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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生豪说:“对,咱们师集结地是大元镇,吴师长认为,这里会有一些旧部的。没想到,还真有。吴师长派出很多人,到这一带来寻找咱们师的部队。我的任务就是在大元镇侦察情况,如果有咱们部队,就在这里等他。”
高豪杰觉得这是好事儿,虽然师里也只有百十人,但这只是开始,一个军的架子,将来齐装满员了,是能成大事的。
朱生豪来到大元镇一讲,高昌也很兴奋,就像流浪多日的孩子找到了娘,他恨不得立刻见到师长。
回到大元镇,高豪杰前来请示,如何处理赵慈江他们?
谢让想了想,说:“把他们放了吧。”
高昌愣了愣,问:“就这么算了?他们这是逃兵,按照军法,即使不枪毙,也要关上十天半月。”
谢让说:“他们出走,我确实有责任,我太急了,急于把他们改造成一支能打仗的军队。我现在想明白了,这事儿得慢慢来。胡克利也要回来了,把他们关着也不是办法。把他们放了吧,他们愿意走就让他们走,不愿意走,就继续留在这里一起打鬼子。”
高昌不置可否:“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高豪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着谢让的意思放了赵慈江他们,还好,他们都愿意留在这里,但赵慈江也声明,他不是看在谢让的面子上,他是看在胡克利的面子上。他让高豪杰转告谢让,要搞明白了,谁才是第三大队的老大。
谢让笑了笑,说:“只要他们打鬼子,谁是老大都行。”
听朱生豪讲了,师长很快就要来了,高昌自然兴奋,就像流浪多日的孩子找到了娘,他恨不得立刻见到师长。
整个大元镇喜气洋洋,高昌兴奋得一夜没睡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人到镇里买了笔墨纸砚,让谢天和谢地书写欢迎师部到来的标语,贴到镇里最醒目的位置。
一直忙到中午时分才把那些标语写好贴完,就要往回走,谢天看到旁边是“赵记面馆”,心里一动,周樱还在医院呆着,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如果能弄一碗羊肉面条给她补补身子该有多好。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按不去了。他找个借口让谢地先走了。等谢地走得不见影子了,他忙到了面馆,问面馆的赵老板能不能赊一碗羊肉面条。赵老板本来并不乐意,但看着他腰里别着手枪,只得苦着脸答应了。谢天也有些不安,再三让赵老板放心,他将来一定会还他钱的。赵老板做好了羊肉面条,谢天小心翼翼捧着给周樱端了回来。
周樱和朱燕子正坐在医院旁边一棵大树下聊天。看到谢天来了,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朱燕子忙起身,凑到饭碗前伸着鼻子闻了闻,羡慕地说:“这是给周大小姐的吧。”
谢天倒也大方,说:“恩,是给她的。”
朱燕子笑嘻嘻地说:“给我分一点吧。”
谢天很认真地说:“这是我专门给周姑娘的。”
朱燕子撇下嘴:“逗你玩的,哼,让我吃我也不吃呢,不稀罕!”
周樱有些不好意思,说:“朱姑娘,我再找个碗,咱俩分吧。”
朱燕子忙按着她,说:“我开玩笑呢,你们两个分着吃吧,我走啦。”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还唱着一首民歌:
沙梁梁招手沙湾湾来,死黑门的裤带解不开。
车车推在路畔畔,把朋友引在沙湾湾。
梁梁上柳梢湾湾上柴,咱那达达碰见那达达来。
一把搂住细腰腰,好象老山羊疼羔羔。
脚步抬高把气憋定,怀揣上馍馍把狗哄定。
白脸脸雀长翅膀,吃你的口口比肉香。
白布衫衫怀敞开,白格生生的奶奶露出来。
哎哟哟,我两个手手揣奶奶呀哎嗨哟,
红格当当嘴唇白格生生牙,亲口口说下些疼人话。
谢天吃惊地瞪着朱燕子的背影:“她唱的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周樱倒很理解:“她是土匪窝里出来的,她要不这样唱,也和你们一样唱大刀往鬼子头上砍去,那倒奇怪了。”
谢天摇了摇头:“一个女孩子家唱这样的歌,总是不雅。”
周樱抿着嘴笑着说:“你说着不雅,自己却看呆了。”
谢天忙扭过头来,着急地说:“谁说的?我心里只有你!”
