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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麦小云也接到了沈家庄院的庄丁传报,他当然也是马不停蹄,急匆匆的赶到了沈家庄里。
是机缘凑巧?是牵强附会?麦小云兄弟会在这个紧要关头都彼此的来到沈家庄邻近的城镇中?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凑巧,这也不是穿凿,乃是他们二人与沈如娴姐妹所订定的日子将到了,是以他们殊途同归,分别的赶了回来,人无信不立,何况对方又是他们的心上人!
沈氏兄弟虽然仍然分不清他是“阿青”还是”阿黄”?但是在说话之中却已经挂上了决窍。
沈大爷含蓄的说:“麦少侠是从何处而来?”
不管他是麦小云或麦无名,叫麦少侠总不会有错;不管他是麦小云或麦无名,只要知道对方的来处也就能知道他究竟是谁了。
“小侄由普陀来。”
沈大爷听了不由怔了一怔。他又迷糊了,因为普陀乃是麦无名的来处,但麦无名却如今是去了石家庄,那
“你是”
为不叫再闹笑话,他只有虚心的试侦着。
麦小云当然了解对方的意思,顿时连姓带名都报了出来。
“小侄麦小云。”
“哦!”沈大爷就把事情经过给说了,沈二爷也将石家庄的一切又说了一遍。
麦小云想把细节给肯定-下,是以他反问了。
“二叔是说无名去了石家庄?”
“是的。”
“什么时候去的?”
“昨日午后。”
“他必定是前去探察。”
麦小云只是在斟酌,只是在思维,沈逸峰却又接上了口。
“他是这么说的。”
“去石家庄来回需要多久?”
“晤——若照一般的脚程,二天也就够了。”
“他是徒步?”
“是的,他说骑马太过耀眼,而且办事亦不方便。”
“那就再等一天看看吧!”麦小云衡量着说:“石家庄兵多将广,我想无名也不致于会冒然出手。”
“应该是的,不然他就不会推辞别人同行了。”
麦小云剑眉微蹙,他微一沉吟说:“石家庄兵将多倒是无所谓、倒是不在乎,令人头痛的乃是他们‘福寿堂’中的几个魔头。”
一谈起那几个魔头,沈二爷不禁哑口无言了。这些魔头曾经潜迹了十有数年,而在这十数年之中,万里船帮崛起了,武林三庄鼎立了,如今,他们竟然一一的复出了,并且都被延入了石家庄。
廖不一和潘松秋,他们的辈份高,他们的功力显,但他们的作为全凭-己好恶,我行我素,笑骂任人,是以声名格于正邪之间,而沈逸峰又出道也晚,两不相葛。
只有龚天佑,龚天佑披猖扬厉,龚天佑恣唯暴戾,沈二爷当年踏入江湖不久,业未成就,艺未铣炼,彼此未有正面冲突,也避免招惹,就是现在,就是数十年后的现在,宁杭道上他们遇上了,他们对立了,他们也就冲突了起来,结果,唉!不说也罢!
空气沉默了一会,麦小云再次开口了。
“这里的城隍庙在何处?”
“又是城隍庙!”沈逸裕霍然地站了起来说:“城隍庙里也有你的朋友?”
“这又有什么不对?”
麦小云感到惊愕,感到讶异。
“没有什么不对。”沈逸川开口解释说;“只是无名在城隍庙里有几个朋友,是以老四才作此问。”
“哦!”麦小云了然地说:“那他去过了?”
“是的。”沈逸川顺口地说:“他昨天上午已经去过了此地的城隍庙,一直到午间才回来吃饭。”
“既然如此,我就不需去了。”
麦小云和麦无名的念头相同,麦小云和麦无名的心意也相同,当然,他们是-母同胞,而且又是孪生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房忽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他喘息吁吁地说:“小姐回来了小姐她们回来了”
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也是一个天大的佳音,客厅中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笑容满面,他们喜生心头
沈逸裕的行动最快,因为他第二度落座的屁股还没有摆稳,一听到了这个喜讯,就率先领头,飞-般的朝外面冲了出去。
“叔叔爹”
大门口,沈氏四雄还没有站稳脚步的时候,沈如婉就立即纵身扑了上来,黏住沈大爷的躯体,抱住沈大爷的脖子,口中又是笑语连连了。
她生性爽直,满腹的怨气、满天的阴霾已经是过眼烟云,已经是昔日黄花,忘得一干二净,抛得无影无踪,早去了九霄云外。
这并不是沈如娴二人伫立、停留在庄院门口不进去,而是她们在尚未进入村庄之前即为沈家庄派遣在外面的庄丁所发现,而首先传报了回来,是以,沈大爷他们的脚步刚刚跨出大门的门槛,沈如娴二人也正好到达庄院的前面。
“孩子,让爹看看,你是否瘦了?”
