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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衫,如果刚刚古凌风回剑那一扫再深进一寸,西门洪已经肚破肠流,这一个回合凶险万状,生死只在呼吸之间,但显然地西门洪的策略侥幸成功。
古凌风又回复了他冷僵的姿态。
不知为什么,古凌风今晚杀机不浓,否则西门洪没有保命的机会,说什么他也无改变刚才的态势,快剑绝不容许他采取主动,先机是握在古凌风的手中。
西门洪已经丧失了斗志,他明白凭自己一个人硬碰硬根本不是古凌风的对手,要想为老三讨债是梦想。
古凌风心里挥不掉“仙女”文素心的影子,那份超凡的气质与流血凶杀是互相拒斥的,非常微妙的心态,使他生不出杀意,不过,要是西门洪再有什么行动便很难说了,杀手杀人并不全依赖杀机,而是出手那一瞬的形势,只有一点差异便是有了杀意之时,会全心全力掌握形势,甚至制造形势,行动是积极的,绝不会听其自然。
醉虾师徒静静地站在一旁,插不上嘴也插不上手。
空气似乎又凝固了。
就在此刻,两条人影突然出现,缓步入场。
不速而至的赫然是“桃花女”华艳秋和“一滴血”毛人龙,毛人龙停在两丈之外,华艳秋直走到两人之间。
月色朦胧,更衬映出华艳秋撼人心神的美。
西门洪先扫了两丈外的毛人龙一眼,然后望向近身的华艳秋,眼里的凶芒逐渐收敛。这不足为奇,除了白痴,任何人见到这尤物时都会心不由己,连女人都不例外。
华艳秋笑了笑,柔媚到了极致的笑。
“凌风,给我个面子!”
“给你个面子?”古凌风大惑不解。
“嗯!”一声轻嗯,扣人心弦。
“什么面子?”
“把剑收起来,错过今晚再说。”
连古凌风在内,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懂得华艳秋的心意,她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来?要充和事佬么?什么目的?
所有的目光全变成了惊异。
但古凌风的惊异只是一瞬,立即又回复冷漠,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她做每一件事都有特殊的目的,而且是令人猜不透的,她的美便是武器,最犀利的武器,一等一的高手,最凶残的暴徒也无法抗拒,尤其她的笑,可以使任何人解除武装,大概只古凌风一个是例外,他完全不为所惑,对她而言,他真的是冷血,偏偏她最欣赏。
“为什么?”古凌风冷冰冰地问。
“你能不问么?”
“我已经问了。”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她非回答不可。
西门洪的眸子里透出困惑之色,这令人爱也使人怕的一代江湖尤物,为什么要出面当和事佬?
“凌风,你永远是那么骄傲,我说过请你给我个面子”
笑笑又道:“我跟西门二侠有事要谈,至于你们之间的什么过节我不干预,只要错过今晚,这答复你满意么?”
她的声音比现在的月光还要柔,还要媚。
“可以!”古凌风点头。
“那我就谢谢你啦!”
“这位阁下愿意么?”冷冷的目光扫向西门洪。
“西门二侠应该不会拒绝,是么?”媚眼扫向西门洪,令人无法拒绝的眸光。
西门二侠这称呼连西门洪自己听来也觉得很陌生,因为没人如此称呼过他,想不到今晚会出自“桃花女”之口。
他不是白痴,他有思想,但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透,不过自己人单势孤,对讨债毫无把握,趁机暂且收帆,这一点他倒是想到了。
“可以!”照古凌风的葫芦画样,点点头。
“那我们就走,各位再见!”
西门洪真的随着华艳秋和毛人龙离开了。
古凌风收了剑。
醉虾师徒趋近前来。
“古爷!”小泥鳅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看得出今晚你无意杀人,不然那家伙绝对没有机会,这纵虎归山”
“你懂什么?”醉虾挥挥手。
小泥鳅伸了下脖子,噤了声。
“江先生,华艳秋与‘西门三煞’之间有渊源么?”
