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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形态出现,在下又栽了一次。
“不错,你又栽了一次。”艳姬得意地笑:“这期间,你我勾心斗角各展奇谋,彼此有胜有负,势均力敌。这一次,你栽到家了,因为你爱上了傅家的女儿,爱是要付出代价的,丢刀!”
“你”“你敢不丢?”艳女揪住姑娘的鼻尖向上拉。
“当!”卓天威丢掉刀。
“你走不了的。”卓天威冷笑:“带傅姑娘逃走,你胜任吗?”
“你不敢追,也追不了。”艳女更得意了:“因为你喝了两杯酒,酒中有软骨散,不久你就要躺下了,我在等你躺下,再大摇大摆地走。”
“哦!你这大杀的妖妇!”卓天威又骂人了。
“我就是灵狐。”
“你你就是这副鬼样子?”
“当然不是我本来的面目。”
“你等我躺下,你这五位爪牙,也将流血馨尽而死。”卓天威用心理战反击。
“他们?他们算什么呢?”灵狐格格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们是甘心情愿的,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他们得到了我的爱情和胴体,这就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格格格”
“你好毒,好贱”卓天威双膝向下一挫,但重新又挺住了:“这些可怜虫,真是真是”
“真是活该,是不是?嘻嘻!倒也!倒!”
卓天威向下挫倒。
“天威”姑娘尖叫,叫声凄厉、绝望。
灵狐将姑娘往肩上一搁,转身向大窗飞跃,窗外是大街,距地面高仅丈四五。
楼中的人走避一空,楼下的食厅也鬼影惧无,但街上却围上了无数议论纷纷看热闹的人群。
远处,厢长甲首与公人,正慌慌张张向此地赶。
这瞬间,飞刀化虹而至。
骚狐狸命不该绝,卓天威也不愿要她的命。
由于肩上有人,脚上的劲道难免会有差错,因此跃起时收腿慢了一刹那,飞刀没击中藏弯,却贵人右小腿。
“呢”灵狐惊呼,感到右腿一麻,身形急坠,百忙中丢掉肩上的人,伸手急急抓向窗口。
卓天威扑来,干钧一发中接住了被掷向窗口的姑娘,无暇对付灵狐了。
灵狐果然了得,双手抓住了窗台,手上用了劲,一拉一扳,身形疾射而出,一闪不见,向下快速地飘落,落在叫喊暴乱的人丛中,急急窜走了。
“脊心,软手法。”姑娘急叫。
拍活了姑娘的穴道,拾刀归鞘。
“我带活口,走!”卓天威急叫,将半昏迷的假万五爷扛上了肩头:“由后窗走,快呀!”
卓天威肩上有一个人,但他的轻功比灵狐强多了。
他俩一离开,公人们刚好涌上楼。
这件怪案轰动常州,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四个受重伤的人,人人指认确凿,确是万五爷的保缥张三李四,两打手郑矮王长。
但在竹林山旁的秘室中,起出的十余具尸体内不但有这四个人,也有万五爷在内。
当然最后有经验的揭开了易容之谜。
这四个假冒他人身份的仁兄,结局是秋后上了法场。
码头西郊里外,岸旁泊了一艘船,船的主事人是拔山举鼎许福,三星盟的重要人物,卓天威和傅姑娘带着俘虏,就是乘他们的船,迅速脱离码头区的。
岸上,一座无人居住的茅棚中,杭霸主的人也到了,为首的人是无敌金刀柏彪。
棚外点了两盏灯笼,假万五爷躺在短草地上,飞刀已经起出,而且上了药裹了伤。
三星盟的人坐在临河一面,对面是杭霸主的人。
卓天威正在用香油除去俘虏的伪装。
傅姑娘也算是行家,她知道什么地方可能有假。
不久,俘虏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第一个跳起来咒骂的人,是无敌金刀柏彪。
“是你这狗娘养的陈三少庄主!”无敌金刀像是踩中了毒蛇般暴跳而起:“苍天有眼,果然把你弄到手了,你也有今天”
“不错,就是他!”卓天威与姑娘退至一旁:“难怪我对这双眼的眼神似曾相识,起初以为他是骚狐狸,所以想试试他的道行,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不是骚狐狸。”
“卓老弟,请把他交给我,我求你!”无敌金刀咬牙切齿,向卓天威恳求。
“卓老弟,应该交给柏老哥。”拔山举鼎许福慷慨执言:“这畜生把柏老哥的人杀得好惨,恨比天高。本盟不和柏老哥争这个人。”
“可是口供”卓天威心中作难。
“不要将我交给他们!”陈三少庄主狂叫:“你你卓天威,你不能不顾江湖的道义”
“很抱歉!”卓天威抢着说:“你并没有和我卓大威按江湖道义了断,不能怨我不顾江湖道义。江湖道义可不能任由你滥用。”
“我我用口供交换。”
“我不要你的口供,因为我和柏前辈以江湖道义论交的。柏前辈,人是你的了。”
卓天威冷冷地说。
“不不要”陈三少庄主狂叫:“傅姑娘你是”
“我?我什么都不是。”傅凤鸣笑了笑说:“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姑娘,卓天威的女伴,不要把我扯在你们的血海仇恨中,这儿没有我的事,卓天威的决定,也就是我傅凤鸣的决定。”
无敌金刀站在一旁,屹立像一座山。
“你这个怕死鬼!”无敌金刀沉声说:“你的人死光了,而你却一个人逃命,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我鄙视你。”
“解开我的穴道,给我一把剑。”陈三少庄主厉叫着:“看看陈某是不是如你所说的胆小鬼!”