他说完这话,却害羞了,脸腾地红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周樱看着他这个样子,“扑哧”笑了。谢天又急了:“你笑什么?”
周樱低低地说:“你真是个傻瓜。”
谢天愣了愣:“我怎么傻了?”
周樱扑在他怀里,用拳头打着他的胸膛,说:“你就傻,你就傻……”谢天的脑袋嗡地一声,有点呼吸不过来。她的发梢散发着少女的清香,她的身子温热柔软。血涌上脑门,他觉得整个脑袋晕乎乎的。他伸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说:“我爱你,我爱你……”
周樱低低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她吻着他,使劲地吻他。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碎,要和她溶化在一起……
周樱伏在他的怀中,低低地哭了。谢天吃了一惊,捧起她的脸,她的脸上都是泪水。谢天不安地问她:“你怎么了?”
周樱的声音颤抖,带着无边无际的悲伤:“我是一个不干净的人了,被鬼子糟蹋过了,你,你不会嫌弃我吧……”
谢天把她紧紧地抱着,他看到了远处的群山,看到了小鸟欢叫着向天空中飞去。多么美好的世界,要不是这可恶的战争,他们现在在北平,花前月下,岁月静好。谢天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她说:“我永远都会守着你,你经历了这么多,我会更加疼你爱你,用我的一生来温暖你……”
他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心里想,应该买一条手帕了。转而又想,我以后不会再让她流泪了。
周樱挂着一脸泪花又笑了:“你先别急着这么说,胡克利就要回来了,如果他得到的消息是我没有在那个地方出现过,他们一定要说我是日本特务怎么办?”
谢天急了:“你不是日本特务,谁也不能说你是特务!”
周樱轻轻地捶了他胸口一下:“我是说如果嘛。如果我是日本特务,你会怎么办?”
谢天愣愣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的,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周樱撇着嘴,娇嗔地说:“你就是个傻瓜,人家是打个比方嘛。哼,我知道了,我要真是个日本特务,你会和他们一样对我的!”
谢天急了:“不会的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他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他皱着眉头使劲地想,却又想不起来。周樱看了看他,说:“你心里是不是疑惑我怎么知道胡克利到稻城调查我的事儿了?”
是的,就是这个。谢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才没这么想呢,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周樱折了一枝细细的树枝,折成两半,递给了谢天:“来,咱们两个一起吃吧,这么一大碗,我也吃不完。”
两人坐在那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谢天不时地看周樱,周樱不时地看他,两人目光相撞,都有点害羞,更多的是甜蜜。多么像小两口啊。谢天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胡克利去稻城的事儿极其机密,她如何知道了?