“没听说,想来没有,如果有,西门波就不会杀她的小男人方子平。”
“她为什么要来这一手?”
“老弟说呢?”
“很可能想要加以利用,她目前身边只有一个毛人龙,人单势孤,对‘神通宝玉’她是必欲得之而甘心,为了应付情况,她非增加力量不可。”
“她亲眼看到宋三娘抱玉投岩,怎么还”
“我们见面谈过,她已经拆穿了那把戏。”
“啊!”醉虾相当震惊,紧皱起眉头,道:“这么一来,风波又会扩大,流更多的血,死更多的人,她知道有关‘百灵会’的事么?”
“没听她提起,不过”古凌风忽然想到华艳秋曾经透露她发现了一个事实,除非跟她合作,否则她不会说,也许她发现的秘密就与“百灵会”有关,这是指阴谋者的一方是猜测中的“百灵会”而言,当然,也许她是另有所指。
“古老弟,不过什么?”
“她发现了一个与宋三娘投岩有关的秘密,但她不肯透露,也许与‘百灵会’有关,也许没有,很难说。”
“设法套出来。”
“太难,她不是普通女人。”
“据老夫观察,她对古老弟似乎十分有意!”
“江先生,在下不能利用这关系出卖自己的人格。”古凌风表露了他的真正为人。
“是,老夫失言。”
“江先生别介意,在下是直话直说,对了,有件稀罕事要告诉江先生,以江先生的阅历,也许可以找出答案。”古凌风想到了那两座怪坟。
“说说看!”
“在下发现三座有碑无志的怪坟”
“这也许是造墓的人来不及刻上,也许有某些问题要斟酌,先树碑再刻字是常有的事,这不能算怪!”
“江先生,这点在下懂。”
“那怪在何处?”
“碑上没刻字但雕了图。”
“哦,什么样的图?”
“一块上雕的像是只大山鼠,另一块是镜中有人,中间的一块完全空白。”
醉虾抓耳搔腮,思索了片刻。
“在什么地方?”
“离此不远,几步路便到。”
“我们去瞧瞧!”
“随在下来!”
古凌风当先带路,十几丈距离转眼即到,月光下远远便看到那三座高耸的墓冢,三人加紧脚步登上坟台,小泥鳅童心未泯,最是好奇,头一个抢先奔过去,又看又摸。醉虾先看了看四周,然后才缓步走近,逐座观察。
“的确古怪!”醉虾看完之后说。
“江先生瞧不出端倪?”
“让老夫多想想!”
小泥鳅靠着左边的墓碑,口里喃喃地道:“不像狐也不是大山鼠,应该是狸,可是这东西被人抓到就剥皮,谁会给它起这么大座坟?这简直是”
“小泥鳅,你刚刚说什么?”醉虾大声问。
“我说这东西像狸。”
“狸?”醉虾的声音变了调。
“徒儿是这么猜的。”
醉虾连退三步,望着墓碑像是发了呆,但微弓的身子却在发抖,这反应透着古怪,古凌风步近醉虾的身侧。
“江先生想到了什么?”
“这狸”
“狸怎样?”
“如果”醉虾答话吞吐,似被什么事所震惊,又似在竭力思索一个问题。
古凌风闭上了嘴,没再追问。
沉默了好一阵子,醉虾突然猛一拍大腿。
“莫非”依然是两个字,没有下文。
古凌风索性不吭声,他看出醉虾是在思索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这表示他对这三座怪坟已经有所发现,而在分析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果然,醉虾转身正对古凌风,脸皮子绷得很紧,眸子里闪射着平时很难看到的异样棱芒。
“如果这图形是代表墓中人的外号的话,老夫便已经有了答案。”他的声音是颤抖的。
“噢,有道理,江先生什么答案?”
“老弟知道老夫那三位同道的名号么?”
