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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别对古凌风采取行动。”
“这恐怕办不到。”
“你不答应?”
“不是不答应,而是我在见到他的时候恐怕忍不住要出手。”
“你就为我忍吧,你答应过助我到底的。”
“这是两回事。”
“不,绝对有干连,对方也同样在做这件事,如果你杀了古凌风,他的身后人必然会全力对你,而你和我是一道的,彼此争斗的结果,第三者就会捡便宜,要是维持目前的态势不正面冲突,我们成功的机会便很大。”
“艳秋,古凌风的快剑在有利情况下,其威力并不逊于我的飞刀,如果我不争取先机,便是给对方机会。”
这一点古凌风心里承认,虽然他对毛人龙的飞刀绝技只是耳闻,没正式领教过,但对自己的剑却有相当的信心,而毛人龙所说的“有利情况”、“先机”给他-个极佳的提示,如果双方动上了手,他会把握住这两点。
“话是不错,但他并不知道你在找他,你们没见过面,你也没放出过风,对不对?”这女人够厉害,分析任何情况都有条不紊,而且计算得很绝。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做梦也估不到古凌风就在身旁。
“嗯,事实是如此。”
“你答应了?”
“好吧!”毛人龙点头。
华艳秋的手从毛人龙的肩头滑过,脸埋进他的胸膛,毛人龙伸臂环住她的娇躯,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情景古凌风视若无睹。
现在对古凌风而言是有利的情况,也可以抢占先机,如果他现身出手,毛人龙躲不过他的快剑,但他不准备利用这机会,这有三个原因——
第一,他还不明白“一滴血”毛人龙找自己的原因,他不能随便下杀手,毕竟毛人龙出身煊赫的武林世家,并非等闲的江湖人物,如果用剑不当,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第二,既然对方认为并不知道毛人龙在找他,大可将计就计,故作不知,这对他是绝对地有利无弊。
第三,他有任务在身,不能因个人恩怨而乱了大局。
基于以上三个原因,他沉住了气。
一阵杂乱的蹄声踏破了静寂的夜空。
紧贴着的两个霍地分开,华艳秋迅快地取出面巾蒙上,风氅加上蒙面,完全改变了形象,除非她开口说话,否则绝没人能认出她就是一代江湖尤物“桃花女”
人马涌现,旋风般卷近,散开,现在可以看出一共是五骑,从马背上的身影,显示全都是骠悍的大汉。
只眨眼工夫,便把毛人龙和华艳秋包在半圆圈里。
毛人龙和华艳秋并肩而立面对来人。
古凌风在暗中作壁上观。
五个人翻身下马,各拍了-下马屁,动作相当利落。
五匹坐骑似经过严格训练,各自转头跑开,但并不走远,到了草地边缘的柳林下又聚在一起,停住不动了。
五人之中四个是黑色的劲装疾服大汉,居中的一个着的是长衫,光线不明,看不清是什么颜色,腰间佩着长剑,隐约中可以看出是个四十许中年人,从穿着打扮,可以判定他是此行之首,至于来路则无法臆测。
“朋友!报上名号来路?”中年人一开口便气势凌人,一派雄羁作风。
“阁下何不先道来意?”毛人龙仍是温雅平和。
“先要朋友你报名!”中年人的声音有些震耳。
“在下偕同女友夜游散心,并没干犯到别人!”
“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中年人追问。
“外地人,到南阳作客的。”
“哼!作客。”头一扬,夜猫子似的眼睛在夜色中放光,显示他的修为不赖,道:“朋友,坦白回答一句话,醉虾人呢?”
古凌风心中一动,对方竟然也是找醉虾来的。
华艳秋始终不吭声。
“醉虾,什么醉虾?”
“少装蒜,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在此地约会。”
“约会,这从何说起?”
“就从这里说起,你们谈了些什么?”
“根本没这回事,阁下可能是误会了。”
“误会?嘿嘿嘿嘿,朋友,看不出你倒是挺斯文的,就算是误会吧,现在就跟本人走,去向一个人当面解释朋友所谓的误会。”
“去向何人解释?”
“到了地头就知道!”
“可是在下现在没空,也没这个兴趣!”毛人龙的声音转冷,同时也失去了温雅。如果对方知道他便是称雄关外,江湖人闻名丧胆的“一滴血”毛人龙时,不知会作何感想?
是否还敢这么气焰嚣张?可惜对方想不到,因为毛人龙活动成名的圈子是在关外,在关内只传他的名,没几个知道他的人。
“朋友恐怕非有兴趣不可!”中年人的神态不可一世,眼底下根本就没有人。
“噢!这倒稀奇,为什么?”
“因为要你去的人他的命令在此地无人敢违抗。”
“地方官?”
“差也不多!”
“那在下知道了,地头蛇,对不对?”
四名劲装大汉齐齐哼了一声,显然地头蛇三个字对他们所听命的人是一种极大的轻蔑,对他们也是够重的侮辱。
中年人怒极反笑。
“朋友,找死不是这等找法!”
