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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容答应着,低头告辞而出,回到了住处,铁铮在屋里等着,玉妙容把今天跟崔立忠的谈话说了一遍,又把崔明洁的字条递过来。
铁铮道:“我已经看过了!”
玉妙容一怔,铁铮道:“你们在前院谈话,我已经先摸过去看了一遍,因此早知道了!”
玉妙容一叹:“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还要追下去?”
“当然!天杀门主不服诛,我绝不停手,这不只是我那个朋友的私仇,而是为了除害,这个组织绝不容存留在世!”
“那我们该上那儿去追呢?”
“自然先听那位老大人的话,离开京师,你在这儿确有许多不便,他说得对,让人发现堂堂玉总督的三小姐在京师跟江湖人混在一起,确实不太好!”玉妙容肃然道:“我倒不在乎,我父亲也不会在乎的,他既然让我学了武功,就是准备要我归之江湖、以示不忘本之意,只要我不作奸犯科,也不会影响我父亲的前程,问题是我们该上那儿去找到这个天杀门主?”
铁铮笑了一笑道:“妙容,只要你真不在乎,我倒是有相当的把握找出这个人来!”
玉妙容道:“你知道?你看见她离开的?”
铁铮道:“我没看见,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也许有个叫崔明洁的表姨,但我相信她绝不是天杀门主,我们到外面逛一逛,然后再悄悄地回来!”
“什么?你认为天杀门主还在北京?”
“不错!否则他又何必把你赶走呢?”
“他没有叫我们走,是立忠舅公要我们继续找崔明洁去不对,你说不是明洁表姨!”
铁铮道:“是的-崔大人是打开了门上的铁锁才进入后园,我看过那把锁,尘封-满,不像是天天开的样子!”
“他要明洁表姨在里面修身养性,禁止外人去打扰!”
“崔明洁不是神仙,她要吃饭的,通到后园只有那一道门,难道每日三餐都是跳墙送进去的不成?”
玉妙容怔住了,铁铮又道:“我先一步到了楼上,那儿打扫得很乾净,但床上却有一股霉味的,再者,那间小楼既是供一个女人静居之用,就少不了一样东西,那儿就少了这样东西!”
“练武的人并不一定要睡床簦送饮食也许另外还有地方,崔明洁走了,自然也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
“可是她还留下了几身衣服!”
“那可以随时再添置的,用不着带了累赘!”
铁铮笑了一笑:“几件衣服都嫌累赘,却会把净桶抱走,这位天杀门主未免太小气了!”
玉妙容怔住了,她的确没想到这么多,可是这个推断却使她难以相信,顿了半天才道:
“大哥!你说天杀门主会是我舅爷爷,他今天那篇话都是骗我的!”
“不!完全是真的,因此这些事都可以查证的,只是他的话太多了一点,他说他对千毒圣经一窍不通,但居然知道你母亲中的是尸毒,更知道天杀门主用尸毒来对付你母亲,是为了逼出你表舅的天毒残篇!”
“你认定就是立忠舅公了?”
铁铮摇摇头道:“那倒不敢说,或许天杀门主另有其人,或许就是他,但不是他的话,他一定跟天杀门有极其密切的关系,所以才摆出这一手金蝉脱壳之计,要我们离开北京。”
玉妙容道:“那我们就不走,偏在这儿跟他们泡下去!”
铁铮苦笑道:“如果令尊不是山西总督,倒是可以斗斗这口气,但他偏偏是朝廷一方重镇,就只好受点委曲了!”
“我爹不会怪我的,他对江湖上为恶之徒十分痛恨,在奉天将军任上,他就专跟江湖败类作对!”
铁铮叹道:“妙容,你嫁给我,你父亲会反对吗?”
玉妙容坚决地道:“不会,他对你印象一直很好,他既然要我继承先人的江湖事业,就不会反对你,所以娘对我跟你在一起不闻不问,就等于是默许了!再说芹儿也一定到了爹那儿了,他如果不赞成,一定会派芹儿来找我了!”
铁铮道:“承蒙玉将军不弃以明珠见托,我这个做女婿的江湖人也不能给老泰山找麻烦,因此我们必须离开!”
玉妙容道:“我认为不必,爹为官清正,没有任何把柄被人捉住,只要我的行为不丢他的脸”
铁铮叹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官宦家有官宦之家的规矩,尤其是在京师,一品重镇的女儿,带着兵器,与江湖为伍,就可以构成对你父亲家教不严的罪名,崔立忠明着劝你,暗中是对你警告!”
