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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雷笑了笑,傲然转身,大步向楼上行去,柳叶青反倒落在后面,柳叶青想赶上去,似乎又失礼,听任对方自行上去,也不太妥当,正在手足无措之际,慕容婉却自动出来了。
她带着另外三姐妹,在楼梯口迎上了宇文雷,浅浅一礼道:“宇文大当家宠莅指教,慕容婉等幸何如之。”
宇文雷不禁为之一震,那是震于慕容婉所表现的那股柔和之气。
宇文雷身上带着一股锐气,这股锐气使得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影响,不自而然地为他的锐气所慑。
可是他在慕容婉面前,才发现到自己的锐气对慕容婉不仅毫无影响,反而有被对方那股柔和之气消化于无形的感觉。
这只是他本身的感受,别人是不会知道的,但无可否认,他一向在气势上所占的优势,现在已转为劣势了。
就是这第一度接触,已经使字文雷感到他把对方估得太弱了,三十六红粉金刚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易与。
甚至他有点后悔来赴这个约会了,横江一窝蜂纵横江湖至今,固然是仗着他们雄厚的实力为底子,但是令人不可捉摸也是原因之一。
直到最近,他觉得江湖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动摇他们的力量了,也可以站出来了,只有这三十六红粉金刚,这股新崛起于江湖的异军,实力似乎稍可抗衡,而且行事往往又可能会冲突,所以才答应这一次约会,想作一个决定性的了断,能合则合,不能合则诉于武力解决,他也有绝对把握。
但今天碰面之后,虽然也占了一点上风,但是主要人物尚未露面,也吃了几个小哑巴亏,算起来并没有占到便宜。
早知道这种情形,他就不来了,只是现在打退堂鼓已太迟了,是好是歹,只有见了真章再说。
于是打了个哈哈,双手一拱道:“宇文雷来得冒昧,多有失礼!”
慕容婉浅浅一笑道:“大当家的客气,请!请!”
把两位客人邀入花厅,相互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人,宇文雷发现一件泄气的事,平时能说善道,一张油嘴能骗死人的老三卜天灵,到这个场合居然也是噤若寒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说起话来都是吞吞吐吐,完全不像从前的样子。
不说话倒也罢,似乎连头都不敢抬了,眼睛不敢正视对方,宇文雷暗自焦急下,暗踢卜天灵一脚。
这一脚使得卜天灵身子一震,强自打起精神,可是他一接触到慕容婉那对含若春花,和若晨煦的眸子与满脸的安详时,却又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宇文雷见状又是一惊,以为对方用了什么邪术,才使得老三一下子变得如此差劲。
可是看看慕容婉言笑从容舒坦,不像是在施什么邪术,再说对方如果施术,受影响的该不止是卜天灵一人,自己也应该有所知觉的,何以会毫无感觉呢?
仔细一看深思究竟,他忽地明白了。
慕容婉并没有施什么邪术,她这股感化的力量是发乎自然的,尤其是她眼中的那一股神光,是发自本身的一股力量,没有任何故意的做作。
所谓:“胸中正,则眸子亮焉。”就是这个说法,卜天灵之所以不敢逼视,主要是由于心术不正,邪不胜正,这是百跌不破的真理。
可是为什么宇文雷自己不受影响呢?
那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字文雷本身也居心无邪,不怕这种真理的逼视。
字文雷自问不是这个原因,他不信什么邪,但也有自知之明,横江一窝蜂所作所为,绝对无法在世道人心上站稳脚步,他们大部分做的都是众所不容的坏事,偶而也对付了几个恶徒,那也是为了利之所趋,绝不是为了行侠。
再就是第二个理由了,他宇文雷是个天生的巨奸大恶之徒,慕容婉持正的修为不够,不足以动摇他。火能克冰,冰炭不相容,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是在穷边极北之地,常年封冰,那儿的人,都是叠冰为屋而居,在屋中生火而取暖,火却化不掉冰盖的房子,这就是一个程度深浅的问题,也是事无实态的道理。
这个理由比较接近事实,却不是宇文雷所愿接受的,所以他希望快点打破这个僵局,免得卜天灵的窘相在人前落个笑柄。
酒菜上来了,大家饮过门杯,道过寒暄之后,宇文雷迫不及待地道:“慕容女侠,多少年来,你我各行其事,从来也没有碰过头,今日见面,不知有何见教?”
