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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从善,贫道当给他们一条自新之道就是。”
海面如镜,水波不兴,船如疾矢,百多里的海路,只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到了天险岛。
群雄上了天险岛,略一打量形势,但见岛上森林葱翠,气候温和,风景宜人,倒是一个隐居潜修的好所在。
这天险岛与北海遥相对峙,除了群雄登岸的一面外,其余的三面都是万丈悬崖,飞鸟难越。
群雄登岸后,即分头搜索,但搜遍了全岛,既未见到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一间屋舍。
群雄先后上了峰顶,都感觉奇怪。一叶道人问道:“各位发现了什么没有?”
群雄摇摇头,齐声答道:“我们一路搜索上来,不但没有发现人的踪影,连禽兽都未见到一只。”
一叶道人站在峰顶,放眼四顾,目力所及,均是一片碧绿的海水,附近并无其他的岛屿,吁了一口气,道:“这北诲对面,仅此一个岛屿,难道阴阳老怪所说不实吗?”
洞庭钓叟道:“这岛上据老朽观察,一定有人隐居在此。”
黔南一毒听他说的这等恳切,问道:“白兄,根据什么判断这岛上有人隐居呢?”
洞庭钓叟微微笑道:“岛上若没有人隐居,飞禽走兽一定不少,刚才我们搜索上来,各位未见到一只飞禽走兽,由此就可证明这岛上有人隐居。”
群雄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有道理,但是没有看见屋舍,也未看到什么崖洞,这却令人匪夷所思了。
就在群雄沉思入神的当儿,蓦听西面悬崖下,传来一声震天价响的大笑。
群雄情不自禁的低头向悬崖下探望,但见一个身材瘦小人影,施展绝顶壁虎功,贴壁而上,身法快速至极。
瞬息之间那瘦小人影,已接近峰顶,只见来人身着蓝衫,前顶头发都已落光,头皮光可鉴人,后脑稀疏疏的还留着几根白发,面色红润,眼睛深陷,两眼神光却湛湛逼人。
那人跃上峰顶,向群雄扫视一眼,不禁吃一惊,立即镇定心神,打了两个哈哈,道:
“怪啊,怪啊,这荒岛将近二十年,很少有人来过,今天却没料到,名播遐迩的中原高手,都一齐驾临,稀客,稀客。”
黔南一毒跃身向前,冷笑一声,道:“崔老大,多年不见,武功已有惊人的进境了,可喜,可喜。”
这人正是文山四霸中的老大翻天掌崔朝栋。
黔南一毒话声甫落,崔朝栋一阵大笑,道:“苗大勇,我们兄弟已经避居这荒岛多年了,自从那次败在你的手下之后,再也未涉中土一步,难道还不肯放过我们,还邀来这多高手追杀我们兄弟吗?”
黔南一毒大笑一声后,冷冷说道:“我苗大勇若要找你们兄弟,你们再练上二十年,也用不着小题大做,邀这么多高手来助拳。”
崔朝栋深陷的眼皮,突然一白,两道如神电目,逼视黔南一毒,大笑说道:“别吹大气啦,我就不信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绝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我们这时再单打独斗,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黔南一毒冷哼一声,道:“好说,好说,对你们兄弟搏斗,还用不着别人帮手,你不信就去叫你们兄弟同来试试看。”
崔朝栋阴恻恻的一笑,道:“苗大勇,你这人真不愧是一毒,想用话激起我们兄弟来,一网打尽是也不是?”