周樱就像钻进了他的脑袋里,他在想什么,她都知道。谢天忍住没问,周樱自己说了:“是朱燕子告诉我的,你别怪她,我和她现在像亲姐妹一样,她有啥都对我说。”
谢天吃着面条,嘴里呜呜地应着,心里却是各种想法都有,一方面觉得朱燕子到底是出身土匪,嘴巴不严,这样下去会误事的。另一方面,又对她充满感激,在周樱这么艰难的时候,她来陪她,把她当作了亲姐妹一样无话不谈,对周樱也是一个安慰。他不知道应该感激她,还是怪她。等将来有个合适的机会,委婉地提醒她一下吧。谢天想。
第三天傍晚,胡克利终于回来了。最着急的是谢天。尽管他相信周樱绝对不会叛变,但从别人嘴里证实了,他就更踏实了,其他人也没话说了。
胡克利没有让他失望。他像表功一样地说,他几乎动用了在稻城所有的关系,终于找到一个在日军慰安所做厨师的,他看了周樱的画像,肯定地说,她确实被日军关在慰安所里过。姑娘受了多大的罪啊。老人说着,抹起了眼泪。
胡克利还不放心,又利用其他关系找到了一个在慰安所洗衣服的老太太,老太太的说法和那个厨师一样。两人都证实,周樱确实是在热血团打进稻城那天跑掉的,鬼子听到枪声,都跑去打热血团去了,就连哨兵也被他们的军曹带走了,不但是周樱,还跑了好几个中国姑娘呢。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大家的心情和谢天一样好。谢天有点歉疚地对唐力说:“周樱是协和医院的护士,以后就放在你身边,你多关心关心她,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唐力忙点头:“你放心,我会把她当作亲姐妹的。”
胡克利在一旁撇着嘴说:“你们把她当作亲姐妹,却把我的兄弟当作敌人。”说完,扭过头瞪着谢让。
谢让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居然已经知道赵慈江他们的事儿了。
谢让说:“胡大队长,你误会了,这事儿谁也不怪,只怪我……”
胡克利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谢副团长,你不用说了,拜托你以后离我们第三大队远一点,好不好?我的弟兄我来带,他们犯事儿,该打该杀,我自有主张。”
高昌看了看谢让,说:“胡大队长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也放心了,我看谢副团长就回团部来吧,你来兼任第二大队长。”
谢让忙说:“不不不,我回团部可以,第二大队长还是由高大队长当着吧,有什么事儿了,我从旁协助就是了。”
高豪杰听父亲那么一说,紧张地看着谢让,一看谢让并没有兼任第二大队长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谢让,还是不错的。
谢天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趁他们说话时,偷偷地溜了出来,急急地去找周樱。当他把胡克利所讲的一切都告诉周樱时,周樱却没有欣喜的表现,就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这是她的亲身经历,自然是经得起调查的。这样看来,倒是父亲和高昌们多心了,多此一举,反而勾起了她的痛苦回忆。谢天有些不安地看着她。周樱果然带着嘲讽的口气问他:“你就不怀疑是胡克利撒谎吗?你不问问他找的那些人可靠不可靠?”
谢天知道她这是给他赌气,忙过去环拥着她,嬉皮笑脸地说:“我不用问他,我也不相信他,我只相信你。”
周樱娇嗔地打了他一下,说:“嘴巴像抹了蜜一样。”
两人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他们却不知道,团部却是另一番凝重的气氛。胡克利还带回来了另一条重要的消息,稻城保安队的李牧原告诉他,保安队接到了日军的命令,近日要跟随日军、伪军一起扫荡大元镇。
谢让建议部队立即转移。
高昌不满地看他一眼,说:“我们是军队,现在找到师部了,他们就要来了,我们应该坚守大元镇,等到师部来了归建。”
谢让说:“我并不反对归建,人多力量大,这是好事,但军情紧急,我们兵力单薄,现在还不是与日军硬拼的时候,先把部队转移走,避一避日军。我们坚守大元镇,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朱生豪有些愠怒,问高昌:“他是谁?”
