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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又跟着补充“事到如今,将与山手俳句爱好会有关联的人物都视为疑犯才是上策”的确,若是山手俳句爱好会中真的有吸血鬼,为了守护爱好会的秘密,与其运用金钱或言语恐吓,倒不如直接将对方变成吸血鬼加以控制比较方便。
仔细想想,像这种注重防音并且高密闭性的房间,本身就像一具棺材,只要拉上数层厚重的窗帘,并且将防盗门百叶门关上,就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后天性吸血鬼在白天休息的房间了,即使原本有地下室的西洋式建筑重新装潢,也未必会如此适合后天性吸血鬼。
灯光照射在原本昏暗的房间,更让人有种身处密室的印象,吸引两人注意的是一张靠墙的单人床,床上的棉被鼓起一个人形,淳司向雅香使了眼色,虽然事到如今才注意礼节显得有些怪异,但是女性的床铺还是交由同为女性的雅香触碰比较好,雅香翻开棉被,身穿两件式洋装的织本美幸正睡在床上。
“织本小姐!”
她似乎是听到了雅香的声音,只是好像没有理解话的内容,织本美幸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红色的瞳孔不断注视着淳司及雅香,瞳孔渐渐失去原本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微血管般的颜色。
“患者!”
状况突然激烈地变化,美幸无视面前的雅香,她朝着淳司一跃而去,完全不给淳司应战或是闪避的时间。
这猛力一击让淳司双脚离地,并以惊人的速度撞上房内的平台钢琴,这股冲击使淳司一时无法呼吸,如果普通人遭受这种程度的撞击,肯定会因为骨折而动弹不得。
受到吸血病毒入侵的人类就如同麻药中毒的人一样,可以发挥出异于常人数倍的力量,这股力量在短时间之内甚至可以凌驾先天性吸血鬼。
就在淳司准备起身的同时,织本美幸早已快他一步以山猫般的速度飞奔靠近,她抓起淳司的衣领用力撞向身旁的平台钢琴,淳司的后脑勺仿佛迸出火花,这令他感到一阵晕眩,只能勉强抬起一只叫将美幸踢开,只是这一脚似乎不太有力,面对重整摆好架势的美幸,淳司争取到的时间只够他站稳,就在此时,雅香展开行动,她趁美幸重新摆起架势的空档,用十分夸张的动作举起身旁的钢琴椅,朝美幸的脚用力一砸。
美幸发出惨叫声,天花板与墙壁的隔音板将她的惨叫声全数吸收,屋外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织本美幸应声倒地,裙子底下的大腿因此裸露在外,只是此时的淳司完全没有观赏美景的闲情逸致,他迅速地将美幸压倒在地,并朝雅香张开手掌,雅香见状立刻将口袋中的针筒递给淳司。
淳司拿着针筒朝织本美幸的颈部刺下,一股更胜先前的惨叫声回响在房内的墙壁上。
大约过了两百秒,绿川淳司及花村雅香满脸疲倦地从屋内走出,隔壁房间的门也突然打开,有位顶着一头邋遢长发的男子探出头来。
“喂就算这侗公寓的隔音设备再怎么好也该有点分寸吧。我们这边至少还懂得什么叫做节制。”
在男子的颈部和锁骨附近可以看到几个清楚的口红印,那一脸淫秽的笑容也说明了他误会的方向,淳司出手制止了打算向男子扮鬼脸的雅香,朝男子致意之后便转身离开。
“对了,要不要一起来热闹一下啊,反正东京早就因为鼠疫变成一座死亡都市了。让我们一起庆祝地球暖化的时代到来吧。”
当身后的男子说完这句话,房内一群男女发出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在男子关上门后,来自房内的声音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真是的,他们该不会以为全世界的人会跟自己一样做出那种事情吧?”