黔南一毒大笑一声,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没存这等心思,你认为这些年来,自负练成什么绝技,你就先动手试试看,打我不过时,再叫你们兄弟一起来也行。”
崔明栋一声怪笑,喝道:“好啊,你就试试接我两招如何?”猛的一提真气,倏的一招“双风贯耳”打出一股拳风,直向黔南一毒撞去。
他这一招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威势惊人,并非早年的吴下阿蒙。
黔南一毒心头一凛,暗道:这些年,看他这挥出的掌势,倒是下过一番苦功啊。
心念一转,立即身形微侧,不避反进,欺到崔朝栋右侧,蓦地右手疾坤,扣住崔朝栋的右手脉门,一翻一抬。
崔朝栋情不自禁的身子向地下扑去,屁股朝天,只痛得他眼泪直淌。
黔南一毒这一招快的出奇,不说崔朝栋没有看清楚他如何出手,就是在场的高手,也看的眼花缭乱。
他扣住崔朝栋脉门后,冷笑一声,道:“如何,相信了吧。”
说完,扣住他脉门一松,膝盖微曲,向崔朝栋屁股上轻轻一抵,又大喝一声道:“滚你的吧。”
崔朝栋被他膝盖一抵,身子猛的向前窜去,正好向悟性和尚的裤下钻去。
悟性高喧一声佛号,右手疾伸托住他的下颚道:“施主,快站住吧。”
崔朝栋经悟性这一扶,才把向前疾窜的势子稳住,站起身来,不禁面红耳赤,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黔南一毒移动脚步,缓缓向他身前走去,冷冷说道:“我看你苦练二十年,也不过尔尔。
要想向我苗某人报昔年之仇,就赶快把你三个盟弟招来。”
崔朝栋怒喝一声,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就量我们兄弟不能向你报仇吗?”
黔南一毒大笑一声,道:“岂敢,岂敢,报仇雪耻,乃大丈夫的本能,只要你们兄弟,有这个心愿,我欠下你们的一笔债,随时随地都准备你们来结算。”
崔朝栋听他说话,咄咄逼人,是可忍孰不能忍。蓦地大喝一声,道:“别欺人太甚,我崔朝栋今天和你拚了。”
猛的双臂暗运真力,双掌往外一扬,立即展开快速的抢攻。
俗话说“一人舍死,万夫难当”崔朝栋存了一死相拚的决心,尽展所学,威势非同小可。
只听掌风呼呼,震的尘土飘飞,这样一来,黔南一毒一时之间,也拿他无可奈何。
武林中人动手过招,功力不能相差毫厘,崔朝栋虽然存下一死之心,可是功力悬殊,两人拼了二十几招后,崔朝栋已呈败像。
就在生死千钧一发之际,黔南一毒,忽然闪到崔朝栋身后,右手疾伸,猛点背后“命门穴”
崔朝栋闪避已自不及,眼看就要伤亡在黔南一毒的手下,蓦地寒光一闪,一股凌历剑风,激猛无比的向黔南一毒手臂劈下。
黔南一毒猛的吃了一惊,倏然收招,横跨五步,稳定身形,放眼一望,向自己偷袭的正是二霸瘌痢头马彬,怒喝一声立即挥掌跃身进击。
马彬救人心切,跃上峰顶后,顾不得招呼一声,疾施一招“南泉斩猫”把盟兄救出指下。
他放眼一扫全场,不下三四十位名播江湖高手,心头不禁一凛,暗道:糟啦,盟兄为何这等不晓事,在这等情况之下,仍然和昔日仇人动手过招。
马彬虽然看出和盟兄动手的是昔年仇人黔南一毒,心中虽感气愤,但衡量当前情势,实不宜动手过招。
眼看黔南一毒猛攻过来,疾退数步,笑道:“苗大侠,且慢动手,有什么吩咐,我们遵命就是。”
黔南一毒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听他这一说,只好把劈出掌势收回,冷笑一声,道:
“二十年的一笔债,难道你们兄弟不想讨回吗?”
马彬还剑入鞘,拱手一揖,笑道:“过去的事别再提啦,我们兄弟自赌技输给苗大侠后,即来此地隐居,已二十年没履中土一步了,这些年深深地自我反省,已觉过去所行所为,都有违背人道,我们兄弟已痛下决心,今生今世,绝不再涉足江湖,不悉众位大侠驾临荒岛,有何指教,我兄弟恭聆教诲。”
黔南一毒长笑一声后,冷冷说道:“马兄这席话,未必见得是肺腑之言吧?”
