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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那个叫叫”
“洁儿。爷爷,才多久没见,你就把我的名字给忘记了。”她替他将车上纸箱卸下,铁皮屋上雨水滴滴答答,吵得让她非得扯开嗓门不可。
“对、对,叫洁儿,你这丫头,说好要常来看我,结果是隔了这么久,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拿下斗笠,裴东亭扇了扇,还请向洁儿到里头坐。“快进来,外头两大,别淋湿了!”
“爷爷,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事情想拜托你。”走进窄小的房间,向洁儿心中不禁纳闷,究竟丹弼的爷爷和丹弼父母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不然,为何放着大好日子不过,宁愿屈身在这种潮湿阴暗的环境。
裴东亭脸上笑容一逝,眉尾一扬“哼,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不过,你可别说你是为了姓裴那一家子来的,要不然,可就别怪爷爷不招待你了!”
“爷爷,很抱歉,我正是为裴家而来的,不管你欢不欢迎我,都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既然话早晚要说出口,与其转弯抹角,不如开门见山。
“是丹弼那小子要你来的?”燃起烟,裴东亭口气冷淡,跟刚才完全不同。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向洁儿将前几天的报纸拿给他。“东亭轩出了这么大的危机,爷爷你知道吗?”
裴东亭斜睨一眼,漠不关心地道:“关我什么事,就算它今天整家店都不见了,也不关我的事。”
“爷爷,我不知道您和丹弼的父母亲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但是关丹弼什么事,你们大人将家族事业放着不管,靠丹弼一人独自支撑,你可知他花费多少心力才让东亭轩在和果子界屹立不摇,他这么努力在维持着你所传下来的祖业,你怎能这么狠心,看他有难,还装作若无其事,裴老爷爷,他是你的孙子,他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应该迁怒到他身上,这样是不公平的!”事已至今,她也不挑好听的说,一字一句,都敲进裴东亭的心扉。
“你怎么会这么替丹弼说话?你们俩!你们俩现在是不是在一起?”会这么替他出头,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爷爷,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值不值得我为他这么做,如果值得,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会来,如果不值得,就算他是我丈夫,我也不会为他来求你,爷爷,请你放下心中仇恨,回去帮帮丹弼好吗?就算你回去后什么都不做,只要看到你,就是给他最大的鼓舞,你是他现在的定心丸,他需要你啊”向洁儿哭着恳求,双眼迷蒙地看着裴东亭。
似乎吃了秤坨铁了心,他完全无动于衷。
“你不用再说了,我跟那个家已经毫无瓜葛,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如果你还要再说下去,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请便吧!”他的心,瞬间被向洁儿给搅乱了。跟裴家的关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洁儿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向洁儿第一次遇见这么冥顽不灵的老人家,她知道再怎么费尽唇舌,他还是一样无动于衷,与其苦苦哀求,不如
“好,你这儿不欢迎,—那我就到外头去,至少那里不是你的地盘,我站在那儿,不会妨碍到你吧!”说完,她掉头离去。
她站在铁皮屋外两公尺处,手里没拿伞,整个人就站在雨网下,没多久,浑身便已湿透。
“小丫头,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会感冒,知不知道?”裴东亭总算是开了眼界,想不到他已经够倔了,还有人比他更高竿。
“爷爷,你辛辛苦苦创出幸福和果子,就是希望大家吃了都能很幸福,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所有的人不幸福,一个连让自己儿子、媳妇、孙子都幸福都做不到的人,凭什么做出所谓的幸福和果子,这根本就是在欺骗大众,欺骗每个买幸福和果子的人!”隔着雨网,向洁儿大声呐喊,冰冷的雨刺淋得她一身湿,她颤抖着,但一双明亮的眸子,却仍然炯然有神。
“你没资格教训我,你你就继续淋雨吧,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就会同情你,你你这招是没用的。”裴东亭一颗心不免动摇。这小女娃年纪轻轻,意志力却是出乎常人的坚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看过这样的人。
“爷爷,我我求求你,你再为东亭轩做出好吃的幸福和果子,由于你的仁慈,我们大家都会很幸福的,爷爷”看他将门关上,向洁儿喊得更是声嘶力竭。
冷清的街道,细雨无情下着,冰冷的雨,像小针般刺进向洁儿的身子,她孤立无援,静静站着,任由来往车辆溅起的水花,泼向她无助的身躯。
黑夜吞噬光明,街灯亮起,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不禁好奇地看她一眼,有人要拿伞傍她,却被她婉拒,她相信,在屋子里的裴东亭,一定在考验她的诚心,她要坚持下去,让他知道,她是多么希望裴丹弼能找回他渴望已久的亲情,她要让他快乐,不能轻言放弃啊可是她开始觉得累了,她觉得身子不再寒冷,而是像跳进滚烫的温泉池,她脸颊红烫,四肢无力,喉咙好像有火在烧,而且她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整个地球怎么开始在转圈圈?