“呸!我可怜你!”
“我要剑。”
“你已经不配用剑了!”
“柏彪,要杀要剐,悉从尊便!”
“我先要口供。”
“我什么都不会招。”
“真的?”
“不错”
“你少嘴硬,你还不配说这种话。我已经把你看扁了,要不了三两下子,你连缥渺山庄祖宗十八代的狗屁事,都会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吐出来。”
“你”无敌金刀一脚将陈三少庄主踢昏,示意手下的人将人带走。
“卓它弟请放心!”无敌金刀柏彪转向卓天威说:“这种懦夫的怕死鬼,取口供是很容易的。”
“但愿如此!”卓天感表现得很慷慨。
“错不了,卓老弟,人都有弱点,都有内心所恐惧的事物,只要找出他的弱点,就可以完全控制他了。这畜生怕死,怕死也就是他的弱点之一,老弟,包在我身上,他一定会把骚狐狸的茅山藏珍楼所在地,巨细无遗地挖出来,请等好消息,暂且告辞,谢谢老弟厚赐。”
无敌金刀揩弟兄带着俘虏走了,卓天威与姑娘也登上拔山举鼎的船。
三星盟的人,已将他俩的行李从常州客栈取来,客店已不能逗留,万五爷的事已由官府侦办,稍慢离店便脱不了身。
因此,卓天威和傅凤鸣暂时住在拔山举鼎的船上,他自己的轻舟,自有三星盟的人照顾浪里鳅。
船泊在一处僻静的河湾,三星盟只留下三位船夫留守,其他的人由拔山举鼎带走了,要混入府城全力侦查右小腿挨了一飞刀的灵狐。
月华如水,岸上虫声卿卿,夜景相当美。
舟子们都睡了,两人却精神抖擞不想安歇,并坐在舱面观赏运河的夜景,河上的桅灯往来不绝。
“天威,我真的看到你喝了两杯酒。”姑娘偎在他的肩膀下:“怎么回事?”
“傻丫头,忘了在宋家石室喝茶的事了?你也看到我喝茶,是不是?”
“哦!原来如此不对,食厅灯光明亮,大家又坐得那么近,你不可能”
“呵呵!天下间很少有不可能的事。”他说:“当那家伙目光盯在酒壶上时,我就起了疑心。我也曾经是汉阳府有身份地位的人,一位仕绅也许会注意美酒注杯,但绝不会注意店伙手中的酒壶,可知那酒壶必定有需要他注意的地方,所以,我提高警觉,那家伙的破绽也就越来越多。你知道,我的内功玄元大真力是纯阳真火,双手逼干一小杯酒,这会有什么困难吗?”
“坏人!坏人!”姑娘的粉拳在他的胸前轻柔地锤打:“事先一点也不透露,那鬼女人说你喝的酒有软骨散,可把我的魂都吓飞了,我要你赔”
“要是透露玄机,就拆穿把戏啦!原谅我。”他抱住姑娘:“亲你一下,灵魂就会回来了!”