马彬笑道:“苗大侠既然不肯相信我的话,但我也无法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但各位大侠都是名播遐迩的高手,见多识广,请各位驾临崖下,到我们兄弟隐居之处一看,就可看出大概。我们兄弟是不是有重入江湖之心,当可一目了然。”
黔南一毒星目突然睁大,逼视马彬,冷笑说道:“你这席话,只可骗骗三岁小孩子,可骗不了我们。”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们兄弟既然隐居此岛,为何与驼龙岛七魔互通声气,想联手争夺武林盟主。”
马彬见他这一问,心中已然明了群雄前来的原因,不禁心头一懔,暗忖:此事如果应付不当,将要有杀身之祸。
心念一动,镇定心神,答道:“我们兄弟平时虽和七魔来往,不过是礼貌上互相拜访,谈不到互通声气,并且没有联手争霸之协议。”
黔南一毒怒喝一声,道:“你们既无协议,他们为什么会投奔你们天险岛来。”
马彬大笑说道:“各侠原来是追寻七”
一叶道人突然跃身上前,合掌抢着问道:“听你这样说,七魔是到了天险岛?”
马彬拱手还了一礼,说道:“不敢相瞒,他们昨天晚上,带了很多的人来到这里。”
黔南一毒欺前一步大喝一声,问道:“你把他们隐藏何处,快说?”
马彬很从容地答道:“我们兄弟居身之处,虽然宽敞,而且和七魔也有一份不薄的交情,但我们兄弟,决心洗手归隐后,却不敢接待他们在岛上居住。”
黔南一毒阴恻恻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倒是十足的好人了?”
马彬耸耸肩答道:“好人却不敢自居,但隐居此地之后,却没有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马彬已一再的表示,洗手归隐,不再涉江湖,一叶道人觉得不能逼人过甚,于是笑说道:
“贵昆仲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喜,可贺,七魔等人既未在此停留,他们的行踪何处,马兄可否赐告我们?”
马彬见他说话,非常客气,心中比较舒适,忖道:我若把七魔等人的行踪告诉他们,势必随后追去,驼龙岛正副岛主,又被扰散功力,走火入魔,行动缓慢,以当场众位的脚程来说,不须半日,即可追上,齐元放等人非葬送在群雄手下不可。我若不把七魔等人行踪说出,事情还不知道如何善后,再说卖友求生,乃是武林中人的大忌,我如出卖了朋友,事后传言江湖,虽然洗手江湖,但也永世留下骂名
一叶道人见他只顾沉思,眉毛紧皱,知他有难言之苦衷,笑道:“贵昆仲洗手归隐后,甚为同道敬佩,除恶恶尽,乃是我辈份内之事,马兄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马彬展眉笑道:“不是我不肯告诉道长,我们实在不知道,只可以供给各位一些线索,各位见多识广,定可根据线索,把他们的去处找到。”
黔南一毒冷哼一声,道:“你想玩花枪把我们骗过去,那就小心你吃饭的家伙。”
马彬向他望了一眼,冷笑一声,即转脸向一叶道人,笑道:“齐岛主和张副岛主,走火入魔,闻说要寒热果才能疗治得好。”
原来齐元放和张礼崇,所练的是一种非常歹毒的寒热掌力,这寒热掌力如果练成后,若被击中,受伤的人发冷发热,重者当时寒热而死。
就是轻者也无药可医,唯一的疗治药,只有寒热果。
但这种寒热果,世间很少,寒热果树有雌雄两种,雌的生长在寒带,雄的生长在热带,因相距太远,不能受粉,只开花而不结果实。
一叶道人早年听人说过,昔年百毒叟莫献猷,也是练寒热掌,走火入魔,他命弟子千方百计去找这寒热果,找遍大江南北,深山峻岭,费时半年,动员三十名弟子,仍然没有找到寒热果。
他有一个大弟子,非常聪明,他想这种寒热树,雌雄相离很远,不能受粉,当然不能结成果实。
