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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铁铮便偕玉妙容离开了客栈。
两人徐步牵马缓行,来到城门口时,正好赶上开城,城外已经有许多乡下人担着蔬菜与自养的鸡鸭,进城来卖。
铁铮对每一个人都看得很仔细,直等那一批人都进来了,才牵马出城,叫玉妙容上了马路面很硬,已溶的积雪,在路上经过一夜的封冻又结成了冰,也很滑,路上仍然有担着菜挑的乡人,走出约莫里许,一个老妇人,挑了一担萝卜,弯著腰很艰辛的走着,为了躲开他们的马,一不小心,滑倒了下来,萝卜滚了一地,那老妇人趴在路上直哼。
玉妙容忙跳下了马,伸手要去扶那老妇人,口中还关切地问道:“老婆婆,您摔着那里了!”
老妇人口中直哼,伸出一只手,似乎要玉妙容拉她起来,铁铮却适时急喊道:“妙容!
杀!”玉妙容一怔,回头望向铁铮,不知道要杀谁。
可是铁铮的动作急闪如电,在马上飞身掠起,长剑如毒蛇般的搠了出去,一下子穿透了那老妇的胸口,将她搠翻在地。
玉妙容大惊道:“铁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铁铮微微冷笑一声,长剑一翻,将老妇人包头的帕子挑开,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左手还撑在腰际,铁铮把剑尖再挑一下,翻起衣襟,一柄匕首拔出皮鞘一半!
玉妙容面色变了,讷讷地道:“这怎么可能呢!”
铁铮笑笑道:“上马吧,有人会来收尸的!”
玉妙容上了马,听到许多诧然失色的担贩在后面惊顾,随着铁铮而去,走了一阵,她才道:“铁大哥,你怎么看出那个老妇人是假装的?”
铁铮道:“因为她装得不像!”
玉妙容道:“怎么不像呢?我到了她身边都看不出来!”
铁铮笑道:“那担萝卜少说也有百斤两,一个龙钟老妇怎么挑得动,而且路很宽,每个人都是挨着边走,她却偏偏挤到中间来,故意摔那一跤,这都是破绽!”
玉妙容轻叹道:“不错,经你这一说,的确全是破绽,可是在事先却很难想到!”
铁铮笑道:“多留心,凡事超出常情的就必有蹊跷人走在路上,眼睛却要看在前面!”
玉妙容想想又道:“对方已经知道我们会出城吗?”
“没有,这只是派遣出来的杀手,四城每条路上可能都有,只是这个家伙运气特别好,第一个就遇上了。”
“你又怎么知道呢?”
“因为我只发现了这一个,如果对方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不会只派一个杀手的。”
玉妙容的睑上现出了敬佩之色,心中却很沉重,她还是太嫩了。
顺著那个姓徐的店主所绘的路线图,他们终于来到了大王庄。
铁铮驻马,遥观了一下,然后慎重地道:“妙容,我再提醒你一声,见到不对就要先下手为强!”
玉妙容道:“有过一次经验,我会小心了,只是铁大哥,你拿得准这儿就是天杀门的巢穴吗?”
铁铮道:“拿不准,但是十分可疑,你看那姓焦的宅子围在中间,四面都有村舍,无论从那一方向过去,都必须经过一两幢村舍,这就非常可疑。”
玉妙容道:“这些屋子早就有了,你没听徐掌柜的说吗?焦家在这儿已经居住了一百多年了。”
铁铮道:“不错,焦家的大宅是百余年的老屋了,可是四周那些村舍都是新起不到几年的,而且故园大宅,很讲究风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在大门口起房子,挡住了出路的,所以我才对这儿觉得可疑!”
“这么说来,四周都是他的部属了?”
铁铮笑笑道:“焦世庆不是天杀门主,这一点可以断定的,但此地与天杀门必然有密切的关系,说不定是他们一个重要的据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你没见过天杀门主,怎么知道不是焦世庆呢?”