“嗯”姑娘缩成了一团,粉颊上的一亲,可把她亲得浑身起了燥热的变化,浑身都软了。
茅山,在金坛县西六十余里。这是一座南京附近,充满神话的名山胜境,道家的第八洞天,三峰皆有宫观,道侣总数近五百。
那时,天下乱象已显,华阳镇东街头是登山大道,道旁立了一块巨碑,横额三大字刻的是:大明律。下面的是:不许妇女上山进香。可是,已经没有人再出面执法了,妇女们仍然不顾禁令上山进香。
茅山是山区的总称,仅大茅山三峰,也占地周围三十余里。其他山岭连跨三县,往南逦下,地旷人稀。
这些山岭并非仅生长茅草的秃山,茅山的山名与茅草风牛马不相及,山虽不高,却林深草茂,数十座甚至百座小山岭,连本地土著也弄不清来龙去脉,外来的陌生人,闯进山区可就麻烦大了,想找地方食宿真不是易事,甚至迷失在内分不清方向。
如果事先得不到消息,在这连绵数百里的山区中,寻找一座罕为人知的无名藏珍楼,真不知浪费多少时日,能否找到大的问题。
从中茅峰相邻的伏龙山麓,向东伸展一条山径,经过一度曾经开过金矿的雷半山,绕山北沿柳谷泉北伸,东面,是衔珠山。
柳谷泉不是泉,而是一条小河,土名叫柳开河,所经处林森草茂,禽兽成群,见人不惊,因为这一带人烟稀少,没有田地,没有村落,没有山民山径已经不易分辨,行走的人太少太少了。
三座小山中有一处小峡谷,柳谷泉流水一线贯通其间。
有水,就适于生活居住。峡谷底部山坡的茂林丛中,三十余年前建了一座占地百十亩的花园别墅,中间有一座以巨木垒成,形态奇古的旭光楼,据十二里外的丹泉村村民说:那是句容县莫员外的柳谷园避暑别墅。
茅山距句容县有五十里,谁知道莫员外是哪一方的神圣?
有些山民一辈子也没到过县城,莫员外这个人,在村民们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有钱人的形影而已。
丹泉村只有二十余户人家,平时罕见外客。本来,茅山的山泉大部分水带朱色,据说是陶景弘在茅山炼丹,飞升之后留下的丹沙镇山,所以来皆赤色,喝了可以益寿延年。这座丹泉村的十几座水泉,水的确是略带朱色的,所以称为丹泉村,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村。
这天,村民发现村口出现了一双衣著华丽的年轻男女,两人后面跟着两名健仆,挑着箱笼行李。
贵客光临,村正罗老头亲自接待贵宾。
是来游山的卓公子和女伴傅姑娘。
两位健仆化名:张三李四。
卓公子出手大方,花三十两银子作膳食费,二十两银子借住一座有三间房的茅屋,暂住三天,要在丹泉村休息,三天后仅要到大茅峰进香。
他们是中午到达的,未牌时分,便安顿停当,村南最清洁的一座农舍,便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一双爱侣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安顿完便手挽手登山游玩,远走十二里,攀上峡谷东面的岭肩,居高临下,仔细观察下面丛林中的柳谷园,相度园中间的旭光楼形势,兴来时发出一声震天长啸,表示他们来了,霸王卓来了!讨债的人来了。
中牌初正之间,两人手挽手,亲昵地谈谈说说,取道返回丹泉村。
距村还有两三里,前面跑旁的一株古树下,席地坐着三位男女,都是年近半百的人,村夫打扮毫不起眼,只有那位老村妇,一双有神的眼睛黑白分明,与她的外貌不相称,那是一双年轻人的眼睛。
“过来坐地。”为首的村夫说,一双粗眉连成一字的特征,脸上有坦然的笑意。
“在下听候诸位的高见。”卓天威首先坐下,将插在腰带上的刀挪好。
凤鸣姑娘在三尺外坐下,脸上绽放着甜甜的微笑。她佩了剑,坐下时剑鞘伸在前面,相当危险,因为拔剑不易,出鞘距离不够。
“在下姓浦,浦建。”村夫自报名号,接着引见同伴:“这位是杨陵,老大娘夫家姓丘,不妨称她丘大嫂。两位是”
“卓天威,绰号叫霸王,霸王卓。”卓天成神色泰然:“这位是在下的爱侣,傅凤鸣傅姑娘,浦老兄,那边草丛的朋友,可否请出来大家谈谈。”
“哦!也好。”浦建举手一挥:“道宏仙长,人家已经练了天眼通天耳通,不出来是不行的。”
草声籁籁,出来一位年近古稀,相貌阴森狰狞的佩剑老道。
“浦老兄别弄错了。”卓天威纠正对方的话:“天眼通天耳通,属于禅门六识。
很抱歉在下对禅门绝艺欠学,欠学。”
老道在斜对面落座,鹰目冷电四射。
“小辈,你还不肯放弃吗?”老道用刺耳的嗓音问。
“对,我永远不会放弃!”卓天威说得坚决有力,他的决心不容对方有所怀疑。
“死了也不放弃吗?”