心机一动,他便把这种树木移植在一起,移植虽然成功了,可是仍然不结果实。
移植来的时候,就有二尺多高,但经过数十年后,仍然是二尺多高。
莫献猷走火入魔后,只是发寒发热,不好不坏,每天如此,一直熬过二十年才枯瘦而死。
他死后十年,那寒热树便结果实了,但结的果实只有两个。
这寒热果不但能疗治走火入魔,而且能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效,常人服了,可怯百病,返老还童,练武的人服一个,能抵过二十年的潜修功力。
只是那年结过一次果实后,第二年就没有再结,经过了二十年才又结了两个,以后每二十年结果一次。
武林中人视这种寒热果为奇珍,但移植的那株寒热果树,非常秘密,只闻说移植湘西的武陵山百花岭,不少武林人物去找过,但都没有找到那株果树。
莫献猷死了之后,由大弟子吕晋元接掌门户,他却收敛凶焰,约束师兄弟。吕晋元这样做法,一来是怕师父死了之后,仇家找上门来,再就是想博取武林的同情,改变对他们的观念,他好一心一意把师父未练成的绝技,自己闭关苦练。
他这一手蔽天的方法,当时确实已瞒过武林中侠义的人,不但不去找他的岔子,并且对他这突然改过自新做法,非常钦佩。
洞庭钓叟听他提起寒热果,蓦然想起湘西武陵山盗名欺世的白面君子吕晋元,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是和吕晋元有过节,想藉这机会引我们去替你报仇吧?”
马彬猛的吃了一惊,暗道:“糟啦,他难道晓得湘西白面君子吕晋元住址吗?若他们即时赶去,七魔等人绝难逃脱他们之手。”
他立即镇定心神,道:“白面君子吕晋元,我们兄弟只闻其名,而没有见过其人,他隐居何处,并不知道,哪有什么过节可言,再说我们兄弟已洗手归隐,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更没有假借各位的必要。”
一叶道人心中很觉惊愕,忖道:奇怪啦,湘西白面君子竟然是一个盗名欺世之辈,连我也被他瞒过了,真是惭愧,惭愧。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道:“老朽相信你的话,或许是真,但白面君子和你们有没有过节,我们这次也不会放过他。”
说此,微微一停,转眼一望衡山剑客,又道:“道兄,我们立时追去如何,不管七魔等人,是不是逃往武陵山,赶去把白面君子的老巢挑了也好。”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好的,既是如此,我们就赶紧追去。”
马彬没想到群雄竟然知道白面君子的确实住址,不禁大吃一惊,七魔等人不过走了半日工夫,若让群雄即时赶去,不出一天的时间,就要追上。
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可是又不能让老友全遭毒手,无论如何也要尽一番人事才行。
他思念一转,立即拱手笑道:“各位远途来此,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走,未免太慢客了,荒岛虽然没有什么菜肴待客,但请驾临寒洞,喝杯薄酒,略表地主之谊吧。”
群雄对他的话,疑信参半,本想到他们隐居的洞中搜查一番,以明究竟,但一叶道人不提,群雄也不好参与意见。他既然表示大方,群雄也不肯轻轻放过这个机会。
黔南一毒向一叶道人使了一下眼色,衡山剑客立刻会意,笑道:“受之有愧,却之不恭,我们遵命打扰啦。”
马彬大笑道:“客气,客气,俟我先带路。”说完,转身向悬崖纵去。
群雄紧随他的身后,纷纷向悬崖跃下,但进洞一看,当真寒酸得可以,除了分隔的六间石屋,每间有一张石床之外,余无所有。
黔南一毒看此情景,确实是像洗手改邪归正的样子,刚才对他那等冷傲态度,心中感觉有点愧疚,拱手笑道:“马兄,你们真的遵守诺言了吗?”