“知道!”古凌风若有所悟,心头震颤了一下,沉凝地道:“锦毛狸胡申、影子客阮天白、梁上花宋三娘,江先生的想法莫非是”
“左边的一座是狸,右边的一座是影子,镜子里出现的当然是影子,这中间的一座不必说是谁了,这就是三神偷失踪的谜底。”
“江先生的意思是他们都离开人世了?”
“不错!”
“可是宋三娘出现过,而且碑上没记号?”
“她还活着!”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造墓?”
“淆人耳目!”
“在下的看法与江先生未竟相同。”
“老弟的看法?”
“第一,这三座怪坟里埋的是不是三位贵同道还是疑问,凭记号推断并不绝对可靠,也许是巧合。第二,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坟墓,随便一埋,不必立碑,谁也不知道死者是谁,何必刻上记号,变成欲盖弥彰?第三,宋三娘既然还活着,根本不必做空坟,这点犯了江湖人之忌。最后,既然造了假墓,又何必传讯到南阳,招来这多江湖人表演抱玉投岩那一场戏?”
醉虾默然了片刻,道:“古老弟认为呢?”
“这公案本就是个极大的阴谋,在没水落石出之前无法下断语,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牵涉相当广,也许这三座坟跟本案完全无关。”
“嗯,老弟分析的也是”
小泥鳅突然插了口,道:“古爷,有个办法。”
“你有什么主意?”
“把中间这座坟挖开来看一看不就明白了?”
“小泥鳅,你这叫馊主意,挖坟掘墓可是犯法的,如果挖开来不是我们猜测中的人该怎么办?三座坟前都有人插香,证明死者有后,挖别人的祖坟你真敢?”
小泥鳅打了扁嘴,答不上话来。
“眼前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古凌风望着醉虾。
“什么办法?”
足智多谋的神偷似乎也已技穷。
“访山中人,查明这三座坟的来历。”
“老弟,这附近我们还没发现有人家。”
“有耐心就有办法,看这坟台杂草不生,又留有香棒,证明不是无主之坟,我们找出祭扫的人来。”古凌风想到了“仙女”、疯妇、黑嫂,还有“鹦鹉夫人”主婢,她们都是山中人,尽力查访,必会遇上,说不定就可揭开谜底。他只是想,没有说出口。
“好吧!”醉虾苦苦-笑,道:“我们先找地方安身,再设法填填肚子,一切从长计议,光凭嘴说总是空的,我们走!”
三人离开怪坟。
就在三人离开之后,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坟台,喃喃自语道:“得设法赶他们出山,山里的秘密绝对不能揭穿。”
说完,又幽然隐去。
距离苍龙岩两座峰头的一个山洞里,生了堆火,火光映着三个人在吃干粮,他们是“桃花女”华艳秋、“一滴血”毛人龙和“鬼爪追魂”西门洪。
“华姑娘,”西门洪吞完了最后一口干粮,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谈正事了?”
他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但天生的破嗓子不争气,听起来还是不怎么顺耳,倒是他那双带有兽性的眼睛在火光相映之下闪着鬼亮,差不多的男人在面对一个极富魅力的女人时,都会发出那等光焰。
华艳秋是此中老手,掌握男人的心理是家常便饭。
“当然,西门二侠不说我也要开口了!”无须做作,她的任何一言一动都带着诱惑力,尤其像西门洪这种残暴的角色,一辈子也不会有像样的女人对他柔媚亲切地说过话,何况现在面对的是名震江湖的尤物,不说别的,光是闻一闻她的骚味就足够他忘记自己的姓了。
“区区可以先问一句么?”他吞了泡口水。
“尽管说!”
“华姑娘为何要阻止区区向姓古的讨债?”
男人在女人面前特别喜欢表现英雄主义,自尊也最强烈,依当时的状况,西门洪等于是在华艳秋向古凌风说情之下而脱身,他感到有损自尊,也辱及了“西门三煞”的名头,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先问,这种心态华艳秋非常清楚,她先笑了笑,然后正起神色。
“西门二侠要听实话么?”