铁铮道:“天杀门主是个很神秘的人物,不会公开抛头露面的,那个徐国栋是个采参客,只能算是个江湖人,连他都注意到大王庄常有江湖人来往,可见此地并不算太隐秘,天杀门主绝不会在这儿落脚的。”
“那我们是否一定要去呢?”“当然要去,要想找出天杀门主,就得从他的根上挖起,把他扎在四处的支根一枝枝的斩断,这棵树只要轻轻一推就倒了,要击溃一个组织,这是最好的办法!”
玉妙容想想道:“同头如何着手呢?”
铁铮想想道:“最好是悄悄地掩进去,但在大白天,恐怕很不容易,何况这儿的布署,在黑夜想潜入也不可能,因此只有硬闯了。”
“硬闯!我们的人手大单薄了!”
“别太气馁,威镇江湖的天杀星,我们也放倒了好几个,只要小心从事,辣手对付,应该不成问题的。”
一面说一面策马过去,将近村舍时,他把马勒住了道:“把马放在这儿,作为退身之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而且我们最好分开两头进行,到焦家大宅门口再会合,这样互相有个呼应,不会叫人一下子围了起来。”
说著折向右边却又道:“你一直过去,看见有人千万别让人靠近你身边一丈的距离!”
就地一个滚翻,隐在一个小雪丘后面就不见了。
玉妙容壮壮胆,依照铁铮的吩咐,把剑抽出握在手中,冰魄神珠也扣好了,才提步前行他们下马的地方,离最近的一座村舍还有三四十丈,当她来到村舍前时,却看见两个小孩子,不过十来岁,男的戴着护身的翻皮雪帽,女的却梳着两根辫子,都穿著棉袄,聚精会神地在堆着雪人玩儿。
玉妙容走到附近,他们才看见了。
那女孩子瞪著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红通通的脸颊,十分可爱,笑着问道:“这位姑姑,您找谁?”
因为是两个小孩子,玉妙容遂放松了戒备,抬眼望望道:“这儿是大王庄吧,我找焦世庆焦员外!”
男孩子道:“这会子焦老爷子还没起来呢。”
玉妙容道:“我有要紧事找他!”
女孩子道:“那我帮你叫门去!姑姑!你长得真美!”
玉妙容和气地笑笑,那女孩子看看她的斗篷道:“姑姑,这斗篷是狐皮的吧,真好看,我爹打了两只狐狸,说要给我做一个斗篷的,但又太小了,姑姑,做成你这么一件斗篷,要多少只狐狸啊?”
玉妙容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大概要很多吧!”
那女孩似乎对她这个斗篷十分欣赏,伸出小手来想去摸一下,忽地斜里飕的一声,一支铁翎箭射了过来,正中女孩子的眉心,跟着人影斜掠,寒光起处,那个男孩子也腰斩成为两截,连叫都没叫出一声。
玉妙容一看,出手的又是铁铮,而且一脸不高兴地道:“妙容,我才说的话,你就忘了,我叫你别让人靠近到一丈之内的,你什么时候才学得会!”
玉妙容道:“这是两个小孩子!”
铁铮冷笑把那男孩子的手抓起来,由袖口里倒出一个圆筒,轻按一下,筒中射出一支黑色的钢针,钉在下半截尸体上,立刻就滋滋地冒出黑雾,可见那针上的毒性非常剧烈,他才冷冷地道:“小孩子也会杀人的!”
玉妙容的脸又变了:“铁大哥,我没想到他会怀着这种凶器的,但你的手段也太狠了,他毕竟是个孩子!”
铁铮冷笑一声,提剑又把女孩子的衣服挑了开来,玉妙容忙道:“铁大哥,你又要干什么,她人都死了!”
铁铮把女孩的胸衣也割开了道:“我叫你看看小孩子!”
玉妙容望去,不禁脸红了。
原来那女孩子的胸前双峰圆凸,竟是个发育很成熟的妇人!
铁铮又指指那男孩子的下半截残尸,道:“我也可以证明他不是个小孩子,只是大下流了!”
玉妙容不禁低下了头道:“铁大哥,他们究竟是谁?”
铁铮道:“他们是一对夫妻,都是天生的侏儒,自称黑水双仙,大家都叫他们为‘黑河双妖’,心狠手辣,武功高强,手下已经有上千条命案了,而且一大部份是享有盛名的武林人与镖客,都是被他们的外貌所欺,疏于戒备而遭了他们的毒手,刚才如果不是他们一心想算计你,没防备到我会暴起突袭,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得手的!”
