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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共带有五枚,夷乎少林寺大概不成问题”
“无相禅师”咬了咬牙,道:
“本寺宁为正义而毁,决不受威迫!”
“掌门人,你会后悔的!”
“决不!”
“赔上全寺弟子性命,并救不了他,掌门人,你想想看”
“无相禅师”默然了片刻,似有所思,转口道:
“金月盟会不让他死?”
“老夫已说过了!”
“救他?”
“一点不错!”
“目的是什么?”
“掌门人,没有时间了!”
“无相禅师”回首道:
“维那何在?”
一个虎面僧人躬身道:
“弟子在!”
“取两粒‘大还丹’来!”
“遵法旨!”
所有少林门人,全被掌门这项决定震惊了。
工夫不大“维那”手捧丹药而上“无相禅师”接在手中,移步上前,亲自塞入斐剑口中。
“四海浪荡客”一挥手道:
“立即带走!”
四名黑衣人挟带着斐剑,弹身离去。
“四海浪荡客”冷冷的道:
“本盟不容任何敌人存在,掌门人,你等着吧!”
说完,领着另四名黑衣剑手,扬长出寺而去。
“无相禅师”呆立了许久,突地宏声传今道:
“本门弟子注意,善后事毕之后,除本座指定的留守弟子外,一律离寺,其他细节,本座与各执事商讨之后,再行指示。”
所有弟子合什为礼,然后纷纷散去,各司其事。
首席长老“悟因大师”神色凝重的向“无相禅师”道:
“‘掌门人’,那位少施主对本寺恩德如山,应该让他平安归化,何以要把他交与‘四海浪荡客’?”
“本座有预感!”
“恭请明示,掌门有何预感?”
“他留在寺中必死,交对方带走却未必死!”
“为什么?”
“天生奇才异能之士,必应乎天心,本座看他并非伤亡凶死之相。”
“就事实而论‘金月盟’将以最酷虐的手段处置他”
“长老难道不曾看出蹊跷?”
“这倒不曾。”
“第一,祝少青身为该盟总护法,紧接着现身,开口便索人,显然目的是为了人,不管对方动机如何,‘掘墓人’如能不死,便有求生的机会,第二,‘象魔’身为太上护法,而祝少青离去时并未收尸,足见‘金月盟’对这魔头只是存心利用,并无道义可言,该盟未必一定为‘象魔’施行报复,第三,祝少青临去时所说该盟不放过任何敌对之人,从坏处想,这是威胁之词,从好处想,他似有意警告本寺采取预防措施,这是本座的看法。”
“掌门遣散弟子,暂避凶焰,就是基于这想法?”
“正是如此!”
“如果事实与想法恰恰相反呢?”
“但愿不会!”
“如果‘掘墓人’遭到酷毒处置,他是为少林而牺牲,本门何以对天下武林?”
“无相禅师”面色一变,道
“长老不必多言了,本座深信‘掘墓人’必有生机!”
“悟因”长老低宣了一声佛号,道:
“但愿如此!”
且说斐剑‘金月盟”属下挟持而去,气愤交加之下,连那一丝仅存的知觉意识也告消失了。
当神志复苏,他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头脑仍有些晕眩,四肢无力,象瘫痪了般的连转侧都感到异常吃力,他用力测向床沿这一边,灯光使他双眼发花,慢慢地靠窗的桌前,现出一个窈窕的女人背影。
她是谁?
这是什么地方?
斐剑尽力定神,证明这并非幻象,渐渐,从背影上他判断出对方是谁,一颗心顿时狂跳。
室内一个绛衣少女,正向东方霏雯问道:“还留他作甚?”
“毁了他?”
“主母是智慧人,当想到后果的可怕!”
“我下不了手。”
“他可能从此不醒,不须主母下手!”
“可是”
“主母请三思,盟主他老人家可能会来!”
“你出去!”
“是!”绛衣侍婢朝床上偷觑了眼,退出房外,顺手带上了房门。
东方霏雯怔怔地望着假寐不醒的斐剑出神,面色在不停地变幻,可能,她必须作一明智的抉择,救他,或毁了他。
斐剑双眼眯了一条缝,这些情景完全入目,但已引不起他太大的反应,绛衣婢子的话不错,不须她下手,时限到了,自己一样会死。
两滴泪珠,从她秀眸中滑落。
斐剑心弦一颤。
她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落泪?”
东方霏雯移身就床前,揭开了纱帐,痴痴地望了斐剑片刻,幽幽吐语道:“弟弟,我为什么要爱上你?你为什么偏是这样的身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可是我没有勇气改正这错误”
她低下头,轻轻在他额上一吻,这一吻,几乎使斐剑的意志崩溃。
“弟弟,恨我吧!为了不让你多受痛苦,我只好帮助你结束生命!”
斐剑血行骤加加速,内心有如被撕裂般,感觉,曾经许为红颜如已的人,要向自己下手了。多残酷的安排,多莫测的命运。
反抗?没有力量!死吧!让生命如此结束吧!被一度倾心的人杀死,或是毒发而死,虽有差别,结果是一样。
他没有动弹,等待着对方下手。
东方霏雯纤手一扬,中指对准了斐剑的左太阳穴,只须轻轻一点,便可结束他的生命,一切难题,不解自解。
她的手指,颤抖得非常厉害,久久点不下去
玉靥,变成了铁青,微微抽搐,勾魂摄魄的眸光,变成了极其复杂的芒焰,似乎,她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蓦地
房门上起了两声轻轻的剥啄,正是那绛衣侍婢的声音:“主母,盟主至尊驾到!”
东方霏雯玉容惨变,猛一挫牙,中指戳了下去,就当指尖将触及穴道之时,突地又收了回去,以低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
“弟弟,我下不了手,但也可能救不了你,我给你服下解药,算是我的一点心意,生或死,凭你的造化了!”
急匆匆地从怀中掏出一粒丹丸,担开斐剑的嘴,塞了进去,然后离开床沿。
一个魁梧的蒙面人,已鬼魅般出现房中。
“爹!”
“丫头,你真是胆大包天?”
“您老人家”
“我问你,你从祝少青手中截留这祸胎,意欲何为?”
东方霏雯臻首低垂,颤声道:
“女儿无法自制!”
“好丫头,你有心要毁灭父堂创的基业!”
“女儿不敢!”
“还有,一旦事实揭穿,以他目前的功力,结果将是什么?”
东方霏雯全身一颤,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金月盟主”接着又道:
“你知道你的行为愚昧到了什么程度?你是在玩火!”
“爹!”
“让开!”
“您?”
“他非死不可!”
“女儿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让女儿我亲手结束他!”
斐剑如被扔入沸油中煎炸,心胆俱裂。
“金月盟主”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别想玩花样”
说着,挥掌震开了东方霏雯,立身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