玉妙容没话说了,铁铮想想道:“收拾一下,我们立刻离开,好在他们认为我不死也必定是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注意的,离开京师,再变个身分回来!”
玉妙容道:“好吧!全听你的,我实在差得太远!”
“不!昨夜你跟毛乐利那一着太高明,至少把天杀门主的神秘身分揭穿了一大半,否则他们不会杀了毛乐利来弥饰这件事的,我们开始行动吧!”
“上那儿去呢?至少得有个方向呀!”
“崔立忠指示你去找你姥姥,你就听他的话好了!”
他搂住了玉妙容,一面吻着她的粉颊,一面依依地说出了下一步的计划,玉妙容满脸娇羞,却没有表示什么。
一辆车子载着铁铮和玉妙容,出了东便门,向正北而行,那是通往山海关的路,也是出关的主路,铁铮由玉妙容抱着上车,躺在车上。车子是在赶路,却并不快,像是不愿颠了车内的病人。
这种行路法自然快不了,每天能走上百来里,已经很不错了,因此走了三四天,才来到长城的边境喜-口附近,天才过午不久,玉妙容一个劲儿的直催要出口。
赶车的汉子是尤二混,他沉重地道:“姑娘!出了口要百乡里才见人家,铁爷的身子撑得住吗?”
玉妙容道:“撑不住也得-,照他的毒势看,如果一二天之内不能到承德就再也没救了!”
尤二混只得硬着头皮驾车出了关口,眼前是一大片黄土坡地,看不到一点绿,只有风杨起黄尘。
慢慢地长城被山势所遮,快看不见了,尤二混跳下车子,用耳朵贴着地,听了一下道:
“铁爷!您真是神机妙算,有五六匹马追下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铁铮笑笑道:“照计划行事,你管照料他们的马匹,跑过了头就是你的错,我可要揍人的!”
尤二混也笑道:“错不了,小的功夫对付人不行,对付畜牲还将就得过;,准叫它们有来无去!”
说着又跳上车,走了没多久,后面尘头急扬,果然有几骑马追了上来,然后兜韩马头,把车子包围了起来。
尤二混认得为头的两个,正是在刘家大宅中幸逃铁铮剑下的刘绍棠舆赛杨妃,不禁怒道:
“你们来干吗!”
赛杨妃道:“我们给黑燕子送行来了!”
玉妙容从车子里窜了出来,仗剑道:“姓刘的,你使暗器伤了我铁大哥,我没找你,你倒反而找上我了!”
刘绍棠一笑道:“玉小姐!门主因为与你略有情谊,特别指示别为难你,因此请你也帮帮忙,把铁铮交出来!”
玉妙容也不说话,摇剑迳击,刘绍棠退了一步,旁边一名黑衣漠子上前接住了玉妙容,两人展开搏斗。
这汉子的剑法居然不弱,玉妙容连发几招精式,都被他挡了过去。
刘绍棠笑了一笑,挥挥手道:“上两个人去,给黑燕子请个安,然后恭送他上路!”
玉妙容大急道:“你们敢乘人之危!”
仗剑退后要保护车子,赛杨妃微微一笑道:“玉小姐,我们是为你好,堂堂总督千金,在江湖上混多可惜,铁铮活着你欠他的情,他一死,你就可以上山西找令尊了!”
口中谈着话,身形一欺,已经到了玉妙容后面,挡住了玉妙容的退路,玉妙容用剑急逼,可是赛杨妃的武功此那漠子还了得,长剑翻飞,反把玉妙容逼退了。
那两名漠子已经欺到身前,尤二混横出相阻,一名汉子长剑轻点,底下跟着一脚踢出,喝道:“滚开!”
尤二混被踢得滚了出来,汉子用剑挑开车帘,但见铁铮用被单盖着脸,蜷在车座上,那漠子冷笑道:“黑燕子,大爷是好心,你反正是死定了,何苦多受罪呢!”
刷地一剑刺了下去,就在剑尖快要到达之际,那床被单忽然抛了起来,裹住了他的剑,罩住了他的头,跟着剑光一闪,这漠子己倒了下去,另一名漠子叫道:“不好!咱们上当了,黑燕子没中毒!”
才叫到这里,铁铮长剑又到,再把他劈倒下来!
铁铮乍然现身,而且出手就制倒了两个人,把刘绍棠与赛杨妃都吓住了,另外两个汉子也怔住了。
他们正在夹斗玉妙容,乍然失态,玉妙容却毫不客气,挺剑急搠,一下子就劈倒了一个赛杨妃急叫道:“不好,黑燕子是在施诈,大家快逃,谁能脱身就通知门主去!”