高昌说:“他是北平一个警察分局局长,我们热血团副团长。”
朱生豪说:“我赞成高团长的意见,我们坚守大元镇,等到师部来了再说。”
高昌抬起头,坚定地说:“我是热血团团长,这事由我来做决定。我决定部队坚守大元镇,等待师部。驻守在稻城的日军就只有一个大队,他们还要留下一部分兵力守城,能来多少人?保安队和伪军就不用说了,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这一仗我们有胜算。”他挑衅地看着谢让,他做好了准备,如果谢让敢反对,他就撤了他的职。能接替他的人多了去了,朱生豪可以,高豪杰可以,谢天谢地也可以。他们毕竟都是军人。
谢让倒是识趣,没有再反对,说:“我保留意见,但我服从高团长的命令。”
高昌迅速进行了部署。第一大队前出大元镇,在大路两边的山上构筑阵地,第二大队在第一大队前方五公里的山上待命,战斗打响后,相机切断日军退路。第三大队正面坚守大元镇,伺机从正面攻击,四面包抄全歼日军。
高昌的这个部署表面来看,一切都很完美,但谢让却觉得不妥,但他看高昌已经对他不耐烦了,他如果再提出反对意见,可能会激怒他。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地图,一语不发。
唐力悄悄地挤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角,低低地说:“你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出来,这不是私人恩怨,是要为整个部队负责。”
谢让冲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心里暗叫惭愧,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个人得失?哪怕高昌撤了他的职,但为了整个部队,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谢让说:“高团长的部署很完美,但就是因为完美,我反而觉得不妥。这个部署是建立在我们的兵力比日军有很大优势的基础上,以众击少,聚而歼之,但事实可能正好相反。我们的目的是守住大元镇,让日军知难而退。我觉得应该用‘围三阙一’的打法,把第一大队和第二大队分别放在左右两个山头,第三大队在正面,三面应敌,不断敌人退路。这样,敌人碰了壁,自然会乖乖回去了。”
胡克利叫了起来:“什么‘围三阙一’?要打就大打,一个鬼子都不放过,我赞成团长的意见,就把他们包饺子吃了。”
高昌盯着地图,他不得不承认,谢让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胡克利不知道日军的虚实,他高昌还是知道的,哪怕日军过来的只是一个中队,也够热血团打了。万一是两个中队呢?热血团能不能打赢还是个问题。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不安地看着高昌。
高昌抬起头,看了看谢让,对众人说:“谢副团长的意见是对的,按照谢副团长的意见来。我们‘围三阙一’,目的是让日军知难而退,但无论哪一个方向,都要做好打大仗打恶仗的准备。特别是你们第三大队,一定要顶住。”
胡克利脸红了,瞪着高昌叫起来:“你什么意思?嫌我们土匪没本事?别忘了,我们能活到今天,还不是你们打不过我们,剿不了我们嘛。你们能打,我们怎么不能打了?”
高昌冷冷地说:“你有这个决心就好,如果日军从你们那里突破了,我要执行军法!”
胡克利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走了。
稻城的日军还是大意了。大元镇只有百十个败兵,再加上一帮警察和土匪,樱井兆太郎觉得用不了那么多人,大队日军开过去,打胜了也不光彩。他就让藤野严八郎带了三四十人的队伍,也没有带伪军和保安队。在他们的想象中,大元镇的残兵败将一看到他们就会慌慌逃走,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拐过一座山,刚看到大元镇长的是什么样子,山头上突然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几个鬼子应声而倒。
藤野严八郎立即命令部队就地寻找掩护,展开反击。
高昌见识过日军的战斗力,他并不急着让士兵冲锋,而是命令士兵居高临下,用手榴弹和密集的弹雨消灭敌人。
第三大队哪里见过这阵势?一见日军卧倒了,还以为日军被打残了,胡克利立即站起来,吆喝着让队伍冲过去缴鬼子的机枪。谢让拉都拉不住,队员们跳出工事,哇哇地叫着向日军扑去。日军机枪扫射过来,哗地倒下一片。高昌在山头看到第三大队冲出来了,叫苦不迭,只得命令第一大队第二大队冲锋。
日军的机枪猛烈扫射,几个士兵被击中,顺着向山坡下滚去。敌人的机枪手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编织成了一道火墙。谢地看着牺牲的人越来越多,忙对身边的谢天说,你掩护我,我把鬼子的那个机枪手干掉。
谢天点点头,指挥身边的机枪手与鬼子对射。谢地趁机站起来,猫着腰,借着树木和土坎的掩护,迂回到鬼子的侧面,趴在一个土坎下,瞄准鬼子,一枪正中鬼子的脑袋。高昌一看,立即站起来,带着部队向鬼子冲去。鬼子支撑不住,边战边退……
终于打退了鬼子,第一大队第二大队损失不大,损失最大的是第三大队,死掉的有二十来个,还有几个负伤了。胡克利站在一片死尸中,哭丧着脸。看到高昌和谢让过来了,冲着两人叫道:“他妈的,你们偏心!让我们守在这里,你们守在山上,鬼子把我们打残了,你们这下高兴了吧。你们就是他妈的看我不顺眼,是借刀杀人!”
高豪杰瞪他一眼:“自己不会打仗,倒赖到我们头上了。”
胡克利一下子扑过来,吼道:“你说什么?”