“对,死了也不放弃,不过,在下不会比你先死,因为你已经活得太久了,活腻了。而且,你的年纪比在下大了两三倍,先死的绝不会是区区在下。”卓天威毫不客气,语刺如刀般。
“小辈,你”老道被激怒了。
“别生气激动,小心一口气接不上。”卓天威狂态毕露,冷冷地道:“你如果想受人尊敬,首先你必须尊重别人,老道,我不吃你那一套。”
“老弟,不要太过份了!”浦建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在下绝不过份,你心里明白。”
“你太大胆大狂了!”
“理直气壮,应该如是。”
“老弟,不要激怒我们。”浦建左右一指:“在这种情形下,咱们两面一合,贴身相搏,你估计咱们以四比二,能有多少搏杀你的机会?”
“你们连半成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毫无机会。”天威傲然地说:“如果在下没有制胜的把握,会坐下来让你们宰割?”
“要试吗?”浦建跃然欲动。
“悉从尊便,不过,你们最好不要轻试,一个人只能死一次,我卓天威不动手则已,动则有我无敌,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死要杀我的人,你们必须记住:你要杀我,必须冒被我所杀的风险,绝无例外。”
“贫道却是不信。”老道说,坐处在天威左前方,猛地一掌疾吐。
啪一声暴震,罡风激射,劲气袭人,老道像皮球般翻滚而出,被天威一掌硬接,震得滚跌两丈外。
位于右前方的三个人身形已半起,但突然僵住了。
卓天威的刀,已不知何时出了鞘,刀尖斜指,指向三个想扑来的三个男女,脸上杀机怒涌,虎目炯炯,冷静得像吃饱了的猛虎凝视着几头老羊。
“刀出鞘,有我无敌!”他一字一吐,铿锵有力。
老道挣扎着站起,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转身迈出抖索的腿,踉跄走了。
三男女坐稳了,脸色发白。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吗?”天威收刀问。
“你察看过柳谷园?”浦建沮丧地说。
“不错。”
“看出什么没有?”
“八卦八门金锁阵,一把火就够了。”卓天威冷笑:“我这人楞头楞脑,懒得花工夫和你们玩这把戏,告诉你,这玩意儿,我在五岁时就玩透彻了。”
“用火攻算什么?”
“在下不是来和你们玩儿戏的,而是玩命,命不好玩,人只能活一次,把命玩丢了就拾不回来啦!所以,我一定要求胜。在日熙园,灵狐知道我玩过什么把戏,比玩火更霸道,我玩炸药。”
“你”“火药我已经带来了。”
“你胜了,算你狠!”
“好说好说。”
“灵狐要和你当面谈判。”
“她早该和我当面谈判了。”
“撤除金锁阵,你敢到旭光楼和她谈吗?”
“这”“天威,我不答应。”姑娘尖叫:“骚狐狸如果有诚意,她必须出来谈。而且,她非出来谈不可,她已经没有将人招去的价码。”
“你不去,她宁可把玉屏打碎。”浦建提出威胁。
天威默默的注视三个人,久久,久久。
“你敢去吗?”浦建忍不住追问。
“我去。”卓天威斩钉截铁地说,伸手拍拍姑娘的手臂,示意要地冷静。
“好,有种。”
“何时?”
“明日午正。”
“在下准时到达。”
“欢迎光临,告辞!”
“好走。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姑娘扭头默然注视着卓夫威,眼神越来越变得凄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然她在极力忍耐,不让泪水滚下来。
“我一定要跟你去。”最后她终于说话了,泪水也终于忍不住挂下脸颊。扑籁籁跌碎在胸襟上,语气一反常例,出奇地坚决。
“不是我不让你去,不是我不遵守诺言,不让你分担我的快乐和忧愁,也不是我自大自私,逞匹夫之勇以表现英雄气概。”卓天威将她颤抖的娇躯挽入怀中,温柔地替她擦泪,语气更是温柔得像绵绵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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