他们来了六个人,已经倒下了一半,一个漠子飞速地腾身退后,落在自己的马上,策马急奔。
尤二混站了起来笑道:“免崽子,老子叫你逃了出去,就不叫尤二混了!”
他容得马奔出了十几丈,才忽地扬手,两块飞蝗石疾出,打在马的后股上,骏马负痛长嘶,猛地一掀把那汉子弹上了半空,尤二混飞煌石出,十几块飞石都招呼在那汉子身上,落地后叭地一声,摔得脑袋开花,无法动弹了。
铁铮从容地跨下了车子,笑笑道:“二混,挺不赖!”
尤二混笑笑道:“铁爷夸奖了,小的没机会跟名师学艺,这是小时候当顽董时练的,一直没松下来,现在将就还管用,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要我也收拾下来?”
铁铮笑道:“现在还不必,你看住那个婆娘就行了,她要是敢跑,你就打她的脸,叫赛杨妃更胖一点!”
说着慢慢向刘绍棠逼过去,这下子刘绍棠可真的急出了眼泪,没等铁铮走近就跪了下来“铁大侠!我完全是受了上命所遣,请您饶命吧!”
铁铮笑道:“刘大少爷,别再来这一套了,上次你放的那一暗针没要了我的命,这次更不灵了!”
刘绍棠连连磕头,口中直喊饶命。
赛杨妃却好像豁出去了,大步走过来:“刘绍棠,别这么没出息,大小了一死而已,死也要像个男子漠,站起来!”
刘绍棠闻言一怔,才抬起头来,赛杨妃忽地一脚,踢在他的胸前,这一脚的劲道十足,把刘绍棠整个人踢得飞了起来,落地时,仰面朝天,胸前一个大洞,鲜血像泉流似的往外喷好不容易平坐起来,手指着赛杨妃,两眼中凶光直露:“你你对我下毒手!”
赛杨妃冷笑一声:“刘绍棠;人总要活下去,我假如不先下手,你也不会让我活下去的。”
刘绍棠又要扬手,赛杨妃已经平空弹射起来,玉妙容以为她要跑,跟着扑起喝道:“留下来!”
剑光跟着扫上,赛杨妃也不躲,听任那一剑削落了她的一只手掌,而且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了玉妙容,落向另一处沙丘后面,而铁铮也看出了情况的不对,抓起两个被制住穴道的漠子,掷向刘绍棠而去!
只听得波波几声轻响,眼前银光乱舞,等到光定尘落,刘绍棠与那两名汉子已经成了个马蜂窝,一身都是细孔,而赛杨妃与玉妙容所藏身的沙丘前面却铺满了一层细小的银层,赛杨妃探起头来一看,铁铮已慢慢地走过来,递出一个瓶子给玉抄容道:“给她敷上!”弯腰由地下用剑尖挑起一蓬带有银层的砂土,仔细看了一下,点点头道:“厉害!厉害!这玩意如果中上一颗,连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天杀门真不简单,居然制造出这么恶毒的杀人利器!”
赛杨妃伸出断臂,由玉妙容替她包扎,咬着牙道:“这是硝月追魂弹,是用淬过剧毒的银层,裹在硝石跟硫磺的外面,掷出时立刻爆炸,十丈之内,无人能免!”
铁铮笑道:“我站在五丈之内,也没有受伤!”
赛杨妃道:“那是铁爷见机得快,用那两个家伙挡住了爆出的银层,否则任你功夫再高也难逃一死!”
铁铮一笑道:“刘绍棠身怀如此利器,大概在天杀门中的地位很高了?”
赛杨妃道:“不错!他是三个副门主之一,而且是门主的面首,所以有这种利器!”
铁铮哦了一声:“这么说天杀门主是个女的了?”
赛杨妃道:“你们已经找到了崔老儿,难道还不知道门主叫做崔明洁?”
铁铮道:“虽然知道了,但我有点不相信,经你证实后,才算确定了,赛姑娘,你杀了刘绍棠,大概是不准备再回天杀门去了?”
赛杨妃苦笑道:“人总耍活下去,刘绍棠一见铁爷没死,我知道他一定想用硝月追魂弹,那玩意一发出来,除了他自己之外,周围的人无一能免,他打算把我也坑在里面,我为了自救,只好先下手了,那知这家伙命真长,兜心一脚,还是没能踢死他!”
玉妙容感激地道:“你救了我一命,我反而伤了你!”
