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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闭上眼,连连几次用劲,都感觉腹中空空,她只得说:“我要休息一下,才能继续。”
那头狼眼里射出不悦的光彩,低沉地嚎叫起来。这一下,整个狼群似乎受到了感应般,接二连三地嚎叫起来。“疏影,小心!”听到晓辉大声警示,疏影扭头看去,二十几匹狼列队有序,围住晓辉和归海,个个目露凶光,蓄势待发,时不时发出怒吼仿佛在说,若疏影不能令头狼痊愈,就扑上来生吞活剥了二人。
见狼群的威胁起了作用,那头狼反倒怡然自得起来。它身旁卧了四只身材娇小的狼,每只的毛色都极为柔亮,且以白为主,鲜有杂毛。那四只小母狼纷纷为头狼****皮毛,亲吻身体,尤为恭顺、亲热,但看到疏影时,那眼神就像看到了宿世仇敌,令人不寒而栗。
疏影四周弥漫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她攥紧狼腿的手在颤抖着,汗如雨下。又过了一刻钟,依旧没有半点进展,头狼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不知是不是和那漂亮的小母狼吩咐了什么,其中一只小母狼向晓辉迅速驰去,后腿一蹬,猛地纵身跃起,那雪白尖利的牙齿向晓辉的脖子咬去。前后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加上他们被狼群围着,看不清头狼那边发生的事情,别说归海目不能识,就连晓辉也是被那狼几乎抓到了头顶,才反应过来。
“不要!”疏影是唯一看清事情经过的人,她下意识地双手往胸口一拉一放,两条金龙呼啸而出,将那小母狼一拽一丢,扔进了小湖里。疏影感觉自己的腹中能量十足,按前两次的经验,都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复原异能,她惊异而欣喜得看着自己的手:“太好了,来,我们接着来,很快就能治好你的腿。”
谁料,那头狼恍若未闻般,只顾向小湖走去。狼天生懂些水性,小湖又浅,小母狼挣扎了几下就上了岸,但在这滴水成冰的天地间,自是不好受。头狼关爱地在它身边舔了舔,低吼几声,有七八匹狼围上来,争先恐后地舔净小母狼身上的水渍。
疏影呶呶嘴,指着身前空地,说:“来,很快就可以治好你的伤了。”
头狼径直向疏影走去,并没有乖乖卧倒,反而咬住疏影的裤角,将她往湖边拖。
一旁的晓辉顿时懂了,他举手喊道:“我跳湖,我跳。要不是为了救我,她刚刚不会出手,别说她能不能救你,咱男人不能让女人受苦!”那头狼似乎很赞同晓辉的话,顿时松了口,微微点头,而包围晓辉的狼群也让开条小路。晓辉快速地在归海手心写下几个字,一鼓作气,跳入湖中。那湖也真浅,不过没过晓辉的膝盖,但他不敢那么快上岸,直到头狼对月嚎了一声,晓辉方手脚并用,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疏影看着像落汤鸡般的晓辉,除了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包上,不知该如何是好。晓辉衣摆上已出现晶莹的冰挂,呼出的气结成霜花儿,他费劲地指着归海。疏影忙将他扶过去,归海已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水腥气,再摸到晓辉冻僵的双手,归海毫不犹豫道:“立刻走!”
疏影苦笑地望着自己身下,至少有七八匹狼从各个角度咬住了她的裤腿,只怕没有一场恶战,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疏影眼睛一亮,冲着头狼说:“这样下去,我朋友会死,让他离开,我留下给你治病。”
晓辉明显开始发热,嘴里说着胡话:“不走,我保护你,保护你……”晓辉奋不顾身的绅士行为,令头狼很是欣赏。它低吼着,群狼变化的阵型,有的将疏影拖到头狼身边,更多的则散开一条路来,让归海晓辉离开。
归海盲目地四处张望,问道:“疏影,你在哪?快拉着我的手,快!”他是想施展瞬移术,三人一起离开险地。疏影久久没有搭上他的手,而晓辉的病情则是愈发加重,归海一咬牙,揽紧晓辉,二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群狼面前。狼们不能理解,或夹着尾巴四处寻找,或冲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吼叫,唯有头狼镇定自若,或许在疏影给它治腿时,它就感到他们不是普通人。
偌大的雪野,剩下疏影和一群北极狼,可她却惧意全消,或许没有顾忌的,反而处事更果决。头狼侧卧,疏影双手轮流抚着右后腿,腿部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修复着。大约一刻钟过后,疏影带着满在笑容收了功,却禁不住劳累过度一个后仰摔坐在雪里。头狼站起身,右后腿已与其它三条腿无异,十分有力健硕,在头狼的带领下,漫山遍野都充斥着狼嚎声。
疏影坐在边上,无心去观察发生的一切,在治疗的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件怪事,心控术告诉她,面前这匹北极狼至少已有三百岁了。要知道,北极狼在野外平均寿命不过七年,人工悉心饲养最长不过十七年。几乎是同时,答案映入她的脑中:“玄天草!莫非它们服食了玄天草。”此时,那头狼表现出对疏影十分感恩,卧在她的脚边,冰蓝色的大眼睛透着难得的友好,浑身雪白的它就像只哈士奇般聪明没脾气。疏影犹豫片刻,还是说:“我父亲和未婚夫都中了毒,需要玄天草救命,你能帮帮我吗?”
听到“玄天草”三个字,头狼眼神立刻变的犀利,它不屑地看看疏影,干脆合眼装睡。疏影却不会轻易放弃,她说:“我不会要很多,只要一点点够救两个人就好。”那头狼很不耐烦地摇摆着,站起身,想带领狼群离开。“若他们活不了,我也不活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疏影声嘶力竭道。
头狼脚步一顿,慢慢回过头来。疏影见有转机,恳求道:“我知道玄天草采撷不易,我绝对不会破坏它们,若采药无门,至少,至少我看一眼它们也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