留降卒,杀戮之重纵览战国诸将,却是无可出其右者,便是因为此人杀戮太重,且功劳太大,被当时之秦相范睢所忌,最后却是难得善终,不过此念方消,心中却是疑虑又生,当下问道:“白起如此杀戮之人,怎地却是可以转世为人,按天界律条,如此凶恶之人,不是应被打入修罗或是夜叉诸道受那永世折磨么,怎地却仍可再世为人。”
韩信闻言却是笑道:“此人杀性之重莫说战国诸将无出其右,便是诸天神佛也是无有超过其等之人,韩某当年在天界受封天杀星君,然若是论及杀性,却是不如此人远矣,是以、以那白起凶杀之性,便是将之投入六道恐亦是难以压服此人,而六道之中怕还要被其无边杀气搅出些事端,适才韩某暗中查探了此人经历,却是得知,当年此人死后,十殿阎君也是不知该如何处置,便是地府阴神在此人面前,也是受不住其无边杀气,最后还是那地藏菩萨以**力将佛门“金刚不动降魔咒”种在其魂魄之中,随后将其投入轮回,每世皆是投胎孤苦无依之人,至今竟转了数十世了,欲借此将其杀气磨去,不想时至今日此人杀气不仅未消,且还凝练为实,实在是韩某之幸,可得此无双之人为将。”
鬼帅与凌空议论那少年之时,官府差役已是将赏金奉上,此后那少年便在众百姓地簇拥下,披红挂彩地一路喧哗而去。
凌空见一个侩子手竟是得城中百姓如此爱戴,不由有些惊奇,只得又寻了个路人询问一番,这才知道,原来那白起此世投胎之人本是一介,弃婴,然却是命不该绝,被城东那早起洗衣的宋寡妇碰上,那宋寡妇刚死了丈夫儿子,见了小小婴孩,不由是心中怜意大生,也不顾自己乃是没了倚*之人,当即便将那孩子带了回家,此后*着给人缝缝补补,洗洗衣裳,硬是把那孩子给拉扯大了,终于是在那孩子十三、四岁那年,宋寡妇病到了,这弃哥儿当真要得,至此后上山砍柴,下水捉鱼,换了些许银子,自己却是舍不得吃,都给了那宋寡妇补身子,又寻了大夫给宋寡妇看病,自己却是时常饿着肚子,当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啊,言罢那路人也是唏嘘不已。
这番言语听的凌空等暗自点头不已,那小瑞瑞自从出生便是众人的宝贝,那里受过丁点苦楚,此时闻得适才看见地那小哥哥竟然如此可怜,大眼睛中已满是泪水了,拉了拉自己娘亲,说要把自己的糖糖给那今小哥哥吃。
李敏毓听到自己乖女小小年纪便有慈爱之心,也是心中欢喜,当即对女儿说,等爹爹寻得那小哥哥住处便送糖糖去给那小哥哥吃。
小瑞瑞听了不住的点头,便不再出声,然那泪珠儿却还未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