“彼此!”
“如果你知道下令的人是谁,就会后悔你刚刚说的这句话。”
“哦!这么一说,在下倒是想知道是谁了?”
“祥云堡主!”四个字是一字一字说的。
暗中的古凌风又是意外地一震,原来这五个人是祥云堡的弟子,怪不得气焰如此之盛。祥云堡名震江湖,堡主霍祥云是一方霸主,也是北方六省的巨富之一,财多势大,据说他积聚的珠宝可以用斗量,他的命令在此地,无人敢违抗这倒是事实,想不到这江湖巨擘居然也插上一手。
毛人龙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他是关外武林盟主的儿子,来头之大绝不亚于祥云堡,如果是在关外,不是霸主二字可以代表,简直的就是土皇帝了。
“祥云堡主!”他淡淡地重复了一句。
“不错,本人是堡里管事,姓侯名申。”说这话时昂头挺胸,不可一世的样子。
“哦,侯管事。”毛人龙的声音更淡。
“现在可以上路了?”
“在下说过没空!”
“你很好!”侯申气得连声音都变了调,他亮出了祥云堡的招牌对方居然不买账,这是他从来没碰到过的事,挥了挥手,暴喝道:“抓回去!”
四名大汉同时欺身上步。
“慢着!”毛人龙抬了下手。
四大汉不期然地停住脚步。
“怎么,朋友想通了?”侯申声音中仍然带怒。
“在下今晚不想杀人!”毛人龙的声音变成了冰,跟他原先的腔调完全两样。
“你杀人?”侯申以为是听错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对祥云堡的人如此说话,所以他的耳朵非常不习惯。
“对,趁在下还没改变主意,快请吧!”
“好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侯申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逼了出来,缩颈曲背,那样子简直就像是想要把毛人龙生吞活剥。
四大汉再欠举步前进
“关外‘一滴血’毛人龙!”他亮了字号。
侯申像突然遭毒蜂螫了一口,全身一震,连退三步,栗声喝道:“你们退下!”
四大汉手已扬起,忙不迭地收掌弹退。
侯申抱拳拱手。
“想不到会是毛少主,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好说!”
“区区告辞!”
“记住一句话,在下并未与醉虾约会。”
“是!”再一次抱拳,转身。
五个人走向坐骑,上马疾驰而去。
“人龙,我刚才真担心你会杀人?”
“小脚色还值不得我动刀!”
“祥云堡也插上腿,这回可热闹了!”华艳秋摘下了蒙面巾,又道:“真正的地头蛇,人多势众,是最难对付的一路。”
“怎么,你怕了?”
“笑话,我‘桃花女’出道以来还没怕过。”
“艳秋,你约我到这荒郊野地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暂时不要对古凌风采取行动?”
“可以这么说,但也是为了想跟你一道散散心。”话锋顿了顿,挨近毛人龙身边又道:“真扫兴,被这几个小角色一搅,兴致全没了。”
“他们哪来的消息说我们跟醉虾约会?”
“很明显是第三者捣的鬼,想制造鹬蚌相争的局面,好于中取利。”
“对了,艳秋,我有句话想说”
“人龙,我们之间只差没行花烛之礼,有什么话想说就说,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想说什么?”身形又连在一起。
“把方子平那小子打发走!”
“怎么?人龙,你吃他的醋?”
“这种事是男人所无法忍受的。”
古凌风暗笑,堂堂关外武盟的少主,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一滴血”毛人龙,竟然也逃不过“桃花女”这一关,岂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说起来他不能算是真英雄,既拿不起,又放不下“桃花女”是大美人没错,但她的为人并不美,严格地说近于污秽。
“人龙!”华艳秋的脸在毛人龙的胸前挨了一下,声音甜得发腻道:“我说过只拿他当小弟看待,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他只是个大孩子!”
“大孩子!是吗?十九岁应该是大男人了。”
“但是在我眼里他还是孩子!”
“你舍不得?”
“人龙,目前我需要这么一个人替我做事。”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幽灵般从一株几乎垂拂及地的柳树暗影中出现,虽然隔得远,但古凌风一眼便看出现身的赫然是“神鞭大少”方子平,因为他手里有盘鞭子是最明显的标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哼!”方子平重重地哼了一声。
华艳秋惊觉,立即离开毛人龙的身体。
古凌风下意识地心头一紧,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他要看看华艳秋如何处理这尴尬的场面,同时两个情敌碰在一道,会是什么结果?
“小平,你怎么来了?”华艳秋居然若无其事,连声音都没变,的确是高手,要是换了别人,怎么说也办不到。
“来得不是时候?”
“小平,不要这样对姐姐我说话。”
“原来我只是被利用替你做事的。”
“小平,你说话可要摸摸良心!”这句话大有文章,意思是你已经吃到了别人连梦都梦不到的甜头,难道还不满足?略略一停,转了话风道:“豆腐店那边怎么了?”
“醉虾没影子!”
“可是你不该离开呀!”