“有何不可,如果他们觉得死了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的话,像那样大闹一番也不错。”
一如往常,消灭患者并不会带给淳司一丝的快乐与欣喜,织本美幸刚才抓住淳司的头部用力朝平台钢琴撞去,光是这个动作就足以证明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如果精神状态正常,立志成为音乐家的她是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举动的,一切的罪过都在于吸血病毒,以及将吸血病毒送入她体内的那个人。
对于美幸与她的双亲,淳司及雅香并没有发表任何感想,因为即使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等到一切都告一段落,而且两人都健在的话,再来向令人同情的牺牲者们哀悼致意吧,现在的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场战斗以后的事。
老鼠的踪影一开始是出现在千代田大学医学部法医学教室的地下室,放置在该处的村尾一家人尸体现在究竟怎么了呢?位于丰岛区内的千代田大学医学部校园遭到全面封锁,受到鼠群肆虐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在乌云密布、寒雨稍作停歇的现在,整个校园看起来就像一座鬼镇,在池袋的咖啡馆向伯父报告完织本美幸的事之后,三人徒步走向千代田大学医学部,一旦开启战端,就只剩下完全歼灭敌人一条落了。
东京遭受老鼠以及鼠疫侵袭的现在,警方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此时没有任何人阻止他们的行动,不过即使遭受盘查,对这三个人而言也有很多手段可以应付。
淳司等人无视“禁止进入”的告示与设置在周围的绳索,本来打算尽量保持低调不引人注目,不过这附近似乎连人都没有,虽然正门有足以组成一支棒球队的警员们负责看守,但是三名吸血鬼并不打算从正门进入,三人绕到校园的后方,跨越石造围墙进入了校园,两万坪的校地现在空无一人,在讽刺性地感激警方的人手不足后,三人走在一片灰色的校园内朝法医学教室前进“步行于荒凉废墟中的三名吸血鬼”乍听之下是颇具美感的作画题材,但是一看到眼前的三人为了闪避水漥不停地跳来跳去,最后还不慎一脚踩进另一个水漥,这种情景实在很难称为一幅画。
法医学教室的校舍玻璃破裂、墙壁龟裂,老鼠尸体和排泄物的恶臭随着寒风一并吹向三人,出入口的门早已被鼠群咬坏,淳司跟雅香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在发出一阵声响后就直接脱离锁链倒下“往事就让它随风而去”说完这句话之后将门靠墙放好,走进屋内的三人顺着前往阴暗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走在两人面前的淳司检查了眼前的门,他稍微歪了歪头。
“怎么了,淳司?”
“太平间的门是开启的,这”“可能有人忘了关上。”
“对啊,忘了关门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觉得并不是有人忘了关门,也就是说,这扇”
淳司一时停顿。
“这扇门是由内侧打开的。”
听到淳司这么说,伯父立刻安静下来,雅香则是环视四周,忽然间,从暗处传来一道声音,这道声音并不是来自太平间内,而是从外面传来的。
是婴儿的哭声,察觉这件事的三人不禁面面相觑,看来整件事正朝令人心寒的方向发展,隐暗潮湿的走廊上,有一个不知名的物体正缓缓地爬行在水泥地上朝三人前进,出现在淳司一行人眼前的是一个全身苍白,裸体的婴儿,虽然他毫无生气也显得干瘪,大但的确是个婴儿,就在婴儿再次哭泣的同时,雅香仿佛受到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牵引,将手伸了出去。
“雅香,别靠近!”
淳司大喊,受到惊吓的雅香赶紧将手缩回。
“那个婴儿是患者,已经没救了,不要靠近!”
“但是”
就在雅香犹豫不决的同时,婴儿动了起来,在这一瞬间,映照在眼里的一切就像慢动作播放,发出怪声的婴儿用他细小的脚往水泥地一踏,朝雅香的喉咙部位扑去,此时雅香看见了一条从婴儿的下颚连接到下腹部的红黑色解剖刀痕,虽然她绝对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孩,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令她仿佛神经冻结般动弹不得。
然而,婴儿却像撞到一面看不见的墙一样掉落在地上。
淳司掷出的飞镖毫无怜悯、不偏不移地射中婴儿的身体,准备重新爬起的婴儿突然发出一阵惨叫,接着倒在地上不停翻滚,涂在飞镖上的硫化烯丙基让早已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婴儿痛苦不已,眼前的情景实在叫人不忍正视。
暗处再次传来骚动,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是全身苍白、像以廉价蜡制而成、一丝不挂的七名男女,这七个是身上拥有与先前的婴儿同样伤痕的后天性吸血鬼,他们将三人的退路完全封锁,淳司吐了一口气,虽然并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但是对淳司而言,与眼前的大人们战斗要比刚才的婴儿简单得多。
“来啊,你们谁要先上?”