慕容婉笑笑道:“大当家的既然见问,小妹也直说了,这次是想请当家的赏脸,求一个人情的。”
字文雷又是一怔,道:“慕容女侠这话怎么说,敝弟兄在江湖上行事,虽说是百无禁忌,但在下记得还没有开罪过慕容女侠姐妹。”
慕容婉笑笑道:“大当家的言重了,愚姐妹一向多承关照,小妹十分领情,只是听说贵弟兄最近拟向金陵镖局下手,故而小妹才有此不情之请。”
字文雷更是一愕,道:“慕容女侠此言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个小妹倒是不便奉告,大当家的想必也知道一个武林门户,都有本身的消息来源,这种来源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泄露的,现在小妹想请教的是这个消息是否确实?”
宇文雷沉吟了片刻,道:“慕容女侠,兄弟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希望知道这件事与贵姐妹有什么相关?”
慕容婉笑笑道:“我跟金陵镖局的总镖头‘一剑擎天’方世俊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跟事主有渊源了?”
“更谈不上了,事主刘凤鸣刘老大人,是卸职退休的盐道,官宦之家,也不可能跟江湖人有所关连来往。”
宇文雷笑笑道:“既是两方面跟女侠都没有瓜葛,敝兄弟就是对他们下手,也碍不着贵姐妹呀!”
慕容婉笑笑道:“看起来似乎是毫无关连,可是据小妹所知,这位刘大人在盐道任上,仁民爱物,极有政声。”
宇文雷笑笑道:“慕容女侠别为流言所蒙,做盐官的没有一个是清廉的,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肥缺。”
慕容婉道:“小妹可不是轻易许人的,没有证据的话,小妹绝不随便出口,盐官虽是肥缺,但是刘大人家道殷实,他是为了做事才去做官的,而不是为了发财才去做官的,他在盐道任上这十年,家产不但没有增,反而把祖上的良田赔出了几百顷。”
宇文雷笑道:“刘老儿江南首富,拥有良田万顷,那一点田算得了什么?”
“但是做了三十年的官,占的又是个极肥的缺,居然会赔老本,这件事就值得尊敬,再说这次他托交给金陵镖局护送的百万两纹银,是发自私囊,捐给两淮赈济灾民的。”
宇文雷道:“刘老头儿有的是钱,他拿得出。”
“大当家的!这话并不是这么说,金陵镖局这次也是尽义务护镖,分文报酬不取!”
宇文雷淡然一笑道:“方世俊这些年来名成业就,从来没碰过钉子,也该受些挫折,磨磨他的锐气,何况这一趟既是尽义务的,丢了也不要他赔。”
慕容婉忍不住道:“大当家,这是一笔赈银,是救济遭受水患的灾民的!”
宇文雷道:“刘老头儿在江南发了财,却跑到江北去做好事,分明是有心沽名钓誉。江南一样也有穷人,他要做好事,大可以就近布施。”
慕容婉道:“可是两淮受水灾的人已是嗷嗷待哺,急待救济。”
宇文雷一笑道:“黄河抢修,两淮泛滥,这又不是新奇的事,每隔上几年,总要来上二次,可是两淮的人也没有死光,就算真死光了也是活该,明知道危地不可居,为什么偏要到那儿去住,他们自己都不怕死,又用得着别人去操心吗?我认为他们都是多此一举。”
慕容婉发现这个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忍不住道:“宇文大当家,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宇文雷笑了一下,道:“我们就没有,而且我也不相信这四个字,我手下的弟兄们当年都受过苦,挨过饿,在路上奄奄一息,也没有看到谁发恻隐之心救济一下。”
“可是贵属下们并没有饿死,一个个都好好地活下来了!”“那是我把他们收容下来的,每年我都要在街道沟渠或是破庙中,救回来几个人,可是最后活着的不到一成,有的还没有抬到我家就死了,有的抬到我家后,拖上几天,还是没能活过来,眼前就有那么多待救的人,他刘大善人又何必老远地把银子送到河北去?”