玉妙容低头不敢作声,铁铮又叹了口气道:“妙容,今天一早我就杀了三个人,也许会使你感觉到我是个很残忍的人,那是难怪的刚才在路上杀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只是为了他有暗算你的意图,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至于这两个家伙,我追了他们两三年了,只要给我碰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玉妙容歉然道:“铁大哥,对不起,是我错了!”
铁铮叹了一口气道:“这次不能怪你,多少老江湖也栽在他们手上了,我是运气好,江湖朋友多,路子广,才认出他们的面貌,他们为了便于以后行事,每次做案,手下都不留活口的!”“那你又怎么认出他们的呢?”
铁铮苦笑道:“那是他们的一个部属犯了错,被他们杀害在路旁,因为太匆忙,没等他断气就离开了,刚好我经过,救活了那个人,由此得知他们的容貌,不过我对那个人很抱歉,虽然救活了他,却没有好好地安顿他,把他送回了家,结果害得他全家大小八口都受了牵累!”
玉妙容道:“是死在这两人手中的?”
铁铮一举手中的圆筒道:“是死在这毒针之下的!”
玉妙容愤然道:“这两个家伙是该死!”
铁铮笑道:“你也认为他们该死就行了,这至少证明我不是随便杀人的!”
玉妙容脸又红了,低下头道:“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铁铮道:“对方很厉害,已经发现我们了,除了安排这两个家伙在门口暗算,其他的人都撤空了,我找了四间屋子,都是空无一人,现在只好闯闯这座大宅了。”
提剑走向大门,玉妙容忙跟在后面道:“由于黑河双妖在此现身,这儿纵非夭杀门的巢穴,也必非善类,妙容,你可千万不能再存善心了!”
玉妙容道:“我见人就动手总行了吧!”
铁铮摇摇头道:“那也不行,如果对方只留下一些不会武功的人,或是一些无辜者,可不能滥杀,跟着我吧!看情形再说!”
口口口口口口
两人来到门口。
焦氏大宅虽已有破旧之象,仍然很具气派,高高的围墙,朱漆大门,钉着一对铜狮,狮口衔着门环。
铁铮用力叩门,大声喊道:“焦世庆;别躲着!”
然后又用力踢了两脚,忽地闪身到了一边,轻拉着玉妙容,一纵身上了门楼,玉妙容正在奇怪,敲了门,喊了阵,干嘛又要来个越墙而入呢?
但铁铮却用手指压着嘴唇,做了个禁声的暗示。
两人蛇行而上,到了屋脊处,微微探出了半个头,向下看去,但见有四五个汉子,每人都执了一具孔明连机弩,在大门前站成一个扇面形,再由一个人轻轻地抽掉门闩,猛地把门拉开,中间两个人立刻一按机簧,飕飕地射出一排急箭。
这种机弩据传是孔明征蛮时所发明,内附机簧,一按枢纽,机簧失控,就会把十枝箭同时射出。
玉妙容看得暗惊,如果不是铁铮机警,预先有了准备,仍是当门而入,那两排二十枝机弩就不易躲过去。
那两名大汉射空了弩箭之后,看外面空无一人,还以为铁铮等人是躲到门口的两侧去了,一拉肩头的大刀,横胸开路冲了出去。
同时两边手持机弩的两名汉子也跟着行动,冲出去后二人管一边,依然不问青红皂白,抬起弩筒就射,当然又是扑了个空。
但是这番布置太狠毒了,如果铁铮他们在外面的话,的确是很难躲过的,门里还站著一名汉于,手执著机弩,准备作发现敌踪的防患。
铁铮朝玉妙容做个手势,示意她把这个家伙收拾下来。
玉妙容也恨透了他们的歹毒与卑劣,毫不容情,抖手一颗冰魄神珠,射进了那汉子的左眼。
冰魄神珠是天地老人最负盛名的暗器,出手无虚,那汉子痛得一抛机弩,双手捧著脸,倒在地下直滚直叫,外面的四个人听见叫声,连忙回来,不由得一呆。
原来铁铮已经敏捷的跳了下去,拾起那具弓弩,比着他们,脸上带著冷冷的笑容。
一个大汉忙叫道:“铁大侠,这不关我们的事。”
铁铮依然将机钮一按,机弩射出,却是对准他们的腿上,有中一枝,也有中两枝,全部都痛得急吼!铁铮将机弩一丢,冷笑道:“给你们一个教训,虽然你们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但武人应有武德,像这种不打招呼,滥施凶器的行为,绝不能轻恕!”