虚张声势也是战斗的一环,淳司将事先准备好的军刀拔出刀鞘,并且潇洒地将刀鞘扔在一旁。
患者们停下了脚步,他们发现刀刃上涂抹着对自己具有极大杀伤力的大蒜主成分,这对他们而言就如同毒刃一样,万一被那把军刀割伤,硫化烯丙基与烯丙基丙基二硫化物将会为他们带来剧烈的痛苦,战斗能力也会被一并夺走,光凭这把刀子就足以令拥有超人般战斗力的后天性吸血鬼畏惧,没错,对吸血鬼而言,一些小东西往往可以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威胁。
“喂,怎么了,不敢过来吗?”
淳司向前踏出一步并用手上的军刀朝空气横挥一次,只见患者他们逐渐后退并不断发出带有厌恶和愤怒的吼叫声,此时伯父与雅香则是环抱双手站在淳司身后,一副要将打斗交给他一个人全权负责的模样,察觉到这点的患者们停下后退的脚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用那颗不正常的脑袋想到了以量取胜的战术,所有的人突然都朝着淳司扑去,此时刀光一闪。
“第一个!”
颈部遭到割伤的患者发出惨叫声并向后仰,硫化烯丙基丙基二硫化物开始入侵他的体内,稍微挣扎之后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第二名患者一边踢开碍事的伙伴,一边用力跳向淳司,只见淳司稍微后退一步闪开攻击,再用尖锐的军刀刺向第二名患者的手腕,此时第三名与第四名患者早已倒在地上,伯父与雅香趁着患者们将注意力都放在淳司身上时,赶紧拿出各自预藏的小刀朝患者们攻击,虽然不至于致死,却足以让患者们倒在地上痛苦不已,也可以确实地夺走他们的战斗能力,第五名患者应该是村尾的其中一个儿子,是个拥有壮硕身材的男子,他弄掉淳司手上的军刀并紧握住淳司的手腕,两个人扭打摔倒在地,在地上翻滚了两、三圈之后,率先站起身来的是淳司,他将患者那硕大的躯体压制在地上。
“没事吧,教练?”
雅香赶到淳司身旁,只见他调整好呼吸之后,开口调侃雅香:
“我说啊,被你这么一问,除了回答没事还能有别的选择吗?下次问问题之前先动一下大脑吧。”
“啊我是担心你才这样问的,你那是什么态度,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看来有必要和教练好好讨论一次什么叫做感恩的心!”
“或许你说得没错,不过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晚一点再讨论。”
伯父出来打圆场,他指向一个苍白的患者,最后一只吸血鬼正准备逃走,现在的时间是夜晚,要是让它逃出去肯定会连续产生更多的患者,淳司和雅香瞬间暂时休战,赶紧去追患者。
真是危险,最后一名患者只差一步就逃出这栋建筑物了,一切都多亏淳司在危机时刻丢出手的军刀,成功地命中患者的背部,正所谓千钧一发,就这样,成为后天性吸血鬼的村尾一家八口的尸体在先天性吸血鬼面前一字排开。
淳司大大地叹气,因为令人厌恶的工作还没有告一段落。
“伯父,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理。”
“那些遗体不能留下,只能烧毁,连法医教室的资料也一起烧掉。”
“啊又要当纵火犯了吗?算了,反正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雅香叹了口气,淳司则是毫不在乎地回答:
“他们都已经死了,不过是在替他们火葬罢了,烧得一干二净不是很漂亮吗?”