慕容婉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横江一窝蜂历年所得,都是用来救济贫困了?”
字文雷笑道:“这个在下没有必要向芳驾交代清楚吧!反正在下认为那位刘大善人的银子太多,没处花销,我们正缺钱使,向他借一点也不为过。”
慕容婉道:“大当家的是非下手不可了?”
宇文雷道:“我可没这么说,但我也没说不下手,横江一窝蜂行事一向独来独往,无须向谁交代!”
慕容婉道:“假如小妹向大当家讨个人情,请贵属放过这一票,大当家的是否肯赏个脸呢?”
宇文雷笑笑道:“慕容女侠,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在下请求贵姐妹置身事外,别插这档子事呢?”
慕容婉不禁一怔,觉得这个家伙实在难缠,词锋之利,使人无法理顺,他若是不讲理,倒也罢了,偏偏他又能提出一套歪理。顿了一顿后,她决心摊开来谈了,神色一正,道:
“大当家的,红粉姐妹行道江湖,义理当先,义所当为,死而不辞,因此小妹不能不理!”
宇文雷哈哈大笑道:“可不是,横江兄弟也有自己行事的一套,我不强人所难,可也不受人管,横江一窝蜂之所以有今日,并不是靠着讲人情托面子挣下来的,我们是凭着真本事打出来的天下,不管人,也不受人管,我们的谈话到这儿为止,再谈下去,就太伤和气了。”
话讲到这儿似乎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宇文雷一拱手,淡淡地道:“慕容女侠,今日多蒙盛待,他日有机会再碰头时,在下再回报,告辞了。”
卜天灵一听宇文雷这么说,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连声地道:“是!是!今天多有打扰,下次由敝兄弟作东,更好好地回请各位姑娘一顿。”
慕容婉一笑道:“大当家!三当家!何必如此匆匆,既来之,则安之,等终席再走也不迟。”
宇文雷笑道:“那大可不必了,今天敝兄弟前来,也不是为了扰席的,该谈的话谈完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谈下去反而无味,告辞!”
他不待主人答复,已经转身要朝门口走去。
从来没有开口的东方倩却抢先一步,挡在门口道:“请二位留步,小妹还有一句话请教。”
宇文雷淡淡地道:“东方女侠有何指教?”
东方倩道:“大当家的应该知道,赈灾济困的善款捐项是不能动的,否则必遭江湖之唾弃。”
字文雷一笑道:“这个毋劳女侠提醒,在下知道得很清楚,可是横江兄弟在江湖上多年,从没跟谁交过朋友,有过交情,倒是想动我们的大有人在,因此横江兄弟等于是仇踪满天下,遭到大家的共弃,但我们兄弟一个个都活得很好。”
“那是因为找不到你们,今天就不同了!”
宇文雷哈哈大笑道:“在下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虽然我们露了相,可是只要走出酒楼门口,准保一个也找不到我们,”
东方倩笑道:“不见得吧!大当家的别忘记,我们可不是进了酒楼才认出各位的,贵属下的弟兄们在未进酒楼前,我们就一个个的点清楚了。”
宇文雷神色微变道:“东方女侠意下如何呢?”
东方倩道:“红粉姐妹从不提过分的要求,可是提了出来,必然是无伤于义的正当要求,从不容人拒绝的。”
宇文雷冷声道:“在下就是拒绝了,女侠又打算如何?是不是要留下我们?”
东方倩道:“不错,除非大当家的能作个明白的交代,否则就请在这酒楼里多坐一会儿。”
宇文雷笑道:“在下就是坐到明天,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东方女侠如是还想对在下说词,大可不必费神了。”
东方倩道:“宇文大当家的如果能够留到后天,你改不改主意都无所谓了!”
“这话怎么说呢?”
“宇文大当家的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们这次追踪而来,就是要动金陵镖局的脑筋,不会连对方的行踪都弄不清楚吧!”