沈大爷心疼的,爱怜的说着。
“没有啦!”
沈如婉却把她父亲搂得更紧。
沈如娴一眼瞥见站在一侧的左小云,她的芳心顿时就鹿撞了起来,但是她庄重,但是她文静,在众目睽睽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中,未敢恣意,未敢逾越,一泓秋水只是怔怔的凝望着麦小云,眸子中却有柔情万千,桃腮上透出红晕层连。
麦小云也是一样,毫无不同,眼睛注视着沈如娴如花的粉面一瞬不瞬,他们没有交谈,他们没有诉说,只是四目交投,只是二心相照,灵犀相通。
当然,彼此的灵犀既然相通,话语就属多余,缱绻缠绵,情感互流,具在无声的不言之中。
沈二爷无心的咳了一下,沈老四却有意的哂了声,麦小云和沈如娴立即感觉到了、注意到了,一个垂下螓首,娇羞的喊起了叔叔,一个迈上二步,真挚的呼叫着无名。
一行人顿时拥入大门,来到了客厅。
沈大爷一阵感慨、一阵激动,他首先发言了。
“无名,这真叫人意想不到,事情怎会这般顺利?”
风铃叮当,百灵婉啭,沈如婉却抢先开口了。
“嗯,爹!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顺利的事情也多着呢!”
“哦!怎么一回事呢?”
沈如婉当仁不让,她兴致勃勃、加油加酱的把麦无名说成了是天兵下降、神灵临凡,她有满脸的骄傲、满心的欢谕,好像这全是她的本事、她的功劳似的。其实的确也没有什么两样,他的功劳不也就是她自己一样吗?有什么好分!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事情确实也是如此,天底下谁都知道,石家庄中何异是龙潭?是虎穴?就算是天皇老子、神仙阿爸,也不见得会这么轻松、那般简单的将沈如娴姐妹给救了出来。
“是这样吗?”
沈逸裕心神震动的问着麦无名。
“只是侥幸。”
麦无名虚怀谦冲的笑笑回答着。
“是这样吗?”
沈逸川二眼直钉着沈如婉瞧,脸上还含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的意味。
“是这样的,不信,你可以问大姐。”
沈如婉一时听不懂她三叔的话意,依旧誓天划地的说着。
“我是说这是你的本事吗?你的功劳吗?”
这一下沈如婉听懂了,她娇羞的瞟了麦无名一眼,粉睑霎时红了起来、热了起来。
“哎呀!三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话,这样子看人?”她来个忸怩不依,她来个瞎缠胡闹
客厅中笑开了,每-个人都在笑,都在莞尔,只是沈如婉笑得勉强,笑得不自然,还带上了一个麦无名!
他们笑着、闹着,已经忘记了过去,也不去管将来,本来嘛!人生几何,举杯当歌,欢乐的时光尽量的把握、尽情的享受,这叫做及时行乐!
门房又匆匆的报了进来,说有四个人前来造访麦无名,他倒认识其中的一个,就是城隍庙中的张保元。
大伙儿一听全都站了起来,全都迎了出去。
麦无名首先迈出了大门,他抱起拳头,他含着笑意,不胜蹙然地说:“哦!劳动三位大驾,辛苦!辛苦。”
一个身穿锦衣的老者也抱拳含笑说:“说哪里话,这乃是我等份内之事,麦麦少侠客气了。”
这位老者,乃是阴府中功力最高,职位最隆的第十殿的殿主,当然菩萨在外。
另一位执掌森罗第八殿,他也年在“古稀”
麦无名当时闯入地狱门之时,菩萨曾经彼此的引见过,相互的介绍过,是以他们双方具都认识。
还有一个,也是身穿锦衣,年纪四十开外,他在阴府职司六殿,曾经和麦无名,交过手、对过阵,并且挨了人家的-掌,因此自见到麦无名之而,不由讪讪地笑笑。
站在后面的则是沈家庄城隍庙中的城隍张保元了。
麦无名笑意不减的说:“四位的脚程也真够快,数百里的路途,竞然在二天之中赶了来”
“本府本庄一接到此地城隍飞报”那位老者环视了沈氏兄弟等一眼,然后歉然地笑笑说:“哦!老朽是说此地城隍庙的管事飞报,菩萨随即颁下了圣谕,我们也就兼程的赶来了。”
老者大概是年纪大了,说话常常迟疑、常常出错。
“菩萨圣安?”