“当然!”
“我不希望古凌风现在就死!”
这句话的真假只有华艳秋自己心里明白,但听在西门洪的耳里却极之舒服,这至少证明了华艳秋之所以出面阻止并非为了他居于劣势,没把他看得比古凌风低。不过西门洪并非草包,他还是满有头脑的。
“华姑娘的意思是古凌风会死在区区手下?”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但他却非死不可!”她这种说法,令人莫测高深。
西门洪攒眉想了一会,道:“区区不懂华姑娘的意思?”
“这很简单,我说可能会,是西门二侠尚未施展成名的独门杀手,一般人仅知道你的爪上功夫,却不知道你还有秘密杀手,所以我说他可能会送命。”
西门洪的两眼一下子瞪得很大,江湖上知道他有秘密杀手的几乎可以说没有,因为他不遇强敌不面临生死关头绝不轻用,这是他的救命绝招,出道以来只用过两次,但对方都已永远地闭上了嘴,她是怎么知道的?
“华姑娘怎么会知道区区的秘密?”
西门洪脱口问了出来,秘密武功被人点破,这可是相当严重的事。
“天下没有绝对的秘密!”回答得相当巧妙。
西门洪心头有些泛寒,以前,他只知道“桃花女”是江湖尤物,具有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现在,他才感觉到对方不是简单的女人,他不想追根究底,在整个的情况还没明朗之前,他必须保持适当的和谐气氛,外表斯文的杀手“一滴血”就坐在旁边,这是最大的顾忌,因而他拉回了正题,以点头微笑掩饰了刚刚的不自然反应。
“可能不会又怎么说?”
“古凌风被誉为当今江湖年轻剑手中的第一快剑手,不可否认有其过人之处,双方杀手相对,当然各用其极,鹿死谁手便很难说了,所以我说可能不会。”解释得非常好,褒贬恰到好处,没有半点牵强或刺耳的地方。
西门洪又点了点头,这次点头是出自衷心的赞同。
“他非死不可又如何解释?”
“这道理西门二侠应该想得到!”华艳秋说完此话把烧残的柴头拨进火堆,然后才沉声接下去道:“如果西门二侠不幸伤在古凌风的剑下,令兄西门大侠定然会誓死复仇,以令兄的计智和功力,古凌风难逃一死,所以我说他死定了,时间迟早而已!”这番话很中听,同时捧了“西门三煞”的老大。
西门洪毛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道:“华姑娘分析得极有道理!”
“就事论事而已!”
“为什么华姑娘不想古凌风现在送命呢?”
“因为他对我还有用处!”华艳秋不假思索的道。
“用处?”西门洪又瞪大眼,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歪处,像这样的女人,是难免不让人朝这方面想的,尤其古凌风的名头和那与众不同的风格,最令有性格的女人倾心。
“对!”
“什么用处?”
“古凌风本身关系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而这秘密又关系着我的大事,所以我必须让他活着,就是如此。”华艳秋语焉不详,实际上她说的话也等于是秘密,除了她谁也不明所以,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华姑娘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西门二侠,到时候我会说。”
西门洪对华艳秋完全没了辙,有些牙痒痒。
“西门二侠要问的问完了?”华艳秋没等对方再开口便接着说。
“完了!”西门洪随口而应。
“那我就说出我找西门二侠的原因,其实没别的,很简单的两个字,借重!”
她把借重二字说得很响。
“西门二侠谅必不会拒绝?”一直不曾说话的毛人龙现在开了口。
“当然,能为华姑娘效力是荣幸!”西门洪已失去了自主。
“好说!我们这算是合作,将来如果西门大侠也能鼎力惠助的话,我们会无往而不利。”很好的说辞,到底助什么,往什么,她等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们天明出山!”毛人龙又加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