她一手扶着街灯,告诉自己无论如河都要撑下去,她要帮助裴丹弼,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回,她不相信,不相信裴老爷这样无动于衷,她要等,等到他答应她相信他会出来的,一定会的
蒙胧中,她看到一辆车子朝她疾驶而来,车灯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车子越靠近她,开得越慢,最后竟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她看不清走下车子的人是谁,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全身越来越不舒服,在混沌不明的视线里,她依稀能分辨出走向她的人,是
“你你怎么来了?”才说完,便昏厥在他怀里。
裴丹弼赶紧抱起她,送进车子,并且火速往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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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朵听到有人在细细交谈,脑子里不再是混沌一片,开始能够慢慢分辨出周遭的一切。
还没睁开眼睛,她就听到有人喊道:“怎么到现在都还没醒?你们的医生都这么两光吗?如果医术都这么差的话,把他给我叫出来,叫院长出来看好了”
这么刻薄、粗野的声音,除了裴老爷外,还会是谁?
她吃力地掀开眼皮,果然看到裴东亭在那对护士小姐吆三喝四的,而裴丹弼则是静静地坐在床沿,默默地守候她,一句话也没说。
“爷爷,洁儿醒了,我看不需要找院长来,就被你的嗓门给吵醒了!”裴丹弼兴奋地将脸凑到向洁儿面前,看到她醒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裴东亭从门口跑回病床边,看到向洁儿真的醒来,难得的也浮现了一丝笑容。
“小丫头,你真的要跟我这老头子拚个输赢你才高兴对不对?好,算我怕了你,你不要命,我还想再多活个几年,要是被你寄到去吃牢饭,你不会良心不安啊!”裴东亭摇摇头。要不是他打电话把裴丹弼找来,这小丫头恐怕就要晕倒在他家门口,到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没有太平日子可过了。
“我我才不会良心不安,我做的是有意义的事,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向洁儿看着裴丹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到什么有求必应的庙,我擅自作主,没跟你商量,就跑去找爷爷,我不晓得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但唯有这么做,东亭轩才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看她不停解释,一副做错事认错的可怜样,他越看越不舍,这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这一生,除了她,他还能爱谁。
“你没有骗我,你的确是到有求必应庙去,你求的那尊神明,已经答应你的请求,所以是你挽回东亭轩的命运,也挽回裴家一整家子的幸福。”
向洁儿一时还有听没有懂。“对、对不起,是谁跟你说我去什么庙了?坦白说,昨天我是骗你的,根本就没什么有求必应庙”她看裴丹弼脸上一直挂着笑,这才恍然大悟“不会吧,顽顽石”
“点头了,你求的那座庙应该是石头公庙,你能让石头点头,真的很不简单。”裴丹弼竖起大拇指称赞她。
一旁的裴东亭却像是鸭子听雷,完全无法进入状况。
“你们在说什么庙啊庙的,还有谁让石头点头了?”
“爷爷,你真的想知道?”洁儿吊他胃口。
“你快说吧,爷爷急性子,没那个耐性。”
“那你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答应丹弼,回来帮他的忙?”
裴东亭看了裴丹弼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说“好久没做和果子了,也不知道糯米粉和荞麦粉会不会搞不清楚,河诠馅要是弄得不软不松,到时砸了你们的招牌,可别怪到我头上来。”
“不过,幸福和果子可是你创造的招牌点心,应该不会忘记吧?”这才是重点。
“年纪大了,功夫差了,有没有年轻时的水准,我不敢保证,总之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做了你们就得卖,卖不出去也别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听见没?”他还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就答应回来帮忙,还一副高姿态的模样。
“反正市场要是反应不好,我就直接跟记者说,到时砸也是砸你个人的招牌,跟整个东亭轩无关,到那时候,我们一定跟你划清界线,撇得一干二净。”她现在已经抓到跟裴东亭相处的诀窍,态度要强硬、立场要稳,才会让他折服。
“小丫头,你这威胁人的手段还真高明,丹弼,你要是娶她进门,东亭轩想不旺都不行!”被她这么一警告,他还真有点怕怕的。“我我先回去想想,这幸福和果子的制作步骤,先说好,给我点时间,别给老人家太大压力,否则我承受不了还是会离家出走的,听见没?”
“听见了,爷爷,你就放手去做,我们不会催你的。”向洁儿笑笑说道。这老人家真是死爱面子。
裴东亭现在非常的有压力,他还是赶紧回去早做准备,要不然在洁儿面前,他哪抬得起头来。
看着他离去,向洁儿不由得好奇地问:“爷爷究竟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他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你们冰释前嫌?”
“你想听吗?听了准会大呼不可思议。”
“你快说嘛!”
“因为我母亲长得很像我奶奶,而我奶奶背叛他,生下我爸之后,就跟别人远走高飞,所以我爷爷坚决反对我爸跟我妈交往,不过他反对无效,他们还是结了婚,谁晓得,生下我之后,我又长得像我妈,所以”
“所以爷爷看到你,就想到以前背叛他的太太?”
裴丹弼点点头,自己也觉得很荒谬而笑了起来。
“只希望将来我们生的小孩,能够像你不要像我,要不然,他恐怕会连这个曾孙也不想要。”
她整张脸羞红起来。“谁谁要跟你生小孩”看他拉下脸,她才改口说:“先看爷爷的幸福和果子是不是真的能替东亭轩扳回一城,我非要看到人潮回流,心里才没有压力,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那么长,结婚生子不需要急在一时吧?”
“你可以慢慢拖,反正我对爷爷的和果子有信心,不出三个月,甘之屋就会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到时候,你就乖乖去挑婚纱,不准再有意见。”
“真是的叫我嫁我就嫁啊,我”又来了,每次只要她对这一有意见,他就用这种方式堵她的嘴,也没考虑到人家大病初愈,刚才退的烧,现在又开始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