老者庄重的说:“菩萨佛驾万安。”
双方这一阵对话,除去麦小云以外,其他的人都感觉到有些迷糊、有些懵懂。
“哦!”麦无名也发觉到自己失了礼数,顿时赧涩地说:“请原谅晚辈失礼,我替大家介绍,这是沈氏四雄,这位是麦小云麦小侠。”
他一脸慎重的介绍着,却不知道麦小云也曾经进入过阴曹地府,并且同他一样,也被委任为巡行特使。
三位殿主礼貌的拱起了手,脸上笑意甚浓,但这笑容似乎是针对着麦无名所发,而麦无名却不知就里。
麦无名继续说:“这二位是沈庄主的掌殊,江湖上人称‘黑白双娇’。”
他朝两位姑娘笑笑,沈如娴也笑意盎然,沈如婉在答过礼后,却向他掀了一下琼鼻。
风水轮流转,如今该介绍另一边了。麦无名替换了一手,首先指着第十殿殿主说:“这位是‘云龙三现’徐至瑜徐大侠。”
一声“云龙三现”立即就震惊了沈氏兄弟“黑白双娇”当然更是不用说了。
“这位是‘翻天印’罗于中罗大侠。”麦无名接着指指第八殿殿主说:“这位乃是‘红花笔’卓小伦卓大侠。”他又指着后面的张保元说:“至于这位嘛!我想你们比我更为熟悉,就此省略了。”
沈氏四雄越听越慎重,越听越心惊,麦无名年纪轻轻,他是从何处认识这老一辈的人物并且还结成了朋友?
沈逸尘心中思维着:“这儿位除了卓小伦以外,都是在他们兄弟成名之前即已经震动了武林,就是卓小伦的艺业、声名,也不在他们兄弟之下,只是对方行道未久都隐归了林泉,十几年来未在江湖中走动罢了。”
真是龙交龙,凤交凤,老鼠交的会打洞,诚然诚然。
“请、请,各位,里面请,里面请。”
沈逸尘忙不及的躬身肃客,他心中不禁暗自的庆幸,庆幸着沈家庄因祸而得福。
说远一点,虚幻一点,是祖上积德。说近一点,实际一点,庇女儿之荫,不是吗?他们托的、靠的不是这两个女儿之福吗?
客厅里,他们彼此的寒喧着,他们欢愉的谈论着,未几,已经是夜色朦胧了。
筵开全席,上加金顶。
全席是满汉全席,金顶是席前先上琼浆,再进参燕。
霎时间,银杯起落,象筷飞舞,行令声、笑语声、酒气弥漫,愉悦洋溢,在灯火辉煌之下,在碗盘叮当之中。
玉盘高挂当空,繁星散落闪烁,而宾主们也已经尽了欢、尽了兴。
沈家庄虽然没有石家庄那么辽阔广大,沈家庄虽然没有金家庄那般富丽堂皇,但是,沈家庄里的房间还真不少,也很清静,他们在酒醉饭饱之后,三位贵宾,哦!不对,应该说是五位,包括麦小云和麦无名这两个未来的娇客,东床,当然都安宿,都歇息在也已经庄丁们、仆妇们准备停当、收拾干净的客房里面,因为他们都是有所为而来、被敦请而来。
若不如此,万一对方也来一个依样葫芦,夤夜偷牌或是明火攻击又该如何?