赛杨妃苦笑道:“在那种情形下,我来不及告诉你,当然怪不得你,现在我已经豁出去了,有关天杀门的一切,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我尽自己所知都讲出来,只求你们事后能给我找个躲命的地方!”
铁铮道:“只要你真心合作,我负责你的安全!首先我要知道天杀门主现在在什么地方?”
“原先躲在她老子家里,叫毛乐利跑去泄了她的行踪,就不知道了,她是个神通广大的女人”
铁铮道:“好!这一点可以相信你,天杀门有三个副门主,死掉的焦世庆跟刘绍棠才两个,还有一个呢?”
“就是在天桥卖唱的水仙花!”
铁铮一怔道:“原来是这婆娘,倒是叫她瞒过了!”
赛杨妃道:“天杀门是个广大的组织,分为天杀门三堂,由三个副门主兼任堂主,焦世庆是天字堂主,负责江湖上的狙杀事宜,刘绍棠是杀字堂主,负责京师与官府中买卖暗杀事务,水仙花是门字堂主,负责行动策划舆跟转达门主的指令,不过最近被铁爷这一搅,三门都次序大乱,焦世庆所属的三十六天杀星,死亡过半,门主自己出来负责调动重组,可能已经有了变动!”
铁铮点点头:“这次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我吗?”
赛杨妃道:“不是,门主以为铁爷已经中了毒针死了,只是叫我们来证实一下,把铁爷的头带回去,假如她知道铁爷没死,一定不会只派这几个人来的!”
铁铮想想道:“我问的差不多了,赛姑娘看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赛杨妃苦笑道:“我虽是天杀门中的人,但是我知道的此你们还少,要不是前天玉小姐找上崔家去,我连门主是谁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补充的呢?”
“天杀门主是崔明洁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刘绍棠,他说门主的身分已被揭穿,没有守秘的必要了,在天杀门中,只有三个副门主知道她的真身分!”
“你们割下我的脑袋,又到那儿去交差呢?”
“这个我不知道,是刘绍棠管这档事儿的!”
铁铮沉吟片刻才道:“谢谢你,赛姑娘,有了你的帮助,我相信今后对付天杀门主已经相当的有把握了,你受伤不轻,流血太多,体力消耗太多,得赶紧离开,你还撑得住吗?”
赛杨妃苦笑道:“我为了活命,撑不住也得撑!”
铁铮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道:“这里的尸体不能动,使天杀门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因此我们要步行离开,你的体力太差了,把这颗药服下去,我们得快快赶一阵路,到前面有人家的地方再休息!”
赛杨妃把药服了下去,铁铮牵来了自己的黑马跟玉妙容的白马,吩咐尤二混道:“你还是驽车吧,把赛姑娘搬到车上去,她恐怕走不动了!”
赛杨妃忙道:“没关系,我能走,我们不是要步行吗?”
铁铮睑色一沉道:“你要是喜欢走路就慢慢跟着来好了,我们可没时间慢慢等你,二混!
走!”
他上了马,赛杨妃站起来,双腿一软、又倒下来,厉声大叫道:“黑燕子!你这天杀的下流胚子,居然这样子糟蹋你姑奶奶!”
铁铮在马上一弯腰,挟起了玉妙容,如飞而去,赛杨妃还在后面哭声叫-着!
玉妙容挣扎了一下,但铁铮挟得很紧,她只有用拳头擂着铁铮的腰,铁铮把她一掷一抛,刚好丢在那头跟来的白马背上,玉妙容兜辑马头,铁铮横马拦住她道:“妙容,你要干吗?
那种人死不足惜,你还可怜她!”
玉妙容怒道:“铁大哥!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狠心的人,赛杨妃虽然不好,但她救过我”
铁铮笑道:“我又不会真的丢下她的,尤二混会用车子把她载来的,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果然尤二混驽着车子,载着软成一堆的赛杨妃,从后面赶了上来,见了他们,刚准备勒缰,铁铮用手一挥道:“别停,一直往前走,到僻静处再停下来!”
尤二混果然驾车直前,足足跑了几十里,才看见有一个蒙古包,扎在一条小河旁边,一个中年蒙古汉子,守着几十头羊,一头骆驼。
这是关外内蒙地区的流动行商,他们在沙漠上养了羊,赶到关里来卖,又换成了布匹、食盐等日用品,回到关外去卖给其他的游牧家庭,铁铮勒住了马,过去跟那个蒙古人,谈了一阵,最后掏出了几块金子,塞给了那个蒙古人,叫尤二混把赛杨妃抱了下来,把车子交给那个蒙古人驾走了。
铁铮挑开了蒙古包,但见里面堆了一捆兽皮,铺着羊毛织成的地毯,还堆着一些零星用具,触鼻一股腥气,皱皱眉头,吩咐把赛杨妃放下来。
玉妙容忍不住又问道:“铁大哥,你究竟在干什么?”