三人合力将八具尸体堆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只敢睁开一只眼睛的雅香也没有逃避自己的义务,将女性和婴儿的尸体在地上摆好,为了预防万一,先洒了一些硫化烯丙基在他们的尸体上,再将暖炉的燃料淋上去,然后点燃火柴朝堆成山般的尸体扔去,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片火海,硫化烯丙基的臭味而来,让三名纵火犯忍不住捏起鼻子向后退,淳司等人并没有帮助患者们的力量,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抹去他们的生命,藉以阻止灾情继续扩大,这个方法距离完善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患者将会永无止境地出现,妄想利用患者的人们也绝对不会消失,这也正是“深红蔷薇结社”——这个先天性吸血鬼互助组织存在的理由。
火势逐渐增强,三人逃出了房间,为了不让氧气烧尽,他们刻意将铁门打开一半。
与当初来的路径相反,他们这次朝反方向逃初期,就在准备翻墙而出的同时,传来一阵轻烟与人声,发现火灾的这群警察肯定会被追究责任吧,虽然令人有些同情,不过为公家服务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三人快步离开学校,此时雅香叹了口气。
“全身都是大蒜的味道,要赶快找个地方冲澡才行,不然男孩子们都不敢接近了。”
“那也不错,可以将责任全部推给大蒜。”
本来想回嘴反击,不过此时的雅香却闭上嘴开始思考,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当然,她不是在思考大蒜以及淳司调侃她的那些话。
“喂,怎么了,你生气啦?”
“是有点生气,只不过我的犹豫另有原因。”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
“简单的说,我还没办法理解整起事件。”
听到雅香的抱怨,伯父和淳司互看了一眼。
“总觉得之前的动作都没有碰到事件的核心,接下来一定还会有什么阴谋出现。”
“雅香的直觉总是很准,我也不打算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伯父微微一笑。
“就在你们用功读书的同时,我们这群老人家可是在努力收集情报喔。”
用了这群老人家这个字眼,就表示不光是伯父,还包含了其他crs日本支部的成员,crs不光只是一个靠拳脚办事的组织,在医院和医药业界都有布下情报网,对那些情报进行分析,藉以揪出那些crs的敌人,以及对先天性吸血鬼们的和平造成不利的人们,才是crs的首要任务。
“只要循着这条线索走下去,很快就可以一口气做出了断。我们是既没钱也没权的弱小吸血鬼,唯一能靠的就只有智慧与勇气。”
就在千代田大学医学部发生火灾的同一时刻,位于成城的坚原邸里,在此工作了二十年以上的老女佣人正推着放有咖啡的手推车往主人的房间前进,当她正打算敲门时,房内发出了怪声。
“那个,老爷,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回答女佣人的是一阵类似野兽的嘶吼声,异样的恐惧感令女佣人缩回了放在门把上的手,在反复默念一些驱邪咒语后,她尽量不发出脚步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走廊,不过手推车上的杯子跟碟子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此时,一辆国产汽车正停在可以监视坚原邸正门的地方,那是警视厅的便衣警车。
额头上贴着ok绷的沟吕木警官,义愤与私仇正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他用双眼透过车窗玻璃紧紧盯住坚原邸,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身旁则是坐了那位看起来像是铁丝人偶的大岩刑警。
大岩刑警此刻的心情与上司完全相反,他是一名身心健全的单身男性,并且对花村雅香抱有极大的好感,在几天前的夜晚、在陷入一片混乱的涉谷附近与她见面时,她面带微笑留下了“请你加油吧”这句话,自此大岩就下定决心要在雅香面前展示自己威风的一面,可是能让大岩展现威风的对象目前并不在这辆车内,也因此他对这种监视行动抱持的热情不到上司的十分之一,他会坐在这辆车内,有一部分是因为抵抗不了沟吕木警官可怕的视线,另一方面则是来自搜查一课课长的密令——“沟吕木已经气到冒烟了,给我看好他,别让他乱来”
突然间,警官用他的粗壮的手抓住大岩刑警的手臂,他忍住发出惨叫的冲动,往警官注视的方向看去,夜幕低垂的天空突然掠过一道黑影,从未听说过会在东京出没的蝙蝠从坚原邸里头飞出。
“喂,跟着那只蝙蝠,跟着它肯定能找到什么,别追丢了。”
又是所谓的第六感吗?叹了一口气的大岩刑警无奈地握起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