谢天和谢地忙上前拦住他,他还挣扎着要揍高豪杰。谢让吼道:“够了!你自己该好好反思,没听到命令就私自出击,这个损失你占大部分责任……”
胡克利硬了硬脖子,但看着谢让愤怒的目光,也不敢再说什么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高昌摇了摇头:“这个土匪,真是胡搅蛮缠。”
谢让说:“但愿他以后能吸取教训吧,多打几仗,他也许就懂得咋打了。”
虽然第三大队损失比较大,但毕竟把鬼子打跑了,这是第一次把鬼子打败,热血团上下洋溢着喜气,士气高昂。大元镇的乡亲也很高兴,“赵记面馆”的赵老板带头,全镇的饭店午饭全部免费,让官兵随意吃,还有的老板大方,搬来自己酿的米酒,整个镇上的饭店都是吆喝声、猜拳声,像个欢乐的海洋。
吴念人带着十几个人来到大元镇时,最先看到的就是刚从饭店里喝得醉醺醺出来的士兵。他皱了皱眉头,见到高昌,冷冷地问他:“你就是这样带部队的吗?”
高昌尴尬地说:“今天上午刚和鬼子打了一仗,把鬼子打跑了,这么多天,第一次打个胜仗,弟兄们高兴,也就让你们乐呵乐呵。”
吴念人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你们,像军人吗?简直是一群土匪!”
说到土匪,吴念人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厉声地说:“听说你把胡克利的土匪收编成第三大队了?”
高昌说:“对,他们现在洗心革面了,打鬼子的劲头也是很大的。”
吴念人严厉地瞪着他说:“什么洗心革面?国难当头,他们趁火打劫,居然把国军的枪都缴了!你立即带人去把他们的武装解除了,统统关起来。”
高昌愣了愣,说:“他们编入热血团后,就再也没有祸害过百姓,我看他们是真心想打鬼子的。现在把他们的枪缴了,不太合适吧。”
谢让也说:“他们损失很大,现在也就七八十人。再说,胡克利在稻城还有很多内应,这些人只听他的,咱们打鬼子,还得利用他们。”
吴念人皱着眉头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慢慢地消了气,摆了摆手,说:“你们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暂时把他们留着。如果他们敢有异动,我希望你们能果断把他们处置了。”
高昌和谢让忙点头答应。
吴念人告诉他们,他已经联络到了七八支二十九军和其他部队的残兵,多者有千余人,少者也有百十人,约有三四千人,他们都答应改编成救国军。军统赋予救国军的任务就是在敌后开展游击战争,骚扰、牵制日军,配合主力战场作战。现在日军准备发起太原战役,军统命令救国军进攻稻城。
谢让吃了一惊,说:“稻城前段时间只有一个大队,但现在到底有多少敌人还不大清楚。再说,敌驻守坚城,兵器火力也比我们强,我们主动进攻,似乎有些不妥。”
吴念人说:“根据军统提供的情况,稻城只有日军的一个大队,近期并没有增加,也就三百来人,另外还有一支特务部队,人数在三十到六十之间。伪军有一个大队,可以忽略不计。我们有三四千人,他们不到四百人,稻城完全是可以打下来的。我们太需要打场胜仗鼓舞一下士气,这仗是必打不可。”
谢让想了想,如果军统的情报准确,兵力对比十比一,似乎可以一战。
高昌听了吴念人说的,也很兴奋:“我赞成打,不仅仅是为了消灭这股日军,还是向日军表明,我们还在这里,我们永不屈服!”
谢让听了,心情为之一振,如果能把稻城打下来,倒不在于消灭多少敌人,而在于中国军队终于有能力从日本人手里夺回一座城市了。还能有比这更能激励人心的吗?
吴念人部署完以后,决定带着朱生豪离开大元镇,前去百里外的玉米镇。玉米镇有一支人数上千的国军残兵,虽然他曾派人前去联络,对方也愿意接受救国军的领导,但他还不放心。他与高昌、谢让约定,半个月后,所有的部队在大元镇集结,向稻城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