张保元的居所近在咫尺,他就提着“烛花红”、踏着“清明月”在和风的吹拂下,在夏虫的鸣奏中,伴着自己的哼哈声,回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已经伙爬到了半空之中,而沈家庄里却仍旧是宁静一片,因为,他们都是宿醉未醒。
沈无行一早就已经来了沈家庄,因为他如今乃是此地城隍庙所属的“福德正神”他的行为与以往判若两人,是以同村人们相处融洽,同庄丁们谈得投机。
张保元也随后到了,虽然他们二人的功力比之石家庄那些人差得太远,仅能应付一般江湖上的朋友,但是,他们谊属“地主”不能不对事情有所了解,而且,三位头顶上司驾监沈家庄院,也得过来侍候,必须听令差遣。
过未多久,沈家庄院前面的广场上果然威威武武的、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群人,还真不少呢!二十来个。
不用说,不要说,也不必说,准都知道,这些人乃是石家庄的人。
料得一点不错,猜得毫匣无差,石家庄里的人觉得心有不甘,感到脸上无光,鸟飞了,人跑了,而他们竟然会懵然无觉。
这个斤斗翻得太煞了,这个人也丢得太大了,堂堂的石家庄院,宇内的三庄之首,他们是这么认为,江湖也似以默同。
石家庄出动了全部精英,包括“福寿堂”中的三个供奉,他们是来讨回既失的面子,他们是来逼订城下之盟!
沈家庄的门房见状慌忙的通报了进去,沈氏四雄立时的滚下床铺,胡乱的漱洗一番,就提起宝剑匆匆的赶了出来。
“哦!诸位光临敝庄,沈某兄弟未克远迎,失礼之处还望包涵。”
礼义之邦,仁义之庄,豁达的人,沈大爷笑着脸、拱着手,谦虚的说着,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
果然,石镜涛幸幸然、忿忿然地说:“沈逸尘,不必虚情假意,何须嬉皮笑脸”
沈逸尘却不以为意,他继续说:“咳!来者是客嘛!各位里面请,请到里面奉茶!”
“免了!只要你将‘黑娇女’交出来就行!”
“石庄主,这话怎讲?”
“哼!难道‘黑白双娇’不是你们给救了回来?”
“不错,小女她们是回来了。”
“这不就结了?既然人在这里,那就交出来吧!”
石镜涛寒着一张国字脸,瞪着-双铜铃眼,气势汹汹。
他强横,他霸道,他颠倒黑白,他说得轻松,好像“黑白双娇”不是沈家庄而是石家庄的人似的。
沈逸尘不禁莞尔了,徽微的一晒说:“这就笑话了,沈如婉乃是我沈某人的女儿,为什么要交给你们?”
条条大路通京畿,但是,其主干却只有一条,犹同天下歪理千万条其真理也有一条是一样的。
石镜涛听了不由怔了-怔,但他还是强声说:“因为沈如婉即将成为我石某人的儿媳。”
“谁说的?”
“你家老二说的!”
沈逸尘心里有数,但他依旧回目朝沈逸峰说:“二弟,事情是这样嘛?我们沈家不能失信于人,你若果真应了石庄主,就得准备准备,把如婉嫁过去。”
沈二爷不答他大哥的问话,却面含笑意的向石镜涛说:“石庄主,在下什么时候说过这么的一句话?”
石镜涛又哼了一声,他悍然的说:“你虽然没有亲口同我说,但向本庄总管尤建庭说不也-样?”
“恐怕不是吧?”
石镜涛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将语气沉下来了:“尤总管”
尾音拖得很长很长,威严显得好重好重。
“在。”
尤建庭的心里在颤,尤建庭的汗在冒,他好大喜功,他言过其实,他的确为了讨好、为了邀功而馅媚的在石镜涛面前说沈家已经应了这门亲事。
“说!”
“是。”
尤建庭定-定神,润一润喉,然合踏上二步,朝着沈逸峰说:“二爷,你可真要把我给害惨了。”
“怎么说?”
“这件事是你答应了我,是我担待了你。”
沈二爷淡谈地笑了一笑说:“或许你果真在你庄主的跟前担待了些什么?但我又答应你什么了?”
“你同意婉姑娘许配给我家少庄主的,怎可言而无信?”
沈逸裕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他激动地说:“尤建庭,你满口胡言,我二哥什么时候说过这句活?”
沈逸峰随即招手阻止他生性刚直的四弟再说下去。
“尤总管,你不妨好好想一想,我当时是怎么对你说的?”
“你说回家劝劝你大哥。”
“不错,还有呢?”
“还有,你说拿生辰八字前去合一合。”
“是的,这话我也说了。”沈逸峰心平气静的说着。
“这就是了,你不是同意是什么?”
“没行其他了?”
“已经够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有的,我信守诺言,费了心,尽了力,曾经多次的在我大哥面前劝说着,但是,他总是不肯点头。”
尤建庭听了不由脸色-变,他仍旧怀着希望说:“那生辰八字呢?”