说完拔剑冲向正厅,但见有四个青年汉子簇拥著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一张大圆桌前。
那中年人的脸色显得有点惊惶,铁铮用剑一指,道:“焦世庆,站起来,给我一个交代!”
中年人站起来一拱手道:“这位侠士有何指教!”
铁铮沉声道:“姓焦的,你少来这一套,难道你还不认识我,刚才你的爪牙都叫了出来,不信你没听见!”
铁铮要发射机弩前,一个大汉曾经叫出铁大侠三个字,中年人只好不再否认了,顿了一顿才道:“铁大侠,焦某与侠驾素昧平生,不知有何见教!”
铁铮淡淡地道:“少来这些废话,我只问一句,你姓焦的在天杀门里是什么身分?”
焦世庆连忙道:“铁大侠,这是从何说起,焦某是个安份的老百姓,怎么会跟天杀门有关!”
铁铮哈哈一笑道:“焦世庆,这句话就露了马脚,别说你是个安份的老百姓,就是一般江湖人都不敢把天杀门三个字轻易出口,而你却自然从容地说了出来,可见你在天杀门里的地位相当重要!”
焦世庆脸色微变道:“正因为焦某是个平凡百姓,所以才不知道天杀门的禁忌!”
铁铮冷笑道:“我可没说天杀门有什么禁忌,此话出自你口,你再要装佯就太不聪明了,何况黑木双妖在你门口乔装施袭,如果此地不是天杀门的巢穴,谁也没有这么大的气派,姓焦的,把话抖明了说吧!”
焦世庆略作沉吟才点头道:“好!铁大侠既然如此说,我们就把话摆明了也好,铁大侠是否一定要跟敝门作对?”
铁铮笑道:“是你们找我,可不是我找你们!”
焦世庆道:“没有的事,从京师玉泉山下开始,都是阁下在找我们的麻烦,搅和我们的事!”
铁铮道:“你们找上我在这以前,我有个知交好友,惨死在你们手中,那时我就找定你们了。”
焦世庆道:“铁大侠,你可要弄清楚,天杀门可不是怕你,只是不愿意节外生枝,所以才跟你好好商量!”
铁铮笑道:“三度派遣杀手暗算,这是好好商量吗?”
焦世庆道:“可是每次都是我们折损人手,你铁大侠连头发都没掉一根,如果大侠答应从此搁手”
铁铮笑道:“贵门从此就放弃一切敌对行动?”
焦世庆道:“是的,焦某可以保证。”
铁铮道:“你的保证能有效吗?”
焦世庆道:“当然有,焦某是本门北路总监,天杀门下分南北两路,北五省的事,焦某可以全权做主!”
这使铁铮突然想到,在房山县城潜入状元府,听到大厅内姓吴的曾说,另有一批人也负有同样使命,在暗中跟他们争功。
后来辛奇赶来,一举将他们七八人赶尽杀绝,可见天杀门中确实分为南北两路,彼此在暗中较劲。
铁铮故意道:“只凭一句话,铁某难以相信!”
“阁下的意思要怎么样?”
铁铮道:“五天后,在京师遍邀江湖朋友,由焦总座亲自出师,当众宣布此事!”
焦世庆道:“阁下不是在开玩笑吗,本门对外从不公开露面,怎么能够参加这种宴会呢?
“
铁铮笑道:“铁某知道了这个地方,就不再是秘密了,再者,阁下也该打听一下,黑燕子几时跟匪徒妥协过!”
焦世庆脸色一沉,道:“黑燕子,你一定要找死还不容易,大王庄岂是容尔放肆之地,上!”
他身边的黑衣汉子走出一人,提剑就攻,铁铮用剑架住后,发现这家伙的腕力很沉,剑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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