“在下当然清楚,金陵镖局的镖车在十天前就起程,约计明天过此,在下就等他们一天,谅他们也跑不了多远去,横江一窝蜂是吃定了这票货色,哪怕他躲到天边去,我们也能把他追回来。”
东方倩笑了笑,说道:“那天大当家就不妨做个人情,在这儿做客,留到后天中午,在这段时间内,各位的吃喝,概由红粉姐妹负责款待,过了后天中午,红粉姐妹恭送各位出门,对这件事我们再不管了。”
卜天灵道:“大哥!有人管吃喝,咱们乐得歇歇腿,在这儿打搅一下等到后天中午好了。”
宇文雷真想给他一巴掌,沉声说道:“老三,你是穷昏了头,你也不想想,人家跟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凭什么要对咱们这么客气。”
卜天灵笑道:“这个嘛,小弟倒是知道,红粉姐妹的意思是后天中午,金陵镖局车过了境,就有南宫世家的人接手上去帮忙护送,咱们就无法下手了。”
宇文雷道:“你也知道这个,南宫世家第一武林世家,他们若是接上手,咱们虽然不见得怕他们,但毕竟要增加很多麻烦,咱们又何必多添麻烦呢!你知道咱们横江弟兄行事,一向是讲究简捷,越省事越好!”卜天灵笑道:“这个小弟自然知道,大哥,这件事是小弟主持的,不是小弟吹牛,小弟早有了万无一失的安排,别说是南宫世家出来接手,哪怕他们把镖送到地头,小弟也有十成的把握摘取到手。”
字文雷叹了口气道:“老三,平时看你很机灵的,怎么今天脑子里装满了豆腐渣,咱们在这儿呆到后天,能够留下性命离开已经算运气了,还想去捞一票,你这不是在做春秋大梦吧?”
这下轮到卜天灵发怔问道:“大哥,这怎么说呀?”
字文雷冷笑道:“横江一窝蜂在江湖的人缘好到什么程度,你难道还不清楚,咱们是一群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平日是亏咱们藏得紧,才没有被人吊住尾巴,这下子公开露了脸,还要在这儿呆上两天,那你看吧,等后天咱们出去的时候,整个城里都塞满了堵咱们的人。”
慕容婉不禁作色道:“宇文大当家的,这话就太侮我们红粉姐妹了,红粉姐妹行道迄今,从来也没有要人助拳过!”
宇文雷淡然道:“慕容女侠请恕在下出言唐突,你们不必邀人助拳,自会有人前来。只要横江一窝蜂在此地的消息泄出来,还怕没人来找麻烦!”
柳叶青忙道:“不可能,我们在此约会的事是绝对秘密的,谁都没有告诉,连彭胖子都是我们来了以后才知道”
宇文雷笑道:“我相信柳女侠说的是真话,可是我们在门口那样一闹,消息早传出去了,不必等到后天了,两个时辰后,我相信就有人前后左右来请安了。”
东方倩冷笑道:“红粉姐妹别的大话不敢说,这点担保还有的,只要贵兄弟留在这儿到后天中午,敝姐妹敢保证没有一个人敢前来打扰!”
慕容婉忙道:“老四,说话不可太满,万一有人来了呢?”
东方倩道:“那就是我们的事了!”
慕容婉刚要开口,宇文雷却笑道:“慕容女侠不必为难了,就算各位愿意担保,横江一窝蜂弟兄也不敢领这份情。”
慕容婉道:“小妹也不敢说担保的话,因为小妹想到贵弟兄不会在乎别人找麻烦的。”
卜天灵这时才变得有些生气了,笑笑道:“慕容女侠,横江弟兄恶名满天下,也不敢高攀,否则让人误会贵姐妹跟我们是一伙的,那就不上算了,所以我们还是早走的好!”慕容婉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红粉姐妹倒是不怕人误会,不过小妹要把话说在前面,既然大当家的不肯赏脸红粉姐妹答应过的事,小妹也不能袖手,我们下次碰面时,很可能就要兵刃相见了!”
宇文雷一笑道:“慕容女侠答应为金陵镖局挎刀了?”
慕容婉道:“小妹跟金陵镖局素无往来,无所谓挎刀不挎刀,只是有位武林前辈向小妹说项,告诉小妹金陵镖局这一趟镖的性质,希望红粉姐妹能照料一二,小妹想这种善举,凡是江湖人理应襄助的,所以才答应下来。”
宇文雷大笑道:“好极了,女侠襄善举,这一笔银子要是能够在慕容女侠以及贵姐妹手中得以保全,红粉金刚又要大大地露一次脸了!”