“我听说你在这里跟人幽会!”这句话相当难听。
“听谁说的?”华艳秋依然不在意。
“好心人传的话!”方子平的声音充满激动。
古凌风心中又是一动,从先后发生的情况看来,是有第三者故意制造纠纷,使局面混乱,不然不会这么巧。
先是祥云堡得到风声,有人跟醉虾约会,现在方子平又得人传话华艳秋在此地跟人幽会,这搅和的是谁?
“小平,你没发觉这是一种诡计?”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方子平徐缓挪步,把他和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他的鞭长八尺,企图不言而喻。
毛人龙这时才开口道:“方小弟,你最好不要玩鞭子,因为它没有我的飞刀快。”这是警告,但也是句实话。
华艳秋一旋身隔在两人之间,她当然不愿眼看两人拼命。
“人龙,你先走,我们不要中了有心人的诡计!”她这句话说得真好,不提眼前事,把事情转移到第三者身上,而且转得情在理中。
毛人龙想了一想之后,二话不说,弹身疾掠而去,他是真的这么听话,还是心中另有打算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平,你这样喜欢吃醋会坏我们的大事。”这女人实在够厉害,她不说我而说成我们,表示她与方子平是一体的,撇开了毛人龙,对方子平是最大的安抚。
“我是男人,我不是小孩”他还是很激动。
“小平!”华艳秋上步靠近道:“我们眼前不能失去这么一个有力的帮手。”
“可是刚才我分明听见你对他说”
“小平,你再这样,我真要把你当孩子了。”一只手搭上了方子平的肩头,道:“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为了开基创业,我必须要与各种人物打交道,天下间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而江湖上男人多于女人,所以接触最多的是男人,这点你必须看清楚。”
“”方子平默然。
“再说毛人龙!”华艳秋接下去道:“他出身武林世家,他老子被关外武林推为盟主,声名显赫,会选我‘桃花女’进门当媳妇么?我对这一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她说这番话听来合情又合理,不由人不信。
“家世,哼并没什么了不起。”方子平扬了扬头。
他说这句话完全是基于年轻人的傲气,充分地表露了他的不成熟,但对毛人龙的敌意似乎减轻了。
“我并没说了不起,只是就事论事!”华艳秋是尽量迁就他,应付男人,不管哪一种男人,她是经验老道的。
方子平抬头望了望天,想说什么又忍住不说的样子。
“小平,你想说什么?”华艳秋的眼睛真厉害。
“毛人龙入关是为了找古凌风?”
“你来了很久,不然怎会听到”
“唔!”
“小平,这可是个大秘密,你必须守口如瓶。”
“他们之间是何过节?”
“这我不知道,毛人龙不说我业不想问,这是他们个人之间的恩怨。”
“可是他们彼此好像没正式见过面?”方子平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还要追问。这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谁不希望敌对的人出现更厉害的对手。
“我说过不知道。”
“毛人龙会是古凌风的对手么?”方子平不死心。
“在没正式交手之前谁也不知道。”华艳秋表现了她的滑,不正面答复问题,也不掺入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似乎她怕方子平一直唠叨下去,急转话题道:“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走吧,醉虾那边不能就这么搁着。”随说随挪动脚步。
方子平只好无言地跟着走。
古凌风长长舒了口气,虽然他欣赏了几场精彩好戏,也得到了不少意外的宝贵资料,但呆久了总是累人的。
他也跟着离开。
柳林恢复空寂,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古庙附近不远的一间独立小屋。
原本没有人住,是一间无主小屋,一椽三开间,四周残留了几根木桩,但看得出是支持篱笆的。杂草丛生,高与人齐,屋边的果树仍然开花结实,由于没人修剪,变成了野果,结满树,但果实小得可怜。
五天前搬来了-对父女,老的半百,少的是个待嫁的大姑娘,没人知道他们的来路,当然也没人会来过问,只是庙里的和尚发现了这事实,但也没有打理。
今天,第六天,小屋内外已经整理得像个样子,虽然谈不上焕然一新,最少不会再给人以荒芜破败的感觉。
这里极少人到,因为它不靠路。
现在,过午之后不久。
有人到了,是个衣着整洁光鲜,皮肤白皙,但面目很冷很冷的年轻人,他,正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冷血杀手”古凌风。
“欧大叔在么?”他在新筑的竹篱笆外叫了一声。
“谁呀?”屋里传出一个少女的声音。
“是我,小玉。”
“噢!古大哥!”
一个青衣少女出现门边,年纪在二十左近,人长得十分秀丽,朴素的打扮更显出她的脱俗,微向下弯的嘴角,表示了她是个有性格的女子。她笑了,笑得很自然,自然中流露着热忱,似乎很欢迎古凌风的到来。
古凌风进入竹篱门,先朝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望向叫小玉的青衣女子,脸上浮起一个微笑,这太难得了,在所有认识他的人的印象中“冷血杀手”是不笑的,不但不笑,而且冷酷得不带人味,现在他居然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