马彬哈哈大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我们是赌技相约,我们兄弟虽然不才,但所说的话,还没有食言过。”
一叶道人全洞巡视一番,直是摇头,暗道:四霸能忍受这等苦,倒是不失英雄本色。他邀我们来,无疑是表明他的心迹,想招待我们喝酒,就是席地而坐,也拿不出这样多喝酒的器具啊。
心念一动,立即合掌笑道:“我们来人太多,还是免了吧。”
马彬邀群雄到石洞来的意思,是想耽搁群雄一点时间,他本想暗中叫四弟赶去通知齐元放,加紧脚程赶路,或改变方向。
但又怕弄巧成拙,逃不过群雄耳目,因此又不敢叫四弟走,他正感觉为难当儿,一叶道人又说要走,更感觉问题严重。
虽没有什么招待群雄,无论如何也要设法留他们多耽搁一阵工夫。
主意一定,放声笑道:“我虽略尽地主之谊,请各位进洞来,也不过是委屈各位,却没有什么名肴佳酒款待,但我有一片诚心,想各位都是名闻遐迩的大侠,当不至拘这些小节吧?”
说完,就地盘腿坐下。
群雄见他如此恳切,却不好再推辞,依靠石洞,围了一个圆圈坐下。
不一会儿,老四鲍子威左右腋下,各挟着一个大酒坛,匆匆走来,老大老三和白色二怪,也随后出来,靠在马彬身侧坐下。
马彬向各位介绍见礼之后,即把酒坛提过来,看那酒坛的容量,至少也有四五十斤。
他把酒坛泥封揭开,一股芬芳香味四溢。笑道:“这不是什么醇酒名酿,乃是水果酿成的果子露,当酒喝却是见笑,只能作解渴之饮。”
说完,两臂暗运功力,把一坛果子酒,平平的向一叶道人推去,又说道:“这样的敬酒法,未免欠恭敬,但寒岛拿不出斟酒的器具和杯子,请道长接到先喝吧。”
一叶道人见酒坛向自己面前飞来,右掌微扬,向酒坛击去。
那酒坛又平平稳稳向黔南一毒面前飞去,他击出一掌之后,说道:“贫道早和酒绝缘,请苗兄先尝尝这果子酒的佳味吧。”
黔南一毒见多识广,哪有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右手平伸,托住坛底,那酒坛就好似沾在他手掌上,纹丝不动。
头微微一倾,对着酒坛口,吸了一大口酒,笑道:“这果子酒味醇厚,倒是一种特产。”
他喝下一口之后,想要试试大怪多臂猴的功力,两臂潜运真力,猛的向贺喜武面前推去。
那酒坛虽然是平平稳稳飞去,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暗中却含着很雄浑的力道。
多臂猴看酒坛未到面前,却有一股疾猛的劲道逼来,心中大吃一惊,倏的运集全身劲力于两臂。
眼看酒坛飞到面前,左掌轻轻拍出一掌,卸去疾撞而来的暗劲,右臂一张,把酒坛抱住。
猛撞而来的劲道,虽然被他击出的掌力卸去不少,但力道仍是激猛无比。
酒坛算是被他抱住,可是身躯仍然被激猛的力道,撞得向后仰去。
好在多臂猴心思灵敏,抱住酒坛后,双手把酒坛举起来,虽没有把酒倒了,但也倾了不少在身上。
他即时挺身坐好,喝了一口,猛的一掌击出,酒坛又平飞出去。
只见那酒坛在洞中飞来飞去,飞到北山疯子面前时,他却一点不客气,捧着酒坛,如长鲸吸水一般,喝得点滴不留,笑道:“大家推来推去,多费气力,我一口喝光了,省去多少事。”
马彬顺手把第二坛提了过来,正要揭开泥封,一叶道人赶忙站起身子,摇手说道:“果子酒已经尝过了,不要开啦,你们在这荒岛,很不容易找到酒喝,留下来慢慢品尝吧。”
群雄也随他身后,纷纷站起,向洞外走去,马彬再想挽留,心知无法留住,只好站起来送客。
他们跃上峰顶后,即展开身形,直向船上纵去。四霸和二怪均随后送至峰顶。
马彬眼看群雄消失在峰下之后,转脸向崔朝栋说道:“大哥,我们要想什么办法,才能把齐元放等人救下?”