他的话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慕容婉忍住了没说话,东方倩又忍不住了,几乎就想拔出刀来动手,宇文雷视如未见,只是笑着对卜天灵道:“老三!下去招呼那批活宝们一声,该抹抹嘴巴滚蛋了,别看到好酒好菜就拼命地撑,要知道今天是来做客的!”
轻描淡写一句话,便把东方倩冒起来的火给压了下去,因为对方今天是应邀而来,无论如何,她们要保持一点做主人的风度。
卜天灵下楼去了,这儿的慕容婉也勉强地在礼貌上把宇文雷送到了楼下。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急蹄声在门外突然停止,接着是两个人匆匆地冲了进来。
前面是个八十来岁的老者,须眉皆白,精神倒显得很矍铄,后面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上带着伤,血渍未干,又染满了沙尘,显得十分狼狈。
这两人冲进店堂后,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倒是慕容婉先向来人招呼道:“杜前辈怎么来了,这位是”
那个姓杜的老者一抱拳道:“慕容女侠,很对不起,老朽未曾先容就匆匆地闯了来,这位是金陵镖局的方总镖头擎天剑方世俊。”
众人又是一怔,慕容婉忙道:“方总镖头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莫非是那笔镖银”
方世俊长叹一声,黯然道:“方谋无能,镖车在距此五十里外的酸枣林遇伏,所有的护镖弟兄以及四位随行的朋友,俱告当场战死,只有方某一人力战得脱”
慕容婉的眼光看向了宇文雷,他却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慕容婉道:“除了横江一窝蜂之外,难道还有别人?”
宇文雷耸肩笑道:“慕容女侠,在下跟一伙弟兄,在今天早上就到了这儿。”
东方倩抢着道:“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宇文雷笑道:“慕容女侠知道。”
慕容婉微笑道:“我怎么会知道?”
字文雷道:“女侠能把我的那些弟兄在人群中一个不漏地叫了出来,可见对我们的底子很熟了,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彭城的。”
慕容婉语为之结,欲言又止。
宇文雷又用手一指道:“我的弟兄们全在这儿,方大侠不妨看看,劫取镖银的是否他们在内!”
方世俊困扰地看着那一堆形形色色的怪人,尤其是对那个叫万人迷的女子看得最久,看得万人迷有点不安地道:“你这老小子,死盯着老娘看什么,你真要喜欢老娘,不妨带了银子来,老娘就在城南的花粉巷最后一家,你要是找不到,就向随便一个住在那儿的人一提万人迷,他都能带你上老娘那儿去。”
方世俊被她的言语弄傻了,在这种场合下,对方居然冒出这一套话。
宇文雷笑笑道:“方大侠,这是我们横江一窝蜂弟兄!”
方世俊又是一愕,连忙拱手道:“失敬!失敬!”
宇文雷道:“你看看清楚,劫镖的人是不是他们?”
方世俊道:“那一批人共是十五个,个个身手奇绝,行事狠毒,出手就是杀着,而且也自报名号是横江一窝蜂,只是跟这几位倒不太相像。”
慕容婉道:“方总镖头,你看清楚了,你果真认为他们没有参与劫镖?”
方世俊道:“方某可以认定,方某虽不才,但只要见过一次的人,方某断然不会忘记,在这几位中,只有这位娘子,好像是在那一堆人中使一柄蛇口剑”
万人迷立刻叫了起来道:“你这没良心的老小子,什么好事不往老娘头上套,偏偏就找上这一宗,是老娘那一天没把你侍候舒服了,你要啃老娘这一口”
方世俊忙道:“娘子别误会,在下只是说那一批人中间有个女子很像你,却没有说是你。”
万人迷哼了一声,道:“你用那种眼光看着老娘,分明是已经认定是老娘了,还说是误会。”
方世俊道:“在下可没这么说,那个女子似乎比娘子要瘦一点,高一点,也黑一点,还有她的唇角也有颗痣,只是长的位置与娘子相反,她是长在左角上,娘子却是在右上角,除此之外,你们确是十分相像。”
万人迷立刻双手合掌道:“阿弥陀佛,上个月我还说唇角这颗痣命犯桃花,主一世无归宿,想把它点掉的,可是,算命的却说这颗痣是福痣,能够引进财源,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叫我千万不可点掉,我幸亏听了他的话,要不,今天可不是苦了?”