“不错,家兄既然点之不醒,住下就带上二份生辰八字礼请算命先生惟排了一下,若是天圆地和,若是珠联壁合,凭着‘明堂乙贵’或者‘福星日禄’,谅必也能促成这段姻缘,结果,结果二人那是犯了冲、带了煞,他们木金不调,他们水火相克!”
沈逸峰的话一半是真、-半却假,他们兄弟三个由石家庄返回时曾经向沈大爷提起过对方意思是真,但那也只是提提而已,并非劝说,沈家庄中任谁也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又何须劝说?
“不和怎么说,你们事先不通知一声,不回复一声,夤夜抢人总是于理不合!”尤建庭依旧强声说着。
沈二爷哑然失笑了:“我们只是救人,不是抢人,抢人的乃是石家庄你们,而你们当时可曾经通知过我们?”
尤建庭膛目结舌,他顿时呆呆的僵立在当场,石子材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沈如婉已经注定是我石子材的人,你们把她抢回去就是不行,若不将人给交出来,我们就再”
他面青目赤、语无伦次,已经是急怒攻心了。
沈老四不屑地接上口说:“就再怎么样呢?‘花花公子’,你不要痰迷心窍,拿面镜子照照自已,配吗?”
石子材霍然拨出了宝剑,举步就往前冲,石镜涛的脸色虽然也在一变再变,但是,他还是一把拉住了他的宝贝儿子。
石镜涛的心中却是疑云重重,顾虑层层,他不相信沈家庄只有对方兄弟四人?就凭沈逸尘兄弟怎可能救得出“黑白双娇”?又怎会有恃无恐?
“四弟,住口!”
沈逸尘也立时的喝阻了沈逸裕,凡事以和为贵,他不是曹操,曹操任意的负天下人,而他则宁可被天下人所负。
石镜涛沉吟了片刻,他强抑-口怒气说:“沈庄主,令嫒下嫁给犬子,似乎也不太辱没你们沈家庄,你为什么固执坚持呢?”
沈逸尘不禁带有几分歉意说:“当然,石家庄家人业大,这原是求之不得的事,奈何小女福薄,未敢高攀。”
“是吗?这是你的真心话?”
人家既然逼上了,沈逸尘也只有实话实说了,他毅然的说:“沈石二庄志不同、道不合,这也是其中的主因!”
石镜涛终于获悉了对方的心意,他不禁长长吐出了积在胸中的怨气,然后冷冷说:“沈逸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好好想上一想,其后果会是-个怎么样的结局?”
“沈家庄一向是行得正、站得稳,仰不亏于天,俯不作于人,所凭的就是一腔正气、满怀热血,或一时负重而忍辱,但泱泱不受威吓、不畏强粱!”
“你不考虑考虑?”
除了庄丁以外“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几乎已经成了石家庄的家奴了,他们唯石家父子的命是从,石镜涛既未下令,他们也就不哼不哈、不言不动。
廖不一和潘松秋这两个老怪物吃人家的、拿人家的,因此不得不来,但是,他们远站一边,假作痴呆,眼开眼闭,能不管事就不管事。
只有龚天佑,龚天佑生性奸滑、城府深沉,他虽然也是一言不发,但厥凸的眼中精光闪烁,惨白的睑庞阴晴不定。
“没有汁么可考虑的了。”
石镜涛见好话说尽、手段用罄,对方仍旧犹如茅坑石头,冥顽不化,又臭又硬,不由就沉下了面孔说:“沈逸尘,既然你不知道进退、执迷不悟,那就要休怪我用强使硬了。”
沈逸尘昂然的说:“那是阁下越礼犯份,强人之所难,沈某兄弟在无法应命之下,也只有勉力接着了。”
沈氏四雄如今已经有所依倚,因此个个豪气凌云,他们只是暗中感到惭愧,暗中感到庆幸,若不是麦无名有着先见之明,未雨绸缪,那事情就会艰险、就会棘手,石镜涛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正如沈大爷所说:“可以勉力的接着。”
但是,对方“福寿堂”中几个供奉,那摩不一等三个魔头怪物却令沈氏兄弟寒气直冒、心胆难舒,不然的话,在卵石相形之下,在强弱悬殊之中,说不定就会忍着气、就会吞着声,就会一如石镜涛所说的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五蟹——上!”
石镜涛的形态有气势,石镜祷的声浪含威严,他的确是领袖将帅之格,他的确有御人驾众之能,只是,心术不正,恣雎暴戾,因此,充其量也不过似楚霸王、陈友谅之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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