崔朝栋沉思一阵,摇摇头,道:“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们的行程,使他们赶不上七魔等人。”
马彬摇摇头,道:“我们刚才邀他们下洞去,也是想耽搁他们一些时间,但事后一想,但觉这办法不妥,冤冤枉枉赔了一坛果子酒。”
冲天炮鲍子威道:“二哥怎么说是冤枉,至少也耽搁一两个时辰啦。”
马彬笑道:“齐、张两兄,走火入魔,行动困难,他们就是早走十天八日,也走不了多远去,以他们这些人的轻功而论,不稍二日就会追到。”
崔朝栋突然一扬长眉,道:“二弟,你是不是想解救齐元放等人。”
马彬叹息一声,道:“虽有救他们的心,可是没有救助之力量,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啦。”
崔朝栋哈哈大笑,道:“你既然想救齐元放等人的性命,就跟我走,自有救助他们的办法。”
马彬道:“大哥,有什么办法救得他们,先说出来听听?”
崔朝栋道:“只有把他们的船弄翻,把一群龟孙子翻下海水去祭海龙王。”
马彬眉毛紧皱,道:“大哥,你说的太容易啦。海龙帮的水手,个个精通水性”
冲天炮鲍子威抢着说道:“大哥这办法可真行,海龙帮的水手,精通水性,难道还能强过我们六人不成?”
多臂猴贺喜武附和说道:“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这个办法或许能成。”
马彬见二怪也愿参与其事,突然展眉笑道:“各位都同意这样做,我们就试试看,不管事情成不成,但我们已对朋友尽了力,也无愧于心了。”
说完,即转身向崖下跃去,只听“扑通!扑通”数声,六人一齐跃入海中。
群雄上船之后,郭帮主吩咐开船,他们的船只刚驶出三四里路,蓦闻船底有凿船之声音。
郭帮主急忙穿好水靠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赶快下海护船。”
这时,六只大船都同时闻到凿船的声音,群雄听郭帮主这一呼叫,都不禁吃了一惊。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道:“小伙计,我们的买卖来了,你还不赶快下海去,当真要等到贼崽子把船凿穿,你才肯动吗?”
小渔人白兴笑道:“岛上有吃有喝的,就不肯带我去,喝海水倒少不了我的份,算我白兴倒霉,碰到这么一个师父。”说完,扑通一声,便跃入海中。
浪里蛟和洞庭钓叟也一齐跳了下去。
海龙帮的水手,跃入海中后,已无人把舵,船立即在海中打起转来。
他们跃下海去之后,船底响声立即停止,只见海水平静如昔,看不出海水中有打斗情形。
群雄都集中眼力,注视海面上,却不知自己的坐船飘离刚才他们跃入海中的地方很远了。
而且海水很深,微微浪涛翻来滚去,海中虽有激烈的打斗,也难看得出来。
四霸和二怪虽然水性很好,功力也差强人意,但遇到了海龙帮主和洞庭钓叟,浪里蛟等人,却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拙。
尤其海龙帮的水手,水性都很好,武功虽不及四霸和二怪,但海龙帮人多,又有白兴助阵,更是威不可当。
四霸、二怪却没有想到除了四海帮主和水手外,还有两个精通水性老怪物。不过一顿饭工夫之久,四霸二怪被分别制服,掳上船来。
一叶道人指着马彬喝道:“贫道终日打雁,倒被雁啄瞎了眼睛啦,你们是受人指使,或是出于本心,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崔朝栋紧闭双目,冷笑一声,道:“你问这个干嘛?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们绝不皱眉。”
黔南一毒阴恻恻的一声笑道:“崔贼,你想的倒是很好,我们偏不叫你死得痛快。”
说完,伸手扣庄马彬的右手脉穴,暗中略一加劲,只见马彬痛得全身冒冷汗,腕骨欲碎。
马彬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但这等痛苦,也觉忍不住,赶忙说道:“苗大侠,请先放了我吧,照实说就是。”
黔南一毒冷笑一声,道:“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敢在我们面前讲狠。”
马彬右手晃了几晃,活动一下血脉说道:“七魔过去对我们兄弟不薄,这次本想到天险岛来暂避风头,但是他们人多,而且齐、张正副岛主又走火入魔。齐、张正副岛主,想把伤势早日疗治,便赶急投奔白面君子去了。”
一叶道人怒道:“我问你为什么施毒计,把我们的船凿沉?”
