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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楼去,时候也不早了。楼子里头的大堂里,一早就忙开了,濑益烈一个人管着火房,还安派好王爷府上派来的那四个的活儿,不知怎的,瞅着还有些像个管事儿的。瞬间,严妍像是看着了个不太一样的濑益烈,又或是看着了那濑益烈不太一样的一面。有点儿不太似原先那个刚毅木讷的男人,那个对弥查的各种暗示、情意都完全没反应的笨男人。又或者,这个样子的才是他,也只是对男女之事开窍得晚,才显得又傻又笨,而并不是在事事上头都蠢的。
她下来时,濑益烈正在柜台那块儿跟他妹子交待事情,一扭了头,见是严妍下来了,就过去问她这好是没好啊,就下楼来了。严妍答他,好了的,不用担心,她再不下榻,才怕是要沤出其它个什么毛病来。这家四个人聚在柜台处就这么家常地聊了聊,其间,纠里讲这几日匀德实爷爷来过,听说是她抱恙,便送了好些个也不知是什么的什么给搁下,让她好了后补身,还说这几日是濑益烈做的那灌汤包给他吃的,还讲他直夸濑益烈前途不可量。只是,纠里说是她就这么将人送来的礼给收下了,也不晓得这么做合不合适,严妍想了想,讲就搁下吧,倒不打紧,心里头想着濑益烈也是厉害,都根本没教他做,怕是他也只在旁边瞥了几眼,便直接复制了去。
四人再讲了会儿话,便分了头各务各职去了。严妍跟她们讲话时,倒是还叫了纠里下回去买自个儿的冬衣时,帮她也带两件,就是别太合身,纠里问她说之前买的那两件穿不合适吗?她说有些紧,纠里朝她身子打量了几眼,只点点头,说是知道了,她就讲这回的买厚些,眼瞅着腊月就要来了。
严妍转身朝楼子外头走去,她想去粮铺里头看看。阊隆粮铺里头的货品很齐全,还兼卖南北货,像是南边的干笋子、北边的小花菇,品相都极佳。一浸水泡发,笋鲜菇香都是活色生香的,比新鲜采的还有韵味。
这脚还没抬了出大门槛儿,身后头就有道热力侵了过来。转头一看,可巧。其实她也没心思跟这男人生气,也就脸色变也没变,招呼了声“王爷”,扭了头,想继续走她的路。
“你无恙了吧。”
“没有了,好了。”
“你要往哪头去?”
“……”
“你去哪儿?”
“你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干脆。
“不行。”也干脆。
“……”
不回答也罢,反正直接跟着她就是了。只是,当还在老远的,就见着那阊隆粮铺大大的一块金漆招牌时,他那脸色是怎的也好不起来了。脸色阴沉,就这么以这样一副神情跟了进铺子,严妍进了去,跟陶北原他家的掌柜打了招呼,问候了声,就去看小花菇。叫是叫得小花菇,可每一颗便是在干货状态下,亦是足够饱满粒儿大,放在鼻下一嗅,那香菇独有的味道,那个浓郁的程度,是她在现代时从未闻过的。
给秤了三两,想走时,就见陶北原由他家铺子后头掀了帘栊入了来铺子中,他叫住了严妍,再一看,他远房堂弟竟是也在。他神色如常,不着痕迹,过了去招呼。
“堂兄。”礼貌。
“堂弟。”周道。
“总说着要去府上拜访一下,可这几日总也得不了闲。近来可都一切安好?”
“安好的,堂弟,你这是,亲自来买粮?”
“不是,我陪她来。”没觉得这么讲有什么不对。
可严妍一听,偏头看了他两眼,竟有些不置可否。只是在陶北原望向她,像是在寻求她的回答时,她实是不知该讲什么,就只得垂着个头,微耸了两下肩。
气氛忽地有些僵,她想走,便抬了头跟陶北原讲:“陶大哥,我赶着回去,不打扰你们堂兄弟聚头讲话了,改日有空了来我铺子里头坐坐。”
陶北原还在理清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自己一路忙着买卖事宜,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些东西,很多的事儿在自己没下心思时就这么悄悄地发生了,静静地扎根萌芽了。
以某种眼光来看他,他什么都好,只独独不是个热情的人。他很沉稳,他也叫人很是猜不透。没人可以讲他对女人的品味差,只是,也没人晓得,在他心里,这到底是他的买卖是第一位,还是他的女人是第一位。又或是不排位次了,只得问在他处理他平常人生与买卖中那些个庞杂事务时,有几成时候是能想起他还有个女人或是有个想要的女人的。因他的心难测,故而只要他不讲予他人听,便也无人可确切晓得。
就像眼下这样,微微僵着时,也还是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心中已翻江倒海了呢,还是已在试着被动接受事实了呢,没人晓得。
三人都有些僵,只是每人这僵的原因并不尽相同。严妍不想再在这微妙气氛中搅下去了。见陶北原第一次这般失礼,竟是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而只微怔在那儿,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她也不想等他回答了,便提着她那用细油纸包着的小花菇要出铺子去了。
“你等下,我跟你一道回去。”一个人,想也没想地,就直接跟着她走了。并且,还说得像是他俩关系并不简单的样子,在陶北原面前,这样不知是无心的还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