铁铮笑道:“没什么,我刚做了些好事,给那蒙古人两倍的代价买下了他的羊群,又以一匹马跟一辆车,换了他的骆驼跟蒙古包,他乐坏了,说是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像我这么豪爽的客人!”
玉妙容指着赛杨妃道:“你别打哈哈,我问的是她!”
铁铮笑道:“你问的是赛姑娘啊,她的肚子痛卜大概是中了风寒,可惜这地方没大夫,只好让她先躺着!”
赛杨妃这时连哼哼的声音都微弱了。
铁铮脸色一沉道:“赛姑娘,我们不过歇口气就走,那个蒙古人也不会回来了二这儿到了晚上常有狼群出没,你可得小心点,畜生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别说你是赛杨妃,你是真杨妃,它们也是照样把你撕得一块块地!”
赛杨妃翻着白眼,无力地道:“铁铮!算你狠,老娘认栽了,你究竟给我服的什么药?”
铁铮道:“讲真话的药,专治说谎的药!”
赛杨妃顿了一顿:“我说的大部份是真话!”
“那就把小部份更正过来!”
“好吧!真正的天杀门主是崔立忠!崔明洁的老子,也就是现在当翰林的那个老杀才!”
玉妙容惊得啊了一声。
赛杨妃又道:“不过这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连我在内,一共才三个人,但现在只有两个人了,毛乐利已经死了,是门主自己处决的!其他人都以为门主是他的女儿崔明洁!”
铁铮笑了一笑道:“这跟我的想像中差不多,还有第二点可补充的没有?比如崔明洁在什么地方?”
“崔明洁就是水仙花,她住的地方你们去过了,那是杀字门的司令处,只有在接见重要执事人员时,她才以另一副面目,在崔家的后院!”
“没有了,铁大侠,你快给我解药吧,我的肠子似乎痛的要断了,没精神去想别的!”
铁铮笑笑道:“还有两个问题你没答覆,第一,你们把小青藏到那儿去了?”
“她原来是留在八大胡同,后来是否移走就不知道了,门主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所以必须留下她作为要胁!”
“假如我真的死了,你们会放她吗?”
“铁大侠,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天杀门怎么会留一个泄秘的人呢?你若死了,小青也就完了!你们要救她,不妨到水仙花的住处去试试看!只有在那个地方可能性最大,因为水仙花染上了一个怪习惯,她喜欢跟毒蛇在一起,那堆毒蛇一时搬不走!”
铁铮点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了,这个秘密是你不必说的,你也说了出来!”
“为了要活命,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在天杀门中,究竟是什么身分,你敢杀死刘绍棠,地位绝不会比他低吧?”
“我我才是门字堂主,也是三个副门主之二,刘缙棠原是我的部属,可是他姘上了崔明洁那骚狐狸,渐渐想爬到我头上来、水仙花更把本门第一杀器,硝月迫魂弹给了他,我本来也想宰了这王八旦,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铁铮沉吟不语,赛杨妃急道:“铁大侠,我把秘密都说了出来,你该给我解药了!”
铁铮道:“我当然会给你的,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懂你们都是天杀门中重要的人物,怎么武功反而很差,比那些天杀星差多了!”
“这是门主的筹划,他觉得以庸材去统制人材,才是真正的统御之道,可以使我们不敢生叛离之心!”
“可是你们又怎么号令那些武林高手为用呢?”
“三十六杀星都是各大门派中的逐徒,或是身犯众怒在武林中声名狼籍之徒,被门主网罗来,以重利为赂,美色为饵,给他们保障,或者是帮他们除去仇家,然后再用定时的毒药,控制住他们的生命,使他们都乖乖的听命而行,宁死也不肯说出本门的秘密!”
“武林中人,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控制了!”
“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但那是掌握在门主手里,我实在不知道,铁大侠,你快把解药给我吧!”
铁铮道:“赛姑娘,照你今天的表现,我应该饶过你,可是江湖上有许多正道英侠,死于一个凶残阴恶的淫妇黑妖狐花三娘之手,我如果饶了你,就对不起那些-魂!”
铁铮冷冷道:“不必辩,我对你的底子早就摸清了,也正因为我认出了你,才知道你第一次没说真话,即使到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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