马彬道:“七魔的去向,是由我口中说出,我出卖了朋友,心中但觉不安,我们并无意要把各位的坐船弄沉,只想耽搁各位一点时间,好让他们从容逃走。”
黔南一毒道:“别听他的花言巧语,这几个人贼性难改,让我来把他们结果了吧。”
一叶道人听了马彬的话后,感觉这人够义气,可惜走入邪道,他虽然一再表示洗手归隐,看他们隐居之处,亦有可信,却即不知为什么和七魔有来往。
心急一转,说道;“苗兄,让贫道再问他几句话之后,你再动手如何?”
黔南一毒笑道:“这几个贼崽子狡猾透顶,在悬崖石洞中,我也被他们欺骗过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忠实话来。”
一叶道人道:“你们既然洗手归隐,改恶从善,为什么又和七魔交往呢?”
马彬道:“我们兄弟来到天险岛,不到一个月,就被齐岛主侦查到了,他就派船送东西来接济我们,本想不肯接受,但我们所带到岛上来的东西,恰好用完,若不接受就得挨饿,在情势所逼之下,亳无考虑地接受了。”
一叶道人道:“此后他经常接济你们吗?”
马彬点点头,道:“不错,他按期送东西来接济我们。”
黔南一毒插嘴问道:“七魔想争霸中原武林盟主的事,对你谈过没有?邀约你们去助拳吗?”
马彬道:“有的。”
一叶道人暗道:四霸、二怪过去所行所为,固然不当,但他们已有悔过之心,我们虽是抱着行侠仗义,除恶务尽之心,却也不能做这等赶尽杀绝之事。
他思念及此,即有开脱四霸、二怪之心意,微微一笑,道:“你们兄弟口是心非,想把我们欺骗过去?”
马彬道:“我们六个人隐居天险岛之后,已愈二十寒暑,若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就要天诛地灭。”
郭帮主见他们六个人都身负绝技,而且水性又好,早存了爱才之心,但又怕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却不敢说一句话,任由他们去摆布。
当下听马彬发了重誓,倒想收归帮门作为助臂,于是笑道:“七魔已经逃走,天险岛不毛之地,你们今后如何生活呢?”
贺喜武突然大笑一阵后,道:“我们想活,恐怕也活不了,还说什么今后。”
郭帮主道:“在船上坐的人,无一不是名播遐迩的高手,尤其恩怨分明,绝不作赶尽杀绝之事,马兄既己表明心迹,我们武林中人讲的信义二字,只要你们今后能遵守诺言,刚才一时冲动之举,苗兄或许可以原谅你们。”
黔南一毒察言现色,知道-叶道人和郭帮主都想开脱他们,但自己之内心,也并没有非置他们死地之必要。
他听郭帮主这佯一说,冷冷说道:“郭兄,这等烂泥怎么可以随便糊上墙壁,对他们这些恶性难改的人说信义,犹如对牛弹琴啦。”-
叶道人微微一笑,道:“苗兄能不能看在贫道的面上,再饶他们-次?”