宇文雷道:“既然方大侠能够指定这些人没有参与劫镖,那就没我们的事了,大家走吧!”
慕容婉道:“字文大当家请慢一步,那些劫镖的人口称是横江一窝蜂,大当家的有何感想呢?”
宇文雷笑笑道:“横江弟兄似乎向来不先报名,也不会留活口,只这两点就知道他们不是一伙了。”
慕容婉道:“可是,他们冒了横江豪杰之名行事,大当家的难道也不闻不问吗?”
她明知道宇文雷言不由衷,那批劫匪显然他知道的,所以才故意地挤他一下,哪知道宇文雷滑到了家,哈哈大笑道:“慕容女侠说这话难怪,对横江弟兄行事还不太清楚,我们对这点子臭名却没看得怎么太重,更不会以为这是私有的,我们能用,别人也能用,如果贵姐妹有兴趣,下次有什么举动时,不妨也用横江一窝蜂的名号好了,在下不但不干预,而且还十分欢迎。”
慕容婉拿他真没有办法了,只有道:“可是别人误会追究到贵弟兄头上了,又怎么办呢?”
宇文雷双肩一耸笑道:“这正如女侠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好在失主方大侠亲自在此,认得我这些弟兄都没有嫌疑,大概误会不到我们头上来!”
字文雷脸色一沉,语音转为冷厉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有人不讲道理,一定要硬栽在我们头上,横江弟兄们也不怕受诬,绝对接下来就是,所以在下再问一句,有没有人认为那笔失镖是要我负责的,如果有的话,在下好有所答复。”
他把冷峻的目光扫了全厅一眼,杀气顿盛,连慕容婉也不禁为之一震,其他的人更没话说了。
宇文雷等了一下才得意地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敝弟兄没有嫌疑,我们就告辞了,哥儿们,谢谢红粉姐妹们的款待,你们也吃够喝足了,可以滚蛋了!”
于是横江一窝蜂都同时一拱手,同声叫出“谢谢”两个字。这虽是礼貌,却充满了示威的意味!
谁都没有想到那十四个人合起来的声音会有如此大的威力,那简直像是平空响起了一阵雷,把整个屋子都震得摇动了起来,而红粉姐妹中,除了起头的五个还能支持外,其余的都被震得脸容失色。
受了伤的方世俊连退了几步,若不是伸手扶住了桌子,差一点没跌倒。
那个姓杜的老者也连退了两步,不自而然地用手掩耳,字文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声比那一句“谢谢”的威力并不逊色,大部分的人都用手掩上耳朵。
字文雷见示威的目的已达,才止住笑声道:“小子们太没规矩,这儿谁都不是聋子,那么大声干吗?滚吧!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一行人鱼贯而出,眼看着他们即将离去,却是谁都没有一点办法,东方倩实在有些不甘心,作最后的努力道:“大当家的,不久之前还听你说,对这一批镖银志在必得,而且有了十分的把握,现在叫人捷足先登了,你怎么办?”
卜天灵对东方倩却没有那种气势上的怯情了,立刻又恢复那种嬉笑的态度,道:“我们自然也不甘心一块肥肉落在别人嘴里,怎么样也会想法子再吃过来的。”
“吃得到吗?”
卜天灵哈哈大笑道:“这个很难说,因为我们目前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尽力而为了。”
这一伙人,个个都油得成了精,一点口风都不漏,叫人空白恨得牙痒痒的,却拿他们没一点办法。
卜天灵笑笑又道:“我们当然会去追查的,假如查到了,一定会第一个通知方大侠。”
宇文雷笑道:“我这兄弟是狗掀门帘,全仗一张嘴,各位要是听他的,不是被骗死就是活活气死。”
慕容婉道:“哪里!三当家的说得太高明了,小妹愚笨,一时还未能完全明白,故而想请大当家的赐准,把三当家的留下,容小妹慢慢请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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