黔南一毒哈哈大笑,道:“道兄,你是群雄之首,我不过是和他们过去有赌技之约,所以才伸手管这件事,道兄既有好生之德,我遵照道长的意思就是。”
崔朝栋冷冷说道:“道长的云情厚谊,我们心领了,我们为了酬报恩惠,失了赌约信义,还是由苗大侠动手把我们处死,以明心迹吧。”
郭帮主笑道:“这又何若呢?道长存心厚道,愿意开脱你们,就应该感恩图报,重新做人。”
马彬长长叹息一声,道:“各位的大仁大侠,不是我们不知心领,但我们既不愿涉足江湖是非,更不愿为非作歹,天险岛不毛之地活在那里受罪,倒不如死了痛快。”
郭帮主道:“你们既然不愿重返天险岛,则请到老朽家中去住,虽没有锦衣玉食,但粗茶淡饭,老朽还有能力供给得起。”
一叶道人道:“郭帮主为人豪爽重义,想贵昆仲早有耳闻,他诚心邀你去作贵宾”
他话还未说完,马彬抢着说道:“各位对我们兄弟的关怀,实深铭感,本想随各位去,行道江湖,可是七魔对我们恩义不薄,我们虽然出身绿林,但也不愿出卖朋友,犯武林大忌之事。我们只好接受各位的好意,到郭兄家中作食客,以后有需要我们兄弟之处,只凭一纸相召,我们当尽力图报。”
船如疾矢,瞬息之间,就靠了北海码头,群雄舍舟登陆,一叶道人合掌说道:“郭兄这次出力最大,而且遭受损失也很重,若论功行赏,郭兄要首居第一功。”
郭帮主拱手向群雄一揖,道:“各位远途跋涉,比我郭某要辛苦万倍。这一点绵薄之力,算得什么功劳。本欲追随各位之后,扫荡群魔,怛敝帮琐事繁多,实在抽不开身,甚感惭愧,招待不周之处,敬请各位原谅。”
群雄纷纷拱手合掌,齐声说道:“客气,客气,郭帮主请便吧。”
说完,立即转身,向北海奔驰而去。
郭帮主和四霸二怪,眼看群雄身形消失后,才返身上船,立时吩咐兄弟们开船,赶回湛江。
群雄坐了两天两夜海船,都感觉有点疲倦,上了岸后,浑身感觉舒畅极了。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大家都觉有点饥肠辘辘,他们紧走一阵,已到下北海镇内。
只见两边楼房高耸,华灯初上,真是万家灯火,行人熙来攘往,挨肩按踵,热闹非常。
一叶道人走到一家饭店门口,突然停止,仰脸一望,但见门额上悬若一块横招牌,上面五个斗大的金子“江山楼饭店”
蓦地,店内疾跑出来一个伙计,向群雄躬身一揖,道:“敝号喝酒吃饭,住宿都很方便,请进吧。”
一叶道人问道:“我们这么多的人,你们店里住得下吗?”
店伙计答道:“敞号是此地最大最老的-家饭店,房间多的很,不说各位数十人,就是再加上一倍,也能住下。”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能住得下,我们就在贵店住宿一宵吧。”
店伙计急忙转身带路,边走边问道:“各位光看房间,还是先吃饭喝酒。”
一叶道人答道:“我们先喝酒吧。”
店伙计引领群雄走入饭厅,放眼一望,但见这间饭厅,确实不小。这时客人也不多,只三五十人坐在厅角,独斟独饮。
一叶道人把店伙计叫到身前说道:“伙计,你们贵店的房子,已经落了客的就算了,余下房间我们全部包下。”
店伙计笑道:“好的,我立即去告诉老板,不再招揽客人。”
群雄进入饭厅,落座不久,酒菜就一齐送了上来,他们这两天,都是在海上飘荡之中。
虽个个身负绝学,但对船上生活,仍觉不惯。
而且此时,群雄又已饿了,吃喝起来,倒是别具风味。
悟性和悟仁两个老和尚,不吃荤味,一叶道人吩咐店小二特别给他们备了两份素食。
群雄畅畅快快地吃了一顿,酒醉饭饱,纷纷向后面房间走去。
一宿无话,次日清晨起来,一叶道人却未见岳凤坤前来,心中感觉奇怪,走到他的房间一看,哪有岳凤坤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